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好戲上演

第四十三章 好戲上演

茶山的路上沒有等到預想中的人出現,白中元並不覺得意外。因為他心中很清楚,即將上演的好戲是帶有多重性質的,就像層層羅疊的俄羅斯套娃,將外面的剝離之後,裏面的才會顯現出來。

整合所有的案情線索,白中元能夠確定套娃至少有着三層,會不會有四五層甚至更多層,還需要通過查明洪崖的死來採集更多的證據。就算是後續沒有太大的收穫,也足以將村寨折騰個底朝天了。

心中早有計劃,所以在來到雜貨鋪門口后白中元並未着急敲門,而是低聲吩咐盤哲去山下將盤星虎和曲國慶叫過來。這兩位一個是寨頭人,一個是名義上的協查人,於情於理都應該直接參與進來。

最不濟,也要當個合格的看客,親眼目睹即將上演的精彩紛呈的好戲!

……

「虎爺,曲叔,早上好。」客氣話,白中元是必須要說的。

「你們也好。」盤星虎顯然已經習慣了早起,精神頭看起來很不錯。

倒是曲國慶,看起來頗不情願,發着牢騷:「中元,大早起的你折騰什麼,把我的晨練都打斷了。」

「曲叔,少一天晨練沒什麼,要是錯過了好戲可是會抱憾終身的。」

「好戲,什麼好戲?」曲國慶頗感意外。

「有件事兒我覺得有必要知會您二位一聲,洪崖死了。」這事兒捂也捂不住,況且白中元早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你說什麼,誰死了?」盤星虎一怔。

「阿公,洪崖死了。」盤哲說着,朝着茶山那裏指了指,「昨天晚飯過後,我們打算送點兒東西上去,發現他已經過世了。」

「怎麼死的?」曲國慶也很是意外,「昨天上午去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過世了?」

「曲叔覺得他是怎麼死的?」白中元問。

「這我哪兒知道。」曲國慶搖頭,隨後嘆口氣,「中元,其實昨天你也看出來了,洪崖已經是病入膏肓,那一天遲早會來,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非要說個原因,大概率是身子骨已經垮了吧?」

「是的,他經常生吃蛇蛙,寄生蟲已經遍佈全身。」白中元如實作答。

「那是他自找的。」盤星虎話中頗有怨氣。

「你喊我們過來這裏,是想一起把洪崖的後事操辦了嗎?」曲國慶神色黯然,情緒低落了幾分。

「是的。」沈樹接話,「也勞煩虎爺給主持個公道,選個合適的地方下葬,最好是能入土歸宗。」

「沈隊長,這你可給我出難題了。」盤星虎皺眉,「實話實說吧,洪崖生前的口碑十分的糟糕,村寨的家家戶戶他可是都得罪完了,想要死後歸宗是不可能了,這件事兒我實在是幫不上忙。」

沈樹早有預料,於是說道:「那就各退一步,把茶山兩座老房易做新墳怎麼樣?」

「這個……」盤星虎遲疑。

「虎爺,不管怎麼說洪崖的根都在這裏,最好還是通融下。」曲國慶也勸著。

「那好吧,就葬在那裏。」說完,盤星虎又是作難,「下葬這事兒怕是村寨的人不會施以援手,所以……」

「人手的問題不用擔心。」說着,白中元看了看盤哲,「盤子,你去鎮上找幾個人過來,每人五百的酬勞。」

「好的白隊。」盤哲心神領會,轉身便走。

「中元,你有顆善心。」盤星虎稱讚著。

「所以他做不了商人,二百能搞定的事情硬是出到了五百,這麼做生意非得賠死。」曲國慶苦笑着搖頭。

「這是人命,不是生意。」說出這句話時,白中元表情異常的凝重。

「……」

側目觀瞧,曲國慶沒再說話。

看到氛圍突然有了些緊張,盤星虎說着話朝前走去:「白事繁瑣,儘早準備吧。來客了,開門。」

……

門打開,露出了瑤家老漢那張臉,簡短的交流之後將眾人讓到了鋪子裏面,隨後開始按照盤星虎的要求準備白事所需之物。

半個多小時之後,瑤家老漢氣喘吁吁的直起了腰:「按理說呢,我是不想做這單生意的,別說洪崖死了,就算屍體被野狗吃了我都懶得正眼觀瞧。但既然動了惻隱之心,那就一定會管到底,白事所需的物品都準備齊全,你們清點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把錢結算了,甭指望我做善事。」

「多少錢?」白中元問。

「那口棺材兩千,剩下的雜七雜八一共一千零九十,賣你們個面子,給三千就行了。」

「那就謝謝了,對了,您怎麼稱呼?」白中元說着的同時掏大衣兜。

「盤仲梁。」盤星虎接話道,「跟我同輩。」

「梁爺?」

「這可受不起。」盤仲梁連忙擺手,「如今的村寨漢瑤交融,很多人都叫我老梁,聽起來親切。」

「那就入鄉隨俗,老梁。」點頭,白中元從兜里掏出了個巴掌大小的白色布袋,存在着些黑乎乎的污漬,「三千對吧?」

「沒錯,三千。」老梁說着伸手去接。

「稍等一下。」白中元制止。

「怎麼了?」不僅盤仲梁露出了不解之色,盤星虎和曲國慶也頗感意外。

「有句話我想問問老梁。」

「您說。」

「一副棺材加這些雜物值三千,那麼一條命又值多少?」這句話說出,白中元使個眼色,沈樹領會堵住了門口。

「中元,你這是什麼意思?」盤星虎頓時嗅到了不安。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瞎胡鬧。」曲國慶拉下了臉。

「老梁,請你回答我,一條命值多少錢?」白中元沒有理會兩人,繼續逼問著。

老梁顯然不是什麼善茬,冷哼一聲道:「那要看誰的命,阿哲對你畢恭畢敬的,想必您的命很嬌貴吧?」

「我的命?」白中元臉上有寒意閃現。

「你說他媽什麼呢?」盤星虎過去直接踹了盤仲梁一腳,「媽的慫蛋一個,這會兒知道逞能了,趕緊給白隊長道歉。」

「老梁,有些玩笑可不是能隨便開的。」曲國慶冷笑,「你想死我不攔著,但別他媽的濺我們一身血。」

「……」

盤仲梁沒有說話,眼珠子左轉右轉之後,拉下老臉陪笑道:「貴客息怒,都是玩笑話,萬不可往心裏去。」

「玩笑話?」白中元眼睛眯起。

「是的,是的,玩笑話。」老梁小心回應。

「你說的可能是玩笑話,但我……說的可是實話。」

「……」

這句話,直接將盤仲梁定在了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中元,到底怎麼回事兒?」盤星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中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誤會吧?」曲國慶着急起來。

「沒有誤會。」說着,白中元向前走出一步,隨後打開了布袋子,從裏面取出了兩塊燃燒未盡的炭塊,「老梁,這東西眼不眼熟?」

「這有什麼眼熟的,家家戶戶都在燒啊。」盤星虎愈發的不解了。

「是嗎,那這個呢?」白中元又取出了一張照片,拍攝於洪崖的家裏,準確的說是香案下面碎裂的瓷器碎片,上面臟污不堪,存在着明顯的血跡,「這東西眼不眼熟,該不會是家家戶戶也都有吧?」

「這……」

盤仲梁一愣,隨後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市面上很常見的物件兒,誰能保證別人家沒有呢?」

「別人家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個村寨只有你這裏才賣。」白中元不急,狐狸尾巴遲早都得露出來。

「我賣的東西多了,這能說明什麼?」

「能說明很多問題。」說着,白中元轉向了曲國慶,「曲叔,我想你應該記得,昨天上午咱們去洪崖家裏的事情,當時瓷盆中有着尚未吃完的蛇蛙,香案上擺着一件寬口瓷器,上面沾染著污漬和血跡對不對?」

「嗯。」

曲國慶點頭,看看盤星虎和盤仲梁,對白中元說道:「我的確親眼看見了,而且臨走的時候洪崖還將瓷盆中的半截蛇身放入了其中,做不得假。只是有什麼問題呢,難道你懷疑這東西有問題?」

「有,而且是大問題。」白中雲又掏出兩張照片,一張是拼湊起的瓷器,一張是那半截血淋淋的蛇身,「我記得清清楚楚,離開時洪崖置入瓷器中的蛇身有着半米長短,可現場的卻只有三十公分左右,這又說明了什麼?」

「中元,你能不能一下子把話說完?」盤星虎催促,並且不動聲色的跟盤仲梁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好,那我就說三點。」

首先,洪崖是被人謀害的。

其次,通過細緻的屍檢,已經找到了兇器。

再者,洪崖供奉盤王像的敞口瓷器被掉了包。

最後,在洪崖家中的火盆中,找到了形狀質地均有較大差異的且沒有燃燒殆盡的炭塊。

「什麼,你說洪崖是被人殺害的?」盤星虎着實意外。

「兇器是什麼?」曲國慶追問。

「釘子,燒紅的釘子砸入了後腦,曲叔應該知道會呈現出何種屍體徵象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燒紅的釘子刺入腦部是不會有明顯徵象的,而且不仔細勘查很容易忽略掉。」

「怎麼講?」發生了命案,盤星虎作為寨頭人自然得重視起來。

「創口不會流血,不開顱的話很難查明死因。」曲國慶眼神複雜的看了看盤仲梁。

「說,是不是你乾的?」曲國慶的眼神,顯然刺激到了盤星虎,過去又是狠狠的一腳:「啞巴了嗎,說話?」

「我,我怎麼可能去殺洪崖呢?」盤仲梁怯懦的回應,「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我何必要自尋死路呢?」

「中元,這種事兒可不能亂扣帽子,是不是誤會了?」倒不是盤星虎故意包庇,而是必須謹慎處理。

「是啊中元,根據你剛才所說的判斷,老梁確實具備某些嫌疑,儘管如此也不能一杆子把人打死吧,他有殺人動機嗎?」曲國慶也勸著。

「動機當然有。」白中雲早已心中有數,毫不遲疑的說道,「洪崖之所以喪命,根本原因就是他用來供奉盤王像的瓷器。」

「你什麼意思?」曲國慶一愣,隨即臉色大變,「難不成那件瓷器……」

「很不幸,被曲叔言中了,就是那批東西之一。」

「你們在說什麼?」盤星虎聽得糊裏糊塗。

「虎爺,還記得當年的神廟事件吧?」

這句話,讓盤星虎臉色也是大變:「不會這麼巧吧,不不不,應該說洪崖藏得可夠深的,當年真卷進了那件事裏?」

「虎爺,不必奇怪,無巧不成書嗎?」白中元笑笑,這場戲可是越來越精彩了。

「混賬東西,果然不清白。」盤星虎氣的咬牙切齒。

「虎爺,您這可錯怪洪崖了,他還真是清白的。」說着,白中元朝着旁邊一指,「真正髒了心的,是他。」

「放你娘的屁,少他媽的血口噴人。」盤仲梁面現陰狠,「今天這事兒算是沒完了,你想了結都不可能。」

「正有此意。」白中雲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洪崖,證據呢?」盤仲梁毫不退讓,「如果拿不出證據,我不僅要你脫了這身警服,還要讓你生不如死。」

「你給我閉嘴,丟人現眼的東西。」盤星虎呵斥,隨後笑着說道,「中元,我不偏不向,咱們用證據說話行吧?」

「當然。」白中元點頭,瞟了盤仲梁一眼,「老梁,昨晚我們來過鋪子裏,當時你說過一句話還記不記得?」

「什麼話?」曲國慶在中間打着圓場。

「阿哲,什麼時候騰出手來整頓整頓啊,昨晚鋪子裏可是進來人了。」

「沒錯,這話是我說的。」盤仲梁挑釁的點頭,解釋道,「鋪子裏進了賊,難道還不能報案了嗎?」

「報案可以,那你倒是說說丟了什麼?」

「我不知道。」盤仲梁環指四周,「鋪子裏這麼多東西,我哪兒能記得清清楚楚。」

「既然你不知道,那為什麼要報案,吃飽了撐的?」沈樹早就聽不下去了,冷笑的同時出言譏諷。

「我……」

盤仲梁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知道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白中元笑笑。

「什麼?」

曲國慶和盤星虎同時問道。

「瓷器,寬口的瓷器。」

「中元,你是說洪崖做了賊,偷走的瓷器正是我們看到的、祭拜盤王像的那件?」曲國慶大吃一驚。

「完全正確。」

「而那件瓷器正好與當年的神廟事件有着牽連,於是就有了殺人滅口的案件?」盤星虎已經無法保持鎮定了。

「星虎,連你也懷疑我?」盤仲梁臉色已經發白。

「不是我懷疑你,是警方在懷疑你,自求多福吧,這事兒我不想管了,也管不了。」盤星虎甩甩袖子,徑直走到櫃枱後面坐了下來,「中元,我以寨頭人的身份向你提出一個請求,不管是誰殺害了洪崖,務必將他緝拿歸案。谷陵村容不下這樣的窮凶極惡之徒,我瑤家更丟不起這個人。」

「中元,命案我沒有權利介入,交給你們了。」曲國慶也表示了置身事外的態度。

「國慶,開瓶酒,咱們邊喝邊看,瞧瞧這個慫蛋到底是怎麼禍害人的。」盤星虎顯然是氣壞了,手都在顫抖。

盤星虎氣急敗壞的根由,曲國慶是心知肚明的,如今青葉鎮的領導班子馬上要空出一個位置來,正是不容出半分差池的緊要階段,偏偏谷陵鬧出了一起命案,但凡處置不當,虎爺的算盤可就徹底落空了。

異地辦案,又是與瑤家人打交道,所以儘管盤星虎喝酒看戲令人反感,白中元還是強忍了下來,畢竟後續還要與之打交道,保不齊還會有求於他,暫時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否則只會耽誤正事。

沈樹很有眼力見,在將門關上的同時也搬了把椅子過去,意思很明確,挖不出真相誰都別想出去。

看到這副架勢,盤仲梁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強撐著說道:「既然你洪崖是我殺的,那就把證據擺列出來吧?」

「好啊,希望到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深吸口氣,白中元開始還原整起命案過程。

(1),洪崖偷走了鋪子裏的寬口瓷器,而這件瓷器不僅與當年的神廟事件有關,還屬於那批丟失的文物。

(2),偷竊事件被盤仲梁察覺,於是對洪崖動了殺機。

(3),因為昨天早起白中元和曲國慶便去了洪崖家裏,所以盤仲梁只能另尋時間動手。

(4),除了殺死洪崖之外,盤仲梁還想拿回那件文物,同時又擔心白中元和曲國慶在得知洪崖死後找出破綻,於是想到了調包計。從店鋪中找了件相似的瓷器,並在其中裝入了正在燃燒的木炭,裏面放置了一根釘子。之所以自己帶炭火,是因為盤仲梁不敢保證洪崖家裏會不會有炭,會不會生着火。

如果帶炭過去點燃,勢必會有光亮從屋子透出,那樣一來就會增添暴露的風險。況且行事過程中最忌諱的就是長時間留在案發現場,於是盤仲梁自帶了炭火,釘子很快就會燒紅,抵達之後立刻動手才是上策。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炭火可以將嶄新的瓷釉毀壞甚至剝落下來,從而完成瓷器做舊。

(5)在殺死洪崖之後,盤仲梁順利拿到了那件文物,擔心留下可供追查的線索,於是使用污垢和蛇身上的血跡進行了偽裝。然而疏忽點在於帶去的瓷器較小,所以只能在半米長的蛇身上做手腳。

(6)順利除掉洪崖取的文物后,盤仲梁按照預定計劃逃離了現場,所走的路正是迂迴到茶園中的那條。因為只有那條路是被房屋所遮擋的,是在村落中看不到的,可惜還是留下了致命的破綻。

一個是瓷器、一個是蛇身、一個是沒有燃燒殆盡的木炭,再有的便是自作聰明的報案。

……

當白中元的話說完之後,屋子裏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中,沈樹眼中綻放着熾熱的光芒,盤仲梁則在不住吞咽的同時擦拭著額頭。至於曲國慶和盤星虎,則是端著酒杯凝視着白中元,不知在想着什麼。

「怎麼樣,我說的對嗎?」白中元看到了盤仲梁的慌亂,繼續施壓。

「編的不錯。」盤仲梁笑笑,坐在了竹凳上,雙手壓住了膝蓋,「聽起來一切都合理,但你忘了最關鍵的。」

「我在聽。」白中元點頭,尤其是看到對方雙腿輕微的抖動后,更是露出了笑容。

「我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出來的,你在洪崖的家裏可找到了出入的痕迹?」或許是被逼到了絕境,盤仲梁語氣反倒平靜了下來。

「對啊,他是怎麼出入的?」盤星虎像是在問自己。

「我也不知道。」曲國慶搖頭,「昨天一直在下雨,按理說會留下清晰的足跡,聽他們對話好像沒這方面的發現。」

「如果你將出入方式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那可打錯算盤了。」白中元向前走出兩步,來到了盤仲梁的跟前,「你進入的方式很簡單,就是迂迴到茶園中從側面潛入了洪崖的家中,只是進入屋子之前在腳上套了兩個膠袋,這樣既可以防止留下水漬,也可以將腳下的泥巴處置妥當。」

「那我離開時呢,總不會也套著膠袋吧,那不一樣還是會留下腳印嗎?」盤仲梁繼續狡辯著。

「離開時的確要動動腦子,但憑藉更多的還是一把子力氣。」

「你什麼意思?」

「種茶。」

「種茶?」

這兩個字聽得曲國慶和盤星虎一愣,少許恍然大悟,坐在門口的沈樹狠狠一拍巴掌,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而竹凳上的盤仲梁,則是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柜子,怕是已經摔倒在地了。

「我說的沒錯吧?」白中元又向前走出一步。

「……」

盤仲梁低頭,沉默了下來。

此時此刻,白中元腦海中有着一幅畫面。在偵破邱宇墨犯下的連環殺人案時,他和秦時雨曾經就耗子遭遇了襲擊,嫌疑人卻沒有留下腳印的現場有過勘辯,最終解開了謎題,這與洪崖的遇害是何等的相似。

「離開的時候,你走的路依舊是茶園,先拔掉幾棵茶樹,然後再後退著栽上,如法炮製下便可以將足跡完全抹去。最重要的是昨天一直在下雨,哪怕是泥土翻新過,在雨水的澆潤之下也可以淡化甚至抹除痕迹。」

「沒錯吧,殺人真兇?」

撲通……

盤仲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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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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