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魯溫學士
當艾莉亞回到斯塔克家族駐紮的營地之後，自然少不了艾德的一頓臭罵。
但當喬里向艾德和魯溫學士報告了艾莉亞遇見的奇怪商人的事情之後，魯溫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奇怪。
「迅疾如風，輕緩入林，猛烈如火，沉穩如山。」魯溫默念了一邊艾莉亞總結出來的四局口訣，然後滿臉疑惑的說到，「這些句子和多恩的戰鬥口訣非常相像，可是……又有些不同……」
「您知道他們的口訣？」喬里好奇的問道。
「曾經在學院的書籍中見到過，讓我回憶一下，」魯溫學士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代表着軍事學的鐵項鏈，「好像是……疾如鹿，靜如影，迅如蛇，止如水，壯如熊，猛如狼，恐懼比利劍更傷人。」
艾德在心中回味了一下這兩句句子，「好像是有些不同，不，非常不同。」
「嗯。」魯溫學士點了點頭，「比起多恩用於訓練戰士的口訣，這個商人口中的句子反倒更加深奧一些。而且這不像是狩獵的口訣，反倒像是……兵法。」
「兵法？」艾德皺起了眉頭，「一個普通的商人怎麼會懂得這些。」
魯溫學士對艾德行了一禮，「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人或許有些來頭，但會把艾莉亞安全送回應該對我們沒什麼惡意，而且這也很有可能是狩獵帶來的感悟呢，高深的智慧往往來自於平凡的生活。」
艾德點了點頭，可依舊眉頭緊鎖，「就連這種時候，艾莉亞都不能然我省省心。」
「艾莉亞還是個孩子。」魯溫勸解道，「喬里已經派人暗中跟着他了，我明天親自去接觸一下這個商人。如果他真的沒有惡意，而且能管教好艾莉亞，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艾德嘆了口氣，點頭道，「你明天先去接觸一下吧。」
「好的。」魯溫學士對艾德行了一禮，便帶着喬里一起離開了艾德的營帳。
第二天一早，魯溫就帶着兩個侍衛和一個傭人，來到了小鎮，而艾力克的位置比他們想像中要好找的多。
兩個盯梢了一整晚的侍衛見到魯溫學士來到也立刻上前彙報。
馬車回到小鎮之後，商人並沒有找地方藉助，而是直接在馬車裏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一整晚，什麼事去都沒有發生。
魯溫聽完侍衛的彙報之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休息，然後便走到了艾力克的馬車旁。
可誰想還不等他拉開馬車的帘子，那馬車上的帘子就自動打開了。
魯溫學士嚇了一跳，定下神來才發現，這個奇怪的商人已經穿戴整齊，看起來已經清醒了許久。
「你在等我？」魯溫學士好奇的問道。
「等你？」艾力克搖了搖頭，「算不上是在等你，但我確實在等人，你是斯塔克家的人，沒錯吧？」
「確切的說是服務於斯塔克家的學士，我叫魯溫。」魯溫糾正道。
「都一樣。」艾力克笑着說到，「昨天送那兩個小屁孩到你們的營帳門口的時候就覺得蹊蹺，沒想到還真是斯塔克家的孩子，那個又瘦又小的小子姓斯塔克？」
「呃……」魯溫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事實上……是她，她是艾莉亞·斯塔克，艾德大人的女兒。」
艾力克撓了撓頭，「這丫頭……可真厲害，我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她是個丫頭。」
看到艾力克的反應魯溫學士卻突然呆住了，看他的樣子別說認出艾莉亞了，就連她是個女孩都沒看出來，搞得他準備了大半天的問題都用不上了……
「所以……你找我是想問什麼？」艾力克突然眼前一亮，，「還是說那丫頭回去之後給我的皮革打過廣告了？我可不騙人，我的皮革絕對結實耐用！」
「不，我不是來看皮革的，我是想問你教艾莉亞的那幾句狩獵的訣竅是從哪裏……」魯溫皺眉問道，「我說了我不是來買皮革的，你能不能先別着急扯你的車罩了？先聽我把問題……」
然而魯溫還沒把話說完，就被車上的東西給怔住了。
他的車上竟然掛着四五塊完完整整的蜥獅皮，以及一大堆已經被製成了高品質皮革的蜥獅皮，從皮革上翻出的淡淡光澤就能看出，這絕對是好貨！
然而更讓他驚訝的還有那頭一看就不好惹的大狗，這個品種的狗，他還從沒再維斯特洛大陸上見過！
「呃……魯溫學士對吧？」艾力克遞了一根蜥獅肉乾給他，笑道，「來的這麼早還沒吃飯吧？先來一根蜥獅肉乾墊一下吧。」
「不，不用了……」魯溫雖然拒絕了，可肉乾還是不知什麼時候被塞到了自己手裏，這讓他有些無語，不知道為什麼和眼前這個青年說話的時候，他竟然有種摔在了棉花堆里的感覺，完全亂了方寸。
他下意識的咬了一口手裏的肉乾，眼神卻完全集中在了馬車裏那條大狗身上，雖然沒有見過活物，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狗。
「這是……」魯溫念了一句，猛地想起了什麼，是諾曼家的族輝上！
「你是諾曼家的人？」魯溫指著艾力克問道，「你是他們的現任家主……艾力克！艾力克·諾曼！」
艾力克看向了魯溫，魯溫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猜中了答案的孩子。
「恭喜你！你猜對啦！」艾力克笑道，「不愧是斯塔克家的學士，您當真學士淵博。」
「原來是艾琳谷的貴族。」魯溫笑着嘆了口氣，「您早應該告訴我們您的身份，這樣就少了這麼多不必要的猜忌了。」
艾力克搖了搖頭，「特殊時期嘛，各有各的考慮。」
「可以理解。畢竟暗影谷現在的情況……」魯溫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聲音戛然而止。
「沒事的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月影谷的情況確實不怎麼樣，不然我也不可能出來賣皮革。」艾力克笑着說道，「而萊莎夫人現在似乎要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在鷹巢城，一點支持都不願意給我，也不知道是要準備對付誰。唉，我知道諾曼家在外的外號，尷尬的諾曼。老實說，這個外號，合情合理。」
魯溫愣了愣，聊到這裏他好像已經沒什麼好懷疑的了，「對於月影谷的情況我們也表示惋惜，北境也想來與谷地交好，雖然不方便直接出手幫助諾曼家渡過難關，但我想……」
魯溫看了看艾力克馬車上的皮革，「我想買下這些皮革還是不成問題的。」
艾力克頓時笑開了花，倒不是他沒出息，而是這一車皮革，少說也值十幾個金龍，這對現在的諾曼家來說已經是一筆不錯得財政收入了。
見魯溫學士真的掏出了錢袋，艾力克才突然清了清嗓子，「至於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我想魯溫學士您應該知道，我以前熱衷於旅行，去過很多地方，當然也包括多恩，我也卻是非常喜歡他們的文化以及……某些習俗。」
這個話題讓魯溫感到有些尷尬，但他卻非常明白艾力克所指的習俗是什麼。
「不過這不是重點，」艾力克笑道，「重點是我聽說過他們那套疾如兔，猛如狼的訓練之道，可對我來說，總覺得這太淺薄。而我教那丫頭的東西，也真的是我個人的感悟。希望魯溫學士不要為此過於擔心。」
魯溫學士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的擔心確實是多餘的了，不過艾莉亞她似乎非常喜歡你，我想……不如就請你教她一段時間，如何？」
「真的？」艾力克笑道，「說真的我也挺喜歡這丫頭，嗯還有他身邊那個壯小伙，我昨天還答應教他們狩獵和劍術呢。」
「不……」魯溫學士搖了搖頭，「我是指……你可以教他們一些狩獵的技巧，甚至是市場上做生意的東西，他們似乎對這些挺感興趣，但劍術還是算了，他們還小，尤其是艾莉亞，女紅才是她最應該學習的東西。」
艾力克攤手道，「你是說……讓他們看着我打獵，然後在我賣東西的時候幫忙打打下手，就像昨天那樣？」
「沒錯。就是這樣。」魯溫點頭道。
「最好在艾莉亞的女紅課開始前送她回來。」艾力克補充了一句。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那不是讓我做保姆嗎？」艾力克翻了個白眼，「我不敢。」
「這……」魯溫倒沒想到會在這時候吃癟，他看了眼艾力克馬車上的貨物，想了想說，「不如這樣。你也知道艾莉亞卻是難以管教，艾德大人也一直為此頭疼不已，如果在抵達君臨之前，你可以讓艾莉亞不到處亂跑，那我想我可以為你的月影谷出產的皮革提供一條穩定的銷路。」
「你是說臨冬城？」艾力克問。
「比那更好。」魯溫笑道，「奔流城。」
艾力克心中一喜，「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可以考慮。」
魯溫斬釘截鐵的說到，「你一定會接受的，其實我們也沒太多要求，只要你別讓艾莉亞碰劍，並且在茉丹修女的女紅課開始前把她送回來，就這樣就行。」
艾力克聳肩，「我想我樂意效勞。」
魯溫點了點頭讓下人抱着成捆的皮革離開了。
艾力克一臉淡定的揮手告別，可在心裏卻是狂笑了起來，這筆生意，不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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