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望櫟塵,你不來『風雲』上班應該要提前一個月申請的吧?」慕容鷹的吼聲突然在她身後響起。整個沙灘上的人,統統將視線調來他們這邊,一臉好奇的看着慕容鷹。

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啦?居然敢對他們的塵姐大小聲?可是看看塵姐和一邊的瞳哥,他們竟然沒有發飆哎!

望櫟塵抬頭看了看他,然後不置可否的轉頭,看向幽瞳。根本對慕容鷹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的出現的確讓她大吃一驚。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寧湖姐告訴他的。但是,他不該到這裏來的。他們都知道,她去不去「風雲」上班根本就無關緊要。而他今天來,怎麼會只是因為她沒有去上班?

傻瓜都猜得到。不過,他的這個理由還真是充分的很白痴。

她不用理他,有幽瞳在,她也不可以理他。她和慕容鷹終究是沒有交集的。她有幽瞳,她這樣提醒自己。

「慕容鷹?」幽瞳拿下手上的手套,專註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和他一樣出眾的男人。

果然,能夠入櫟塵眼的男人一定不是一般人。這個男人,太優秀了。無論是外表,氣勢,甚至是他眼底對櫟塵的佔有慾,都是那麼強勁和駭人的。

幽瞳開始佩服這個男人了。他竟然敢單槍匹馬的到這個屬於他幽瞳的地盤,還來對他的女人大小聲,甚至一副要吃掉他女人的樣子。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哪裏來的勇氣。

慕容鷹將視線移到幽瞳的身上,然後不很情願的伸出手,和他生分的握住,「是的,我知道,你是幽瞳。」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虎視眈眈的對視。兩人的眼睛彷彿可以射出火一般的狂野和熾烈,差點就把他們身邊的人統統都焚毀。好在,他們及時分開了彼此的手,不然真不知道接下去他們會不會就此打起來。

「櫟塵不會去『風雲』了。」幽瞳冷冷的說道。這個決定不是他作的,是他醒來的那天,櫟塵自己的想法。他知道,櫟塵是不想再和這個慕容鷹有任何的牽扯了。

雖然,看得出來,櫟塵不是心甘情願的,但是,她既然這樣決定了,他當然是相當的贊成,而且,他也確實不想櫟塵回到慕容鷹的身邊,即使是工作也不想。

他聽到慕容鷹是來質問櫟塵不去上班的事情,雖然這個借口真的很牽強,但是,至少他剛剛是那樣說的。那麼,他有必要把櫟塵的決定告訴他。讓慕容鷹早些斷了不該有的念頭。

他不敢賭,因為他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不同。慕容鷹太強勁,面對他,他沒有把握,一點都沒有。而過去五年的空白,他也需要時間來彌補櫟塵。所以現在這種時候,他萬萬不能讓人來介入,尤其是慕容鷹。

「為什麼?」慕容鷹難以置信的盯着望櫟塵,雖然是背影,但是他相信,她感覺的到他的目光有多強烈,就像他現在知道她的心裏是多麼的矛盾一樣。他肯定,他們是可以心意相通的。

望櫟塵緩緩的回頭,迎上他有些痴纏的目光,輕輕的搖頭,「董事長不用發薪,我知道公司的制度。」

前後不過上了十幾天的班,她可不期望「風雲」會給她多豐厚的薪水,而且,就是那十幾天,她也一事無成,受之有愧的。現在決定不去了,雖然不符合規定,但是,她不拿薪水不就行了?

要不是瞳突然醒來,大概她還沒有那麼早決定不去「風雲」的吧!但是,現在瞳醒了。她所要做的就是陪在瞳的身邊。「風雲」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的,也不能有什麼是要留戀的。她是屬於瞳的。從來都不曾改變過。

她相信只要時間長了,她會忘記他的懷抱,忘記他的吻,忘記他的一切。讓那不該來的一切都成為過去。從腦子裏徹徹底底的抽離屬於他的一切。

「誰和你說薪水的事情啊?」慕容鷹生氣的抓起她,「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望櫟塵冷冷的注視着他,眼中不帶一絲的感情,彷彿慕容鷹是一個她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一樣,陌生而又冷酷。

「你敢說你對我沒有感覺?望櫟塵,別騙你自己。」慕容鷹緊緊的抓着她,逼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他要看穿她的心思,要知道她對自己是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你想太多了,放開我……唔……」

慕容鷹狠狠的吻住了她讓人討厭的嘴,那張嘴明明性感到讓人暈眩,可是為什麼說出來的話是那麼的傷人,讓他都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那麼痛,那麼痛,他根本接受不了。

可是,望櫟塵使力一下子甩開了他,慕容鷹被她甩到了一邊的沙地上,還不等他爬起來,他就被一群人架了起來。

「混蛋,反了你了?敢對塵姐動手?」海軍緊緊的扣住慕容鷹的手腕,讓他絲毫動彈不得。「這裏不是你的地盤,你找死啊!」

「塵……」慕容鷹不怕痛的看着她,絕望的叫着她的名字。

不等她回頭,幽瞳的拳頭已經狠狠的揍上了慕容鷹的臉。

「放開他,」幽瞳冷冷的吼道,「敢碰我的女人,今天我要他橫著出這片沙灘。」

海軍聽話的放手,慕容鷹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但是他不認輸的爬起來,直視幽瞳的攻勢,毫不畏懼,「我要她,我不會放手的。除非你今天把我打死,否則,休想我會放棄。」

「該死!」幽瞳的拳頭再一次直直的K上了慕容鷹帥氣無比的臉上。

慕容鷹悶哼一聲,再次倒地,嘴角也被血液染紅。可他還是硬撐著爬起來,站直在幽瞳的面前。

幽瞳一步向前,按住他的肩膀,用膝蓋頂上了他的胸口,不容他有第三次倒下的機會,幽瞳雙手狠敲上了他的頭頸,然後一把拎起他,一記左勾拳,將他完全的揍飛出去。

慕容鷹一陣猛咳,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可是,他絲毫不喊痛,還是掙扎著爬起來,惡狠狠的瞪着幽瞳,「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絕不放棄。」

「好,我成全你。」幽瞳飛奔上去,又是一記勾拳,再將慕容鷹打倒在地。

「夠了。」望櫟塵突然大喊一聲,止住了幽瞳的再一波攻擊。「瞳,夠了,讓他走。」

她不懂,再這樣下去,慕容鷹一定會沒命的。他根本就不會打架,而面對瞳這樣的高手,他居然可以悶悶的吃下那麼多下。到底是為什麼?他們是不可能的啊!他這樣堅持是為什麼?

看到他的血,她受不了。他的堅持真的會要了他的命的。瞳下手不輕,他這樣是何苦呢?在瞳這裏,他一點便宜都占不到。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慕容鷹虛弱的抬起頭,看着望櫟塵倔強的小臉,突然狂笑出聲,「我不死就永遠不會放手。」

「夠了。」望櫟塵走到慕容鷹的面前,伸出手,將他攙扶起來,「我們不可能的。不要堅持了,你會沒命的。」

「那你幹嘛跑來扶我?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是不是?」慕容鷹攀附着她瘦小的身子,痴痴的問她。

「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這裏弄髒了這片沙灘。」望櫟塵隱藏了自己的心痛,將他送到海軍的身邊,「讓他們送你回去。」

「不!」慕容鷹堅決的推開了她和海軍,「除非我死了,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好,那我讓你去死。」幽瞳不顧一切的沖了上來,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出拳。

可是,那拳沒有落在慕容鷹的身上,反而被上前一步的望櫟塵死死的擋住,以致她因為瞳的拳風被震出三米以外,狠狠的摔倒在地。

「櫟塵。」

「塵。」

幾乎是同時的,慕容鷹和幽瞳一起撲了上去。

望櫟塵輕輕的擦去了嘴角的血液,幽幽的看着幽瞳,「瞳,不要打了,夠了。」

幽瞳心痛的一把推開慕容鷹,將望櫟塵緊緊的摟進懷裏,「你幹嘛替他擋,我用了那麼大的力,對不起,櫟塵,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瞳,放他走好不好?」望櫟塵祈求的看着他,「答應我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幽瞳緊緊的有着她,心痛的不斷點頭,「海軍,送他走。」

「不!」慕容鷹還是倔強的拒絕,「望櫟塵,我說的很明白了,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要帶你走。」

「你……」望櫟塵胸悶的猛咳。

慕容鷹心慌的跑到她的身邊,生氣朝她吼,「誰要你替我挨拳頭的?我慕容鷹沒那麼孬種,還要女人幫我擋!幽瞳,我們繼續。」

「慕容鷹!」望櫟塵心急的喊着他的名字,「走,不然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不能讓他留下,他會沒命的。看到他受傷,她會更痛,她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投靠到他的懷裏。這是不可以的,在這裏,全部都是瞳的手下,她這樣做,會讓瞳顏面盡失的,到時候,事情恐怕就不是那麼好玩的了。

「我不要你的原諒,我要的是你的心。」慕容鷹驕傲的站起來,直直的看着幽瞳,「幽瞳,我不會放棄的,來吧!」

「慕容鷹。」望櫟塵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天啊!他在幹嘛?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他不該和瞳嗆聲的。這裏都是瞳的人,即使瞳不動手,隨便上來幾個都會要了他的命的。他明明知道他們不可能的,她有瞳,根本不會和他走,為什麼他還要這樣?

他這樣,只會讓她難堪,讓她痛苦,讓她左右為難。面對他,她要多努力才可以忍住不去注意他?她的努力,他明白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我答應櫟塵不會再動手的。」幽瞳不帶任何感**彩的臉,顯得異常的冷酷,他的視線狠狠的對上慕容鷹,「我們讓櫟塵自己選擇。」

「瞳……」天啊!瞳是什麼意思?他居然把難題扔給她?她現在根本腦子裏一團亂,什麼都理不清。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做得出選擇?更何況,還要她做那麼困難的選擇。

她要怎麼辦?

慕容鷹拉起她的手,痴情的望着她,「塵,我只問一句。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的眼角是瞳留下的淤青,可是他的眼神還是那麼熾熱,望穿他的眼,那是一灘深無邊際的痴纏。天啊!他的愛意那麼明顯,那麼刻意,那麼的**裸。她要沉醉了。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要變成這樣?

他明明知道她抗拒不了他的。她的那份熱情,只有對他才會展露,可是,她真的不能,不能離開瞳。她和瞳之間,那是一個誓言,是必須用一生去維護的誓言。

望櫟塵痛心的轉過頭,忍下了要滴落下來的眼淚,輕輕的靠在瞳的身邊,無力的回答,「對不起,慕容鷹,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她的絕情,她的冷漠,狠狠的鞭策著慕容鷹的心。他趔趄的退後幾步,看着此刻依靠在幽瞳身邊的望櫟塵,受傷的轉身,「我懂了。」

她拒絕了。是啊!那麼狠心的拒絕了。她說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她回絕的那麼乾脆,沒有留戀,沒有猶豫。好像那個答案早就在她的心裏,根本連想都不用多想,直接就可以出口。

可是,為什麼他會那麼愛她?那麼不顧一切的想要和她在一起?自己的付出,她有看到嗎?她有感覺到嗎?她的心真是那麼堅硬,冰冷的嗎?

他以為,他們的吻是火熱的,是纏綿的,那麼他們之間至少應該是有默契,有那麼一點情愫的吧?可是,一切只是他的自作多情。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他單方面的付出,有的只是他那不被重視的感情。

他該放棄了不是嗎?這個女人從來都不屬於他。她的心一直都在幽瞳的身上,從來沒有瓜分給他過。他是個笨蛋,居然會愛上那麼一個沒有愛可以給他的女人。

是啊!一直就是他在自作多情。她上班的第一天就擺明了對他不感興趣的。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要一頭撞進去的。那麼現在怨得了誰?他有什麼立場去埋怨?他什麼立場都沒有。

除了離開,他什麼都做不了。望櫟塵是不屬於他的,從來都不屬於他。

拖着沉重步伐,慕容鷹頹敗的離開了沙灘,離開瞭望櫟塵的視線之中,離開了那個不屬於他的感情世界。

幽瞳抱起望櫟塵,「我送你去醫院。」

剛剛那一下不輕,他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那一下不要說女人,連男人恐怕都受不了。可是剛剛偏偏就打到了櫟塵。天知道,這會兒她有多痛。

「瞳,對不起。」望櫟塵無聲的流着淚,窩在瞳的胸前幾乎泣不成聲。

她竟然那麼狠心的拒絕了慕容鷹。那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心話。他的眼神是那麼受傷,那麼痛,她好想上去緊緊抱住他,告訴他,她愛他,她已經愛上他了。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她沒有勇氣面對瞳。那份五年的期待,那份牽扯一生的誓言,她沒有辦法統統拋棄。她承認,她是只鴕鳥,她根本什麼勇氣都沒有。

沒有勇氣背叛,沒有勇氣要自己的愛,沒有勇氣跟慕容鷹一起走。她甚至連看慕容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她只能鴕鳥的縮在瞳的懷裏,讓自己的心意完全封閉起來,不讓別人碰觸。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幽瞳心疼的摟着她,「我送你去醫院,乖,別再說了。」

「不用,瞳,這點傷算不了什麼的。」望櫟塵制止他,然後看向一邊的海軍,「海軍,幫我拿杯海尼根來。」

「是,塵姐。」海軍聽話的轉身,走向一邊。

「櫟塵,你開什麼玩笑,你受傷了還喝酒?」幽瞳不認同的低吼,「櫟塵,我不喜歡你這樣。」

「瞳,這五年我一直就是這樣。我變了,不再是五年前的我了。」

望櫟塵接過海軍拿來的酒,一仰頭,褐色的液體統統滑進了她的喉嚨。雖然她的樣子是那麼的優雅迷人,可是,為什麼在幽瞳的眼裏看來,是那麼的刺眼和痛苦?

她變了。和五年前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

這樣的櫟塵,他只感到陌生,漸漸的有了那種越來越遠的錯覺。明明她就在他的身邊,可是瞳卻覺得完全觸不到,遙不可及。五年前那種需要人去保護,讓人疼惜,憐愛的感覺,完全不存在了。

站在他面前的櫟塵,已經完全沒有五年前的那個影子了。那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了。他完全不認識的一個人。

「對不起,瞳。我讓你討厭了嗎?」望櫟塵讓海軍又替她倒了一杯,全部喝下后,緩緩的開口,「這樣的我,你不喜歡是不是?」

「櫟塵,你幹嘛這樣作賤你自己?」幽瞳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杯,往沙灘遠處扔掉。她這個樣子,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作賤?」望櫟塵譏笑的看着瞳。

她這叫作賤?沒想到,自己辛苦五年的結果,換來的是一句「作賤自己」?她做錯了嗎?為什麼瞳會這樣說?作賤?真好聽的一個詞啊!

望櫟塵不禁苦笑。

這五年還真是值得。

「瞳哥,你不能那樣說塵姐的。」海軍聽不過去了。

這五年,塵姐付出了多少,他們這些手下統統知道。她身上的傷就不計其數,更不要說該女人有的青春,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理會,她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部都花在了幫派上,為了帶他們,她什麼苦都吃,從來都不抱怨一句。

瞳哥這樣講真的很過分。不管塵姐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她這些年為了幫派犧牲了自己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如果不是因為瞳哥變成那樣,塵姐根本就不需要改變。

「你還有臉說?誰讓你們頂櫟塵出來的?你們他媽的都是死人啊?男人都死光啦?要個女人出來扛,你們丟不丟臉?」幽瞳氣急敗壞的甩手就給海軍一個巴掌。

「瞳哥,你打我,我也要說。塵姐這些年受的苦我們弟兄都看在眼裏,如果沒有塵姐,我們恐怕早就回老本行干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塵姐……」

「海軍,不要說了。」望櫟塵一臉苦笑的站起來,「我這麼做不是要人來同情我。既然瞳現在好了,我也該退位了。這一切本來就是瞳的。」

「我不知道你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但是我用猜的就知道,一定是危險重重的。」幽瞳滿是愧疚的看着她「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櫟塵,回到五年前那樣好不好?」

「瞳,你開什麼玩笑?回到過去?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望櫟塵真是要大笑了。

瞳在說什麼笑話?她這樣還能會到過去嗎?回去那天要拒絕他嗎?不,她根本拒絕不了。她懦弱的什麼都做不了。變了嗎?她根本就沒變。

五年前她不知道要怎麼拒絕瞳,五年後的今天,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拒絕瞳。她一如五年前的一樣愚蠢。什麼都不敢爭取,甚至連說不要的勇氣都沒有。

她就是那麼的笨,笨到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只換來「作賤」兩個字。笨到,明明愛人在自己的面前卻狠狠的拒絕,情願為了一份該死的責任,一句該死的誓言,讓自己的心在這裏痛的要死。

「你這樣開心嗎?很有成就感嗎?做老大很爽是嗎?」幽瞳終於大聲的吼了起來,「你就那麼想做老大嗎?你是太聰明還是太笨啊?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的嗎?你這是在玩命你知道嗎?你這個笨女人。」

「是,我笨!」望櫟塵心痛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笨的五年前明明要和你分手的,卻還是在你身邊照顧了你五年,笨的不顧一切的為你保下江山,笨的明明愛上慕容鷹卻不承認,讓自己在這裏後悔,我是笨死了。」

「櫟塵……」幽瞳難以置信的盯着嚎啕大哭的望櫟塵。

這是她的真心話嗎?她說五年前就想和他分手的?她說她愛的是慕容鷹?這都是真的嗎?可是,為什麼櫟塵要這麼做?她這樣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既然不愛他,為什麼這五年對他不離不棄,為什麼要為他保下整個江山,為什麼要對她愛的人那麼冷酷,甚至是拒之門外?是什麼原因讓她這樣做的?

她磨滅了她的清純,磨滅了她的嬌羞,磨滅了她的愛情,可是,為什麼?

看着她的痛哭,幽瞳竟然傻傻的站在原地,什麼反應都沒有。這樣的櫟塵太陌生,讓他不敢靠近。五年前的她,用嬌小,柔弱,羞澀吸引了他,可是現在,她的身上有的只是強勁的能力,天不怕地不怕,卻讓他害怕。

她變了,他也變了。她變得他不認識,他變得不敢愛她。這五年的變化,他接受不了。

「櫟塵,你愛慕容鷹,是嗎?」幽瞳低低的問。

他想,該是他選擇的時候了。如果他不是她的選擇,那麼至少他該讓她重新選擇的。放了她,放了他們那段不曾開始就結束的感情。也許,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的吧?

望櫟塵驚訝的抬頭,對上幽瞳那雙心痛的眼睛,久久不能自已。

天啊!她剛剛說了什麼?她居然統統說出來了?她怎麼可以說出來?而且還是在這個沙灘上?這裏到處都是瞳的兄弟,她這樣說,這根本就是把瞳的面子全部扯掉了。

而且,她怎麼可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坦言她愛的是慕容鷹?那明明就是應該被她藏在心底,什麼人都不告訴的。怎麼可以說出來?

可是,她已經說出來了不是嗎?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瞳已經知道,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她躲不掉了。

幽瞳貪心的將她絕世的容顏再一次盡收眼底,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深邃而憂鬱。

「櫟塵,去吧!和你愛的人在一起。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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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老闆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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