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接近尾聲

167.接近尾聲

「等等,任大人,」陳莞看着這位任姓的大理寺卿道,「太子今日剛感染了風寒,這麼冷的天,若是在脫衣裳眼神,風寒加重了,誰來負責。」

這位任大人並非什麼胡攪蠻纏的人,一直以來,大理寺都老老實實地替皇上查案子,但是從來沒有接手過太子級別的案子,陳莞這樣一說,他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脫。」突然有人從背後回了一句,陳莞詫異回過身,卻發現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德妃。

德妃趾高氣昂地走過來,一副落井下石的樣子:「為什麼不脫?」

陳莞垂首行禮,德妃理都沒理:「本宮就是怕你們這些官不敢秉公辦理,特地來替皇上監察的,任大人,你若是不脫衣檢查,這太子到時候在你們大理寺里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了嗎?」

德妃的出現陳莞並不意外,如今太子入獄,皇后軟禁,正是她最好出頭的時候,可沒料到,德妃居然這麼蠢,用了這最出風頭卻也最惹人非議的方式出頭。

「那便驗身吧。」陳莞突然迎上前,雙手捧著秦袂的臉,含情脈脈地道,「太子殿下,一切小心,千萬別讓他們在驗身的時候動了手腳。」

德妃不屑地哼了一身:「陳太傅,這裏可是大理寺卿,誰敢動手腳?」

陳莞毫不客氣回頭道:「自然是某些本來不該出現的人卻突然出現,不該有的事情卻發生之類的異常事件了。」

德妃知道陳莞是在暗指自己,反倒是更加囂張了:「陳太傅,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本宮來替皇上監察大理寺,是多管閑事了。」

「不敢,」陳莞搖頭道,「只不過素來後宮不能干政,陳莞實在也不大明白,皇上怎麼會讓德妃娘娘來監察呢?」

德妃粗糙的謊言被戳穿了,卻還是不死心,只是對着任大人到:「任大人還不開始驗身嗎?耽誤了時辰你付得起責任嗎?」

任大人左右為難之際,立刻拱手道:「是。」

所謂的驗身,目的不過有三,第一,驗證入獄者的身份,第二,防止入獄者攜帶不該的東西,第三,便是檢查入獄者身上的傷口,進行登記,出獄的時候,會再次檢查,防止牢中的獄卒有動用私刑的情況。

替陳莞檢查的是一個女官,讓陳莞在這大冷的天氣里脫得只剩下了一件內衫,將陳莞從頭檢查到了腳,突然,從外頭傳來了一身驚呼。

陳莞想也沒想,直接披了一件衣裳就沖了出去,外頭,德妃被眾多太監保護在身後,而對面,是一個黑衣人挾持着秦袂。

陳莞心急,看着黑衣人的彎刀就抵在了秦袂的脖子上,秦袂嚇得一直在喊陳莞的名字,陳莞知道,此時的秦袂其實是清醒的,若是清醒的話,憑藉着黑衣人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挾持得了秦袂,更不可能讓秦袂從驗身的屋子裏這樣被動地走出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秦袂是故意的。

「你是誰?」陳莞故意引著黑衣人道,「你挾持本國太子,以為能逃得出這大理寺嗎?」

「你管我是誰,」這黑衣人看起來有些慌亂,「若是太子不死,那死的,就是我家主子了。」

此人話音剛落,突然,一支利箭朝着黑衣人的心口扎過來,黑衣人當場斃命,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德妃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陳莞衝過去扶住秦袂,看着秦袂的衣裳半脫未脫,便知道裏頭還沒成功驗身,看來這黑衣人倒是解決了秦袂的燃眉之急。

「微臣步風,救駕來遲,請太子殿下恕罪。」步風身上背着一柄弓箭,氣色看起來還是虛弱無比,身子骨也清瘦了不少,出了那麼多的血,前一天還垂死在死亡的邊緣,卻不知道他是如何爬起來,趕到這大理寺來救秦袂的性命。

步風上前檢查了這黑衣人的屍體,突然屏息道:「這是趙家人。」

「你當真?」不會太巧了吧,秦海剛查出趙寶林和趙太醫之前的關係,這趙家人就急着來行刺,誰會往這風口浪尖上撞。

步風點點頭,陳莞看着秦袂,眼神複雜,可一下子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還有一封書信。」步風從這黑衣人的手中抽出一封黃紙,上頭的字跡清晰可見,「是趙天一派他來的。」

陳莞微微一愣,繼而對着任大人喊了一句:「任大人,還不快稟報皇上,如今峰迴路轉,必須再審。」

見此以前發生得如此突然,德妃卻忍不住蹙緊了眉頭,什麼話也沒說,不過短短兩個時辰的時間,陳莞和秦袂從宮中到大理寺,又重新從大理寺折返,路上,陳莞和秦袂共坐一輛馬車,可秦袂卻一直保持沉寂,什麼都不願意說。

陳莞偶爾撩開帘子看着車窗外,一直等著車窗外的景色從大理寺鬱鬱蔥蔥的松樹,變成了京城的繁華之後,陳莞才忍不住開口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秦袂目視前方,他的眼神沉如星海,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子想什麼。

許久,秦袂才偏頭回應道:「你是在可憐那個假扮趙家人派來的刺客嗎?」

陳莞扭過頭:「怎麼做,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做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會和我商量,我每次都只能憑藉我自己的猜測去想,去試運氣。」

秦袂垂頭:「我不讓你知道,是怕你參與進來,太過危險。」

「你知道我的性格的,你不讓我參與,我才會比較危險,這一次,你明明可以脫險,為什麼要等着我去找大皇子。」陳莞心裏幾分委屈,更多的卻是不解。

「沒辦法,我必須要等。」秦袂的聲音低沉,「畢竟,真正動手腳的那個人,正在等着我出宮,等着我身邊的人都離我而去。」

陳莞看着秦袂,秦袂怔怔張口道:「就是皇后,我的母后,卻也殺了我的親生母親。」

「你什麼意思?」陳莞許久之前便覺得玉皇后做事有些奇怪,她看似護極了秦袂,可和秦袂卻根本不親近,還暗中派了步風來隨時監督秦袂的動靜,這難道是一個正常的母親應該乾的事情嗎?

「玉家那一代,曾出過一對雙生子,姐姐叫玉秋意,妹妹叫玉秋蟬,當年姐姐入宮,飽受聖寵,還被封為了皇后,誕下皇子,可妹妹卻不甘心,認為姐姐之所以能入宮是因為當初選擇人入宮的時候,她身體不適,錯過了,不然風光的就是她自己。」

「於是,玉秋蟬利用自己和姐姐一模一樣的相貌,入宮取代了當今的皇后,她可以躲過旁人的眼光,可以躲過皇上的眼光,可是姐姐留下來的孩子呢?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若是有一天發現了怎麼辦,於是她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開始在這孩子的日夜飲食里下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不會毒死人,只會影響人的神經和智力發育,所以這個孩子越長越痴傻,越大越痴獃。」

秦袂說道此處,看着陳莞,陳莞自然知道秦袂是在說自己,愣了愣,沒有說話,只是聽着秦袂繼續說道:「不過好在,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這孩子一直傻下去,當年有個人喜歡母妃,卻因為母妃已經嫁入宮中,鬱鬱而終,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他一生都沒有暴露過對母妃的愛意。」

「是一葦大師。」陳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人。

「沒錯,只不過,一葦大師的好友,桃花山莊的創始人知道后,為了完成老友的遺願,進宮探望這個可憐的孩子,卻無意中發現,這孩子身上的慢性毒藥已經積累很久,接下來,就是會讓這孩子耳目失聰,手腳不便,所以他用了一種很冒險的方法讓這孩子壓制毒性,那就是學習桃花山莊的心法。」

「他教你的時候,知道有暴血症這一說嗎?」

「他教我之前,讓我自己選擇過,」秦袂沉眉,「當時的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要的結果是什麼,與其渾渾噩噩地活下去,倒不如偶爾能清醒地活着,不然,我怎麼遇到你呢?」

陳莞「哦」了一聲,秦袂卻默默地抓住了陳莞的雙手,不由得陳莞掙扎。

陳莞愣愣地看着秦袂,正欲開口,秦袂卻突如其來地吻上了陳莞的唇,柔軟的唇像是被覆上了蜜糖一樣,軟糯得讓人不想離開。

「太子殿下,長寧宮到了。」外頭步風提醒了一句,正是因為這一句,秦袂才戀戀不捨地將自己的嘴唇挪開,陳莞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袂:「我。」

「我去去就回。」秦袂忽而燦然一笑,陳莞從未看到秦袂笑得如此輕鬆過。

「放心,」秦袂摸了摸陳莞的頭道,「一切都會好好的,我答應你,我會安全地回來。」

秦袂說完,正準備下車,卻突然被陳莞拉住了手,陳莞抿了抿嘴,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學着秦袂當時的口氣道:「好,我答應你,也相信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你不能親了我就不負責任地走掉。」

秦袂笑了,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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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寵:至尊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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