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的場合 黑兔子篇

溺愛的場合 黑兔子篇

()那是戰場上絢麗綻放的雙炎之花。

「bioforma——」

(形態變化)

璀璨的大空之炎噴薄而出,如同晚霞一般染紅了眾人的視野。

一男一女,同樣身着黑色西服的兩人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實力。

「你們應該明白這樣的鬥爭是沒有意義的。」像在勸教不聽話的孩子們,女子說着。指環上的猶如輕柔薄紗般的火焰稍微跳動着,擴大了燃燒的範圍。

「現在退下的話,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褐色的眸子被火焰暈染成漂亮的楓紅,即使被眼前的數百人所包圍,男子也依舊氣定神閑。

「開、開玩笑!!誰會相信前兩天才下令殲滅了南部最大黑手黨家族的你們的話——!!」「可惡的彭格列!!去死——!!」

聞言,女子略略皺起了眉,「這種話你們是從哪裏聽說的?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你們難道分辨不出來嗎?」

毫無顧忌的走在一片槍林彈雨之中,不斷逼近的女子在敵人的眼裏根本是在誇耀着其絕對的戰鬥力的怪物。

「怪、怪物——!!咿——!!」

無所謂的走到被自己嚇得屁滾尿流的嘍羅們面前,用大空之炎融化所有近身的槍彈,進行了完全防禦的女子嘆息了一聲:「……不過我大概也可以想像得到是誰放出了這種消息。」

「八成又是D•斯佩多。」斗篷輕揚,男子輕拍著煩惱嘆息的未婚妻的肩膀。

「怎麼都玩不膩這種離間計,斯佩多還真是……」舉起長棍,女子指環上的炎壓瞬間飆高。

「每次都要做這種事,不只是我們,大家也很困擾啊。」在一片叫喊聲中用力一揮長棍,高濃度的調和之炎剎那將空氣壓縮、形成了肉眼不可見的衝擊波。

「雖然斯佩多是我們祖先的守護者,但也不能容許他繼續這麼胡鬧下去了。」眼看着面前的數十人因未婚妻的一擊暈倒在了地上,因有人用槍支指向未婚妻的行為而蹙緊了眉頭的男子抬手,讓其他帶有敵意、圍繞着自己與未婚妻的黑手黨們看清楚在自己掌中凝聚跳躍的燦爛火焰。

「那、那就是……」咽了口口水,算是嘍羅們領導者的男人身上已被熱汗所濡濕,「彭格列的兩個大空——」

「第十代BOSS澤田綱吉與門外顧問的北條鈴奈……」

戰鬥很快結束。單方面的制壓下南部家族聯合的黑手黨們對綱吉和鈴奈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幾分鐘內解除了這次來勢洶洶、早有預謀的伏擊,把人盡數打暈的綱吉和鈴奈在十數分鐘后被嵐之守護者的獄寺與雨之守護者的山本迎回了彭格列的移動總部。

「……報告就是以上,十代目。」告之綱吉和同行的鈴奈戰況是全線大捷,獄寺站在一旁等待着綱吉下達下一個命令。

「包括剛剛的戰鬥,我們這邊也是毫髮無傷沒錯,」爽朗的笑容中有着一絲疲憊,山本笑嘆道:「不過這麼被頻繁的騷擾也讓人受不了啊。」

「而且對各個設施的影響重大。」接下了話頭,獄寺補充著山本的話,「一直很繁榮的那幾條街,現在也多數變得人跡罕至了——」

「上一次是襲擊關係者的孩子們,這一次又是挑唆南部黑手黨家族聯合……」就算是一向反射弧很長、脾氣頗好的鈴奈也開始有些受不了現在的這種狀況——家族裏隔三岔五的發生各種狀況,以往總是和平溫馨的氛圍都開始變得糟糕起來。鈴奈實在是不喜歡看着彭格列的關係者們人心惶惶。

「那個人究竟是想做什麼?斯佩多……」

「天知道。」頭腦好到像獄寺這樣的人都無法推斷D•斯佩多的動機,彭格列的其他成員們更是猜不到初代霧之守護者的心思。

「或許那個人的動機比我們想像的要簡單也說不定。」注視着一臉困擾的未婚妻與憂心忡忡的部下們,綱吉忽然微笑了起來。

「十代目……?」「綱……?」

鈴奈回頭,與獄寺、山本一同看向了綱吉。

沒有解釋,坐在靠背椅上的綱吉一把拉過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鈴奈。

「鈴奈,」「……!?」

嚇了一跳,被綱吉拉到其腿上坐下的鈴奈迅速地窘紅了臉,「什、什麼……?」

「婚禮的準備怎麼樣了?」綱吉柔聲問著。

聞言的鈴奈「啊」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和綱吉的婚禮還有很多沒準備的東西——因家族裏不斷發生的意外一拖再拖,別說是儀式本身的準備了,鈴奈甚至連婚紗都還沒選好。

「看樣子是忙得忘記了?」也不責怪鈴奈,綱吉只是對着鈴奈微笑。

「對不起……」小聲地道著歉,底氣不足的鈴奈低下了頭。結婚不僅是鈴奈一個人的終身大事,也關係到綱吉的人生和彭格列家族的繼承。

「十代目,我們先退下了。」「回見。」

聽着識相的獄寺與山本關門離開的聲音,綱吉用臉頰摩挲著鈴奈的耳朵。

「好想早點看到鈴奈穿婚紗的樣子啊。」

粉頸微紅,鈴奈一時間忘記了戰鬥的事、家族的事,也忘記了斯佩多的出現所帶來的種種煩惱。

「綱……」

「當然,是為了我而穿。」輕啄著未婚妻的唇,綱吉笑道。

「嗯……」臉如火燒,回應着綱吉的鈴奈發出了輕軟的喘息聲。

(綱以前是這樣的人嗎……?)舌尖在他人的嘴裏被輕咬着,鈴奈朦朧的想。

和綱吉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幾乎每天都和綱吉相處的鈴奈如果不刻意對比便無法察覺到綱吉的變化。鈴奈想或許這是因為每一天綱吉身上都有微小的地方在改變着,而這種改變累積了十年之久;綱吉會從當年那個什麼都做不好的廢柴變成現在這樣有所擔當的黑手黨BOSS,性格上會有些改變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總覺得——)

不是不喜歡現在的綱吉,只是鈴奈偶爾也會懷念那個考試經常得到個位數,會因自己直呼其名而面紅耳赤的少年。

『喂,你。』

『你追求的究竟是什麼呢?』

(我的追求——)

摩挲著鈴奈的頸項,綱吉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鈴奈的體溫與心跳。

(多麼可愛啊,這個人。)

手指彎曲,帶出了鈴奈輕聲的尖叫,體味着鈴奈身體上的輕顫,綱吉想起了數年前的那個夜晚。

——代替鈴奈被D•斯佩多囚禁於鏡屋之中,在那無數的鏡子面前,綱吉第一次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徹。

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明白自己看重的是什麼,清楚自己的願望是什麼的綱吉因為承受不了自己內心的黑暗,整個人陷入精神崩壞的狀態,甚至差點連力量都完全暴走。

「鈴奈,」

輕喚著鈴奈的名字,微笑着凝視被自己推向雲端的戀人,綱吉不斷地親吻著鈴奈的唇。

「鈴奈。」

那個夜晚,綱吉看見了。看見了有關鈴奈的所有前因後果,也看到了無數個平行世界裏迎向不同終末的鈴奈。然後過於巨量的感情殘留在了綱吉的胸中。

『對不起,綱君。』

『對不起,大家。』

『再見了。』

(不會讓你消失的。)

舔舐著鈴奈眼角的淚珠,咽下鈴奈喉中的嗚咽,綱吉讓自己和鈴奈更緊密的連接在一起。

「早安,醒了嗎?」輕撫著鈴奈臉頰的綱吉微笑,「雖然現在還是晚上。」

鈴奈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感覺到綱吉近在咫尺的氣息,還有些睡眼惺忪的鈴奈幸福地笑了。

「綱……」

像粘人的小貓一樣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微眯着眼的鈴奈就這麼任著綱吉撫摸自己的頭頂、臉頰、嘴唇、頸項與肩膀。

「再睡一下,醒了我陪你去試婚紗。」輕聲說着,綱吉溫柔的為鈴奈順着散落在床上的長發。

「可是、工作……」「不要緊的。」

以一個落羽般的輕吻截去了鈴奈接下來的話,綱吉的笑容讓鈴奈覺得安心。

「家族的事和D•斯佩多的事我會處理的。」

「綱——」

「既然我親愛的未婚妻還有精力去擔心,那我們就再來一次。」

「……什——」「婚禮當天我不希望在你臉上看到黑眼圈,所以,」

「相信我。」

推倒了鈴奈的綱吉還是散發着那樣溫和的氣息,鈴奈卻是像被火焰融化一般,無法繼續抵抗下去。

「……嗯,」露出個吃了糖的孩子那樣的笑容,鈴奈輕輕點頭,「我相信綱。」

「嗯。」

親吻、纏綿,無數次的交疊著彼此的身軀。綱吉體會著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實感,也體會著鈴奈在自己懷中的實感。

第一個平行世界,普通人的鈴奈無意中捲入了彭格列和其他黑手黨的火拚中,被炸得粉身碎骨。

第二個平行世界,結識了綱吉等人、但仍然是普通人的鈴奈被彭格列的敵對家族綁架,最後被殘忍的撕票。

第三個平行世界,成為了里包恩弟子的鈴奈最終作為棄子,替綱吉死在了比黑道還黑的政|治家手下。

第四個平行世界,為了綱吉等同伴,鈴奈親手殺掉了自己所愛的人。

第五個平行世界,因為綱吉等人,鈴奈被自己的戀人背叛並殺害。

第六個平行世界,戰鬥到最後的鈴奈活了下來,但也因為用盡全力而成了「活着」的死人,在身體機能完全停止前,在全身被插滿各種管子的狀況下躺在病床上數十年。

第七個平行世界,在激戰中失去了一隻手、一隻腳,變成廢人的鈴奈最終沒有戰勝自己內心的軟弱,選擇了從三十層的高上跳下。

無數個平行世界裏,鈴奈都因彭格列殞命。然後在無數的平行世界裏,鈴奈都無可避免的愛上彭格列的關係者。

第十八個平行世界裏,鈴奈愛上了雲雀恭彌。

第五十九個平行世界裏,鈴奈和獄寺走完了一生。

第六十九個平行世界裏,鈴奈屬於六道骸。

第八十個平行世界裏,山本和鈴奈的戀情一波三折。

第九十六個平行世界裏,鈴奈和庫洛姆相守。

第一百個平行世界裏,彭格列同密魯菲奧雷結盟的那一天,鈴奈嫁給了白蘭。

第一百七十七個平行世界裏,鈴奈是迪諾的妻子。

第四百四十四個平行世界裏,鈴奈選擇了斯誇羅。

第七百七十七個平行世界裏,鈴奈無怨無悔的跟在了里包恩的身後。

每一次都會為了誰受傷,每一次都會為了誰哭泣,鈴奈的每一次戀愛都無法稱之為順利,即使是和綱吉在一起的第二十七個平行世界裏亦是如此。

(所以,那個時候的我下定了決心——)

不想讓眼前的這個女子再流血、流淚了。

她不需要變得堅強,她不需要承受壓力,她不需要所有會讓她悲傷難過的事情。

(我可愛的小鳥,)

有着美麗的羽毛,能唱出悅耳的歌曲,會逗人開心的小鳥。

(我可愛的籠中之鳥。)

即使這樣的小鳥不再美麗、無法再歌唱,醜陋、自私、不可一世也無所謂。

(我會成為你的籠子,讓你遠離所有傷害。)

那個夜晚,那一剎那,綱吉變成了鐵籠,愛着自己鎖住的鳥兒的鐵籠。

「綱,夠了?已經是第七套了……」沒有想到綱吉會花上整個上午陪着自己挑選婚紗,不習慣把時間花費在工作以外的事上,鈴奈愛操心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們還是回去工作比較好?婚紗就隨便——」

「不可以說『隨便選一套』這種話哦,」早已料到鈴奈會是這種反應,綱吉笑容滿面的道:「這可是要穿到『彭格列第十代BOSS之妻』身上的婚紗。」

「啊……嗯。」因為綱吉的話想起了自己將要代表的是彭格列,剎那間把自己的身份切換到門外顧問,開始以門外顧問的工作態度對待挑選婚紗的鈴奈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綱吉的語言陷阱。

「不要這麼如臨大敵,放輕鬆一點,」綱吉重又從恭敬的中年婦人手中拿過另一套婚紗,「這一套好像也不錯的樣子,試試看。」

被綱吉陪着,聽着綱吉說話,鈴奈逐漸從擔憂變得放鬆下來。笑容重新回到了鈴奈的臉上,兩個人就這麼膩在一起,重複著悠閑的挑選。

「這些都是純手工制的?」午後三點,換了最後一套婚紗的鈴奈在綱吉的面前拉起了曳地的裙擺。

「嗯。」帶着滿意的笑容,綱吉回答。

R——R——R——

不等鈴奈再問些什麼,綱吉的攜帶電話已響了起來。

「抱歉。」柔聲道過歉,綱吉接起了電話,「你好?」

「綱君?」笹川京子溫柔甜美的聲音在攜帶電話的彼端。

「啊,京子小姐。」輕易地在鈴奈的臉上中找到一絲轉瞬即逝的複雜神色,綱吉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那樣繼續著和京子的對話。

「是嗎?你們在機場等檢票開始啊。」

「……」沉默著轉身,拉着裙擺的鈴奈走向了一旁的更衣簾。

(我在鬧什麼彆扭啊?)明知自己的行為用再多借口也只能解釋為孩子氣的嫉妒,鈴奈還是無法心胸寬大的聽着綱吉與京子對話。

是的,鈴奈始終是無法釋懷的。畢竟京子是綱吉的初戀,永遠都是唯一的初戀。

即使是沒有多少戀愛經驗的鈴奈也明白,對男人來說,初戀的意義是不同的。

笑看着鈴奈的背影,綱吉揮手讓守在一旁的所有人都退下,自己則是從沙發上起身。

「好的,到時候我會去接你們的。」「?!」

還在講著電話的綱吉上前兩步,一把拉過了欲走的鈴奈。

「請不用客氣。」

讓鈴奈在自己懷中轉過身來,以手指撫觸著鈴奈的嘴唇。凝視着鈴奈、對京子說話的綱吉似乎十分樂意見到鈴奈這樣窘迫的表情。

比鈴奈自己更了解鈴奈的內心世界,綱吉當然了解鈴奈又開始沒有自信。

張口欲問綱吉要做什麼,但又想起綱吉還在通電話的鈴奈稍微遲疑了一下,然而下一秒鈴奈沒有想到綱吉的長指就這麼探入了自己的口中。

「唔……」口中被攪動,唾液順着鈴奈的嘴角垂落了下來。努力不發出奇怪的聲音讓京子聽到,鈴奈不由得蹙眉。

拉着鈴奈重又坐回了沙發上,綱吉停止了翻攪的動作,接着在鈴奈明顯表現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以濕漉漉的手指按上了鈴奈的小腿。

「綱……?!」難以置信的發出了極小聲的抗議,鈴奈剛想掙扎就看到綱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如同彈奏著一首旋律優美的鋼琴曲,綱吉的長指遊走於鈴奈的腿間,而綱吉本人還在與電話那邊的京子進行着普通的家常閑談。

(多麼的可愛啊。)

稍微壞心眼的欺負鈴奈一下就能看到她身上所表現出的矛盾,還有夾在情|欲與理智中間,被背德感折磨著,無意識中哀求着所愛之人憐惜的表情。

在看透自身的時候,綱吉得到的是幾近殘酷的理性。能夠清楚的分辨自己對京子懷抱着的是對校園偶像的憧憬,綱吉沒有半點猶豫的捨棄了一直以來對京子存在的好感,以及心中那種若有似無的模糊愛戀。

對鈴奈的割捨不下勝過了一切感情,綱吉只想把鈴奈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我和鈴奈都很感謝京子小姐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故意在鈴奈身上的敏感點惡作劇,綱吉讓咬唇壓抑著聲音的鈴奈弓起了身體。

「謝謝,我們都很高興。」

看過太多的平行世界,多少了解到某些「分歧」關鍵點的綱吉很輕易的便使事情按著自己預想中的那樣進行下去。

讓鈴奈得到不輸給守護者的戰鬥力,同時也讓彭格列的勢力維持在不至於破壞權力平衡的程度,綱吉想作為一個稱職的「遊戲玩家」,自己想要把鈴奈永遠禁錮在自己身邊並不過分。

和白蘭不一樣,綱吉並不期待什麼新世界,也不想做什麼創世神。綱吉確實是違反了「規則」,但綱吉違反「規則」的程度並不會讓遊戲被破壞。被綱吉禁錮了的鈴奈本人也絲毫沒有被禁錮了的感覺。

(對,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在鈴奈哭出聲以前結束了和京子的寒暄,掛掉了電話的綱吉吻上鈴奈的頰,接着開始細細的舔咬鈴奈嘴角被溢出的唾液所沾濕的地方。

「在吃醋嗎?」

「……!不是的……!」

感覺到鈴奈的身體猛然一震,綱吉無聲的笑了。

「真可愛啊。」

「我、不是的……」被人看穿了心思,鈴奈狼狽的低下了頭,「我只是——」

「嗯。」把鈴奈放在了沙發之上,綱吉讓鈴奈和自己的位置交換,「沒關係的。」

單膝跪在鈴奈的面前,拉起鈴奈右手的綱吉舔舐著鈴奈的指縫、吮吻著鈴奈的指尖。

「你所有的不安,都由我來消除。」

仰頭直視着明顯被自己喚醒了感官神經的鈴奈,綱吉微笑。

「自信一點。」

「無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我對你的愛。」

用另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忽然之間鈴奈竟有些鼻酸。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由下朝上的擁抱住鈴奈,綱吉以溫和但不容置疑的口吻對鈴奈道:「這一點,不會改變。」

「綱……」

「無論有多少個未來,無論有多少個世界。都不會改變。」

不是每一個世界都會有鈴奈的存在,但是綱吉相信就算現在的自己被丟到了鈴奈並不存在的平行世界裏,自己也會衝出那個世界的禁錮,去尋找自己深愛着的鈴奈。

(障礙都應該被消除。)

一路和鈴奈走到現在,綱吉不可能再因為任何人、任何事的干擾而離開鈴奈的身邊。

(D•斯佩多——)

彭格列初代的霧之守護者,幾乎每個平行世界都要跑出來為綱吉製造麻煩的男人。

(是時候除掉這個麻煩了。)

綿長而細碎的吻密密的落下,落在了鈴奈的發間、眉眼與唇角之上,接着不斷下移。

「……婚紗,會弄髒的。」抵抗著讓自己頭腦昏昏沉沉的快感,鈴奈有氣無力的推拒著由下自上擁抱着自己的綱吉。

「那就再換一套新的好了。」微笑着回答,綱吉曲伸的長指帶出了鈴奈斷斷續續的輕呼。

不在乎時間,不在乎地點,綱吉只是想擁抱眼前的女人,所以他順從著自己的心意這麼做了。

「晚安,我可愛的妻子。」憐愛的撫觸著累到睡着的妻子的臉頰,重又穿好西服的綱吉等待着前來迎接的部下。

「十代目。」

很快,門外傳來了有着彭格列第十代BOSS的左右手之稱的獄寺的聲音——像是猜到了剛才在房間內發生了什麼,在門外待機的獄寺甚至連門都沒有敲。

唇角還是那抹柔和的笑容,打橫抱着暈厥過去的鈴奈從房間里走出,綱吉抬頭看向了獄寺與一旁不曾說話的山本。

「已經來了嗎?」

「我還以為你們會再晚一點來呢。」

「十代目——」「幫我把鈴奈送回去。」

獄寺張口欲言,卻被綱吉截去了下面的話。

「阿綱——」「拜託你們了,你們是我唯一能放心的左右手啊。」

同樣的,綱吉也打斷了皺着眉頭的山本。

「我要出門一會兒,但我不想讓鈴奈擔心。」對待任何人都能遊刃有餘的男子以雲淡風輕的口吻所說着不容其左臂右膀質疑的「請求」。

「所以,請替我照看一下鈴奈。」

無人能看透彭格列大空褐眸中的深意,曾經帶給獄寺與山本很多溫暖的笑容現在卻無法在讓獄寺和山本完全的放下心來。

「……鈴奈不是小孩子了,讓她一個人待會兒也沒什麼的。」「十代目你要去哪裏?我陪您一同——」「獄寺,」

微眯的褐眸對上了清澈的碧眸與明亮的黑眸,獄寺和山本在一剎那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威壓,但是不過一秒之間,綱吉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壓以完全消失,那種速度太快,快到讓獄寺和山本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直覺錯了。

帶着稍微有點無可奈何的笑容,綱吉重又從轉過了頭,橫抱着鈴奈繼續往前走。

「你們應該還有話想對鈴奈?」

「阿綱……」「十代目……」

「你們以為我們都相處了幾年?這種事情我還是知道的。」沒有怒意,沒有嫌惡,更沒有用與往常不同態度對待山本和獄寺的綱吉只是平靜的陳述著。

「抱歉,即使是獄寺和山本,我也不會把鈴奈讓給你們的。」

(就算我知道在其他的世界裏,你們是怎樣的愛着她、並為她所愛。)

綱吉清楚單純以「機率」來說的話,鈴奈和自己在一起的機率遠遠低於獄寺、山本、以及迪諾與里包恩。

留時間給獄寺還有山本是為了讓他們做最後的告白,綱吉把鈴奈交給兩人算是軟性的逼迫着獄寺與山本去與對鈴奈的感情做個了斷。獄寺和山本都是聰明人,識時務、懂大體,明白什麼時候該斬斷自己心中不應有的思念。為了鈴奈的幸福,為了綱吉,也為了彭格列;這兩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綱吉的舉動的——綱吉並不覺得以退為進的自己很卑鄙。戀愛本身便是戰爭,或許似博弈,或許如拼殺;相同的是戰鬥的人都要賭上自己最重要的什麼。

「那麼,拜託你們了。獄寺、山本。」

讓山本接過自己手上的鈴奈,綱吉朝神色複雜的兩人一笑,接着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死氣之炎運用的爐火純青,可以達到瞬間機動力最大化的綱吉憑藉着一向敏銳的超直感、很快來到了某座廢棄的大宅之中。

「D•斯佩多,」被大空之焰染紅的眸子中平靜一片,綱吉微微抬眼,「好久不見了。」

「彭格列第十代……」

沒有想到綱吉會這麼忽然就出現在自己最為隱秘的據點裏,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D•斯佩多的臉色有些難看。

「貴安。」

優雅而紳士,從容不迫的綱吉和十年前的廢柴綱判若兩人。

「哼……」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卻是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決意,D被綱吉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壓力迫出了冷汗。

「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本應在超死氣模式下無法大幅改變表情的綱吉輕笑着道:「我不介意你做些什麼打發無聊的殘生,但是——」

電光火石之間,另一個D從綱吉身後的地板上冒了出來,大鐮直劈綱吉的後背。

「真是年輕啊,第十代。在這種地方大意,愚不可及。」「是嗎?」

「?!」以為自己偷襲得手的D一驚,可還不等反應過來的D回頭,超高強度的大空之焰已洞穿了D的腹部。

「愚不可及的是你啊,D。」以超直感與超高的機動力避過D的偷襲,在不到兩秒的時間裏將炎壓提升到可以傷人的地步,冷然的收回放出www.bxwx.orgR的手,綱吉不緊不慢的走到了躺在地上不斷咳著血的D。

「怎麼、怎麼可能……?」像失去了翅膀的飛蟲那樣在地上難看的爬行着,D知道自己憑依著的這個**已經徹底被毀了,「一擊、只不過一擊就——」

看着仍在掙扎著的D,綱吉輕嘆了一聲:「現在更換憑依的**也來不及,短時間內你應該無法再使出力量了。」

「咕——」咽下喉嚨中的血沫,D對綱吉的話充耳不聞。

「放棄。鈴奈是不會變成艾琳娜或是憐南的。」

「?!」難以置信的回頭,D沒有想到自己真正的目的被綱吉察覺到了。

「憐南和艾琳娜都已經死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

「你應該也看到了,她滿身鮮血的樣子。當然,你也感覺到了,她的血濡濕你身體時帶來的溫熱。」

「住口……!!」

「你最重要的的光芒是艾琳娜?」也不管D發瘋似的大吼,綱吉繼續說着會輕易激怒D的話語:「那你又為何執著於和憐南外貌相同的鈴奈呢?」

「還是直到你現在才察覺到了憐南和艾琳娜本來就很相似?」

「住口——!!」沒有了一向的餘裕,D難得地失去了理智。血沫嗆進了D的氣管,讓D更加的痛苦難受。

「只要、只要她擁有那個時候的記憶——!!」

聞言,楓紅逐漸從綱吉的眸中褪去,綱吉微笑了起來:「你希望她擁有的是艾琳娜的記憶,亦或是憐南的記憶?」

「你希望她變成你所愛的艾琳娜還是變成愛你的憐南?」

「閉嘴——!!」

「不過,」

「即使有着鈴奈得到了艾琳娜或者憐南的記憶,她也不會變成艾琳娜或者憐南的。」頓了一頓,綱吉淡淡道:「只要我還存在。」

「呵、呵呵……」一愕過後,D慘聲而笑,「哈哈哈……!」

「彭格列、咳……最強彭格列、的誕生么?」能夠吐出的血越來越少,D的臉已籠罩上了死亡的暗影,「你、真的是、澤田、綱吉嗎?」

「是的。」毫不猶豫的肯定了自己的身份,綱吉不會因為「自己是誰」這種無聊的事情而煩惱。「我就是『澤田綱吉』本人。」

「當然,如果你希望我表述的更準確一點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澤田綱吉』的可能性。」

「可能、性……」

「『有可能會成為的人』中的一個。」綱吉知道D憑依著的這個**撐不過一分鐘就會氣絕。

「嗯……」帶血的嘴角微微彎起,D艱難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這就是、我、無意中……得到的、『可能性』……嗎……?」

「晚安,D•斯佩多。」上前幾步,來到逐漸褪去D外表的屍體面前。綱吉為地上不知名的青年闔上了大睜著的雙眼。

「我很感謝你喲。」

「如果沒有那個鏡屋的話——」

力量?權力?世界?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啊,回去的路上給鈴奈帶個Antique的蛋糕好了。」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踏着一地的鮮血,綱吉心情頗佳的離開。

「她醒來以後看到自己喜歡的甜點就在眼前,」

「一定會很高興的。」

該剷除的障礙都被一個個的剷除掉了,不會再有人妨礙婚禮的進行。

純白新娘即將穿上最美的禮服,嫁給這個世界上她最愛的人。然後純白的新娘仍然會繼續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用知道、無知而無垢的被關在蜜糖罐子裏;活在綱吉建造的甜美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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