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大結局

169.大結局

自趙寶林一案之後,後庭前院,大順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太子雖然暫時失勢,群臣皆矚目於大皇子秦海的動靜,誰料秦海卻投誠於太子,本朝籠統就兩位皇子,卻還成群結派,固若金湯。

而另一邊,皇上秦胤對晉王秦易的信任日漸減少,屢次下詔刪減江南兵力和財力,終於在一次江南和虞國的保守戰中,江南十萬軍民竟然因為皇上的一紙詔書,糧食不保,晉王被迫起義,皇上秦胤終於可以手刃這位被自己逼出來的反賊。

可本朝上上下下,卻都找不出一個可以和晉王匹敵的人,這一戰,是三個月又三個月,晉王民心所向,所到之處,民皆兵,兵親民,秦胤望其項背,追之不及。

秦胤素來疑心重,雖然秦海被派上前線,才是打贏了一場保衛戰,立馬又被秦胤調回了京都。

「其實回來也挺好的。」秦海此時正坐在陳莞院子裏的花藤下,悠然地喝着小酒,「當年,我也是不願意和皇叔打那一場仗的,其實有些時候,父皇未必是對的,不然,這宮裏頭,也不會有這麼多冤假錯案了。」

秦海如今已經快跨入而立之年,娶了一個尋常官宦人家的女子,說不上多少恩愛,卻也相敬如賓,如今妻子有孕,脾氣大,他尋了個借口,就來宮裏頭找秦袂解悶。

「不然,我怕我當時風頭太盛,一槍要了皇叔的性命,也就沒有如今的鎮守邊關,奪回北狄十六州的攝政王了。」秦海一邊笑着,一邊看着臉色虛白的陳莞,蹙眉道,「弟妹最近的神色為何愈來愈不好了,不是說只是普通風寒嗎?為何太醫治了一天又一天,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照我看,還是將皇上從邊關拽回來得好。」

過去的那些事情雖然已經是五年之前,卻彷彿還是歷歷在目,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先皇秦胤死在了版圖前,手中還捏著標註領地的紅色小旗,太醫說,皇上是被晉王秦易活活氣死的,屢次逼近京城,可能皇上再也承受不住壓力了。

皇上歿了之後,秦海率先擁秦袂為皇,畢竟秦袂當時還是正兒八經的太子,順位登基理所當然,只是朝臣中自然有不滿意的,也不知為何,陳莞的父親安平侯陳維新竟然也會站到了太子的對立面,全然不顧陳莞如今可是太子的身邊人。

彼時陳莞躲在朝堂的柱子後頭,看着陳維新和眾臣子竟然下跪請求太子交出治國大權的時候,只是覺得心裏頭愈發的涼薄,陳維新此時此刻對太子發難,若是能成事,那便是要陷自己於萬劫不復的地步。

不過好在當日的秦袂是清醒的,收發自如,有賞有罰,讓大家一改對太子愚笨不堪的傳言,甚至有人說,近幾年,太子只怕都是在韜光養晦,先皇多疑,裝成個傻子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陳莞聽着這些傳言,每每看着碗中自己滴入的鮮血,只是覺得心頭苦澀不堪,她不怕和秦袂的命格相連,只是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往後,沒了她,秦袂可還會好好照顧自己。

外頭也有不少傳言,陳莞都清楚,有說她陳莞機關算盡,心思用盡,卻都還得不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的,終究,她還是掛着太子太傅的名號和太子同進同出。

秦袂不是沒有和她提過這件事情,甚至屢次都很堅決地一意孤行。

「明日朕便下詔書,封你為皇后,你反抗試試看!」

「我還真敢。」

「那你反啊!反啊!」

「你要是封我為皇后,我就立刻離開皇宮,到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我的地方,然後永遠都不回來了。」陳莞笑盈盈的面容下,隱藏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許秦袂可以不顧一切封她為皇后,可是她未必能陪伴秦袂終老。

陳莞一邊想着過去的事情,一邊看着院子裏的茉莉花,有些出神,秦海伸出五個手指,在陳莞面前揮了一揮,陳莞偏頭看着他道:「我還沒死,你不用急着試探。」

秦海搖搖頭:「看你面色雪白,眼神無光的樣子,還真真是以為你已經仙逝了,宮羽呢?他怎麼說?」

「老毛病罷了。」陳莞搖搖頭,最近她愈發的消瘦起來,補品倒也是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見效,「等到皇上從邊關回來,應該就好了。」

秦海瞥了她一眼:「我見過生相思病的人,可不是你這樣的,你若是不願意和我說實話,也罷,只是你自己的身子骨,你自己要小心,弄壞了也沒哪裏可以賠的。」

陳莞低頭抿了口茶:「前陣子王妃還讓我多多替她看着王爺,別是在外頭太久了,她如今懷着身子,甚是想念你,需要你多多陪伴,你說,我要不要差遣了人去告訴王妃,王爺就在我這裏嘮嗑呢?」

秦海唏噓一聲:「你們女人,甚是麻煩。」

「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譜。」陳莞沉眉,她精通醫術,可所謂醫者不自醫,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身子骨還能活多久,但她從不後悔,犯險做那件事情。

當年,曾記得高人這樣對她說過。

「以血渡,共命格,這是一個方法,可要是想讓人痊癒,還有另一種,可是極為殘忍。」

「高人只管說便是。」

「一樣,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讓生病的人飲下你的一滴血,可若是你也效仿,每日飲下生病的人一滴血,堅持七日,就能將他的暴血症,過渡到你的身上來,就等同於是以命換命,不值當,十分不值當。」

「不過是暴血症,我得和他得有什麼區別?」

「你以為呢?他得病,是內因,以自身引起,可你的病,是飲了他的血,身體之於外物總會有些排斥,你的壽命,只會更短。」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他的命,比我值錢。」

「你自己思量便是。」

陳莞乾咳了幾聲,外頭香芷突然回來稟報:「太傅,前線大勝,皇上三天前已經班師回朝,估摸著這兩天應該就要到京師了,太傅擇日可是要去迎接皇上?」

秦海聽了,一臉促狹地看着陳莞,陳莞卻是搖搖頭道:「不了,如今我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麼去迎接?」雖然滿朝文武都知道陳莞和秦袂的關係,但陳維新在當初的爭鬥中站錯了隊伍,安平侯府除了陳嫣然和陳莞二人,全都被流放邊疆,陳莞如今是罪臣之女,低調為好,縱然秦袂膽大不管世俗,可也難敵天下的悠悠眾口。

「看來,你最近過的悲愴得很。」秦海揮了揮手臂,目光卻是擰緊了,話音剛落,外頭卻突然傳來一句:「我回來也不來接我,你還真是狠心。」

這聲音,陳莞不用回頭便也知道是秦袂回來了,秦海聳聳肩,識時務地站起身,抖了抖衣裳:「行了,我就不多留了。」

陳莞身子僵了僵,深吸了一口氣,才是慢慢回頭看着秦袂,微微一笑:「怎麼這麼早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香芷香林和冬暖提前準備。」

陳莞邊說,邊上前替秦袂整理了一下衣衫,眼神卻始終不敢和秦袂有直接的接觸。

「若是我不這樣突然的出現,都不知道你的身子骨竟然已經這般孱弱。」秦袂身上的鎧甲還未脫下,大熱的天,被悶出了一身的汗,急着見陳莞,這些小事,也就不在意了。

秦袂也不管陳莞左右閃躲的態度,還是捧起陳莞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一口,卻發覺陳莞的臉頰出奇的冰涼,秦袂蹙眉,陳莞便是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我……在外頭坐太久了,被風吹得都有些涼了。」

秦袂嘴角一抽:「莞莞,如今,可是大夏天啊。」

「恩。」陳莞才是嗯了一聲,整個人就像沒了骨頭一樣,癱軟在秦袂的懷中,任憑秦袂和香林怎麼喊都喊不醒。

許多年後的大順正史上是這樣記載的,陳莞去世后,皇上感其悲痛,不顧群臣的反對,讓陳莞入葬皇陵,封正德皇后,從此,終身未娶,無一子嗣,於三十歲英年早逝,傳位於自己的皇叔秦易,秦易登基,開創了另一番盛世。

陳莞合上手中這一本破舊的書籍,這當中的正德皇后居然和自己同名同姓,不過自己這名字原本也普通,圖書館里人來人往,陳莞大病初癒,說來也奇怪,當時120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人都已經放進了太平間里了,可偏偏,她卻在太平間里醒了過來,父母慘死,如今世上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出了圖書館,陳莞照例去了常去的咖啡館。

「摩卡半奶少糖。」

幾乎是兩個人異口同聲,陳莞抬頭,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和自己的口味居然一模一樣,陳莞示意地點了點頭,接了咖啡,這男人卻跟了上來。

「陳莞?」

「你認識我?」陳莞端著咖啡很是驚訝。

「當然,我們一個病房的可記得?只不過,你是車禍重傷,我是酒精中毒,我比你晚來一天入院,你可能對我沒印象了。」

「哦。」陳莞點點頭,她甚少和陌生人說話,只不過是個陌生人,卻感覺很是熟悉。

「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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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寵:至尊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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