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命運

接下來的幾天中，艾莉亞倒是真的獲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魯溫學士幾乎每天上午都會默認她的「出逃」，不過由於她斯塔克家的祖傳性格，她的時間大多都泡在了艾力克這裏。

她每天都會幫艾力克收拾捕獲來的蜥獅，甚至跟着米凱一起剝皮剔骨，幫着艾力克吆喝叫賣。

而艾力克雖然承諾教她劍術，可老實說，艾力克自己也不過是個半吊子，這點皮毛的東西也只能用來騙騙小孩子，再加上他對魯溫學士立下的承諾，艾力克並不允許他們使用真劍，也不允許他們相互比試，能夠教授艾莉亞的東西就變得更少了。

聰明過人的艾莉亞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些，她開始覺得艾力克可能並不是什麼劍術高手，甚至他會的東西可能還沒有自己在臨冬城的校場上偷學的多。

而這些事情，艾力克比誰都要清楚，所以比起劍術，他教的更多的反而是狩獵。

這兩件事雖然有共同之處，可實際上又有着天壤之別。

當然艾莉亞並不在乎這些，艾力克敢教，她就敢學。

只是艾力克的教學課開始才沒兩天，艾莉亞就表現出了難以管教的真面目，她很快就開始翹課，甚至帶着米凱一起開溜，跑到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去相互比試。

艾力克總共只和艾莉亞相處了七天，可她卻已經從他手下溜走了兩次，並且逃掉了兩次茉丹修女的女紅課。

魯溫學士雖然表示理解，可他心裏卻萌生了一種挫敗感。

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就已經被這小丫頭給掏空了……

體力、精力都被急速消耗，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已經沒什麼能教她的了。

直到課程開始后的第九天，他猛然驚覺，自己和艾莉亞、米凱這兩個孩子相處的時間好像即將結束。

就在剛才，他無意中聽到了艾莉亞的吐槽，「珊莎這兩天真是煩死人了，整天就知道輪宮輪宮的叫個不停，不就是馬車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可是王后的輪宮，」米凱驚訝的說到，「邀請你們去乘坐可是無上的榮耀呀。」

「榮耀個屁！」艾莉亞對這地上吐了口口水，「要我打扮的像個走路的帳篷一樣，絕對不可能！我才不會去呢！我寧可溜出來和你比劍！」

艾力克一聽忍不住皺起眉頭，「艾莉亞，王后邀請你們搭乘輪宮了？什麼時候？」

艾莉亞看了眼艾力克，滿臉不爽的說到，「就在明天了，真是煩死了。」

艾力克不禁出神，這就意味着，眼前的這個樣貌醜陋但性格踏實的小男孩即將迎來自己的死期！

「誒！」艾莉亞突然笑道，「明天我們去三岔河上游去吧！我們去上游的淺灘找雷加的紅寶石！」

「什麼紅寶石？」米凱一臉懵逼。

「就是當年勞勃國王戰勝米凱時從雷加的盔甲上掉落的紅寶石啊！」艾莉亞興奮的說到。

艾力克翻了個白眼，拍了拍艾莉亞的腦袋，「怎麼可能給你找到。找借口也要找個好一點的。」

「反正我不去坐那個輪宮。」艾莉亞冷著臉說到，「輪宮裏連個窗戶都沒有，連外面都看不到！」

「我能理解。」艾力克掙扎了片刻說到，「但我建議，你明天最好還是去一下比較好，畢竟如期赴約可是最基本的禮儀，何況邀請你們的還是當今的王后。」

「哼！」艾莉亞拍開了艾力克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我才不聽你的呢！你也是魯溫學士的間諜！」

「我？」艾力克一陣尷尬，「說間諜有點太難聽了吧？」

「不管，反正一個意思！」艾莉亞說完又跑到一旁捧着她的小狼娜梅莉亞的臉問道，「娜梅莉亞，我們明天去三岔河上游找紅寶石好不好？」

娜梅莉亞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

「連你也躲着我？」艾莉亞猛地撲上前去準備揪住她的小狼，然而娜梅莉亞的速度卻比艾莉亞快得多，它輕輕往後一跳就躲開了艾莉亞的撲擊，然後一下竄到了小黑身後躲了起來。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艾力克雖然沒有成功的和艾莉亞培養出師徒情誼，可小黑卻在連艾力克都不知道的時候，成功的和娜梅莉亞成為了好朋友。

「哼！」艾莉亞氣的直跺腳，「回去了！真沒勁！」

「明天記得準時來報道。」艾力克對着艾莉亞的背影喊了一句。

「然後好讓你把我送回修女那裏？」艾莉亞回過頭反問了一句。

「呃……」艾力克一陣尷尬，「我不會這麼做的。」

「那你一定會直接把我送去往後的輪宮，然後換一筆魯溫學士給你的賞錢。」艾莉亞寸步不讓。

艾力克嘆了口氣，沒再反駁，如果她明天真的如期來他這裏報道，那他或許真的會這麼干，雖然她可能會痛恨自己一時，可這一件小事，卻能保住她的娜梅莉亞，保住珊莎的淑女，保住米凱的一條命。

但他幾乎可以肯定，艾莉亞明天一定不會再來找他。

命運就像是會自動修復漏洞的程序，不論發生何種變故，最後都會走向預設的目標。

看着這兩個小孩和一條小狼遠去的背影，艾力克不禁皺起了眉頭。

或許，他有能力改變一些人的命運，只要他有能力去承擔後果。

艾力克看了看守護在自己身旁的小黑，「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什麼？」

小黑看着艾力克舔了舔自己的鼻尖，下巴輕輕的動了下像是點了點頭。

「你也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了，對吧？」

小黑毫無反應。

「算了。」艾力克轉身往樹林更深處走了進去，「也是時候試試這些傢伙們到底靠不靠譜了。」

……

第二天一早，艾力克早早的守在了三岔河邊通往上游淺灘的必經之路上。

他和兩個長臂部的野人一起隱藏在林中，四條從月影谷帶出來的被他馴服的蜥獅已經潛入了三岔河中。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能力改變太多，但已經是時候嘗試觸碰一下自己能力的極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