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宰了他

第一百七十章 宰了他

秦雲行這頭甜甜蜜蜜和和美美,有人卻是愁得輪椅都快捏壞了。

眼見抓捕任務結束,論功行賞在即,裴逸終是坐不住了,他撥通了秦雲行的智腦。

接到裴逸的通訊請求時,秦雲行還很有些驚訝:「找我有事?」

「方便私聊嗎?」裴逸看着這個讓女皇自毀城牆的源頭,儘力讓自己看起來友善親和。

秦雲行明白裴逸的言下之意,踹了踹身邊那隻黏糊糊的大豹子,開始轟人:「出去一會兒,裴逸找我有事。」

大豹子笑着在踹自己的那隻腿上親了一口,這才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間,還體貼地為他關上了門。

「說吧,你這個沒有夜生活的可憐人。」清場完畢,秦雲行示意對方開始他的表演。

「女皇準備給邢越尚軍團長之位。」沒有夜生活的裴逸一句廢話沒有,直奔主題:「我覺得不合適,我勸過陛下,但她不肯聽,所以我來找你。」

「勸我?」秦雲行沒忍住笑出聲來:「小尚能得晉陞,我高興都來不及,你還指望我給他添堵?」

「邢越尚這次的功績,來得有些蹊蹺。」

裴逸並不在意秦雲行的態度,自顧自地繼續說:「雖說他的晉陞都有實打實的功績為底,可是,他這次的任務過程,未免太順了。簡直就像是敵人上趕着給他送功績似的。」

秦雲行的臉色冷了下來:「別拿這套功高有罪論來扯,沒證據就少嗶嗶。」

「直接證據沒有。不過你可以聽聽這個。」

說着裴逸發來了幾段抓捕記錄——

「我們被放棄了嗎?為什麼上面連個撤離的命令都沒傳來。」

「要不是我們內部出了叛徒,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你們抓住!」

「怎麼會進了包圍圈?不該這樣的,他們明明說這邊是生路。」

……

在精神力的加持下,秦雲行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將所有文件核實完畢,並無造假痕迹,且這幾段抓捕的執行者確實都是邢越尚。

秦雲行眉頭皺起:「這種情況,總不可能只在邢越尚的抓捕行動中發生吧?」

裴逸頷首:「基本上只在他的任務過程中發生,可以說他往哪個方向走,敵人便往哪頭逃,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都這樣,便不是一個好運能說明的了。」

「但以小尚的勢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點吧?」秦雲行直直地望進裴逸眼底:「還是說,你懷疑我……」

「我要是懷疑你,就不會來找你商量此事了。」裴逸難得說了軟話:「經過了這麼多事,我總歸還是信得過你對你姐的感情的。」

「對方能如此頻繁地送人頭給我們,想必在那頭的地位也不低,有沒有可能是見事情敗露,要丟車保帥?」

沒等裴逸回答,秦雲行便搖頭道:「不對,我剛剛核對過了,送人頭這種情況,都發生在抓捕行動後期。也就是說,在橫豎都逃不過的結局下,對敵方高層而言,與其被其他人抓捕,不如送小尚一份功績……我想不通,有人如此着急將邢越尚送上軍部高位,到底是為了什麼?」

「或許是精神操縱。您也經歷過的不是嗎?」裴逸將自己的猜測徐徐道出:「獸族和我們最大的區別,就是腦域中並無精神力屏障,一位對精神入侵毫無抵抗力的軍部高層,這會是所有敵人都夢寐以求的突破口。」

「確實……有可能。」想到這個可能,秦雲行喉嚨一陣酸澀。

「所以,你的意見?」裴逸看向秦雲行。

秦雲行避開裴逸的目光,低聲道:「我問你,按照小尚的功績,他值得一個團長之位嗎?」

裴逸從秦雲行的話里覺出了不對勁,趕緊勸道:「論功績是夠了,可是……」

「那就按照制度來!」秦雲行打斷了他。

裴逸瞪着秦雲行,就像是瞪着一個色令智昏的傻子:「你為了自己的小情人,連國家安危都不顧了?女皇為了你,處置了那麼多保皇黨,根基已是不穩,你就不能為她想想嗎?」

秦雲行沒有接他的話茬,只反問:「今天,我們因為獸人精神力沒防護,不允許邢越尚擔任軍職。明天,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因為獸人精神力沒防護,就不允許他們擔任任何的高位了?」

「我們從承認獸人作為帝國公民的那一刻起,就承認了他們與我們的公民享有一樣的權利,只要為帝國做出貢獻,帝國便會給出應有的回報。這是原則,不該因為任何原因動搖。」

「你這話……」裴逸苦笑了一聲:「和陛下所說的簡直一模一樣,該說不愧是姐弟嗎?」

「若僅僅是為了我,我姐是不可能執意封賞邢越尚的。就像若非那些保皇黨過了界,誣告功臣,踐踏的帝國法律,我姐也是不可能處理他們的。」

秦雲行垂眼道:「況且,你要真覺得邢越尚擔任軍職有風險,為什麼在軍部徵召他上前線搏命的時候不說,等到論功行賞了才來阻攔?邢越尚的確是比別人多了些立功的機會,但這同時也代表,他遇上了更多的敵人,承受了更多的炮火。無論身份為何,戰士的鮮血都沒有白流的道理。」

「但這風險確實存在。」裴逸冷靜地指出重點:「我們要公平,更要國泰民安。如果邢越尚被人操縱了,你知道會對帝國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邢越尚是不會被操縱的,我在被精神衝擊坑了后,和院長討論過這事,想要在小尚的強化方案里加上精神力強化。但實驗表明,由於獸人和我們生理結構上的不同,他們基本上不可能開發出精神力。但正因為精神力不兼容,他們也不會被精神力操縱。如果邢越尚經歷我那次的情況,他只會因為精神衝擊而昏迷。」

秦雲行補充道:「我會把我的精神防禦裝備給他,你應該清楚,那護盾甚至比我們雲昭人自己的精神力保護還可靠。」

裴逸沉默不語,明顯對這個方案依舊存疑。

秦雲行又道:「而且,你可以安排人守着他,如果有人要從邢越尚入手的話,那我們正好將這潛藏的敵人挖出來,鏟乾淨。」

「看來我是無法勸服你了。」裴逸嘆息。

「因為精神力上的弱點,我已經作了十八年的籠中鳥,我知道那是什麼滋味。」秦雲行笑着,眼底卻是一片幽深。

「我明白了。」面對着這樣的秦雲行,裴逸無法再堅持:「就按你說的辦。」

通訊結束,邢越尚第一時間躥回卧室,自然注意到了秦雲行的情緒異常:「殿下,怎麼了?」

秦雲行看向邢越尚,笑着抱怨:「還不是為了保皇派的事,裴逸替我姐打抱不平呢,碎碎念得我都要吐了。」

聽秦雲行這麼解釋,邢越尚半點也不懷疑,安撫地擼了把秦雲行的頭毛:「不提他了,咱們打遊戲去?別說,你給獸人開發的這款機甲遊戲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秦雲行輕笑:「好呀,你開心就好。」

……

秦雲行在邢越尚跟前隻字不提這功績下的陰雲,但心中到底還是存了一份顧慮,和邢越尚甜甜蜜蜜地玩了一夜后,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宮裏看姐姐。

「我正想找你呢。」女皇一見秦雲行來訪,立時推開手邊工作,將人迎進來。

「怎麼?是拐賣團體的審訊有了新結果,還是保皇黨那邊又鬧事了?」秦雲行拉着姐姐坐下,為她眼下的那抹青痕而皺起了眉頭。

「都不是。」女皇揉了揉眉心:「是內奸的事。」

「那個親衛?」秦雲行撇撇嘴,自己風評被害都是拜這傢伙所賜。

「順着他那條線,我查到了一點東西。」女皇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唇,才繼續道:「他的父親,當年也是父皇的親衛,父皇遇難時,他父親也在那條飛船上。」

秦雲行抬手攬住姐姐的肩,將溫度傳遞過去:「當年事故和他爸有關?」

女皇恨恨地道:「沒錯……只怪我瞎了眼,直到現在才查出他們父子竟是都屬於那個鬧着要推翻帝制的亂黨。」

「他爸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把整艘飛船都摧毀?」秦雲行一想到這麼個兇殘人物的子孫竟是在自己身邊守了將近兩年,不由后怕不已。

女皇搖搖頭:「還沒查出來,結合多方消息,我只能查出他們借那個叛徒的手,送了個東西上飛船。」

秦雲行輕輕拍著姐姐的背,安撫道:「這次抓捕,我們幾乎將那群亂黨一網打盡,慢慢問總會有結果的。」

女皇:「你別看這次我們抓捕了近千人,這個組織的高層卻是未能一網打盡,還有人仍潛伏在暗中,隨時等待着掀起內亂。」

秦雲行想起邢越尚晉陞的事,心頭一窒。

女皇疲憊地嘆息一聲:「沒想到帝國表面上一派祥和,底下卻藏着這樣一個龐大的反帝組織。」

秦雲行將女皇攬得更緊:「姐你身為女皇已經做到最好了。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任何時代,都不會少了那些為了擴大手上的權勢,打着各種名義搞事的人。」

女皇低聲道:「也不怪那麼多人為民主公正的名頭所惑,據審訊結果所說,他們已經研發出了真正可以用於國家管理的超級智腦,取代人治並非一句空話。」

秦雲行恍然,相比於被一個人左右人生,在一個完全公正的系統下生活,看上去總是更具吸引力,難怪在國泰民安的環境中,那群亂黨還能蠱惑如此多人跳上賊船。

「那所謂的超級智腦現在在哪兒?」秦雲行也跟着頭疼,只要這個超級智腦的噱頭在,沒過多久,那群亂黨想必又會死灰復燃。

「沒找到。」女皇冷笑:「所以我才說,這個組織還有漏網之魚,而且,定是一條大魚。」

「有什麼我能做的?」姐姐跟自己說了這麼多,想必不會只是想找個人聊聊。

女皇盯着秦雲行:「盯好邢越尚,原因我想裴逸已經告訴你了。」

姐姐這是要拿邢越尚作餌吊漏網之魚?可為什麼裴逸昨晚一副姐姐被親情沖昏頭的樣子?有超級智腦這個威脅在,邢越尚擔任軍職那點風險又算什麼,裴逸總不至於連孰輕孰重都分不出,除非……

「姐你沒告訴裴逸?」秦雲行很是驚訝:「姐你信不過他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著,若是亂黨口中的智腦真的那麼優越,改革帝制也並無不可。」

女皇撫著自己的肚子輕聲道:「可我現在懷了他的孩子,我怕他為了孩子將超級智腦直接摧毀。」

「什麼!孩子!!!」秦雲行不可置信地看着女皇的肚子,瞬間炸了:「啊啊啊,那瘸子居然敢占你便宜,我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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