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是你男人

第63章 我是你男人

謝斌到墓園正是傍晚時分,來掃墓的人很少。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有人來,才看見墓碑前面有一個人躺着,蜷曲著身體。

膽大的人走上前去,湊上去摸了摸這人的鼻息。

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警局很快就來了人,從這人身上除了搜出來證件手機,還有一封親筆信。

警局照着手機上的號碼打了電話。

誰能料到,電話另外一端,卻並非是一個人,而是……

「安分區分局。」

這警員有點疑惑,還以為自己打錯電話了,沒想到是同僚。

「請問是謝景煥么?這邊是D市公安局。」

這位接電話的小警員一下就愣了,難不成是跨省作案?

可是,等到兩人交換了信息,才終於確認了。

小警員掛了電話,就去通知了謝景煥。

「謝斌在D市死了。」

謝景煥的案子沒有證據,警局也就在這兩天裏要被迫放人,不過,向來主張的都是無罪推斷,所以,謝景煥殺人動機,殺人證據都不足。

於是,警隊隊長就先把人給放了。

「你去認領謝斌的屍-體吧。」

謝景煥在裏面關了幾天,人都瘦了一圈。

頭頂的陽光灑下來,光線刺目。

他抬頭遮擋了一下頭頂的陽光,才看見在外面等著的人。

駱念笑的一臉的溫暖,走過來摟上了謝景煥的腰。

「你怎麼來了?」

他是臨時出來的,原本應該到後天才到規定時間。

駱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我每天都來,我未卜先知吧,萬一你先出來了呢,我想要你第一眼就先看見我。」

「嘔。」

後面傳來毫不掩飾的一聲乾嘔聲。

傅航扶著樹榦站着,朝着天上翻了個白眼,「狗糧要吃吐了。」

這幾天,駱念過來等謝景煥,傅航也跟了過來。

說起來,最近一段時間,他知道謝家發生的事情,但是卻沒有閑心理會。

傅家發生了近些年最大的內亂,他分身乏術。

現在,兩個曾經因為姜敏蘭這一層關係而結的表兄弟,也因為真相的緩緩浮出,再也沒了一丁點的關係。

謝景煥和傅航對視着,過了許久,傅航呸了一口,先走了過來,單臂伸過來在謝景煥的後背上抱了抱。

「兄弟,你受苦了。」

謝景煥嘴角向上一勾,在傅航肩頭捶了一下,「你也是。」

駱念開車送謝景煥去綠水江汀,她停穩了車,沒打算上去。

謝景煥偏頭看了她一眼,「你真不打算上去?」

駱念瞪着他。

明明知道她很想上去,又何必多此一問!

「好,我上去,但是叫我看見你房子裏有別的女人的東西,你就死定了!」

她雖然嘴上這麼恐嚇著,實際上也是有點怕。

兩人分開已經快一年了。

這一年裏,謝景煥和舒嫣然是男女朋友關係,舒嫣然……

「嫣然沒來過這裏。」

謝景煥按下了密碼,還是駱念熟悉的一串數字。

「我說過的,這裏的密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駱念想起了他上次生病過後的承諾。

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推門而入。

打開玄關燈,駱念一下頓住了。

在鞋柜上,她的女士拖鞋,還有各種高跟鞋,靴子,都好端端的在裏面放着,甚至就連位置都沒有改變過。

「你的東西都還在,我沒有叫任何人動過。」

駱念看過去,在茶几下面,還有她去超市購物買回來的零食,電視遙控板上,還有她覺得可愛帖的小豬佩奇的貼畫。

衣櫃里,她的衣服整整齊齊的在左邊掛着,謝景煥的男士衣服在右邊掛着。

她蹲在地上,眼眶有些酸。

「你當時分手,為什麼不叫我過來把東西都拿走。」

這裏,處處都有她的痕迹,抹不掉的痕迹。

「我也不知道。」

如果說謝景煥說分手的時候,就能想到有和好這一天,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幾次打電話都想要叫駱念把東西拿走,但是,單獨坐在綠水江汀的房子裏,能呼吸到屬於她的氣息,空氣之中瀰漫着的無孔不入。

駱念抹了一把眼睛,轉身就把雙手搭在了謝景煥的脖子上,雙腿就直接跳着盤在他腰上。

「謝景煥,我本來覺得吧,我這人應該特高冷,讓你在後面吭哧吭哧的追,好好地懲罰懲罰你,但我就是狠不下心來……」

本來是用俏皮的聲音說出來的,駱念現在卻忽然感覺到有些哽咽,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掰着手指。

「你看,小時候,我追過你一次,一年前,你追過我一次,我們扯平了。」

在寄宿學校里,她跟在他屁股後面,熱臉去帖他的冷屁股,還樂此不疲,雖然是存了點利用的成分,約等於無嘛。

而在一年前,她初初回國,他故意接近她,撩她,雖然是存了點異樣的心思。

扯平了。

謝景煥抱着駱念,把她壓在柔軟的大床上,親吻她的眼皮,眉心,嘴唇。

駱小念,你知道么?

就算是在她最低沉的時候,在寄宿學校的時候,也能叫他感受到那種……努力活着的感覺。

才能讓他感覺到,這是人間啊,而非煉獄。

…………

謝景煥不準備去D市。

既然謝斌選擇死在舒靜的墓前,那麼就叫他埋在江南吧。

謝景澤對此沒有意見,「就埋在那裏吧。」

謝景煥轉眸看着謝景澤,「你不想叫你的爸爸媽媽埋在一起么?」

「不想。」

謝景澤面無表情的說:「他們當了一輩子的怨侶,死了就永遠別再見了。」

所有人都說,這樣一場悲劇,苦了的是謝景澤和謝櫻兩個孩子。

但是好在兩個孩子都已成年。

只是——

一朝之間,他們兄妹兩人成了孤兒。

謝櫻得知父親的死訊之後,哭的不能自已。

謝景澤抓住妹妹的手腕,「哭什麼?他都能不顧我們,去找別人去死,你還為了他傷心幹什麼?」

謝櫻被謝景澤給吼的有些愣怔,手腕的疼痛才後知後覺的傳遞到腦海里。

「二哥,你弄疼我的手了。」

謝景澤這才陡然放下手來,「小櫻,抱歉,我……」

謝櫻這時連哭都忘記了,過來摟住謝景澤,「二哥,你還有我呢,你有我,還有大哥,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啊……

謝景澤抬起頭來,看着頭頂湛藍色的天幕,想起曾經過年的時候的喜氣洋洋。

謝斌會找謝景煥去下棋,謝景澤討好的去廚房泡茶,給父母大哥小妹都端上來一杯。

姜敏蘭會保持着十分優雅姿態,淺淺的品茶。

而謝櫻就是牛飲。

姜敏蘭就會教導她:「女孩子喝水不要這麼快,喝茶都是要品的。」

謝櫻一口氣喝光了茶水,把茶盞往桌上一放,「饒了我吧!」

姜敏蘭笑着:「你這丫頭,都是被你爸慣壞了。」

謝櫻嘻嘻哈哈的笑着,「對啊,我被爸爸哥哥慣壞了,對了,大哥,明天你不是要帶我去逛廟會么?我帶上我一個女同學你不介意吧?」

謝景煥微微一笑:「不介意。」

謝景澤湊過來,「大哥,千萬別答應,小櫻就是想要給你牽線的,她同學特別喜歡你,去逛廟會,分分鐘變成相親會。」

「胡說!我才沒有!」

歡笑聲,吵鬧聲,喧囂聲,就這樣,都漸漸地遠去了。

只剩下了兄妹兩人。

謝櫻哭過了,紅著一雙眼睛看謝景澤,「二哥,你恨大哥和舒姐姐么?」

謝景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可能有一點恨的吧。

如果不是他們,那些陰暗骯髒的過去,就永遠都會繼續埋藏在底下,任由那些真相腐臭,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破壞他們的家庭。

可是,這真的是外力能導致的么?

父母之間的感情越發的暗淡,積累的矛盾,早已經只是被白蟻啃噬完了的一座假山,被風輕輕一吹,就能化成齏粉。

謝櫻絞着手指,「我覺得大哥和舒姐姐都是好人。」

謝景澤側頭瞧著妹妹,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嗯。」

謝家敗落,謝景澤和謝櫻這一對豪門的千金公子,就都成了和平常人一樣,沒有了蔭蔽,需要自己去打拚。

外公外婆的身體也都不行了,腦子開始痴獃,就算是是姜家的外孫外孫女,到底沒了姜敏蘭,也就只是一個外人罷了。

謝櫻和李樊說了分手。

「你以後別再找我了。」

當初兩家定下了婚約,還是姜敏蘭出面去協定的,可是現在……

物是人非。

以前謝櫻還不知道物是人非這個成語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

太殘忍的一個成語,四個字,就已經能將現在的所有給描繪出來了,包括人的心境。

謝櫻轉身,李樊衝過來把她給抱住了。

「小櫻,你要和我說分手?」

「嗯。」

「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了。」

李樊的手臂一下僵住了。

「你不是最喜歡我的么?」

「以前喜歡,可是現在不喜歡了,人是會變的。」

謝櫻沒有回頭,一根一根的掰開了李樊的手指,「你走吧。」

李樊站在原地,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已經走掉的謝櫻。

謝櫻在離開之後,淚水已經滂沱。

就在謝氏的公司進行破產清算之後,李樊的母親找到了謝櫻,用一張支票換取她離開李樊。

「你曾經是身在豪門,也知道,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都是身不由主的,需要的是門當戶對,若是門不當戶不對,那將來會鬧多少笑話。」

「小櫻,你是聰明孩子,你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

謝櫻看着面前的支票,覺得格外的諷刺。

以前,她只聽說過這些用支票勸人走的情況,媽媽也曾經用支票砸過爸爸的小三,也砸過哥哥的女朋友,但是現在切切實實的落在她的身上了。

她笑着說:「阿姨,我知道該怎麼做,錢我不會要。」

她不是有骨氣。

那段時間裏,她身上也沒了錢。

她和二哥謝景澤生活在溫室之中,也沒有像是大哥一樣學金融財經管理,所以從不會規劃自己的財務情況。

等到這次突發情況一發生,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快沒錢了。

謝櫻去輔導員的辦公室里去要獎學金和助學金的申請表格,她低頭坐在一邊填寫,旁邊有兩個女生在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她現在裝什麼窮,還跟我們來搶幾千塊錢的助學金。」

「對啊,就算是家裏破產了,也不至於連幾千塊錢都拿不出吧。」

謝櫻脊背挺的很直,一筆一劃的在申請表上寫自己的名字。

她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也壓下了這二十年來,父母慣出來的大小姐脾氣。

她將申請表格交給導員,在經過兩個女生身邊的時候,停了停腳步,「想要別人尊重你,你首先要尊重別人。」

可是,最終助學金的名單下來,沒有她。

導員找她談話,「助學金優先的是貧困學生,小櫻,你的情況……」

謝櫻笑着,打斷了導員的欲言又止,「我明白。」

她明白啊。

她終於明白了。

她過了二十年優渥的生活,習慣了伸手去要錢。

天上哪裏會掉餡餅呢。

她開始在學校周邊的小吃店裏打工,日子過的清苦,但是還算是充實。

直到這天,她聽說了大哥的婚訊。

………………

謝景煥身上總不能一直背着這個污點,縱然只是嫌疑。

駱念叫藍萱也抓緊時間查,謝景煥的人也在查。

只是,所有的物證都已經看過了,包括監控錄像,已經是翻來覆去的看過幾遍了。

駱念問藍萱:「那當初發現姜敏蘭屍體的那個傭人呢?」

「說是提前一天,姜敏蘭就已經將所有的傭人都給遣散了,但是這個傭人發現自己忘了帶東西,就回來拿東西,先去姜敏蘭的房間里去叫了一聲太太,沒人回答,她推開門就發現了姜敏蘭的屍體。「

駱念總覺得這個傭人有古怪。

「我想要見一見這個傭人。」

藍萱立即安排。

當天,藍萱就開車載着駱念去了縣城,在一戶人家,找到了已經重新找了一份保姆工作的這位謝家傭人。

「你們都問了幾遍了啊!我能說的都說了!」

中年婦女看起來有點激動,很明顯是在警局裏面已經被詢問過很多次了。

但是駱念覺得不對,直覺上不對。

她和藍萱對視一眼。

「你回去是拿什麼東西?」

「拿我的一個翡翠鐲子,是太太生前給我的,我忘了拿,」說着,傭人就哭了起來,「太太可是好人啊!大好人啊,死的太冤枉了!」

這哭聲哭的太假,叫駱念頻頻皺眉。

藍萱突兀的插入了一句話,「什麼樣的翡翠鐲子,給我看看。」

這傭人立即說:「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叫你看?你又不是警察。」

藍萱涼涼的一笑,「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收回你剛才的話,要不然,就算是警察來了也就不了你。」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要幹什麼?」

傭人有點害怕,哆嗦著。

藍萱淡淡的說:「你覺得呢?」

傭人哆哆嗦嗦,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把兩人給趕了出去,「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還能綁了我?」

藍萱拉這駱念下了樓,陰沉的笑了一下,「多少年都沒人這麼看輕過我了。」

她直接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霍烽,派兩個人過來給我用用。」

當晚,霍烽就親自來了。

藍萱看着這男人走進來,還沒反應過來,「你怎麼來了?」

「你都要給老子戴綠帽子了,能不過來?」

藍萱再想起來電話里的那一句話,頓時沒忍住翻白眼,「你……這人腦子裏怎麼這麼多的齷齪事兒呢。」

藍萱吩咐的事兒很簡單。

兩個字:嚇唬。

那中年女人肯定是不經嚇,叫她也看看,就算是擦邊,她也能擦邊的叫她不得不說實話。

當天晚上,霍烽吩咐了手下兩個人去做事,不過兩個小時,就已經搞定了。

駱念都不相信,「這麼快?」

藍萱得意的說:「我是誰啊。」

霍烽哼了一聲,「你就是在旁邊看戲的路人甲,沒你什麼事兒。」

「……」

這傭人將實情說了出來。

原來,當天姜敏蘭遣散了所有的傭人,卻唯獨留下了她做了最後一頓飯,將她給叫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手裏就是一個翡翠手鐲。

「你明天早上,再回來一趟,到我房間里,我把鐲子就送給你。」

傭人卻不敢啊。

這是一個通體翠綠的翡翠鐲子,成色相當好,市價不敢估量,她怎麼敢伸手要呢。

「我這是給你的,我說到做到,只要你明天早上再回來一趟,按我說的做。」

天上掉了一個餡餅,就把這女傭給砸暈了。

她當天沒有回老家,也沒有去找下家去找工作,就在旅館里住了一個晚上,戰戰兢兢的回到了謝家。

她敲響了姜敏蘭的房門,「太太,我回來拿鐲子了!」

可是,房門輕輕地一推,就開了。

房間裏面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叫她嚇得連連後退,尖叫失聲。

竟然……死了!

姜敏蘭靠在梳妝台另外一側的牆面上,在梳妝枱面上面擺放着一個盒子,傭人看見過,就是姜敏蘭用來裝翡翠鐲子的盒子。

她腦中閃過一道光!

原來,姜敏蘭想要叫人發現她的屍體,才叫她來的!

傭人把翡翠鐲子給收了起來,才打了電話報警。

她的話除去了姜敏蘭囑咐她的那些,別的話的的確確都是真的,所以,就連測謊儀也沒有測出來。

「我沒有說謊,我翡翠鐲子也不要了!你們要你們就拿去!」傭人哆嗦個不停,說的時候也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好像是已經有了應激反應。

藍萱不禁搖頭,轉頭問霍烽,「你手下幹什麼了,把人家嚇成這樣兒了。」

「就嚇唬了嚇唬。」

「……」

藍萱聽着霍烽這樣輕描淡寫的話語,當真不信,他就只是叫人嚇唬了嚇唬。

駱念當即聯繫了沈宸良。

不過三個小時,C市負責這個案子的警隊就已經派人過來了,在縣城分局,借用了一間審訊室,重新進行了訊問。

真相大白。

這就是姜敏蘭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以她的命為句點。

………………

一切塵埃落定。

謝景煥孑然一身,沒了束縛,也沒了庇佑。

因為他本身的身份,在C市,也沒有人敢用他了。

駱念直接叫人事部給謝景煥打電話,高薪聘任。

人事部部長也是哭笑不得,這種話,還要他這麼一個外人當傳聲筒。

謝景煥接到電話,不由得失笑出聲,「你把電話轉給你們駱總。」

人事部部長巴不得呢,急忙就按了內線,叫人把電話給轉到總裁室內了。

說實話,駱念接到謝景煥的電話,並不意外。

「人事部經理給你說了?」

「嗯,你這是想要包養我么?」

駱念聽謝景煥的語調倒是沒什麼異樣,「你來公司上班吧,把總裁的位子讓給你做。」

謝景煥低低的笑,「駱小念,我是你男人。」

駱念不語。

謝景煥繼續說:「我想給你買最大最亮的鑽戒,給你穿最漂亮的婚紗,讓你隨便拿着卡出去買買買。」

「我現在也能……」

「那不一樣。」

鑽戒……

一年前,那一枚鑽戒,被駱念當着謝景煥的面給丟掉了。

但是時候,駱念就去找了霍烽,去半山別墅找戒指。

藍萱拿出一個天鵝絨的盒子,還埋汰她,「就知道你捨不得,行了,趕緊拿回去吧。」

那一枚戒指,現在還在她的抽屜里放着。

謝景煥在C市沒辦法起步,或者說,會太難。

謝氏的事情才剛剛過去,還需要有一定的時間叫這件事情淡忘,叫溫度降下來。

所以,謝景煥的決定,是要去B市起步。

駱念不同意。

本來叫謝景煥自己開公司,白手起家的創業,她就已經夠讓步的了,結果現在竟然還要去外地。

謝景煥便在床上,浴缸里,沙發上,全方位的和駱念進行了深入的交流,駱念連連討饒都不管用,最後氣的直接有氣無力的用小腿去踹他。

「趕緊滾到B市去吧!」

謝景煥深吻着她的唇,「遵命。」

駱念被折騰的第二天腰酸背痛,根本就起不來,謝景煥又是早晨七點的飛機,總感覺還沒睡兩個小時,身旁就有了隱隱的動靜。

睜開眼睛,外面天還沒亮。

她半迷濛着眼睛,看謝景煥從浴室里走出來,拉着一個三十寸的拉杆箱。

「帶這麼多東西,你是準備一直不回來了么?」

駱念想要下床去送他,腿一移動就覺得嘶嘶的疼。

謝景煥走過來,按着她的肩膀,「別下來了,天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記得每天給我發信息,打電話。」

「嗯,」謝景煥在她的面上吻了一下,「等我回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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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喜歡我,又讓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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