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驗明正身

166.驗明正身

玉皇后護子心切雖然符合常理,卻不符合如今秦胤的心情,秦胤看着淚眼婆娑的玉皇后,突然轉頭,吩咐了高公公一句,立刻,在柱子後頭等候的禁衛軍就直接將玉皇后給拉了起來。

玉皇后花容失色,一邊拽著秦袂的手。

「袂兒,袂兒抓緊母后,袂兒不要怕。」

秦胤的怒火似乎被玉皇后這次護犢給點得更加旺盛,他咬牙狠心道:「將皇後娘娘帶回長寧宮,在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得出宮。」

言下之意,就是免了玉皇后對秦袂的任何袒護,失去了玉皇后保護的秦袂就像是被剝去了最後一件鎧甲,他赤裸裸地跪在秦胤的面前,面對趙寶林的哭訴,他顯得不知所以。

趙寶林連哭帶喘的將所有的事情說完后,秦胤眯了眯眼睛,看着秦袂,厲聲呵斥了一聲:「逆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秦袂撓撓頭,一副茫然不知情的樣子:「我都沒聽懂趙寶林說了些什麼?什麼孩子?什麼偷偷到我的宮裏來?我都不知道趙寶林來了,難道,難道來了我宮裏頭的人都會懷上孩子嗎?那莞莞一直都住在東宮怎麼沒懷上,母后也沒懷上啊。」

「胡言亂語!」秦胤猛地拍了一下案幾,紅木案幾被震得抖了幾下,秦袂亦是下意識地渾身一顫。

秦胤走下台階,居高臨下地看着秦袂:「去年中秋節,虞國曾經進獻過一條金色的四指瑪瑙腰帶,你放在哪裏了?」

秦袂仔細地想了想:「這得問問冬暖了,我的東西都是她管着的。」

啪地一下,還沒等秦袂反應過來,秦胤便是從手背抽出一條腰帶,直接打在了秦袂的臉上,秦袂的臉立刻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印子,火辣辣的痛。

「父……父皇。」秦袂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抬起水靈靈的眼睛,十二分委屈地看着秦胤,秦胤卻是絲毫情面都不講,直接將腰帶甩在秦袂的臉上。

「這是從趙寶林的福臨宮裏搜出來的,說是你給她的信物,腰帶這種貼身的東西,你不要告訴朕,你是什麼時候不小心落在了什麼地方,被人撿到的。」

秦胤的怒氣讓整個大殿像是長滿了荊棘,所有人都不敢胡亂動彈,彷彿稍微動一下,就會碰到秦袂的逆鱗。

秦袂很認真地撿起了地上的腰帶,來回看了許久:「誒,好像真的是我的,怎麼會在這裏呢?又怎麼會在趙寶林的宮裏頭呢?真是奇怪。」

秦袂這一副軟硬不怕的樣子讓秦胤最後一點耐心徹底消磨了:「秦袂,不要再和朕兜圈子了,朕就問你,你和趙寶林到底是不是有私情。」

秦胤一邊逼問,一邊用手拽著趙寶林的頭髮,趙寶林被痛得不得不說扭過頭對着秦袂,趙寶林一邊哭喪著一邊閉着眼睛對秦袂大喊:「太子殿下,嬪妾對不起您,嬪妾什麼都招了,嬪妾也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是嬪妾對不起您,嬪妾先走一步了。」

趙寶林香齒微啟,正準備咬舌自盡,一顆石子卻是突然打中了趙寶林的臉頰,趙寶林只是猛地咬了一下唇角,唇角立刻被咬出血來。

門外傳來陳莞清亮的聲音。

「皇上,若是您真的要弄清楚趙寶林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倒不如等著趙寶林把孩子生下來,滴血認親。」陳莞說完,對着秦胤拱手一禮,「微臣造次了,還請皇上責罰。」

秦胤臉色自然是不好的:「朕還以為,陳太傅有什麼好主意,這樣的野種,你以為,朕會讓他來到這個世上嗎?」

「既然現在根本無法確認趙寶林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太子的,皇上又為何要定太子的罪呢?」陳莞昂起頭,「而且,現在都是趙寶林的一面之詞,鳳朝陽都可以偽造,為什麼這腰帶不可以?」

秦胤微微眯起眸子:「陳太傅,你做事,要講究證據。」

「我可以講究證據,」陳莞提高了音調,「但也請皇上也講究證據,如今證據不足,根本無法定太子的罪。」

「那你的意思,是朕要吃這悶虧了?」秦胤冷哼了一聲。

「非也,微臣如今有證據,找到趙寶林肚子裏孩子的親生父親。」陳莞突然看向門外,大皇子秦海和宮羽齊步進來,向著秦胤行禮,宮羽突然上前道:「微臣已經在太醫院裏查過了,這個月以來,只有趙天一趙太醫有領用過保胎的葯,雖然是合著其他配方一起領,領得十分隱蔽,可這領藥材的簿子記載得清清楚楚。」

「父皇,兒臣也已經調查清楚,太醫院的趙太醫和趙寶林其實是同族堂兄妹,當年兩人相戀是公開的秘密,後來趙太醫入宮成太醫,和趙寶林分隔兩地,趙寶林正是為了能日日見到趙太醫才同意其父親將她送入宮中的,兩人在宮中的私情趙寶林身邊的宮女都可以作證,兩人怕是已經苟且許久,直到這東窗事發了,才沒辦法,找了太子來做替死鬼。」

秦海振振有詞,秦胤蹙眉生疑,若真是如此,自己頭上這頂綠帽子可是戴了許久。

可等秦胤再去宣見趙太醫的時候,來人卻報原本應該在頭等著的趙太醫卻不知道去了哪裏,太醫院也找不到人。

秦胤目光陰沉,看着趙寶林的眼神中顯露出一種殺氣,陳莞默默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秦袂,秦袂卻是不著痕迹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安心。

「緊鎖宮門,務必找到趙太醫,將這個賤人和太子都關到大理寺去。」

陳莞立刻跪下道:「皇上,如今太子還沒定罪,不至於去大理寺吧,最多也就軟禁在東宮裏就好了,不是嗎?」

陳莞不能讓秦袂離開自己,如今秦袂的傷勢有多嚴重只有她知道,秦袂沒了藥物的支持會死的。

「既然你這麼捨不得太子,那你就一起去大理寺陪着他吧。」秦胤揮揮衣袖,起身便走,陳莞啞然,可是如今來看,只怕自己跟着秦袂一起去大理寺是最好的辦法了。

「莞莞,我一個人沒事的。」秦袂不願意讓陳莞跟着自己去那種殘酷的地方受苦。

「可是我一個人有事。」陳莞拉着秦袂的手不肯撒開,「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宮裏頭嗎?」

大皇子秦海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住上前勸阻道:「陳太傅,你沒去過大理寺的牢獄,你不知道那裏頭是什麼樣子,當年母妃受難的時候,我曾被關進去過幾日,僅僅是那幾日,便是我一聲的噩夢,最可怕的不是裏頭的酷刑,而是那些已經被關得快瘋掉的犯人。」

「你也說了,那是犯人,既然是人,那怕什麼?」陳莞眼神堅定地看着秦袂,「我不管了,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唯獨沒有吭聲的,便是趙寶林,陳莞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對於這樣的人,陳莞沒有絲毫的同情,雖然陳莞也知道,趙寶林這樣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污衊秦袂,只能說明,趙寶林本身也是這一場局裏的棋子罷了。

可是這下棋的人的,到底是誰呢?

秦袂和陳莞根本沒有機會回東宮,好在冬暖麻利地將陳莞需要的東西都給送了過來,香芷和香林都不能跟隨,一路上依依不捨,雖然秦袂是被關押到大理寺里去,可是到底是一國的太子,這場面也不至於太過凄涼,來送秦袂和陳莞的,只有秦海和宮羽。

秦海蹙眉:「這件事情,我會替你查清楚的,趙太醫和趙寶林之間必然是有瓜葛。」

陳莞略微擔憂:「我一開始只是猜測而已,畢竟我之前聽說過趙家的事情,只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具體是誰,只是覺得趙寶林和趙太醫的年齡和樣貌都和傳說中的相符合,而且種種跡象表明,趙太醫和趙寶林之前有一種很特殊的聯繫,所以才讓大皇子冒險在皇上面前提起,若是錯了,也是害了大皇子你了。」

「這倒不怕,」秦海搖搖頭,一臉苦笑,「反正,我也是被流放過的人了,再差也不過是再被流放一次,而且此時父皇最氣憤的主要是在於皇家的顏面,不在於太子身上,只是太傅,你何苦惹這樣一場事。」

陳莞看了看躺在馬車裏休息的秦袂,看着秦袂睡得如此安詳的樣子,陳莞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天生就該多管閑事吧。」

「你不是愛多管閑事,」秦海笑道,「你好像,只是愛管太子的閑事罷了。」

因為陳莞的特意囑咐,馬車走得很慢,免得讓秦袂的傷口崩開,雖然血已經止住了,可是缺少解藥的秦袂只要稍微一動,這身上的毛孔又會滲出血來,秦袂的傷陳莞誰都沒告訴,不然,只會牽扯出更大的麻煩。

深夜的時候,才到大理寺的門口,大抵是太子入獄,官差們都整齊地站成了兩排,趙寶林的馬車已經提前到了,人也先進去了。

陳莞帶着秦袂下車,主事的大理寺卿上前先是客氣了幾句,突然就對着陳莞義正言辭地道:「來人,將太子殿下和陳太傅分開帶進去,先脫光了衣服驗身。」

脫光衣服?陳莞心頭一驚,那秦袂身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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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狂寵:至尊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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