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我說二哥,皇阿瑪成天跟那個夏子淵在一起,我們要怎麼才能跟他相認啊?」胤誐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抱怨著。

因着都是八旗子弟的關係,胤禟和胤誐被胤禛胤禩作為侍衛帶了過來,至於胤礽嘛,那就更容易解釋了,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大清遠道而來的貴客,乾隆總不好把貴客單獨扔在京城?更何況,喜歡顯擺的老乾還指望用他們八旗子弟的英武和蒙古親王對他的恭敬來震懾一下巴勒奔呢。

「我怎麼知道?」胤礽比胤誐更無精打采,原因就是他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得出一個結論——九弟並沒有騙他,皇阿瑪是真的喜歡上了子淵!

這個宛若晴天霹靂的打擊對他來說不可謂不大。

胤礽完全沒有爭過自家皇阿瑪的信心。

「這有什麼難的?」胤禟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今兒晚上或者明兒個早上,派人去皇阿瑪的帳篷里送信不就得了?」

「送信?」胤禩疑惑的抬起頭。

「是啊,在信里寫上我們的名字,然後再把皇阿瑪約出來不就行了嗎?」胤禟似乎有些得意:「看了我們的名字,皇阿瑪肯定會來的。」

「這辦法倒不錯。」胤禛淡淡的開口:「不過得派個可靠的人送去,中途也千萬不能給別人看到。」

「對了,老四,你那粘桿處的人不是也跟來了?派那兒的人去送不就得了?」胤礽又稍稍恢復了一些精神:「我們哪個的人也比不得你粘桿處侍衛可靠啊。」

胤禛微微挑起唇角,似乎有些得意。

胤禩不著痕迹的撇撇嘴,不屑的「切」了一聲。

胤禛只是用餘光掃了胤禩一眼,似笑非笑,一副不與他計較的模樣。

胤禩雖然很想一拳砸在那張跟自己有幾分相似,卻比上輩子更加欠扁的臉上,但想想還是忍住了——誰讓他們的手下確實不若粘桿處可靠呢?不過弘曆那小子果然腦子缺根筋,白白放着阿瑪留下來的東西不知道用,如若不然,他的那幾個嫡子,也不會死的那麼冤了。

弘曆那小子真是老四的兒子么?怎麼連那個棺材臉的半分精明都沒學到?胤禩在心裏回想着胤禛前世的臉,又跟乾隆做了對比,在得出掉包幾率為百分之零后,對他那個好四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選了個倒霉敗家子很是幸災樂禍。

唉,也不知道老四拼死拼活得到那個位子有什麼用?大清都快毀在那個敗家子手裏了!累死累活十三年,現在朝堂比皇阿瑪晚年的時候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而且現在皇阿瑪也來了……胤禩突然覺得他的好四哥還是蠻可憐的——當然,如果他不在心裏狂笑的話,這個想法會更有說服力。

只可惜當事人絲毫不覺得自己可憐,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胤禩給盯出兩個洞來:「你那是什麼眼神?」

子淵已經撥轉馬頭回去了,永璋跟在他後面,兩人相距約莫兩米遠左右。

所以,永璋比子淵更早看到一個臉色通紅的男人騎馬沖了過來,那漲紅了臉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來殺人的。

子淵也敏銳的感覺到了,下意識的猛然回過身,握著馬鞭的手霎時縮緊——要是那個男人有什麼怪異的舉動,他就算不能一下打死,也絕對會把那個男人打成重傷,至少躺個三五年才會好。

「子淵!」身材高大的男人勒住了馬,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要是讓漂亮的小姑娘來眼眶含淚,那絕對是楚楚可憐型的,但這副表情要是出現在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臉上,就……

永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有些惡寒的微微皺眉。

子淵也愣了一下,頓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人:「……哈丹巴特爾?」

「子淵!」哈丹巴特爾興奮的跳下馬衝到子淵身邊,長臂一伸,一把把毫無防備的少年拉下馬。

「子淵,真的是你嗎?!」哈丹巴特爾抱起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的少年轉圈圈,熱情洋溢的到了極致:「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都想死你了!」

說着,一個大大的吻就落在了子淵的右頰上,響亮的聲音足以表明這個吻的主人有多麼狂喜。

永璋的臉已經青黑一片,再也不復原本文雅俊朗的翩翩君子模樣,宛若剛從地獄里出來的閻羅王。

子淵不著痕迹的抽抽嘴角,語氣萬分淡定:「哈丹巴特爾,你可以先放下我嗎?」

兩年沒見,這傻大個好像又比以前要熱情了不少啊?

「啊啊啊……當然可以!」哈丹巴特爾連連點頭,嘴都快咧到耳後去了。

不過他雖是把子淵放到了地上,大手卻還是摟在了他的腰間,佔有慾十足。

子淵壓下了心底的一絲不自在——雖說他極討厭別人觸碰他,但……好歹哈丹巴特爾是他第一個承認的好朋友,就忍了!

「子淵。」永璋盯着哈丹巴特爾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他是誰?」

「我是子淵唯一的好朋友!」哈丹巴特爾得意的仰起腦袋,特意在「唯一」上加重了音:「你又是誰?」

感覺到這個騎在馬上的俊美男子對自己很有敵意,哈丹巴特爾毫不客氣的釋放出了氣勢。

永璋陰冷著臉翻身下馬,大步走過去,一把揮開了哈丹巴特爾放在子淵腰間的爪子,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後:「我是他哥哥。」

「哥哥?!」哈丹巴特爾不高興的瞪着永璋:「子淵可是孤兒!哪兒來的哥哥?!」

他的氣勢,很少有人能承受的住,但可惜對永璋絲毫不管用。

子淵一直以為哈丹巴特爾的身材算是非常高大了,但現在一經對比,卻發現永璋比他竟也差不到哪兒去。

兩人的身高相等,身材嘛……永璋只比哈丹巴特爾稍微瘦削一點點,只是因為永璋膚色白皙,氣質文雅,子淵才一直認為他們兩人在身材上有天差地別之遠。

也是,滿族和蒙古族都是馬背上的民族,兩者肯定不會相差太遠,但為什麼自己……子淵低頭看了看自己略顯單薄的身材,有些鬱悶。

難不成是因為他從小在杭州那邊長大的緣故嗎?

永璋冷笑一聲,目光更是凌厲:「孤兒?你怕是記錯了?子淵是我愛新覺羅家的皇阿哥,怎麼可能是孤兒?」

「皇阿哥?!」哈丹巴特爾不可置信的重複一遍,明顯愣住了:「……子淵,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是皇子?!」

永璋很不高興:「子淵怎麼就不可能是皇子了?!」

「哈丹巴特爾,這件事有些複雜。」子淵低咳一聲,有些頭疼——他最討厭解釋了!

「子淵,你以前都是在騙我的嗎?!」哈丹巴特爾一副晴天霹靂的模樣:「你是皇子……不對,皇子怎麼可能在杭州呆那麼長時間?」

「你不知道皇上前兩天才認了個皇子的事嗎?」哈丹巴特爾好歹也是博爾濟吉特氏的貝勒爺,消息不會這麼閉塞?

「咦?」哈丹巴特爾眨眨眼:「我不知道啊!」

永璋微微挑眉——這哈丹巴特爾怎麼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

「不知道?」子淵倒有些奇了——蒙古的消息不會真的這麼閉塞?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新認了一個皇子,怎麼他卻不知道?

其實是有人專門告訴過哈丹巴特爾的,只是他對這些事從來不在意,那個時候正在神遊天外,這才……

「那些人是怎麼回事?!竟然連這麼大的事都不告我講?!」哈丹巴特爾有些憤怒的咬牙。

「哈丹巴特爾!」另外兩個人打馬過來,用的是蒙古語:「哈丹巴特爾,他們哪個是你的漢人朋友?」

「應該是那個!」長的酷似熊瞎子的某位用馬鞭指了指子淵:「漢人不都是這麼弱禁不風的嗎?」這位用的是半生不熟的漢語。

生活在中原地區的漢人和終日與草原風沙為伴的蒙古人相比,確實算得上弱不禁風,但問題是……

子淵很不滿意別人這麼看他,而且這人還用錯了成語。

還好哈丹巴特爾幫他澄清了誤會:「子淵可不是弱禁不風!他的功夫很厲害的!」

「是弱不禁風。」永璋有些鄙夷的瞥了哈丹巴特爾一眼,看似好心的提醒:「如果貝勒爺漢話不好,我們還是用蒙古話。」

哈丹巴特爾憤怒的瞪了永璋一眼,卻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的漢話在蒙古人中雖算得上頂尖,但兩年多不用,已經生疏了不少,錯幾個不常用的詞語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這樣一來,就在這個子淵哥哥的面前落了下風啊!

「哦?你會蒙古話?」絡腮鬍子如蒙大赦,連忙把極為彆扭的漢語轉成了蒙古語:「那真是太好了,漢話我多年不用,現在已經退步了很多……」

話音剛落就有人嘲笑:「你本來學的也不好?」

「你說什麼?!」絡腮鬍子頗有惱羞成怒的跡象。

「哈丹巴特爾,他們也是你的朋友嗎?」子淵淡笑着打斷了兩人的話——他可沒興趣在這兒聽那兩人吵架!

「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哈丹巴特爾揮手示意那兩個人下來,指了指絡腮鬍子:「這是阿古達木,我的堂哥。」又指指另外一個稍微文秀點兒的:「這是查乾巴拉,我的堂弟,都屬博爾濟吉特氏。」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夏子淵,這位是……」哈丹巴特爾眨眨眼,拚命在心裏想着有哪位皇子能跟眼前的對上號,只可惜一個也沒想起來。

「愛新覺羅永璋。」永璋唇角帶笑,目光卻很是犀利:「還有,這位是我的六弟愛新覺羅永琰,並不叫夏子淵。」

子淵微微一頓,有些驚異的看向永璋,卻沒有反駁。

「原來是兩位皇阿哥。」查乾巴拉抿唇而笑,行了個蒙古的禮節,態度倒是挺恭敬的,就不知道內心怎麼想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皇阿哥?」阿古達木有些疑惑——這一代,愛新覺羅家永字輩的不是聽說有很多嗎?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家裏又出了些事,明天開始我會慢慢補償親們的。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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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如水子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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