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劫後餘生

第七章 劫後餘生

大雨滂沱,不見停意......

石板路上,兩方相遇了......

「看來咱們遇到麻煩了。」犀渠面具人道。饕餮面具人甩了一下長槍,道:「無礙!都是死人。」

薛雲華道:「你們就是主使吧?」薛雲華明顯感覺到眼前兩人身上散發的殺氣,薛玉華也是憂心忡忡,眼前這兩人,明顯不是凡類。

「將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太多。」饕餮面具人話不多說,沖向薛玉華二人,槍出如龍。

二人也不躲,硬生生接下攻擊,「好大的力氣!」薛雲華手臂被震的發麻。饕餮面具人乘勢而上,薛玉華二人接連後退。

犀渠面具人手持九尺陌刀,沖向薛玉華,單手揮刀,橫掃。薛玉華能感覺到這斬擊的力道,如果硬擋下這斬擊,好比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薛玉華輕巧躲開,讓他沒想到的是,犀渠面具人並沒有轉身再次攻擊他,而是直接沖着葉隨風等人離開的方向跑去。薛玉華心想不妙: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薛玉華快速追上犀渠面具人,擋在他面前。

犀渠面具人甚是疑惑,道:「大破陣法,斬殺幾十人,想必你也是精疲力竭了吧?你為何還要阻攔我呢?你這個樣子只能當我的刀下鬼了!」

薛玉華笑道:「看來你很有信心過去啊?」

犀渠面具人嘆了口氣,道:「真麻煩!」隨後沖向薛玉華。

薛家大院內。「五弟,你這幾年實力增長的挺快啊!」張萬安喘著粗氣笑道。薛定天單膝跪地,劍抵在地上,體無完膚,血流不止。

張萬安吐了一口血,薛定天見狀笑道:「看來......你也是傷的不輕啊!」張萬安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你還是沒有認識到現在的情況啊!」隨後蹲下,小聲道:「你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啊!」

薛定天笑道:「呵!就算殺不了你,我也要廢了你!」

薛定天顫顫巍巍地站起,手指輕動間手中便多出三枚金錢鏢。金錢鏢,顧名思義,是以銅錢磨光邊緣而製成的。

薛定天手腕發力,三枚金錢鏢順力而出,緊接着薛定天刺向張萬安,張萬安揮劍打落金錢鏢,掃劍打偏薛定天的攻擊。

薛定天順勢側身,隨手飛出一枚金錢鏢,自己則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張萬安一驚,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金錢鏢打中了左眼。

「啊~」張萬安頓時感覺到大腦充血,頭暈眼花。「這是......張萬安的聲音?」饕餮面具人也被慘叫嚇了一驚。

薛定天拼盡最後的力氣打瞎了張萬安的左眼,渾身無力,躺在地上。張萬安點了穴位暫時止血,緩解疼痛。

張萬安用一隻眼睛惡狠狠的盯着薛定天,道:「好啊!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啊!」

薛定天吐了一口血,道:「狗賊!你的武功......我還是了解的。」

張萬安面色沉重,舉劍而起,直立於薛定天之上,道:「念咱倆兄弟一場,給你留個全屍。」

薛定天平躺,笑道:「呼~終於可以休息了,我......儘力了!」

劍落無聲,花落無痕......

而在薛府之外,饕餮面具人抱槍而立,而薛雲華奄奄一息的靠在樹旁。不一會,犀渠面具人拖着薛玉華走來,將薛玉華扔到薛雲華旁邊。

饕餮面具人問道:「你怎麼沒追上?」

犀渠面具人嘆了一口氣,道:「還不是這老東西阻攔我!」

饕餮面具人道:「既然任務失敗了,那就殺了他們吧!」隨後舉槍,準備刺向薛雲華。

身旁的樹上,一道人影飛馳而過,一支箭射向饕餮面具人。

饕餮面具人白手奪箭,見箭上綁着一張紙條,取下看后,便對身旁的犀渠面具人說道:「叫咱們回去,有人去追他們了!」

另一邊,在離開盧陽的必經之路上,葉隨風等人馬不停蹄。

而在遠處,一人正站在石板路中間。

「怎麼辦?」葉隨風問道。

「衝過去!」方許回道。

駕!二人加快速度,沖向那人。

這時,只見那人從腰間抽出兩把三尺銀柄軟劍。

越來越近,葉隨風幾人便看的清楚:那人臉上帶着奇怪的面具,面具上鱗片遍佈,猶如蛇面。

面具人腳底生風,沖向正在向他跑來的葉隨風等人。

「躲開?」葉隨風問道。

「接下!」方許回道。

只見面具人雙劍平放,朝着兩匹馬橫砍去。葉隨風、方許二人拔出劍,緊接着接着快馬加鞭,沖向面具人。

在二人的劍即將觸碰到面具人的劍時,面具人快速翻轉手腕,將雙劍藏於雙臂之下,二人也是接了個空。

緊接着面具人起身一躍,朝着葉隨風砍了下去,薛蜉羽也是機靈,想起自己手裏拿着葉隨風裝書的布袋,便將布袋飛出去,打在面具人身上。

布袋不大,但是裏面裝的書多,打在面具人身上猶如幾公斤重的石頭。面具人失去重心,撞向葉隨風身後的薛蜉生。

「啊~」薛蜉生被撞下馬,和面具人一同摔在地上。面具人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快速站起,未管地上的薛蜉生,拾起雙劍,便去追葉隨風幾人。

疾如風,快如影。面具人輕功甚好,速度飛快,不一會便追到馬後。面對面具人的緊逼,幾人無能為力,只能快馬前進。

大雨將停,天公將晴。已是未時,噠噠噠......遠處的石板路上傳來了陣陣馬蹄聲。是敵是友?這是葉隨風幾人心裏共同的疑問。

「是他......」葉隨風看到來者的面容,甚是絕望。遠處騎馬奔來的竟是張子卓,只見張子卓一手持韁繩控馬,一手持兩丈鐵槍,奔向葉隨風等人。

「張子卓?」方許眉頭一皺,「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方許突然想起馬棚里薛定天說的話,便對張子卓起了疑心。

張子卓看到葉隨風等人,喊道:「隨風兄!你們還好嗎?」葉隨風和方許沒有回復,薛蜉羽焦急的喊道:「我......我姐姐還在後面。」

方許對葉隨風說道:「你我,左右。」葉隨風明白方許的意思,二人將馬靠向兩邊,而令葉隨風和方許沒有想到的是,張子卓竟然從中間穿過。更令二人驚訝的是,他與二人擦身而過時說的一句話:

「這個人,我來對付。」

張子卓拉緊韁繩,使馬橫在石板路中間,阻擋面具人道路。面具人看到張子卓,也停下了腳步。「你?怎麼會在這?」面具人甚是驚訝。張子卓道:「聽聞薛府遇襲,父親他們已經趕往支援,我擔心人手不夠,便過來幫忙。」

面具人冷笑道:「就你一個人?你膽子很大嘛!」張子卓笑道:「你以為真就我一個人?我當然清楚這條路很容易碰上敵人,我只是過來探探路的。」

張子卓已經派出張府的得力侍衛陳夢,帶着一隊人馬繞道火速趕往薛府。薛府之中,「你們回來了?」兩道人影落到了張萬安的身後,一個是饕餮面具人,一個是犀渠面具人。饕餮面具人看到張萬安受傷的眼睛,又看向地上薛定天的屍體,道:「你還能被那個狀態的他打傷?」「哼!」張萬安拔出劍,道:「大意了。」

張萬安看着薛定天的屍體,嘆了一口氣道:「五弟,你要是聽我的話,何必現在這樣。」饕餮面具人道:「他在薛家大堂威脅你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犀渠面具人聽到隱隱約約的馬蹄聲,問道:「你們聽到馬蹄聲了嗎?」饕餮面具人笑道:「犀渠,你也太敏感了吧。」犀渠面具人將長槍插在地上,只見長槍微微顫動,「看來真的有人來了。」饕餮面具人看向薛家大門說道。

「你自己一個人單走,難道不怕死嗎?」面具人問道。張子卓笑道:「我還真想看看有誰能殺我。」面具人收回一把軟劍,張子卓問道:「為何收起一把武器?你可要使出全力啊,要不我可能失手殺掉你。」面具人冷笑道:「你可真是自負......一點也不像他啊。」

隨後沖向張子卓,步法詭異,輕盈靈活,配合軟劍,猶如游蛇一般,速度飛快,難以尋其方位。不過片刻,馬的身上多了幾條血道,張子卓的臉上也多了兩條血道,「唔!速度好快。」張子卓跳下馬。面具人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張子卓也被面具人的步法繞的頭暈,甚是狼狽。

「小娃娃!你還嫩著呢!」面具人停下了腳步,而手中的劍也順勢架在了張子卓的脖子上,「你要死了!」面具人手腕微微發力,張子卓脖子上便流出了血。

張子卓不敢動,靜靜地注視着面具人的動作,他未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小娃娃,就這點實力還敢獨自過來?」面具人手腕再度發力,張子卓感覺到了刺痛,而伴隨刺痛而來的深深地恐懼。

張子卓問道:「你......你是誰?」

「我?」面具人笑了一聲,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小娃娃。」

「臨死前都不能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嗎?」

面具人手鬆了松,道:「我要是想殺掉你,就不至於留你這麼長時間。」張子卓發現面具人放鬆,笑道:「那可真是可惜。」隨後迅速後撤,與此同時揮舞鐵槍,打在面具人舉劍的手臂上。

「你!」隨着面具人一聲慘叫,張子卓立刻停住腳,舉槍沖向面具人,面具人側身一躲,順手拾起地上的軟劍,張子卓揮舞長槍刺向面具人,面具人移動步伐,擺動軟劍,軟劍猶如銀蛇一般,順着長槍接近張子卓持槍的手。

張子卓一驚,鬆開手,面具人發力,彈出軟劍,只見劍影劃過,張子卓的肩部多出一條血道,一直斜劃到腹部,但是傷口不深,不足以致命。

「你......」張子卓回過神,卻發現身旁一個人都沒有.......

薛家大院內,面具人捂著受傷的手臂跳到大院內,看到張萬安,道:「你還真是連自己人都不放過啊!」只見在張萬安坐在一匹馬屍體上,周圍人和馬的屍體遍佈,正是張家的一隊人馬。

「『修蛇』回來了。」饕餮面具人道。那個修蛇面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任務失敗了。」「是誰傷的你?」犀渠面具人問道。修蛇面具人看了一眼張萬安,道:「張子卓!」

「什麼?」張萬安眯了一下眼睛,道:「怪不得我家的人會來。」修蛇面具人道:「哼,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眼睛是被薛定天傷的吧,反正現在任務失敗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

張萬安沒有說話。「我有個疑問,為何這個任務要出動這麼多人,東西固然重要,但是這人也太多了。」修蛇面具人笑道:「你真以為......只有一件?」

張子卓順着路線到達薛府,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薛蜉生。一進薛府,便看到張萬安跪在地上,「父親!」張子卓跑向張萬安,扶起父親,道:「父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萬安顫抖身體,淚流滿面,道:「薛家......亡了!」

次日,天晴,薛家之事已傳遍盧陽。一位穿着道服,手持拂塵的道人站在薛家門前,任身旁的人如何驅趕都不離開。突然,道人大笑,道:「高岸為谷,深谷為陵。」隨後應着大笑聲離開眾人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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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劍望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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