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幕暮佳久久合合（四）
雪，冬天中的又一場雪。
緲緲的玉蝶飄浮於天空，潔凈的瓊芳洗滌了這片大地。廣袤的上層，是烏烏的情景，雪色不大，但勝為濃。綿綿的白雪，下落了一夜。
口中呼出了一股白氣，路里的雙手掌套著毛絨絨的浣熊禦寒手套，目光望了望面前穿扮的如同可愛北極熊的花月明。抬起手輕輕的擦去了花月明紅櫻桃似的俏臉上的幾片雪花，說了一句：「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凍的，要不回屋裏吧。」
「不是凍的，是前天受寒氣感冒了，你要是冬天感冒了，臉也會紅的。」花月明一邊說着話，一邊不容易的甩了甩這蠢笨的大袖子，抱怨了有一句說：「都怪你，出個門就讓人家穿的這麼厚，揮揮手都不易揮。」
觀察了遍花月明的紅彤面容，路里神色極其認真的說：「你不是人家的，是我家的，天冷，你必須得多穿衣的。如果有可能，我還想讓你在出門之前再多套兩件衣服呢。」
撇了撇小嘴，露出了一口晶瑩的牙齒，花月明接着的說：「得了吧你，閉嘴。你就不知道嗎？我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少穿兩件衣服，這樣才能盡情的舒展我們動人的線條。」
「你不用舒展的，我記住不就行了。」路里的胸膛鼓了鼓說。
「傻瓜……」花月明的口舌不饒人，內心卻是非常的甜蜜。
……
朝顏，亮亮的朝顏。橘子街4號樓304室，顧肖漫的家。
路里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隨手的倒了杯溫水自己喝，喝了一口水說：「誒，趙平呢？」顧肖漫背對着一整張臉，不去理他。
「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兄妹之間哪有隔夜仇啊！」路里舉手拍了拍顧肖漫的右手細肩膀。
「哼。」顧肖漫的鼻子間哼了一聲，依舊是不搭理路里。路里，同樣是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尷尬。
一個小時之後，顧肖漫路里是熱火的交談，談東扯西的，好不親近熱鬧。又過去了四十分鐘，瞧了眼手腕上的手錶，路里說：「肖漫，我該走了。」
「不可以，你在多坐一會。」顧肖漫呆萌的臉上，流露着整塊的挽留。
「還是不了，我還有別的事呢。」路里站直了身子說。
「是什麼事啊！能比我還重要嗎？」顧肖漫的眼眶一酸。
「當然沒有你重要，什麼事也沒有你重要。但什麼事，也總得需要人去做吧。」路裏手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說。「你要是想和我多見面，明天還是回律師所上班吧，我挺需要你的。」
顧肖漫呆萌的臉上顯現了一抹喜意：「是嘛，是這樣嘛，你很需要我。」來了一個轉折，顧肖漫溫柔款款的小手摸了摸肚子說：「可是他不同意，我和趙平有孩子了，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全職的合格媽媽，給他足夠的呵愛。」
「恭喜，恭喜。」路里特真誠的講，眼睛亮晶晶的。
……
又忙上了大半個白天，路里累的頭重腳輕的，趙明揚也是這般。晚上下班的時候，趙明揚撩起袖子拉了拉路里的衣服角說：「去喝一杯。」
「好呀。」路里垂了垂腦袋答應。
六瓶啤酒，七個熱菜碟子，四個冷盤碟子，兩個湯鍋。有好吃的，有好喝的，路里挺興緻盎然的。
趙明揚又繼續的灌了有幾大口的啤酒，只是喝酒，很少吃菜。路里勸到：「我說明揚，你少喝點，喝醉了水瀅要數落你的。」
「數落就數落吧，我今兒高興，就是要多喝幾杯。」趙明揚仰頭，又是猛灌了幾大口的啤酒。
「高興，高興，高興就高興唄。不知道是誰規定的，酒就必須得和高興扯上關係了。」路里不在繼續的勸趙明揚了，而是陪着趙明揚喝。
喝光光了六瓶啤的，兩人接着的叫了兩瓶白的。路里的酒量，其實稱不上太好。
家，路里花月明的家。路里是起身吐了又吐，吐個不停。
花月明只得弄了碗蜂蜜醒酒湯給路里灌了下去，來來回回的忙了三四遭，擦凈了地板，洗白了盛醒酒湯的碗，艱難的將路里抱到了床上。胃裏的東西吐的乾淨了，此刻躺床上的路里可算是真的老實了。
忙活上了有一陣的花月明，是手酸腳痛的。側着身子靠住牆，花月明就坐在了地板上，纖細的指尖敲了敲潔亮的地板抱怨說：「男人啊男人，喝醉了基本等於不是人，也太難照顧了。」
移步行到了冰箱的旁邊，花月明抬手打開了冰箱門，剛準備按照習慣拿一瓶冰可樂喝的。指頭都碰到冰可樂的瓶子了，可一張冰箱裏的愛心紅色紙條突然闖入了花月明的眼睛。紙條上寫的是：我知道你感冒了，不允許你在喝冰可樂，記住，要多喝熱水。如果你敢背着我偷喝冰可樂的話，等我發現之後便打你的屁股。
咬了咬紅潤的嘴唇，花月明關合了冰箱門，放棄了冰可樂。自言自語的說：「男人啊男人，清醒的時候，也明白要關心人的。」
……
早飯，花月明煮了鮮牛奶，買了熱乎乎的包子豆漿油條。
昨晚的醉意雖去，可今早的路里，精神依然不是太好，眼圈紅紅的，腦袋沉沉的。
花月明推送給了路里一杯七分滿的裝熱牛奶的玻璃杯子說：「昨天誰讓你喝酒的，沒有人性。」
「沒有人性」四個字在路里的腦海中盤旋了幾圈，路里就有些緊張慌神的說：「怎麼沒有人性了，是我酒後侵犯你了嗎？」
「侵犯我！？」花月明玉潤的臉立即是讓羞的通紅，耳根滾燙的說：「還侵犯我，你想的倒挺美的，沒有結婚之前，你休想干那個事情。我說，你的腦袋可真是齷齪。」
沒有發生意外的事件，路里的胸中鬆了一口氣。但嘴角卻是調笑的說：「不是腦袋齷齪，是心裏想的是如此，相愛相愛，不就是做一輩子的愛嗎？」
「流氓，流氓，滾！你快別說了。」花月明通紅的臉是更加紅了。
口氣中去除掉了調皮，路里繼續的說：「誒，我說真的，黃珂靜文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肖漫告訴我她和趙平也有了孩子，明揚水瀅是不結婚也不耽誤生孩子。你說，咱倆啥時候要孩子啊！」
目光觀路里說的認真，花月明就囁喏的答，這是花月明第一次如此的口齒不伶俐：「等…結…婚了。」
「好，那就等結婚了。你說我倆下年春暖花開就結婚好不好？」路里溫柔聲的問。
「好。」過了這十幾秒鐘，花月明的害羞竟然減弱了不少，輕音的答。
「嗯。」路里點了點腦袋，隨後便立馬面孔正色的說：「等結婚之後，我倆就天天在家，專生兒子，你說怎麼樣？」
「去你的吧！我不要和你結婚了。」花月明怒吼。
「不行，你答應好了都。」
「我可以反悔的。」
「反悔會變成小狗。」
「好，那我不變小狗了，但是我要將你捶成豬頭。」
「哎呀！哎呀！哎呀！謀殺親夫了啊。」片刻，空氣中飄蕩的到處全是路里止不住的哀嚎聲。
……
春暖花開路里花月明領結婚證的這天，路里不曾忘記給李巧發送了一條手機短訊：來七星律師所上班吧，做我的秘書，行吧。
一分鐘后，李巧回了路里一條手機短訊：好，可以，我是你的女秘書了。
路里舉頭望了望這四周大好的春色就和身邊的花月明說：「我們回家專生兒子吧。」
「我看你是找打。」花月明握緊了秀拳，唬的路里不敢吭聲。平靜了有兩分鐘之後，花月明確實是忍不住了，噗呲的一笑說：「老公，你說你現在都是我的老公了，我還打你幹嘛啊！男孩女孩，我還是更喜歡女孩，我看，我們倆還是回家專生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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