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

等到換座位這一天，投影儀上真真切切出現在她的名字旁的——陳景滔。李珏呆坐在座位上，思緒飄到了一二年的冬天。那時李珏的成績在(三)班還算名列前茅。作為組長的她抱著作業本走進數學老師的辦公室。好像在李珏的記憶里，自己一人走進辦公室就沒什麼好事。敲了敲門，坐裏頭的中年婦女停下手中的筆，一轉頭，抬了抬眼鏡，道:「進來吧，本子放這兒」再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稚嫩的男孩子的臉。「有點小帥」李珏當時是這樣想的。

陳景滔，這是他的名字。

第二年開春，陳景滔從(四)班轉到了(三)班。他也順利地融入了這個班級。

在這兩年半的舊時光里，李珏是一個內向不愛解釋太多的女孩。所以也沒人察覺這個女孩喜歡的人是他。

他們成為前後桌，相處得倒也算愉快。曾經有段時間，李珏常常等到教室空無一人時，開始默默的翻陳的桌子。掀開蓋兒，是整齊擺放的資料書，她像掉進蜜罐里的蜜蜂般，一點點的啃食這一小方寸天地。「勘察」他與別人的紙條，打開他的草稿本，這些不同尋常的動作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發生了。有次，陳景滔的桌里留了件灰色衛衣，李珏就鬼使神差地替他疊放整齊。

這個少女在面對陳景滔時，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大膽，從來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字眼漸漸清晰了起來。只是她並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好。

和所有沉浸在「暗戀」，這座憂傷而甜蜜的堡壘里的女孩一樣。李珏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卻在心裏無數遍翻騰着他同她說的話，想着，好像他這句話是不是有別的什麼意思呢，他是不是也在顧慮自己的感受呢。

那時的李珏還沒來得及明白一切的時候，一張畢業照便隨着快門定格了初中時代。

畢業照里的李珏留着難看的鐵流海，面無表情的看着鏡頭。三四年後的光陰里，她常常把這張照片拿出來給別人看，讓他們找自己，李珏也還是會多看幾眼陳景滔。

畢業后，她再翻開陳給她寫的同學錄，大多確是一些不著邊的廢話，「難道那個少年就要這樣劃過我的青春了」李珏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