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疏遠

第六十四章疏遠

姜皖在落雲軒的偏院裏正抄寫着宮規,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辛常在可在房間里?」

聘兒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宮女,宮女的手上還抱着東西。

「這是陛下讓奴婢送過來的,說讓辛常在抄寫幾遍,打發空閑的時間。」

說罷宮女把東西交給聘兒之後就離開了,聘兒打開外邊的包袱,裏面是一本一本的《女誡》。聘兒心下疑惑,不知道陸之行為什麼要讓姜皖抄寫這個。

「怎麼了?」

「主子,陛下又給您罰抄的內容了。」

姜皖一聽,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她拿過聘兒放在桌子上的書,全套的《女誡》正向她打着招呼。

隨手翻看了幾頁之後,姜皖有一種頭頂冒煙的感覺。

「陸之行又在抽哪門子瘋!」

姜皖心裏惡狠狠地想着,她把書往桌子上重重一摔,「罰抄就罰抄!」

聘兒扶著額頭無奈地看着姜皖,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陸之行和姜皖變成了這樣的相處方式。表面上看着針鋒相對,實際上就是在調情。

「陛下,書已經送過去了。」

「嗯,朕知道了退下吧。」

陸之行坐在書案后,面前放着幾摞書,他手裏拿着的正是他讓人給姜皖送去的《女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那日自己看到的,以及陸之夜說的那些事,他心裏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打了一拳。

他覺得自己這樣一定是被姜皖氣的,自己這麼不舒服,姜皖自然也是得有點教訓。

「長戈。」

「屬下在。」

「那日你去哪了?」

長戈聽到陸之行問,心裏有點虛。他拉着雲行去喝酒,然後可能是太高興了,喝醉了還是被雲行給送回來的。

「屬下直言還望陛下恕罪,屬下是和夜親王近衛雲行出宮喝酒去了。」

長戈說完這話就等着陸之行降罪給他,但縮著脖子等了半天,陸之行也沒說什麼。

「哦。」

陸之行聽了之後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長戈和雲行師出同門感情甚好,多年不見也是理所應當。

長戈舒了一口氣,陸之行沒怪罪自己真是萬幸。

「你去看看宮裏有哪處屋頂的瓦有需要修繕的吧。」

陸之行突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讓長戈的心跳漏了一拍。這麼熱的天,讓他去一處一處去翻查屋頂。皇宮這麼大,而且還得一片一片地看。

長戈快哭了,他就知道自己這個腹黑的主子,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屬下,遵命。」

待到長戈邁著悲痛的步伐走出御書房,陸之行抬起頭來。不是他不近人情,長戈身為他的唯一近衛,長時間不在主子身邊,甚至醉酒被人送回,已經是瀆職。

「人,都需要懲罰來鞭策。」

「長戈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聘兒在院子裏晾衣服,抬頭看見長戈正站在姜皖的屋頂上。長戈查看瓦片的動作一頓,「陛下命我查看皇宮各處屋頂的瓦片,有沒有需要修繕的。」

聘兒看着長戈哀怨的臉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肯定是做了什麼惹陛下不悅了吧。」

長戈看聘兒笑得開心,撇撇嘴縱身跳到了另一處屋頂上,不再理會她。

聘兒回房把這事告訴給姜皖聽,姜皖抄寫的筆沒有停頓,「我跟他不是差不多嗎,陛下整人的法子倒是不少。」

姜皖看着旁邊堆起來的書,還有空白的冊子,心裏恨不得畫個圈圈詛咒陸之行。陸之行如果在她那個年代,絕對是個當老師的好料子。

「辛常在,奴婢又來了。」

姜皖聽到熟悉的聲音,把手中的筆緊握,恨不得直接掰斷。聘兒也聽出來是誰,無奈地嘆息一聲,走過去開門。

還是上一次那個宮女,她又過來送書了。

「辛常在,辛苦了。」

宮女十分可憐地說了一句,然後離開。聘兒關上門,就聽見姜皖咬着牙地問話,「這次又是什麼?」

聘兒熟練地打開包袱,把裏面的書拿出來,「是《婦道》。」

姜皖一聽走到聘兒身前,一把奪過書扔在了地上,「他什麼意思?!」

說完姜皖就拿着書氣沖沖地去了御書房,大總管剛從御書房裏出來,看見姜皖有些驚訝。

「辛常在這是?」

「我要見陛下,麻煩大總管代為通報。」

大總管一看氣勢不大對,就進去通報。陸之行聽到是姜皖來了,面上依舊冷漠,「讓她進來。」

姜皖進了御書房,幾步走到書案前,她也沒有向陸之行行禮,而是直接把書拍在了書案上。

「陛下這是何意,是在說我不守婦道嗎?」

姜皖的臉上皮笑肉不笑,面色陰沉,暗藏怒氣。她真是受夠了陸之行,這幾天腦子怕不是壞了,一直找她的麻煩。

「朕覺得辛常在對這些沒有多少領悟,便想着靠抄寫來幫辛常在鞏固。」

陸之行抬眼看着姜皖,此時的姜皖在他眼裏就是一隻即將炸毛的貓。他看着她這麼暴躁,心裏也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趣味。

「而且,朕也是一片好心,莫非辛常在是覺得朕安排得少了,那朕再讓人找幾本?」

姜皖沒想到陸之行會這麼說,自然是聽出來陸之行話里的威脅。姜皖冷笑着,「陛下的好心我領了,不用勞煩陛下了,告退。」

姜皖沒能在陸之行這佔到上風,知道自己鬥不過這個黑心皇帝,便氣鼓鼓地離開了。

「呵。」

待到姜皖走後,陸之行笑了一聲,接着處理公務。先前被陸之行整了的長戈在一旁暗自為姜皖同情。

「主子,最近怎的都不見您去辛常在那兒了?」

墨兒正在收拾夏雅涵的屋子隨意提了一句,今天她見到聘兒,和聘兒在路上聊了一陣子,回來的時候才想起說這事來。

夏雅涵倚在長椅上,扇著扇子。她腦子裏都是陸之行對姜皖的情誼,對姜皖根本沒辦法做到心無芥蒂。她只能逃避,不去再接觸姜皖。

「嗯。」

夏雅涵敷衍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居常在倒是愜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夏雅涵起身看向來人,林瑤帶着元珠從門外走了進來。夏雅涵並不想見到林瑤,但是礙於品級,她也得起身行禮。

「見過貴妃娘娘,不知貴妃娘娘有何貴幹?」

「居常在不必如此拘束,本宮這次來不過是來和你聊聊天。」

夏雅涵自然知道林瑤來者不善,但是也只能掛着微笑招待,讓墨兒去準備茶點。

「居常在入宮許多年了吧。」

林瑤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的茶葉,然後看了夏雅涵一眼。夏雅涵不知道林瑤打的是什麼主意,「是。」

「這幾年裏陛下少有來居常在這裏走動的時候吧。」

林瑤的話裏帶着的嘲諷和得意,讓夏雅涵很是惱火但是也不能發作。林瑤看着夏雅涵的反應,嘴角帶笑,眼中滿是算計。

林瑤此次來便是要動搖校園活動內心,擊潰她的防線。一次不成便兩次,她有的是時間和這個小小的常在玩攻心計。

只要能把這個隱藏的炸彈埋在姜皖的身邊,她不在乎過程時間的長短。

「貴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夏雅涵假笑着開口問道,這林瑤怎麼突然會到自己面前來炫耀這些。她入宮多年不曾被陸之行召幸,本就是她心上的傷,她還過來給她撒鹽。

「居常在莫要惱火,不過是本宮有些看不過去,想要幫幫居常在罷了。」

林瑤把茶杯放到小案上,轉過身子看着夏雅涵。

「本宮覺得居常在有能和本宮平分秋色的能力,一直被埋沒太過可惜。」

夏雅涵被林瑤的話弄得更是摸不著頭腦,林瑤不是一向最看重權利地位以及陸之行的恩寵,如今主動和自己說這些莫非是在警告自己。

林瑤看出夏雅涵的狐疑和猜忌,嘆息一聲,「本宮也不和居常在繞圈子,本宮雖然如今已經是掌宮妃子,一人之下,但確實更想要那個皇后之位。」

「本宮如果成了皇后,自然需要有人登上妃位來輔佐本宮一同管理後宮。」

「本宮覺得居常在就很適合這個位置。」

「貴妃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當。」

夏雅涵沒想到,林瑤竟然會在自己面前絲毫不遮掩對皇后之位的野心。這讓她很是驚訝,但更為謹慎。

「居常在愛慕陛下已久,看着陛下對辛常在的情誼,心中不會有所觸動嗎?」

夏雅涵抬起頭來看着林瑤,瞳孔明顯地放大。她本以為隱藏地很好,如今卻被林瑤給揪出來扔在了枱面上。

「辛常在能害本宮害本宮的孩子而卻重獲聖寵,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本宮就說了。」

「居常在和辛常在走得很近,自然會比本宮清楚,不過居常在真的甘心成為陪襯的綠葉?」

夏雅涵低着頭看着緊握着手帕的手,默默不語,她此時心中維護著姜皖的城牆,正在被林瑤的話,一錘一錘地敲碎。

「居常在,你也可以得到陛下的目光,得到陛下的愛。」

「總不枉費你這麼多年痴痴的愛戀。」

林瑤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她也不着急,便起身帶着元珠告辭離開。

「居常在不必送了,自己好生掂量吧。」

墨兒看着林瑤二人離去的身影,轉過身,夏雅涵還是那副模樣,垂首不語。

「主子,林貴妃城府頗深她的話不可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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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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