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郎 第四十三章 唾沫星子橫飛

白衣少年郎 第四十三章 唾沫星子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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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張龍虎身上有傷,所以陳一劍只得暫時的停留在福澤鎮。

知縣黃燁當天忙到很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整個人更是顯得疲憊不堪。好像一下午的時間,就用去了他幾十年所積攢起來的力氣一般。不過在他疲憊的臉上,卻是充斥着發自肺腑的高興笑容。想來經此一事後,積鬱他胸中良久的那口悶氣終於給徹底散發了。

就是和身為百姓的袁家三口說話,那也是客客氣氣,絲毫沒有為官者的架勢。要不是袁母說家中還有兩個孩子等着她回去做飯,黃燁都準備將他們一家三口留在縣衙吃晚飯。

最後好說歹說,知縣黃燁才命人親自將袁家三人送回家去。

托著疲憊的身軀坐在一張椅子上,臉頰上的笑意不曾有片刻淡去。一會兒將視線看向陳一劍,一會兒又將視線轉向張龍虎。黃燁是越快兩人,心裏越高興啊。

你說天底下怎麼就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呢?前一刻自己還在為祭祀的事情發愁,讓手底下的手出去尋訪修行大能。沒想到下一刻,人家居然就主動找上門來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一來就來兩。你說說,運氣這東西,上哪說理去?

看來我黃燁,是註定命中有貴人相助啊。

就像當初自己進京趕考一樣,要不是遇到那位老先生,和他老人家有過一番秉燭夜談,自己怎麼可能會高中哦!

不僅如此,自己在高中狀元后。居然又被執掌六部之一的吏部尚書所看中,並將自己的獨生閨女許配給了自己。自此,可謂是平步青雲,步步高升啊。

甚至連黃燁自己,有時候都會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虛幻。可每當看着枕邊佳人,觸手便是那嫩滑肌膚。黃燁心裏這才徹底相信,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黃燁便不禁想起自己的妻子。這次要不是有她的提醒,估計這次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這麼輕鬆的了解此事。

不說別的,就說修行之人的事情。

出身貧民的黃燁,怎麼可能會知曉這些東西哦。要不是曾經自己妻子和他說過關於這一塊的事情,恐怕當時在他妻子說出修行二字的時候,他只能一臉懵逼的看着她,問她何為修行之人呢。

而隨後上門的張龍虎,估計也沒這麼輕鬆就能見到他黃燁。

而這一切的歸根結底來說,還是他黃燁的運氣實在太好,命中貴人實在太多!

由於晚飯還沒有做好,所以黃燁只得陪着陳一劍二人坐在後堂客廳內等待。

屋外,不知何時已經下去綿綿細雨。

本就微涼的秋風,在透過雨幕吹入廳內時,不由更讓人覺得一陣發寒。

黃燁坐在椅子上的身軀輕輕有些蜷縮,望向屋外夜幕下,那在華燈中如纏綿悱惻細雨的視線,有過片刻的恍惚。腦海中泛起的某段久遠記憶碎片,讓他不自覺喃喃開口說道:「又下雨了。」

閉目養傷的張龍虎沒有接話,依舊恰似那老僧入定,一動不曾動過。

倒是陳一劍,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后,也將視線轉向了屋外。

看着隱隱中有愈下愈烈勢頭的雨幕,微笑着開口對黃燁詢問道:「黃大人喜歡下雨嗎?」

黃燁想了想,回答道:「喜歡!從小就喜歡下雨!」

不需陳一劍繼續詢問,黃燁便已經繼續說道:「小的時候家裏窮,那會兒又趕上大旱。一旱就是整整一年時間,一年內可以說百姓時顆粒無收,所以村子裏便死了好些個人。我和我娘也差點死在那次大旱中,要不是後來……我爹隔三差五從外面帶回一些肉吃,估計這會兒我都已經轉世為他人了。

喜歡下雨,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窗戶,看看外面有沒有下雨。

久而久之的,就這樣喜歡上了下雨。

後來呢,每當下雨的時候,就能看到百姓臉上洋溢着開懷的笑容,對着身邊的親人說上一句,今年應該會有個好的豐收。我就更加喜歡上了下雨。尤其是在穿上這身官服,成為百姓名義上的父母官后,就更是對下雨喜歡的不行。因為我心裏清楚的知道,下雨對百姓的意味到底有多麼的大。」

說完,黃燁扭頭看向陳一劍,微笑着對他詢問道:「陳公子喜歡下雨嗎?」

陳一劍想了良久,回答道:「有過一段時間喜歡,後來就沒那麼喜歡了。」

黃燁笑着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去追問原因。「其實在我心裏面,一直覺得一個人喜歡某件事物,並不是一定要從始至終都喜歡,才能稱為是真的喜歡。我就覺得,只要有過喜歡,那就是喜歡。拋開人性不去說,就說世間種種因素,總會或多或少影響到一個人的。可能是不經意,也可能是有意。難不成因此就要斷明,你曾經喜歡過的事物,就是不喜歡了嗎?這未免也太強橫霸道一些吧?!

舉個例子來說,一個男人說喜歡一個姑娘,起初那個男人必然是真的心裏喜歡那個姑娘,才會說出自己喜歡她的事實。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男人不再喜歡那個姑娘了。難道就說,這個男人其實一開始就沒有喜歡過那個姑娘嗎?

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為何呢?

因為男人只有在真的喜歡那個姑娘的前提下,才會對她說出他喜歡她的話來啊。只不過最後因為各種原因,兩個人沒能在一起罷了。而男人對姑娘的喜歡,則是真正有過的。」

黃燁微笑着說完這番話后,再看向陳一劍的眼神中,已經多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能被一部尚書看中,並對其給予厚望。又怎會是那眼光拙劣,不諧察言觀色之輩呢?

要知道,為官之道的精髓,便在於那一個『看』字上。

若是沒有這份能耐,就算你學識再如何淵博,治國手段再怎麼高明。臨了,無非也就混個下下知縣而已。

黃燁之所以能一下子被禮部尚書看中,其中關鍵便是他有這份能耐。

不然人家堂堂從二品大員,更是有着『天官』之稱的頭銜。憑啥看上你一個才剛高中狀元,還不曾正式踏入廟堂的雛鳥呢?

一直閉目養傷的張龍虎,在聽完黃燁的這番話后。終於睜開了雙眼,扭頭看向陳一劍。有心想要從陳一劍眼神中看出些許的變化,卻無奈他一直扭頭看着屋外。除了能看到一張側臉外,哪裏能夠瞧得見他的雙眸啊。

張龍虎有些無奈的暗自嘆息一聲,回首看着黃燁說道:「沒想到黃大人對於此間的道理如此的明了,真不愧是讀書人啊。」

黃燁訕訕一笑「張公子見笑了,在下也不過是隨口妄言而已。再說,聖賢書上又怎麼可能教人這些東西啊,都是我自己沒事瞎琢磨著打消時間的。」

張龍虎亦是笑笑「黃大人謙虛了,不過黃大人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在貧道聽來還真是很有道理,從中的獲益更是良多。貧道再次謝過黃大人,無心的言語,卻讓貧道受益匪淺。」

黃燁有些羞赧「張公子過獎了。」

輕微的腳步聲,從屋外的迴廊傳來。黃燁的妻子,身着一襲淡黃色的華衣由門口走入。淡施薄粉的容顏,算不得傾國傾城。但臉頰上的那一份恬靜笑容,卻也讓她看起來尤為美麗動人,恰似那亭亭玉立的二八少女。

女子在走進屋后,先是對陳一劍和張龍虎微笑的施了個萬福。這才嗓音悅耳的開口說道:「飯菜已經準備好,請兩位公子挪步偏廳吃飯。」

大家大戶出來的女子就是不一樣,不論是說話還是行為,皆是有規有矩,不失半分禮儀啊。

陳一劍點點頭,率先從椅子上站起。等一旁的黃燁起身朝屋外邁步后,這才攙扶著張龍虎跟在他身後,一齊朝外面走去。

出了後堂大廳,繞過檐下迴廊。大約走上五十步,便是用餐的側廳。

側廳面積不大,只有後堂大廳的一半大小。側廳內擺放傢具也不多,除了一些個必備之物外,便是廳中央的一張小圓桌,和四張小圓凳。

此時小圓桌上,已經整齊擺放了八道菜。沒有大魚大肉,皆是一些時令蔬菜。

陳一劍在將張龍虎攙扶到左邊的一張圓凳上坐下后,便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雖然黃燁開口讓他坐在上首的位置,但陳一劍並沒有真的去坐。只是微笑着和他說了聲,坐那裏都一樣。

待所有人都坐下,自然有奴婢上前為四人盛飯。

因為沒人喝酒,所以這頓晚飯吃的很快。

知縣黃燁在吃完飯,讓下人為陳一劍二人安排好住處后,便與自己的妻子一同離開了側廳。

今天的他,是真的太累了。

送走黃燁夫婦,陳一劍看着張龍虎說道:「直接回屋休息,還是再陪我坐會兒?」

張龍虎笑笑「兩個大老爺們坐一起實在沒勁,我還是回去養傷吧。」

陳一劍沒好氣的罵了聲「滾!」都懶得去他一眼,直接就把視線望向了屋外,那已經是下成瓢潑的大雨上。

張龍虎見此也沒去在意,笑嘻嘻的就一人朝屋外邁步行走離去。

先前幫着盛飯的那名婢女,此時身後還跟着一名年齡與她相仿的婢女。兩人在走進屋后,只是微微對陳一劍行一禮,便兀自忙着收拾起了圓桌上的剩飯剩菜。

沒過一會兒,兩人手中捧著一大堆碗碟,便再次出屋離開了此地。

陳一劍等兩名婢女離去有一會兒時間,確定不會再有人來到這裏。才以心聲的方式,讓等在外面的鳳頭八哥和黃鼠狼,一同來到這間屋子。

陳一劍將視線從屋外收回,看着憑空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黃鼠狼和鳳頭八哥。俊俏的臉頰上揚起淡淡的笑容,開口對它們說道:「之前答應給你們的東西,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

說着,陳一劍抬起一手在身前隨意一揮。一大堆金燦燦的碎片,便驀然出現在了廳內地面上。頓時,本就明亮的側廳,便愈發的明亮幾分。

乍一看到這麼些個金燦燦的碎片,饒是以鳳頭八哥這樣的淡然性格,此時也不免兩眼放光起來。看着幾乎猶如一座小山包的金色碎片,它有些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聲音帶着幾許顫抖,開口詢問道:「大哥,這些都是那水神的金身碎片?」

陳一劍笑笑「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黃金?我可沒這麼多的錢!」

早已是哈喇子直流的黃鼠狼,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飛快旋轉。一下看着那些金身碎片,一下又看看坐在凳子上的陳一劍。腦海中急速閃過無數個念頭「大哥,你之前說我和鳳頭八哥一人一半,你一點都不要,是這麼回事吧?」

陳一劍依舊笑意盈盈「放心,這東西對我沒有任何用處。」

黃鼠狼臉上這才浮現出由衷的笑容來「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悻然接下大哥的這份厚禮了。」

說着,黃鼠狼已經一個飛撲,朝着那堆金身碎片撲了上去。

雖然要和鳳頭八哥平分,並不能將所有的金身碎片都佔為己有。但就一半之數,黃鼠狼在心中大致估摸一下后,也覺得足夠自己再把修為往上升一升了。

畢竟,做人不能太貪心嗎!

屋外的瓢潑大雨,猶如頑劣的稚童,時而驟然減小,時而又傾盆下倒。

就這麼坐在側廳坐了一夜的陳一劍,終於在清晨時分等到了這場大雨的落幕。

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愜意的舒展一番有些僵硬的關節。陳一劍沒有驚動縣衙任何人,包括好友張龍虎,便獨自一人朝着朝着縣衙外大步走去。

秋天的清晨,又加上剛下過雨,所以有些冷。

卯時初的小鎮,顯得比往常更加的寧靜。

青磚鋪砌的街道上,仍殘留着無數的大小水窪。將兩旁的房屋,一一收斂其中。就好像它們並不止是一窪清水,而是那別具洞天的福地一般。

陳一劍沒有去刻意避開那些大大小小的水窪,就這麼悠哉悠哉,不快不慢的往前邁步行走着。

已經有多久沒有如此時般,放下所有的思緒,安安靜靜的走在清晨小街上了?

一年?兩年?三年?

好像不止吧,記得最近的一次,好像也有五年時間了吧?!

那時候,姐姐還在家中,奶奶的身體還非常的健朗。而自己呢,還是個完事不上心,一心只想着到處閑玩的主。整天吃飽了就玩,玩累了就吃。腦海中沒有思念,也沒有憂愁。更沒有那襲水藍長裙。

唯一有的,好像就是手中的那把劍吧?!

多瀟灑!

多自在!

陳一劍揚起的臉頰上,不知何時已經掛上燦爛的微笑。舉目遠眺天空,低沉的烏雲已然悄悄褪散,和潔白的雲層相互接壤。層層疊疊,白中透著灰,灰中帶着白。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橫鋪天際數萬里,既驚艷,又震撼。

就是見慣無數大風大浪的陳一劍,此時都不免心中產生一個念頭。要不要直接去往那方天地,好親身感受一下它的那份瑰麗氣勢。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很簡單,在這條街對面的拐角處,忽然走出了一個人來。看那人的打扮,陳一劍就知道他是在縣衙當差的衙役。

陳一劍看到了那人,那人自然也發現了陳一劍。

略帶黝黑的臉頰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隨而很快又恢復如常。

特意加快幾分前行的步伐,來到陳一劍的身前。男人停下腳步,微笑一抱拳,說道:「仙尊大人,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陳一劍微笑着說道:「出來走走,雨後的空氣挺清新的。」

男人哈哈一笑「不是我胡斌有意要在仙尊大人您面前吹牛,就我們福澤鎮的空氣,那是叫一個清新舒適啊。好不誇張的說,就算一些個所謂的仙山,也沒有我們這裏的好空氣呢。」

這一點陳一劍倒是很認同。

走過這麼遠的路,其間經過的一些名山大川,其空氣的清新程度還真比不上這裏。要麼就是帶着黏糊糊的潮濕感,要麼就是那種乾燥到,隨便擦出一點火星,就能將整個地區的空氣都燃燒的那種。和福澤鎮比起來,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呢。

福澤鎮唯一缺少的,也就是那股濃郁的天地靈氣而已。

所以陳一劍也不建議順着胡斌的話,對這福澤鎮誇上那麼一誇「你們小鎮的空氣,確實是我見少有的好。」

胡斌很是自豪的咧起嘴「是吧,我沒騙您吧。」

陳一劍笑着點點頭。

胡斌又問道:「仙尊,這麼早您是要去哪裏嗎?或者說你只是想隨便走走啊。要是您不覺得我在邊上吵,我完全可以帶您到我們小鎮好好轉一轉的。」

陳一劍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要去縣衙當差嗎,還有時間帶我逛小鎮?」

胡斌一臉愜意的說道:「要是換成以往,那我肯定是沒有這個時間的。不過現在嘛,我倒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陳一劍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了。「既然這樣,那你帶我到處走走唄。」

胡斌嘴上歡快的吆喝一聲,立馬便調轉了方向。說道:「那我就先帶您去我們小鎮的最東邊,那裏可是我們小鎮最熱鬧的地方。您別看我們小鎮規模小,但一些個必備之物,還是很齊全的。就拿鎮東頭來說,什麼油鹽雜貨鋪、打鐵鋪、服裝鋪、茶肆酒樓的,那是一應俱全。

而在鎮南呢,則多是些煙花巷弄之地。不過仙尊您可不要誤會,我說的煙花巷弄,可不是那些個大城中的煙花巷弄。我說的煙花巷弄,更確切的說,是那女子賣藝,書生作賦的文雅場所。與那腌臢的皮肉生意,可完全不搭邊。」

腳步輕盈走在前面的胡斌,忽然回過頭來看向陳一劍。黝黑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深含寓意的笑容「不過要是仙尊想了解一番那個煙花巷弄,我依然能帶您去的。畢竟仙尊您也是男人,雖然天天看的都是一些仙子,但時間久了,眼睛也會看疲勞的嗎。偶爾換一換口味,品一品凡夫俗子的別樣韻味,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嗎。是吧?!」

對此陳一劍只能無奈地訕訕一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接他的話語。

難道在他的眼裏,自己就是那種喜好風花雪月的人?

見陳一劍不說話,胡斌也就沒有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轉回頭,繼續慢慢朝前走去。

不過在他心裏,卻忽然冒出這麼一個來。「難不成這位仙尊,還是個雛吧?看他如此的年輕,在聊到這類事情的時候,眼神中又有些羞赧,該不會真是個雛吧?!」

接下來,胡斌又將小鎮的西面和北面,大致和陳一劍說了一番。

小鎮的北面,他倒沒有過多話語。只是說那裏沒什麼人居住,就一半死不拉活老太婆。

而在說到小鎮的西面,胡斌的話就要多上許多了。說那裏可是福澤鎮的聖地,不僅坐落着本鎮唯一的一家私塾,更是本鎮大小四五個姓氏宗祠的所在地。

其中,就有他胡氏一族的宗祠。

而一說到這些個關於祖輩的事情,本就有些話多的胡斌,便愈發的變得話多起來。

也不管身後的陳一劍願不願意聽,一股腦的就把他們胡家,但凡有些建樹的祖輩全部給說了出來。不光如此,就是那些祖輩的光榮事件,也一一被他如數家珍般的搬了出來。

什麼他的爺爺的爺爺,曾經是多麼多麼的有錢,幫小鎮修過多少多少的路。

什麼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曾經當過某位大官的扈從,武功是多麼多麼的高,那位大官是多麼多麼的信任他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而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在江湖上又是多麼多麼的有地位,有很多江湖大俠都對他尊敬有加。

……

反正,這一路走去,胡斌的那張嘴就沒一刻的停歇過。

可是說來也奇怪,跟在他身後的陳一劍。不但沒有因此覺得他聒噪,反而臉上還浮現出了沉浸其中的美妙笑容。

這就讓無意間回頭看到這一幕的胡斌,愈發說的起勁起來。

唾沫星子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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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有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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