第三章 人面不識

玉帝囚住王母也不過須臾，小女便已然到達了小西天，被一道一道消息的傳進佛祖的耳中，一眾仙佛齊齊看着端坐在上頭的我佛。

瞧著佛祖也未得問詢他人只在那身後的光圈或轉一輪的時刻便開口對着閉眼休憩的斗戰聖佛說了話，只是這話也是被閉而蓋音，除了他二人之外也再無人可聞。

可那句話卻久久的在猴子的腦中無法散去，連着猴子連何時站起，何時將仙娥扯上自己的筋斗雲也不知，恍過神來的時候，那仙娥已經在筋斗雲上暈了過去，所幸筋斗雲也不是早年頑劣的筋斗雲了，只牢牢得將人箍住。

猴子腦中想着佛祖的話轉過身看着在眼前的筋斗雲，正巧天庭的那一縷金光落下照耀在猴子的身上，卻只將那倒影透在了那潔白的地面上。

除了較長的那一對耳朵之外，連着這倒影都顯得如此的......

像人。

猴子摸了摸臉，也不再理會在地上的仙娥，擺開了筋斗雲，一步步的從天梯上走了上去。

可這越走就越感覺著邪乎。

記着早些年猴子打上九重天的時候，每上一重便是多上數被的天兵天將，可眼下不僅未見問詢身份的天將，竟然連半個鬼影子也沒有。

猴子慢慢的提了一口子罡氣在後心，越往上走這頭就越是看着地上，竟一眼也未曾抬起過。

雖說是猴子一步步的走着，但這也不叫走吧。

總歸也是極快的就到了玉清宮門口，聽着上頭的人聲鼎沸，習慣了安靜的猴子不禁得皺起了眉頭，只是這皺眉是在另一張臉下，而猴子面上的那一張臉確實未有半分動容。

小仙們聽着從身後來的聲響，齊齊的回過頭，看着那面生的佛，卻是一時也不知其身份，可眼下這般的情景確實也是無人上前問詢。

一一的讓開了道。

王母是最先瞧著猴子的，只看得那一眼便知曉那便是猴子，王母的內心千千萬萬的喊叫着，面上也早是淚眼婆娑。

「猴子啊，玉帝這回是瘋魔了呀。我佛，您難到忘了他二人的恩怨了么？」

玉帝在眾人讓道時才瞧見了來人，估摸著是幻想得太過投入。

可玉帝瞧著慢慢靠近過來的人，卻一分一毫也認不得，只待來人靠近了自己，瞧著那隱在袖間的那一雙毛手，才萬萬得確認了下來。

內心無奈的誹側着。

抬手間一把就將覆蓋在猴子面上的那一張人皮假面給扯了下來，猴子微微暇了雙眼，眼神繞過那被甩在地上又被玉帝用內力化為灰燼的那一張假臉

世人都只道羨仙悟道，卻不想早已經偏離了道法自然，當然這話猴子自己就是無法自圓的，哪有什麼道法會告訴你石頭縫裏還會蹦出個東西。

玉帝瞧著露出了真面目的猴子，嘴角確是不齒，凡人提起仙人時總是誇耀仁義禮智信一類的套話，但卻也總是樂此不疲。但細細想起來，對於仙人的長相確是少有提及，摸如凡塵之中，大抵早就將英朗神武，風度俊逸劃為等類，即便不是什麼神仙尊容，但總歸也能算是一個人上人的水平。

玉帝這般冷眼瞧著在眾人面前露出禽獸真面卻依然面目如故的孫猴子，心中也是一愣。

這猴子該不會真的沉心歸於我佛了吧。

過了這許久，久到兩人身下的仙兒們都平息了下來。

猴子這才抬眼看着位於自己上位的玉帝。

「玉帝此乃何意？」

這一句是猴子來了如此之久后的第一句話，卻一下子又將那小仙底下的冷雲掀了起來，暖氣一陣陣的翻騰。

「此乃何意？這些數年為見看來老祖確實有好好教導你啊。」玉帝瞧著猴身人衣的那斗戰勝佛這一下卻實打實的迷失了一會兒。

究竟這猴子是人，還是人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