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遊走
洛蓁兒也抿嘴一笑道：「放心吧，護衛們不會有事的，這是我針對這些屍兵排練成軍陣，只要他們可以遵從指令完成任務，付出代價會很少的」。
無痕盯着場中局勢變化，也清楚知道洛蓁兒所言非虛，此時那混天綾已經纏住近乎三成屍兵。
並且剩下屍兵也因為被同伴阻撓，幾乎自亂了陣腳。
不過無痕還是有些擔心，因為他們面對敵人是林志澤，經過幾次和他交手，無痕清楚知道這傢伙陰險狡詐，覺非常人可以比擬的。
於是無痕便開始為戰局未來感到擔憂，畢竟戰鬥至此，那傢伙還未顯身。由此可見他肯定還在暗中籌謀什麼更加惡毒詭計。
無痕密切注視着戰局變化，以及地方陣營內輕微變化。讓無痕感覺很詫異的是，即便是最終屍兵戰敗，那黑漆漆戰艦圈內並未產生任何一點動作。
難道是自己過分憂慮了？無痕狐疑盯着那片戰陣，此時那些馳騁沙場護衛都已經返回，他們個個精神抖擻，臉上帶着勝利者自傲。
看着他們無痕一顆緊繃心才稍微鬆弛，可是他還是無法理解林志澤做法。
此時洛蓁兒湊到他身側說：「我知道你再擔心什麼，放心吧，他不會對姐姐做什麼事情的，那小子壞是壞，可是對姐姐還是真心喜歡的」。
由於再仙城待過一段時間，因此洛蓁兒也清楚林志澤幾次向界皇提親事情。
也在鳳鳴殿內暗中窺伺過他幾次，當時洛蓁兒是處於為皇甫嫣然把關目的才去探索他的。
「我...」無痕哽噎一下，微微厄首，便帶着將士們凱旋。
這一次出征太過於順利，使得無痕還未感受到真正戰爭便已經結束。
接着護衛們修整，以備明日總攻。
無痕站在篝火旁，眺望夜空，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小七哥，你再想什麼事情？」不知何時黑子冒出來，他烏黑色肌膚再夜色中，簡直就是透明的。
「黑子」無痕伸手將其抓了過來：「你這一出跟誰學得，嚇死人啊」。
黑子咧嘴一笑道：「我這是本能，我這一段時間經歷使得我習慣於這樣隱匿行蹤」。
無痕皺了皺眉道：「黑子，我聽蓁兒說，戰鬥結束之後，你便要離開？」。
黑子點了點頭道：『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去做的』。
無痕卻鄭重搖頭道：「那不是你自己的事情！！」。
黑子聞言一怔，狐疑盯着無痕道：「小七哥，我知道你不把我當外人，可是黑子也不是孬種，家仇還是不想借人之手的」。
無痕再次語氣嚴肅道：「黑子你錯了，我並不是要幫你報家仇，而是我們的敵人其實是一致的」。
啊，黑子一怔，有些難以置信盯着無痕。
「黑子，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知你」無痕沉吟一下，繼續說：「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所說的話都是真誠的，你的那些敵人或許都是和我有着莫大牽扯，還有他們遲早都會成為我的敵人的」。
被無痕那麼鄭重語氣鎮住了，黑子一時有些啞然無語。
「黑子，或許你現在還無法理解，但我們目標是一致的，你留下來，我們一起並肩戰鬥」無痕一臉期待目光注視着黑子。
「小七哥」黑子有些感動，鼻子酸酸道：「我答應你」。
接着無痕便用力拍打着黑子肩膀說：「好兄弟，相信我，那些壞人一定會得到應有報應的」。
黑子也拚命點頭。
接着二人跨步朝着軍帳走去，此時護衛已經開始聯歡。
大家聚集在一起坐起了小天界遊戲。無數人高歌，無人舞蹈，這一刻，似乎遺忘童年又回來了。
快樂是短暫，眨眼間又來到兩軍陣前。
無痕一直都在注視着對面軍陣內，讓他感覺無比詫異的事情，那就是他們都已經進入攻擊射程了，對面還未產生任何實質反擊。
於是無痕便先派出一支小隊去觀察對面軍陣，他們繞過正面戰場，從側面潛伏過去。
沒有多久，一道絢爛訊號射向虛空，接着洛蓁兒便凝眉道：「敵陣撤走了？」。
無痕並不清楚那訊號涵義，於是盯着洛蓁兒問：「他們說什麼」。
洛蓁兒解釋說：「這訊號代表着敵陣已經敗退，準確說，那裏已經是一座空城」。
聞言，無痕立刻騎乘着戰馬衝鋒過去，接着身後數千精靈射手也一起追蹤過來。
當他們翻越外層艦陣之後，便看到遍地狼藉。
很明顯那些人已經撤走了。
他們為何會撤走？
無痕不相信，以林志澤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會半途手軟，大發善心。更不相信他會恐懼自己怯戰。
無痕清楚，林志澤是什麼性格，因此他無法確認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許他被更加重要事情給支走了。
無痕想着，便轉向洛蓁兒道：「再派人前往辰環之外去搜索，務必要確定他們離開是真實的」。
洛蓁兒點了點頭，立刻派出幾個精靈小隊出去。
接着無痕便開始觀察戰場，想要從中揣測出一些蛛絲馬跡。
大概過了半日，派出去護衛縷縷續續返回。
他們無一例外都確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林志澤撤走了。
並且還探知他們撤離方向，竟然是仙城。
無痕長吁一口氣，看來他們確實有了急事。
也罷，我也不想和他再糾纏，只要他不來招惹自己，一切都算了。
不過無痕立刻又想起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皇甫嫣然下落。於是他相信追問護衛探知信息，得知在林志澤身旁並未有這樣一個女子存在。不過無痕還是不安心，再新商區一番佈置后，便準備追蹤他去仙城。
此時洛蓁兒卻一臉不情願道：「憑什麼小黑子可以跟隨你，而我不行」。
無痕苦澀沖她一笑道：「蓁兒，你現在元帥，整個商區離不開你的」。
洛蓁兒倔強搖頭：「那麼我不做這個元帥總行嗎」。
無痕再次無奈嘆息道：「蓁兒別鬧小孩子脾氣，這一次我若探知出公主殿下消息，還需要你調兵前去營救呢」。
聞言，洛蓁兒便啞然無語了，她也知道，眼下皇甫嫣然已經不能算是公主身份了。想要藉助於仙城護衛兵，幾乎是不可能的，眼下也只有自己這裏兵才可以幫她解圍。
洛蓁兒沉默半晌才道：「好吧，我可以留下，但你一定要救出姐姐，她是我再這世上唯一親人了」。
無痕沖他鄭重點頭道：「我一定會做到，我發誓」。
接着一行人走出新商區，朝着仙城挺進。
一個巨攆之上，林志澤眯起眼睛，回憶著那一日再翠竹林經歷一幕幕，不有着心中迷茫不已。
林志澤自從誕生以來，曾未感受到這樣迷茫，這是他於生第一次。
林志澤盤膝坐在竹席之上，她曾未如此客氣招待過自己。
林志澤回憶著。
他還能近距離感受到她身軀散發出來清香，林志澤回味着，嘴角泛起一絲絲迷醉。
他和她面對面坐着，皇甫嫣然給他斟了一杯茶。
林志澤沒有任何遲疑便一飲而盡。
眼下，無論她給自己斟茶，還是下毒，他都會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林志澤注視着她那張完美無瑕面孔，記憶中似乎某種東西再這一刻重和了。
皇甫嫣然再次為他斟了一杯茶，才悠然道：「你還記得我嗎？我指的是再你成為仙祖轉世之前記憶中」。
面對着皇甫嫣然親和眼神，林志澤竟然有些心神失守，下意識回道：「記得，但，我不確定那是真的...我再夢中無數次見過你」。
皇甫嫣然微微點頭道：「那一切都是真的，當年是我帶你入今日之局的，這也是我一生唯一做錯的事情，我愧對了你，現在你來了，我寧願用自己死來恕罪，但你殺死我之後，要記住不可再亂遭殺孽了」。
皇甫嫣然話很平淡，談及生死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尋常聊天那麼自然。
林志澤立刻跳了起來說：「不，我為何要殺你，你是我的女神，我不會這麼做的」。
皇甫嫣然抿嘴微微一笑：「當你知道我所做一切，或許你便不會這麼篤定了」。
林志澤也在此時皺起眉頭，不過他還是倔強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殺你的」。
皇甫嫣然再次斟滿一杯茶說：「那是十幾年前，那時仙祖和魔祖鬥法，一起道消神破，一時間仙道無主，整個天下道統隱隱要發生大變，也就是那時長老會找到了我，向我闡明了仙道崩碎之後，萬物蒼生可怕悲慘命運，於是我便遵從了他們勸說，開始和他們一起做下了當日齷齪的行為」。
接着皇甫嫣然便把自己當日如何從巨蛇嘴裏把他營救下來，又將其送去玄陰宗將其魂魄和仙祖魂魄融和事情一一描述出來。
最終皇甫嫣然將林志澤壓抑內心無數年一個疑團徹底解開。
當她說完之後，竹樓內徹底安靜下來，久久無人發出一聲。
那安靜氣息中似乎在醞釀着什麼。林志澤幾次起身，又坐下。他眸光中充滿了複雜凌亂情緒，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着這個女人。她即是自己恩人，又是導致自己這一生悲劇的女人。林志澤眯起眼睛盯着外面虛空，巨攆之上顛簸十分厲害。可是他卻恍若未覺，似乎還沉浸在那日回憶中。
「我真是虎子？」林志澤許久之後才問出第一句話。
皇甫嫣然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個名字，我曾經派人去核實過」。
「我怎麼可能是虎子？」林志澤仰天狂笑：「虎子不是那個小七哥兄弟嗎？哈哈哈」。
皇甫嫣然低沉再次斟了一杯茶說：「你們就是好兄弟，可是你現在卻要殺死他」。
林志澤仰天狂笑着，眼睛變得迷離彷徨，許久之後他又轉向皇甫嫣然，冷冷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皇甫嫣然思忖一下道：「當年和我一起的有四個長老，還有兩個僕從女官，那女官已經被長老處置了，眼下只剩四個長老了」。
林志澤嘿嘿冷笑着說：「那好，我立刻便會仙城，殺死他們，那麼世上便再也無人知曉我是虎子這個可笑荒誕事情了」。
「你」皇甫嫣然一臉愕然盯着他：「難道你不想恢復之前記憶做回重新自己？」。
林志澤冷笑道：「做回自己，曾經那個留着鼻涕傻子嗎？我不會，我現在是仙祖轉世，劍聖傳人，上界特使，我的身份尊貴不可言，我怎麼會稀罕做一個傻子呢」。
皇甫嫣然沉默許久才道：「好吧，這是你的選擇，我只能選擇尊重」。
林志澤繼續冷冷道：「我不會殺你，但為了保守秘密，你必須離開這個位面，去一個不會妨礙我的地方，不然我會忍耐不住也殺死你的」。
皇甫嫣然輕輕一笑說：「我就是要為當年做出事情恕罪的」。
林志澤笑聲更加陰冷道：「你不要逼我，你可知道世上有比死更加可怕的事情，比如我可以....」，接下來的話，讓皇甫嫣然立刻捂住耳朵。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粗卓污穢話語的，她奮力吼道：「別說了」。
林志澤嘖嘖冷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嗎？那麼就給老子滾，若老子改變了主意，你可要承受這世上最痛苦事情了」。
被林志澤那怪異眼神盯着，皇甫嫣然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着，她不敢遲疑，立刻起身，便踏空飛出了竹林。
當她走後，林志澤緩慢走出竹樓，下一刻，他展開了殺戮，無論他帶來的護衛，還是屍兵，都統統被他殺死再竹林內。
林志澤走出竹林那一刻，數千人只剩他一個。
他渾身染滿鮮血，狀若鬼魅一般遊走在天地之間。
巨攆之上，林志澤迷茫眼神一閃而逝，他猛地站起來，盯着咫尺可見的仙城，那雙陰冷眸光中，滲透如血一般滔天殺意。
仙城皇宮一處灰暗角落內。
這裏平時異常安靜，可是卻無人敢於小瞧這裏居住主人。他們可是整個帝國勢力最大一幫人，長老會。
他們以其強大勢力掌控整個帝國興衰，他們一言可定王朝，一言可決生死。
他們擁有神權一樣龐大威信力，使得很多仙城內外達官貴族，都對他們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