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落水
天氣很好，正午的陽光灑在雲水湖上，透過金色的霧氣泛起波光。
雲水湖不遠處的花園裏，百花盛開，姑娘們紛紛身着華服，妝容精緻，穿行在花間小路上，向著雲水湖走來，衣袖輕飄，翩若彩蝶，美不盛收。
阿珠跟在姜柔身後，前後看看盛裝的姑娘們，驚嘆不已。
難怪大周的青樓能有這麼好的名聲！
先前她除了春嬌樓之外，只去過尋芳閣這一家青樓。
尋芳閣里的姑娘漂亮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總以為尋芳閣最富盛名，是個特例，春嬌樓這樣的才是尋常，畢竟在她心中，草原上的姑娘才是最美的。
可是今日，看着這各個青樓里前來參賽的姑娘，她真真算是長了見識，大周的美女真是不少。
不過，她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昂起小臉，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得意。
她敢肯定，再怎麼樣，也不會有比自家小姐更美的人了。
「紅姑，這麼多人去參加午宴，那午宴的會客廳能坐的下嗎？這得多大的宴會廳才行啊!」綠蘿走在紅姑身邊，一手攙著紅姑，看了看前面隔了好遠才能看到的領隊丫鬟，一臉疑惑的問道。
她又看向後面，一眼望去全是姑娘。
看這陣勢，恐怕是京城多半的青樓都參賽了，每個青樓出一位姑娘，再加上隨性的媽媽丫鬟什麼的，得好幾千人吧！
「是啊！」紫煙跟着附和。
「呵呵！」紅姑輕笑了一聲，「你們這些丫頭真是可愛，你們以為報了名就可以參加比賽了？」
「難道不是嗎？」綠蘿一臉驚訝，立刻反問道，其它幾個人也看向了紅姑。
「唉！也不怪你們不知道，你們也沒來過這裏，」紅姑笑了一下說道，「這請帖只是你報名的證明，能不能參加比賽，要看你今天能不能參加午宴，如果門后的教習不放行，只能原路回去。」紅姑說完還嘆了一口氣表示遺憾。
「什麼意思？」阿珠有些急了，插話道，「不是來了就能參賽嗎？」
「是啊！」綠蘿也有些急了，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她可不想就這麼快的回去。
「是啊，紅姑，什麼意思啊？朱顏準備了這麼久，不能白白浪費她的努力啊！」
紅姑正準備回答的時候，一路上沒有說話的紅袖竟然破天荒的說話了，語氣里竟然還帶着一絲擔心。
眾人有些驚訝，一起看向了紅袖，她們互相看了身邊的餓人一眼，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姜柔看着紅袖，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疑惑。
紅袖···今天是怎麼了？
她扭頭看着紅袖的臉，眉頭微微簇在了一起，她可不相信這人會突然擔心她的事情。
紅姑也是微微一愣，可是想到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就沒有再想什麼，比賽要緊，便接着剛剛的話說了下去，前行的人流慢了許多，姑娘們一邊向前走，一邊聽着紅姑的話，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收到請帖，來到這雲水山莊只能算作是報名成功了，青樓報名沒有限制，京城的青樓又有數千家，每年報名的人太多，參加比賽之前都是要教坊的教習人員進行篩選的，而這次午宴就是篩選。
中午的午宴按照慣例是在雲霄閣舉行，雲霄閣外面有獨立的院門，去參加午宴自然也就要經過那道門。
而資格的審核就在那道門外，雲霄閣門口兩邊分別守着兩個教習人，教習人會根據相貌，氣質，先把一些她們認為的庸脂俗粉篩選掉，通過的可以進去，而不通過的則是要直接轉身離開。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阿珠聽完紅姑的話，終於放心的點了點頭。
這下她不擔心了，除非那教習人眼瞎，否則以小姐這樣的絕色，怎麼可能不通過審核。
「啊！來人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遠處忽然傳來了呼救的聲音，眾人循着聲音望去，雲水湖邊上，一個小丫鬟正在湖邊呼救，人群瞬間嘩然。
姜柔此時已經穿過花園，走到了湖邊的沿湖石道上，清楚的看到湖裏一個人，正在水奮力的掙扎著，看樣子也是個丫鬟。
遠一點的姑娘雖說看不太清水裏的情況，可是知道有人落水，也是議論紛紛。
姜柔看着水面，那丫鬟正在緩緩的下沉。
「小姐！要不要我···眼看着水裏的丫頭只剩了一個頭頂，阿珠準備下水救人，只是還沒來得及，便看到不遠處幾個護衛快速跑了過來。
緊接着，他們蹭蹭蹭的接連跳進了水中，沒一會兒人，人便已經救了上來。
看到護衛下水救人，岸上的議論聲又大了不少，原本就走的極慢的人流，此刻更是慢的像停了下來，大家的注意力都移到了水面上。
潛入水中的護衛一個一個將頭探出了水面，只是，令眾人沒有想到，護衛互相看着對方搖了搖頭，又重新紮入了水中。
「怎麼回事啊？」阿珠看着水面小聲的嘟囔著，不只阿珠，岸上所有的人都一臉奇怪。
按理說這人剛沉進去，應該一下子就被救上來才對，怎麼這些人沒有找到人，竟然又下了一次水。
突然，一個士兵猛地鑽出了水面，向著水面大喊了一聲，向岸上游去，眾人向護衛看去，只見他身後帶着一個女子，其它護衛也浮出水面跟了上來。
岸上的小丫鬟看到護衛上岸，連忙開心的走到了離那護衛最近的岸邊上，等著接好姐妹上岸。
護衛將女子放在了岸上，自己也爬上了岸，其他護衛也紛紛到了岸上。
女子的臉向著湖水的方向，小丫鬟呼了一口氣，緊接着輕輕的將女子身子正了過來。
只是，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的時候，小丫鬟突然爆發了一聲尖利的叫聲。
「死···死人！」
小丫頭尖叫道，眾人向地上看去，人群立刻騷動了起來，地上的女人，眼睛和耳朵都已經沒有，整張連上血肉模糊一片，臉頰的白骨露在外面，在太陽下面，閃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