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照理說,瞳的醒來,應該是一件大喜事。可是,說實話,現在恐怕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了。

整整三個小時,瞳已經醒來整整三個小時了,醫生已經一一給他做了全面的檢查,在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達到正常后,連醫生都詫異的不得了。瞳居然可以在沉睡五年之後睜開了眼睛,而且身體各個方面都好的不得了。

這種醫學上的奇迹真是匪夷所思,但是,還是在瞳的身上發生了。

不過,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只要看看一屋子的人統統單膝跪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樣子就看得出來。此刻某位大哥正在發飆,而這個大哥,想當然非瞳莫屬。

望櫟塵有些慵懶的靠在瞳的胸前,那派悠閑幾乎溺斃了所有人的眼光。早就知道塵姐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是,看看她現在一副小女人的樣子,簡直讓所有的男人都心痒痒的恨不得自己可以是瞳那樣讓她依靠。

塵姐的小女人狀,除了瞳哥之外任何一個人都看不到。此刻的她,那種狐媚,妖嬈就像是紂王身邊的妲己那樣的吸引人。那才是老大女人該有的樣子。哪裏還有之前那種大姐大的氣勢?

不過,現在可不是專註塵姐美貌的時候,越是關注塵姐,沒準會死的更快。因為現在老大就像是一條噴火龍一樣的對他們虎視眈眈呢!那種恨不得將他們拆骨入腹的樣子,就算塵姐再美都引不起他們的興趣了啦。

幽瞳隱忍着一肚子的氣,不耐的巡視了房間一周,最後將眼光定在眼前的阿勇,「阿勇,海軍呢?死了嗎?為什麼我沒看到他。」

「塵姐……」阿勇求救的看向瞭望櫟塵。上帝啊!老大幹嘛一醒來就看到他啊?老大的火氣很大哎,他到底要怎麼辦啊?萬一被老大砍,那可不是好玩的哎!

「回答我。」怒吼聲再次從天而降,嚇得底下的人連打哆嗦都要輕輕的不敢引起注意。

「瞳,我派海軍出去辦點事。」望櫟塵握着他那只有着紋身的手,細細的看着那條不規則的花紋,輕輕的說道。「有什麼問題問我吧!」

「櫟塵!」幽瞳一臉心疼的看着她,「你受傷了,我抱着你,你睡一會兒,我要知道的,這些混小子會回答我的。」

望櫟塵沖他淡淡一笑,然後回頭看向底下的人,揮揮手,「你們統統出去,阿勇,找海軍回來,他應該差不多辦完事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進來。」

「是,塵姐。」阿勇聽到話就像是獲得特赦令一般,馬上帶着人馬,火速的撤離。開玩笑,這時候不走,還在等什麼啊?難道等老大把他們統統化成灰嗎?

看着他們關上門,幽瞳還是一臉擔憂,「櫟塵,幹嘛讓他們都出去呢?我還有事情要問他們的。」

望櫟塵抬頭看着他,雙手輕輕的撫上他英俊的臉龐,細緻的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後手指落在了他的唇上。不容細想,望櫟塵貼上了自己顫抖的雙唇。

幽瞳忘情的擁着她,心底的訝異讓他使力擁緊了她,想要加深這個遲到了五年的吻,可是下一秒,望櫟塵心慌的推開了他。

「對不起,我……」

「櫟塵,不要說對不起。」幽瞳體貼的將她攬進了胸膛,無聲的輕撫她的後背,希望她可以輕鬆一點。

可是,望櫟塵的心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她在嘗試,嘗試着愛上瞳。可是,她做不到。和瞳的親吻,她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的唇是木然的,身體是木然的,連她的心都是木然的。所以在瞳想要加深的時候,她退卻了。

她不得不再次承認,她不愛瞳。

那種親吻應該有的熱度只有慕容鷹可以給她,而不是瞳。慕容鷹的吻會讓她暈眩,讓她痴迷,讓她連自己都找不到。可是瞳給她的,只有冰涼的觸感,什麼都沒有。

「我接手了你所有的地盤。」望櫟塵輕輕的開口。

「什麼?」幽瞳的身體一僵。

「你昏迷后,海軍他們亂套了。我不能讓他們走以前的老路,所以,我接下了你的地盤。他們才會叫我『塵姐』,這些年,我是『聖堂門』的扛把子。」

「櫟塵,開什麼玩笑?『聖堂門』那麼多堂口的兄弟怎麼會服你?」

「所以,我學軋車,學砍人,學喝酒,學賭錢,該學的我一樣也沒落下。而且,瞳,應該說來,我學的還不錯。至少整個『聖堂門』沒有人能贏我。我是不是很棒?」

「你是女人,櫟塵,你真是,開什麼玩笑?」幽瞳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他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知道,要「聖堂門」所有的兄弟都頂她,沒有一點本事是辦不到的。而就剛才看阿勇他們的樣子,確實對她是恭敬的不得了,那就是說,她說的都是真的了。

但是,他的櫟塵是一個整天捧著書,一個乖乖女啊!什麼時候……

「櫟塵,你讀的書呢?五年了,你大學畢業了嗎?」幽瞳突然憂心的看着她,她不會為了他的地盤而荒廢了她的學業吧?

那他真要砍死海軍那些人了。他不行了,那他們不會站起來扛啊?幹嘛要把那麼重的擔子給櫟塵啊?她畢竟是個女人啊!

「瞳,我是天才,你忘了嗎?我不但順利畢業,還是Q大的高材生,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光榮畢業的哦!不過,考試的時候左手還綁着石膏,海軍他們架著醫生站在考場外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

「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瞳抬起她的下巴,認真的看着她,「海軍既然是你的屬下,他為什麼會讓你受傷?我只要想到你為了我出生入死,我的心都要揪起來了。該死的,海軍那個混蛋,我要扒了他的皮。」

「瞳,我說過,不關海軍的事,是我自己要扛下來的。你應該要好好謝謝海軍呢。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被森三那幫傢伙毀了。」望櫟塵幽幽的說道。

「什麼?」幽瞳的怒氣再次被挑了起來。

「那是你昏迷的一個星期後,森三找人堵我,那時的我,根本連反抗的本事都沒有,我被他們帶到了一個碼頭,森三是準備把我強暴了之後轉手賣掉的。森三的手下,各個都摩拳擦掌的,足足有三十多個人。我以為自己真的會被他們凌辱至死的,如果不是海軍他們及時趕到,瞳,我恐怕早就已經遭了毒手了。海軍是我的救命恩人。」

「天啊!我的櫟塵……」幽瞳不斷的吻着她的秀髮,心疼的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從那以後,海軍開始派人二十四個小時的保護我,而後,他還開始請人教我搏擊,散打,跆拳道等等,還教我拿一些防身用的小東西,一個月之後,森三又一次動手,但是,你知道嗎?那時候的我,已經可以以一敵十,我出刀的速度,連我的師傅都誇我是他教過的學生中學的最快,最好的一個呢!」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櫟塵。」幽瞳緊緊的擁着她。他難以想像,這五年來她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一個嬌滴滴,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一躍成為叱詫風雲的大姐頭的?

這其中的苦,她是怎麼承受過來的?

「瞳,聽我說。現在,我已經把『聖堂門』逐漸的往正路上引導了。原先的修車廠我們已經擴建了有三十多家,還有二十幾家宅急電,和十幾家酒吧,我們的弟兄已經開始定心下來做生意了。關於軋車,森三那個傢伙和我簽了生死約,已經永遠的被踢出賽車場了,而我,原本在十多天前和他們有一場賽點的,可是,後來我出了車禍,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還好,只是骨折而已。」

幽瞳緊緊的抱着她,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為什麼,他感覺懷裏的她越來越陌生?他所熟悉的那個柔柔弱弱的櫟塵哪裏去了?那個連坐機車都害怕的櫟塵哪裏去了?那個看到砍人會嚇得臉色發白,躲到他懷裏的櫟塵哪裏去了?

這五年來發生的事情,到底改變了她多少?為什麼,她已經變得不認識了?外表沒變,聲音沒變,抱在懷裏的身子沒變,但是,他怎麼會感覺那麼陌生?

「你是我的櫟塵嗎?你還是我的櫟塵嗎?那個什麼都怕,然後會躲到我懷裏的櫟塵嗎?」

聞言,望櫟塵整個身子都僵掉了。

是啊!她已經變了。她不再是那個什麼都怕的膽小鬼了。現在即使讓她拿刀砍人,看着別人死在腳下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連她的心,都已經飄得好遠好遠,到了別人的身上。

她是真的變了,回不去了。已經變得他不認識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一個五年的跨度,改變的不僅是他,還有她。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沉思。隨後進門來的海軍手裏拖着早就沒有了威風氣焰的森三,他大手一拎,將森三整個丟到了病床前。

「瞳哥,塵姐,森三已經帶來了,要怎麼處置。」

幽瞳回想之前望櫟塵的話,眼睛裏的氣焰逐漸轉濃,到最後,他冷冷的從唇齒間憤恨的擠出冰冷的像是從地獄搬出來的話,「用火刑,去修車廠,灌他二十公斤汽油,然後在他身上綁上棉花,放到海邊點了。」

「不要……」森三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天啊!這是整個黑幫里最殘酷的極刑中的火葬,那樣的死狀,到最後是連屍體都找不到的。而期間身體上受的苦,甚至比死了還難受。

海軍聽話的拎起他,準備出門。這個森三,早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極刑了。讓他活到現在已經是塵姐的仁慈了。他們早就想這麼處置他了。

「等一下。」望櫟塵輕輕的叫住了海軍。

她轉頭,笑着看瞳,「瞳,這樣動手,你準備要哪個兄弟做殺人兇手啊?我說了,我現在在引導他們走正路,不要這樣。」

「可是櫟塵,這個混蛋曾經企圖染指你。我只要想到,他想要……」

「他不是沒有得逞嗎?」望櫟塵無所謂的搖搖頭,「海軍,挑了他的手筋腳筋,然後送他進去,自會有人收拾他的。」

「可是塵姐……」海軍自然是不同意那麼輕易的放過他。這個雜碎,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哼,望櫟塵,你這個婊子。誰要你求情。老子才不稀罕你。誰不知道你為了坐上這個位置和多少男人上過床,還有那個慕容鷹,他可是出一千萬買你呢!」森三口不擇言的攻擊着她,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你以為我是替你求情嗎?森三,你的面子沒那麼大。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弟兄毀在你這個敗類的手裏,要他們動手,會弄髒他們的手。」冷硬決絕的話從她那張性感的小嘴裏一字一字的擠出,那種不可一世的氣焰,讓幽瞳都為之震驚。

「臭婊子,媽的,你裝什麼清高,誰不知道,你去『風雲』就是要吊那個慕容鷹的,慕容鷹很棒吧?比幽瞳厲害是不是?難怪慕容鷹會出那麼大的價錢買你,你這隻破鞋還真是值錢……」

「該死。」幽瞳一步衝下去,上前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閉上你的嘴。海軍,用火刑,點了他。」

「是,瞳哥。」

「住手。海軍,我的話你不聽了是不是?」望櫟塵撐起身子,走到了床邊,「照我說的做,不要為了心裏一時痛快而壞了規矩。」

「可是……」海軍為難的看看幽瞳,再看看望櫟塵,最後,只好無奈的拿出匕首,精準的下手,將他的手筋腳筋統統挑斷。

只聽到森三哀嚎了幾聲,便暈了過去。

「櫟塵……」幽瞳無奈的看着她。

「瞳,不要在意他說了什麼,在意你該在意的人。」望櫟塵看看海軍,示意他將森三弄出去,然後轉頭看向幽瞳,「相信我嗎?」

幽瞳心疼的將她摟緊,「怎麼會不相信。你是我的櫟塵啊!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慕容鷹,是我的老闆。」望櫟塵輕輕的開口。「我在『風雲』上班,他是我的老闆。」

她該解釋的不是嗎?森三剛剛說的話,瞳也有聽到,她該好好解釋的。

「為什麼去那種地方上班?『聖堂門』不好嗎?」聽到她說慕容鷹,幽瞳的心裏狠狠的被抽了一下。她之前在他病床前說的話,他聽的很清楚,他知道,那個慕容鷹很特別。特別到,櫟塵的立場已經開始搖擺,開始想要接受他的。

「我想退位了。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望櫟塵讓他這樣摟着,靠在他的胸口說道,「瞳,你醒了,你該回來了。我該退位了。」

「好!那確實是我的責任。我已經害了你五年了。」幽瞳體貼的將她抱到床上,「好好睡一覺,我陪你。」

他不想多說,不想多問。櫟塵沒有說要離開。只是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他可以理解,畢竟,她是女人。這樣危險的生活真的不適合她。

但是,他希望,她的離開不是因為慕容鷹,他希望,只是她單純的感到疲倦想要休息,而不是因為那個慕容鷹。

可是,為什麼他說服不了自己?那個慕容鷹竟然那麼深刻的扎進了他的腦子,深深的烙在了他的思緒之中。第一次,幽瞳有了恐懼,那種對她離開的恐懼,對慕容鷹的恐懼竟然毫無預警的突然襲來,讓他無力招架。

「謝謝你,瞳。」望櫟塵躺在床上,沖他笑道。

瞳就是這樣,對她永遠都是體貼入微的,將她小心的呵護著,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就像剛剛的吻,明明他想要的,可是因為她的拒絕,他只是抱着她,沒有強迫。

可是,換做慕容鷹呢!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一定會將這個吻加深到彼此失控才肯罷手的。這就是他們的不同,卻也是她可以清晰比較的特點。

只是,知道了這些又如何?她和慕容鷹終究是不可能的。而她的身邊,只能是瞳啊!

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望櫟塵被瞳握着手,沉沉的睡了。

——

「董事長,營銷部主任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來上班了。而人事部也沒有接到她任何的請假的通知,那……」

「我知道了。」慕容鷹有些挫敗的回答道。

她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他怎麽會不知道。她的手機打不通,醫院裏也已經沒人了,問過醫生才知道,幽瞳已經醒了,出院了。那她呢?一直陪在幽瞳的身邊嗎?他們有怎麼樣嗎?

該死的。他越想越頭痛。她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就消失呢?她難道不知道他現在急得要死嗎?為什麼都不打個電話來?哪怕是報個平安也好啊!

「董事長,吳小姐要見您。」黃秘書的聲音透過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吳小姐?公司里叫吳小姐的不就是那個吳寧湖嗎?她不是馬上要結婚了?幹嘛又來啊?

不過疑惑歸疑惑,慕容鷹還是叫黃秘書把吳寧湖請了進來。

吳寧湖看着辦公桌後面那張臭到極點的臉,悶哼的笑出了聲。

「新娘子,是不是看到我比較帥,所以打算棄你老公改投我的懷抱啦?我樂意接收所有美女的投懷送抱。」慕容鷹厚顏無恥的伸開雙臂,作勢要去抱她。

吳寧湖淺笑着避開,然後一臉促狹的看着他,「『聖堂門』的人恐怕會宰了你哦!」

慕容鷹不悅的皺起眉,這個女人幹嘛啊?看他鬱悶很好玩嗎?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明明知道他現在煩的要死,她還不要命的說,該死,女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快說,你來幹嘛?我很忙。」慕容鷹馬上換上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狠狠的瞪着她。

「我是來看看某人準備什麼時候大裁員啊!聽說半年的期限好像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了吧?『風雲』內部真是人心惶惶啊!」

「喂,你已經辭職了,哪來那麼多話啊?」

「對啊!不過我是想拿個大紅包么!」

「沒錢。你早說要錢,幹嘛不嫁給我?幹嘛找個小職員結婚啊?現在還想要紅包?沒有。」慕容鷹沒好氣的看着她,口氣也完全沒有剛才的那麼好了。

都已經要結婚的人了,幹嘛還來招惹他?存心來刺激他嗎?

讓他看着他們夫妻和睦恩恩愛愛,而他孤家寡人,形單影隻的,很爽是吧?沒良心的女人,好歹當初她也迷戀過他的吧?怎麼那麼快就陣前倒戈,翻臉不認人啦?沒義氣,沒良心。

「喂,你不要那麼小器好吧?我賣給你的消息絕對值得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哎!怎麼『風雲』的董事長也那麼摳門。算了,反正是你自己不要櫟塵的消息的。那我走了。」吳寧湖轉身往門口走去,她就不信,慕容鷹聽到她說的話還不會有反應。

果然,慕容鷹心急火燎的跑到她的面前,一把攔住她,「你說什麼?塵有什麼消息?告訴我,我給你加薪。」

吳寧湖受不了的看着他,當他白痴一樣的瞪着他,「拜託,老大,我已經辭職不幹了,加什麼薪啊?」

這個男人是昏頭了還是怎麼的?這麼白目的話都說的出來。早知道,她就晚一個月辭職的,沒準還真能加薪也不一定。

「那好,你說,你要的紅包要多大,我都包。」慕容鷹心急的滿口應允。只要可以知道望櫟塵在哪裏,小小的一個紅包有什麼難的,他好歹也有個「風雲」,他就不信,還應付不了她。

「一千萬。」吳寧湖優雅的伸出食指,在慕容鷹的面前輕輕的晃動着,滿意的接收了慕容鷹彷彿看到鬼的神情,只差沒有笑到岔氣。

「你敲詐啊?」慕容鷹難以置信的盯着那張美麗的臉龐,果然漂亮的女人沒一個是好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趁火打劫。

「不要拉到!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陪你玩。拜拜董事長,你自己慢慢忙吧!」看他一臉的龜毛,吳寧湖索性越過他,轉身想要出門。

「好好好,一千萬就一千萬,快說,塵到底怎麼了?」該死的女人。居然這麼可惡。哪有人開口問人家討紅包的啊?還開口就是一千萬,當他是冤大頭啊?可是,就是該死的!他今天還只能當這個冤大頭,誰讓那個該死的女人手裏有塵的消息。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已經和她失去了聯繫,他才不會這樣任人宰割呢!想要訛詐他慕容鷹,還要看看對方是不是有這個膽量呢!即使她已經辭職不幹了,他照樣可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眼下……

該死!只能一一照做。

「再加歐洲七日游來回頭等艙包廂兩張。」吳寧湖決定再來一次獅子大開口,反正這種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不抓緊才怪咧!

「你……」慕容鷹忍住了心底竄起的怒火,強顏歡笑的瞪着她,「好,那你快說。」

「今天晚上,外環沙灘,幽瞳有一場賽點,你說作為幽瞳的女人,櫟塵會不會出現?」

呃?她又要去軋車?她的腿傷應該還沒好吧?怎麼開車啊?這個笨蛋,幹嘛一直這樣逞強啊?女人有必要弄的那麼強悍的嗎?她以為自己是超人啊?

還有,那個森三不是已經被警方抓到了嗎?那他們今晚是和誰飆啊?不會又是哪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吧?那對方會不會又要動什麼齷齪的手腳啊?那她會不會又要受傷啊?

「董事長,你答應的條件可別忘了哦,我們夫妻倆的蜜月旅行可就指望你啦。」吳寧湖忍着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快樂的走開了。

這可是櫟塵今早剛剛通知她的,還說邀請她一起去看的呢!對於軋車,她是沒什麼興趣的啦!不過,如果把這個消息轉手賣掉的話,倒是賺了不少呢!

哎!誰讓他們這個董事長緊張的要死,哈哈,她真是賺死了。今天回家記得好好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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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老闆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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