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晏子身短五尺,使楚拜齊名相。(03)

第101章 晏子身短五尺,使楚拜齊名相。(03)

03.名劍

第二天一早,柳成蔭就叫人送來了嫁妝彩禮,何然一時不知所措。

李玉海拉住他的手,安慰道:「小何,你也不用如此難過,這也是一件好事!以後,有機會我們就殺了那個死太監,他那偌大的家產就是我們的了。」

何然道:「也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都是她的命呀!可是這事,我如何說得出口?」

李玉海陪着何然來到了後院何應蓮的閨房,李玉海說道:「蓮兒,你覺得柳老公如何?」

何應蓮道:「乾爹儒雅隨和,很是疼愛蓮兒,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李玉海微笑道:「蓮兒,不瞞你說。昨夜,柳公公對我和你父親是百般刁難,想要你去他家過日子,給他做女兒。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屈從了他,將你嫁給他做大娘子,不知賢侄女你意下如何?」

何應蓮幼時喪母,又少出門,對男女婚姻之事,一竅不通,笑着點頭道:「好啊!」

只聽「啪啪」兩聲,何然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哭道:「我不是人……」

何應蓮道:「爹爹,你哭什麼?我只是去乾爹家裏住幾天,又不是不回來。」

李玉海安慰道:「是啊,蓮兒是跟着柳公公過好日子去了。」

何應蓮回了房裏,丫鬟們給她梳洗打扮,都說她要做新娘子,她雖然不知新娘子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有一身新衣穿,她也滿心歡喜。

何應蓮的奶娘李氏見親手養大的閨女,竟然要嫁給一個老太監,一時忍不住落下淚來。

何應蓮問道:「娘,你哭什麼?」

李氏哭道:「何然,他的心好狠啊!他竟然把你嫁給了那個死太監。」

何應蓮眉頭一皺,道:「那又怎麼了?我姐姐也不嫁人了嗎?」

李氏抱着何應蓮哭道:「你姐夫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我苦命的閨女啊!」

黃昏,何應蓮騎着駿馬,八抬大轎來接何應蓮。

李玉海朝柳成蔭抱拳笑道:「恭喜柳大人。」

柳成蔭笑道:「同喜,同喜。李大盟主,小花聽說我娶了娘子,去我家祝賀了。我跟他說了你的事,他同意延期三年了。」

李玉海一聽,喜道:「多謝柳大人。」

柳成蔭滿臉帶笑,眾女婢擁著何應蓮上了花轎。柳成蔭翻身上馬,滿面春風,好似年輕了十歲。柳成蔭調轉馬頭,向家裏走去。何然哭着呼喊的何應蓮的名字,何應蓮掀開了花轎的窗帘,喊道:「爹爹,你不用擔心,先回去吧!」說罷,他便將帘子放下了。

柳成蔭將何應蓮接回來家,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夜。此後,她成了一個柳成蔭家裏的一個花瓶。

何應蓮嫁給了柳成蔭第二天,李玉海去了柳成蔭的家裏道喜,又將腹里良策和盤托出,柳成蔭只是微微點頭,似有心又似無心。不過,李玉海有了柳成蔭這個靠山,卻也是沒了後顧之憂。

門輕輕地被推開了,慕容煙寒徐徐走出,一縷陽光撫過他嬌美的臉龐上,寒晨鳥啼,雪壓枝頭低。

慕容煙寒走到小湖時,卻見羽墨白和蕭寒在冰面上釣魚,只聽羽墨白抱怨道:「這魚都被喂成精了,這麼好的魚餌也不吃了。」說話之時,蕭寒又釣上來一條大魚。

慕容煙寒笑道:「姐夫、蕭兄,你們真是好雅興啊!」

「煙寒,來咱們一起釣魚。」羽墨白往交椅上一躺,叫道:「三金,你再給煙寒把椅子和釣車拿來。」

慕容煙寒道:「不了。」

蕭寒問道:「為什麼?」

慕容煙寒道:「因為今天名劍山莊的易前輩要來。」

蕭寒道:「讓他等著就好了。」

羽墨白微微一笑,道:「也好!煙寒,你就聽蕭寒的吧!」他又朝着羽森說道:「三木,易叢風來了,你叫他來這裏見我。」

羽森道:「是。」

過了半晌,羽鑫叫人搬來了一把交椅,又拿來一具釣車,鑿開了一個冰窟窿,慕容煙寒也拿起了釣車,卻無心釣魚。

慕容煙寒道:「我常聽人說起易叢風,也與他有過幾面之緣,聽說他的劍法不錯!」

蕭寒冷冷道:「不怎麼樣!」

慕容煙寒疑問道:「不怎麼樣?」

「他的劍法確實不太好,遠不及易叢雲。」羽墨白嘿嘿一笑,道:「煙寒,你對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慕容煙寒道:「我只知道他是名劍山莊的莊主,江湖人送外號插翅虎,河北冀州人。他十六歲時初出江湖,半年後便殺了當時百曉生《兵器譜》上排名第十四名的魯仁甲。兩年之後,他一人憑藉着『名劍八式』在殺了在燕趙地區作惡的八大悍匪為民除害,也就是在那一年,年僅十八歲,他成為了神風寨的寨主。十六年間,他剷除了四十六名兇惡的大盜,但卻只殺了十個罪不可恕的人,放走了三十六個人。那三十六個惡徒從此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推舉他成為了河北十三路黑道四幫九寨的總瓢把子。」

羽墨白笑道:「不錯!你知道的足夠多了。」

慕容煙寒道:「我所知道,也不過是他三十四歲之前的事。」

羽墨白道:「那是因為他三十四歲之後,也沒有做過什麼大事。」

慕容煙寒道:「他人品如何?」

羽墨白捋著鬍鬚,笑道:「燕趙多豪傑,人性多敦厚,勁勇而沉靜。」

慕容煙寒道:「家父也曾說過,燕趙多豪俠,河朔多君子,江南多公子,福建多……」

漸黃昏,易叢風盤著兩個田黃玉做的陰陽雙球款款走來,抱拳道:「老哥哥,讓你久等了。」羽墨白起身迎了上去,笑道:「易老弟,一路上辛苦了,還沒吃飯吧!我已經備好了酒菜,就等着你來了。」

幾個人進了暖閣,吃着羊肉火鍋。

易叢風吃了一口羊肉,道:「我在四幫九寨中精心選拔百餘勇武之人,他們本來就是黑道中的一流好手。我精心訓練他們成為死士,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可以獨自一個人抵擋二十七八條漢子的高手。」

羽墨白道:「武功高的人並不一定就懂得如何殺人,他們與萬馬堂的龍馬騎士相比如何?」

易叢風道:「遼西萬馬堂本是馬幫,幫眾僅有幾百人,其勢力卻遠及江南,就算碰見了禁衛軍,只怕也未必會輸。四幫九寨本是烏合之眾,自然是不敵萬堂,但是這批死士則不同,他們都懂得如何殺人。他們馬背上的功夫可能不如萬馬堂的人,但是殺人的功夫則是萬馬堂的人所望塵莫及的。」

羽墨白道:「好,很好!兵不在多在於精。」

吃過了飯,羽墨白與易叢風去書房密談重要的事情。

不知不覺,夜深了。慕容煙寒去了廚房,做了他最拿手的菜。蕭寒看到這個男人孤獨的背影,這個孤獨的人與自己何曾相似。為了做這道菜,慕容煙寒讓人從家鄉運回來的鱖魚,他的心血沒有白費,至少贏得了唐明月與羽香山由衷的讚賞。

慕容煙寒嫻熟的將魚除去鱗、鰓、鰭、內臟、皮衣,並將魚洗凈,魚頭斬下,攤開、拍扁。取魚肚皮,去骨,拖蛋黃炸黃,當炸好的鱖魚裝盤時,隨即澆上熱氣騰騰的滷汁,它便吱吱地叫起來,活像一隻松鼠。

慕容煙寒說道:「這道菜形如松鼠,所以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松鼠桂魚。」

慕容煙寒又溫了一壺老酒,他們共品這道松鼠桂魚,兩人相顧無言,因為蕭寒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一向很少說話。不過一個做菜的人,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做的菜全部被人吃完,慕容煙寒也贏得了蕭寒這份尊重。

蕭寒吃完了魚,贊道:「好手藝。」

慕容煙寒的這道松鼠桂魚外脆里嫩、色澤橘黃,酸甜適口,令人回味無窮,就連師婉兮都讚不絕口,更不用說蕭寒了。

慕容煙寒問道:「蕭兄,你可是大遼后族。」蕭寒回答道:「是。」慕容煙寒靠近他,說道:「我們慕容一族的先祖也是遼人,咱們兩人可是同鄉人。

月華居里,唐門的人有說有笑。

唐家老太太笑道:「這慕容公子顏如美玉,老身活了七十多年,也未曾見過這般神仙人物。」

唐明月道:「可不是嘛!這慕容家都是美人。」

唐寶玉道:「那位慕容家的六姑娘倒也是個美人。」

唐明月白了唐寶玉一眼,道:「你這話裏有話啊,莫非是看上她了。」

唐寶玉飄忽不定,笑道:「哪有?姑姑,你可不要亂點鴛鴦譜。」

唐時雨左右亂視,低聲道:「妹妹,如今慕容世家失勢,我看這大娘子也該由你來做了。」

唐明月道:「夫君若是想給,我自不必去爭。他若是不想,我就是想去爭,也是徒勞。」

唐時雨道:「難不成你想一輩子給人做妾嗎?」

此言一出,戳中了唐明月的痛點。她握緊了拳頭,嘆息道:「是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站着吃飯。」

羽香山道:「家和萬事興。小娘,你可別受了外人的挑撥。呂家的規矩,你是知道的。爹,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是知道。」

唐瑜譏諷道:「傻弟弟,姑姑才是你的親娘,這個屋子裏的,才是你的親人。」

唐明月紅了眼眶,問道:「你究竟是我的兒子,還是他慕容煙仙的兒子。」

羽香山低下了頭,道:「我自然是小娘的兒子。」

唐時雨道:「香山,這就對了。只有你的親娘才會一心對你好,至於那個慕容煙仙,誰知她心裏想的什麼么?他對自己的親兒子怎樣,對你又怎樣?」

羽香山道:「娘向來都是一碗水端平,對我如此,對哥哥也是如此,甚至是更為嚴苛。」

唐時雨道:「這就對了!慈母多敗兒,她只不過表面上對你很好,心裏卻只有他自己的兒子。」

唐明月氣呼呼的道:「要不然人家的兒子怎麼考了功名,你卻只知道與江湖上那些遊手好閒的人胡混,一事無成?」

羽香山道:「小娘,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不喜歡讀書,若不是娘她管得嚴,我現在恐怕是斗大的字也不識一筐。」

唐明月怒道:「人家慕容煙仙的兒子如今是翰林,慕容煙仙也成了誥命夫人,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

羽香山道:「小娘,既然你有如此心意,明年孩兒考個武舉人就是了。」

唐明月道:「你考了武舉人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回不呂家?」

唐時雨道:「妹妹,這也不能怪孩子,都是那個慕容煙仙不好。」

唐明月瞥了唐時雨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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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外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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