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玉皇后死

在外頭等候的時間總是焦急的，陳莞一個人坐在馬車裏，雖然周圍都是暖和的鵝毛金絲被褥，可陳莞卻還是覺得心裏涼涼的，偶爾能見到那些腳步急促的太監從金鑾殿裏進進出出，甚至會聽到秦胤的聲音在裏頭罵得厲害，甚至……

哐當一聲。

陳莞下意識地撩開帘子。

「怎麼了？」

「太傅別慌，應該是皇上動怒了。」香芷和香林一直陪在馬車旁邊，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陳莞，直到陳莞看到遠處快步而來的秦海，忍不住拉着秦海問道：「你怎麼來了？皇上召見你了？」

秦海默默地抬頭看了陳莞一眼，偏過頭，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皇后東窗事發，現在各個宮裏頭的人都忙着保命，皇上已經召見了玉皇后，可玉皇后遲遲未來，你也小心。」

陳莞點點頭，可立刻，長寧宮裏的一個小太監卻是滿頭大汗地跪在金鑾殿外請求求見，秦海見狀，立刻遠離了陳莞的馬車旁，碎步朝着台階上趕，經過這小太監的時候特意多停留了幾分，只聽到這小太監道：「煩請掌事公公稟報皇上，玉皇后，玉皇后她在宮裏頭自盡了。」

玉皇后自盡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宮中，只因為這玉皇后死的時候格外蹊蹺，窗戶大開着，白綾繞頸，據說，玉皇后死的時候，身上穿的還是當年她嫁給皇上大婚時的喜服。

可縱然玉皇后已死，卻還是抵不上那滔滔不絕的證據和言論，以秦海為首的大理寺將多年之前的案子都翻出來了，發現這宮中離奇死亡的人十有八九是和玉皇後有關，而玉皇后殺死自己的親姐姐取而代之的事情也是讓人瞠目結舌。

「皇上本不欲將此事張揚出去，可這些宮中辛秘卻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四處傳播，你猜這是為什麼？」

陳莞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看了看手頭上正綉了一半的並蒂蓮，看了看在一旁很認真地學習調香的秦袂，搖搖頭道：「大皇子你不用來問我了，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秦海搖了搖頭，闊步離開，期間步風過來送來一次東西，陳莞如今對步風的印象好了許多，當她知道，當年玉皇后特地派了步風前來監督秦袂，但步風卻最終選擇了站在秦袂這一邊，這些年來，步風一直都是給玉皇后提供假情報，甚至，那位一直以來默默教習秦袂內功來壓制毒性的事情，步風都一清二楚，卻從未和皇后提起過。

說道秦袂身上的暴血症，陳莞已經翻遍了醫書，甚至還特地跑到深山去求學也一無所獲。

「這毒實在是無人能解，桃花山莊已經是名滿天下了，連桃花山莊都解不了的毒，老夫如何知曉。」

「那先生總知道什麼其他辦法。」

「辦法，倒是有的，只是沒有人願意去做。」

「無論是什麼辦法，我都願意去嘗試。」

「太子殿下，喝葯了。」冬暖端著一盞濃香的葯碗過來，經過陳莞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陳莞不著痕迹地用簪子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入一滴鮮血入碗，看着鮮血瞬間化開，猶如一朵散淡的玫瑰花。

秦袂毫無防備的喝下，陳莞只是看着他淺淺一笑，耳邊猶如回想起那位高人對自己說的話：「暴血症是因為血過於陽性，已經超乎了人體的承受能力，而女人的血，是陰性的，若是他每日飲下一滴女人的血，就可以控制病情不再複發，若是長期服用，也是有可能復原的。」

「然後呢？」

「只是，這血不能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斷了一天都不行，而且，最後這女人的命格會和這暴血症的人的命格融為一體，如何說呢？便是一榮俱榮，一衰俱衰啊，若是他身體有任何的不舒服的地方，你就會立刻有同樣的反應，一樣，若是他那日早夭，你也活不長，這等代價太大，常人不敢嘗試。」

讓自己的命格和秦袂相連，這樣，也挺好的。

「師父，我喝完了。」秦袂容光滿面地將空葯碗端到陳莞面前，陳莞微微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