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那個陰暗的地下室,等待救贖

第一百零三章 那個陰暗的地下室,等待救贖

顧瑾川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機場外面,容嫿聽到有人在大聲念她的名字,她更是緊張了起來,抓緊了顧瑾川的手臂。

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在輕微顫抖著,一度的害怕這樣人山人海的場面。

長長的鴨舌帽遮住了低起來的眸子,那雙眸子對周身的環境充滿的壓力,尤其是在人群中她彷彿能聽到人們若有似無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無神的雙目有着膽怯,手指也硬生生的被她扳成了拳頭。

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發瘋了。

「容嫿,上車。」顧瑾川打開了商務車的大門,高深莫測的臉色讓人辨不出一絲情緒出來。

她稍稍點頭,彷彿連說出一句話的勇氣都不存在。

容嫿坐在最里端,李曼玉坐在中間和容嫿之間隔着些距離。

「開車吧,小王。」見人都坐好后,坐在副駕駛的小U打破了這樣安靜不尋常的靜謐。

容嫿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低着頭看着車門縫縫裏面,手指甲不停的磨著車窗,響過一聲聲刺耳且讓人心痒痒的噪音。

「容嫿不要玩了,這樣指甲會受傷的。」李曼玉瞥著左臉看着容嫿用着手指磨難這門窗,看上去傻傻的還很呆。

容嫿不說話,還是那個姿勢。

如果不是這一身成熟的衣裝和這瀑布般的直長發,會讓人覺得這只是一個成年了的低能兒。

小U也實在是聽不慣這讓耳朵聽得不舒服的雜音,也來勸阻:「容小姐,你的指甲已經流血了,不要再弄了,壞人已經死了,不會再有人囚禁你了。」

「壞人,那個壞人,他,他不肯放過我,他每天都要把我關在屋子裏,我怎麼求他,他都不理我……」容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聲音小的就像是自我催眠,沉迷在某種秘境裏難以逃脫出來。

「他打我……還撕爛了我的衣服……」

顧瑾川知道,這個「他」是容嫿在美國的丈夫。

容嫿兩年前不顧一切,不管家裏的反對下,一畢業就和那個美籍人去了美國,還結了婚。

前兩天剛死。

顧瑾川這才知道,原來容嫿當初結婚的人是個變態,每天都以虐待人為樂,喜歡一切能折磨人到死的招數放到容嫿身上。

容嫿剛結婚一個月就發現了不對勁,用盡一切辦法想逃,可惜安德烈次次都被安德烈發現,被關在那個漆黑潮濕的地下室整整兩年。

安德烈死後,容嫿才被當地的警察發現。

當地警察憑藉着三年前顧瑾川和容嫿去美國參加的聚會時,拍到了兩人同框的照片。

把照片給當時神志不清的容嫿看了之後,容嫿看到照片上的那對喜笑顏開的男女碰杯時的照片,情緒顯然好了許多。

就這樣警察聯繫到了顧瑾川,顧瑾川聽到了容嫿的遭遇時,立即沉默了。

好好的人,怎麼說瘋就瘋了呢?

而且那個人還是他的發小。

顧瑾川甚至有點後悔,當年容嫿執意要嫁給安德烈的時候,她就應該和安父安母一樣反對,而不是一味的贊同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容嫿等下送你回容家。」顧瑾川聲音淡淡朗道,眼神似愧疚般,不敢瞄她。

「不要,我不要回去。」容嫿突然激動起來,試圖扳開窗戶,跳窗。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會乖的。」

容嫿眼裏充滿著着急,恨不得此刻就把窗給踹開,然後得以逃生。

「容小姐危險!」小U喊出來,因為容嫿已經把床按到按鈕開了起來。

容嫿眼裏宛若看到希望般,已經準備躍身跳出。

「容嫿,你不要命啦!」顧瑾川看到容嫿又開始不清醒起來,直接越過李曼玉一把抱住了容嫿的腰把人扯了下來。

容嫿被甩到座椅上,滿臉的痛苦都從每個毛孔里傾瀉出來。

那明亮的眼眸也不像以往那樣是璀璨亮眼的,就像是這苟且得到的餘生,然後痛苦不安,整個心臟都在憔悴,都在看不見的地方隱隱作痛起來。

顧瑾川防止容嫿病又犯了起來,直接按住她的雙臂,狠狠的罵咧了她一句:「容嫿你踏馬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死是不是!」

容嫿呆愣住,由於平躺着眼角都直留着一滴滴淚水,她抬眸和顧瑾川對視,聲音啞到不行:「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我好痛苦,我只要一閉眼,我就好像還是在那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為什麼,為什麼兩年,兩年來你們一個人都沒來看過我,我每天都期待着救贖,可我卻什麼都沒得到,你們,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忘在了那個生蛆養老鼠的地下室!」

顧瑾川沉默了。

連一旁李曼玉本來都想好好邊罵邊教她,聽到這番話,心臟不由得抽痛起來。

我恨你,恨你遲來的救贖,恨你明明知曉我的遭遇,卻不捨得給我半分同情,連那麼一聲廉價又充滿假裝的問候的不曾有過。

然後再那個狹隘漆黑,臭烘烘的地下室里,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爛人,那個連老鼠待個幾天都會屍臭調的房間里。

七百多個日夜,原來才七百多天,為什麼她覺得比一個世紀還要久的久。

「阿川,我就應該和安德烈一起死了,才是我最好的結局,這樣我才不會彷徨,自卑,厭棄,討厭。」容嫿眼淚已經停止流動,就在白皙無比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淚痕,再沒過多久,蒸發掉。

「你是個正常人,我們都會陪着你,無論從前經歷了多少黑暗,你都要相信你的前途光明,因為難堪弱小的人,沒得選。」顧瑾川已經坐會了原位,漆黑的眼眸看着前方的道路,好像就多看一眼他就要為他曾經覺得一定對的決定,後悔了。

容嫿沒有回容家,和李曼玉一起住到了顧宅裏面。

她依舊經常犯病,好在每天都在吃藥,有了很大的緩解。

季節把手機拿了回來,她怕沈知瑤再看下去,手就會拿不穩他新買的手機:「都說了沒騙你,顧瑾川帶着你婆婆一起出軌了。」

「那女人是誰,你知道嗎?」沈知瑤斬荊截鐵的問道,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你說剛才顧瑾川手臂里的那個女人?知道倒是知道。」季節把手機放好,換了一個準備滔滔不絕的姿勢。

想到什麼又拿起了手機出來,點了幾下,搜出了幾年前,顧瑾川和容嫿在美國參加聚會時拍到了一張兩人都沖着對方笑的照片。

「那女的叫容嫿,名字還挺好聽的,是容氏集團的大小姐,據說容嫿和顧瑾川從小就是有了婚約,只是兩年前容嫿就嫁到了美國一個不知名的商人家裏,從此以後就沒有什麼消息了。」

「至於這次回國嘛,你還真得好好問問顧瑾川沒準他給你帶了頂天大的綠帽呢。」季節笑着逗她,看了看兩年前容嫿面容和嬌蔓的身姿,都會令人垂泄三尺,而今天帶着黑色鴨舌帽的人卻像個見不得光的,憔悴的怨婦。

「他們以前真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沈知瑤還是不相信,可又怨不得她不相信。

「你也看到了,今天顧瑾川媽媽都去接了,還有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保鏢都去了,就證明了他們不可能是普通朋友不關係,反正我還是提醒你小心小心,別到時候顧瑾川這個金主沒了,你的日子可久不好混了。」季節那簽插起來果盤裏的西瓜,一口一個,慢悠悠講道。

「他,顧瑾川說過他不會騙我的,他不會,他說過,只愛我一個。」沈知瑤看着季節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立即想去證明顧瑾川很愛她的事,可每每說到,他都有點心虛或者底氣不足的感覺。

「是啊,男人嘛,都這樣,家裏的永遠沒有外面的好吃,外面就算是坨屎,他都想試試,嘗嘗滋味。」季節似乎是想到什麼,對沈知瑤那番話發出感悟來,手中的簽子也被自己扔到垃圾桶里了。

沈知瑤不說話,一下午的拍攝都沒發揮好,她也嘗試着得過且過。

一到晚上,她回到了酒店房間,就給顧瑾川打了電話。

沈知瑤很緊張,她怕顧瑾川不接她電話。

然後更那個女人徹底跑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她想,她可能瘋了。

顧瑾川是秒接,沈知瑤的心也沉甸甸的落了下來。

「阿瑤,中午的時候有什麼事嗎?我睡了,電話一直沒聽到。」顧瑾川一本正經的解釋着他中午為什麼會掛她電話的事。

要是沈知瑤沒有看到那個現場直播沈知瑤肯定義無反顧的去相信。

可惜,她看到了。

但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她也不想在意了。

「哦,沒什麼事,就是中午快開拍的時候想聽聽你的聲音,瑾寶的聲音可比演男主那男的的聲音好聽多了。」一個比一個會演,會壓抑。

「那行,你多聽聽。」顧瑾川的聲音溫柔的動人,就在顧瑾川說話的時候,手機裏面又冒出一道虛弱的女聲:「阿川……」

沈知瑤當然聽得出那聲音來,也知道那會是誰。

「這麼晚了,你要好好休息,先掛啦,愛你。」沈知瑤怕自己難以控制,着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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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大人的獨家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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