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結束(二)

第二十三章 結束(二)

這話在我們查筆仙案時,他提到過,我一直只是記着並沒太細想,現在被他這麼一問,我合計起來。

第四人說白了是兩個人,一個是侯國雄,一個是候鶯,可接觸這兩個人後,我只知道他們有點怪,並沒發現他們跟全新物種掛上什麼鈎?

我也老實的搖搖頭,那意思我不知道。

劉千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着說,「侯政委受過傷,腦袋裏留了一個彈片,雖然沒死掉,但這彈片位置太敏感,是取不出來的。你跟他接觸的時間短,並不了解也沒見過他的痛苦,在彈片的刺激下,他有時會發瘋的,變得跟瘋子一樣。另外因為某些原因,小鶯被侯國雄收養了,童年時代的經歷很能影響一個人的性格,你是被另外的人收養的,他們都是本分的農民,所以你的童年很正常,但小鶯呢,時常親眼見着政委的痛苦,也讓她變得有些心理扭曲,尤其她的心裏竟慢慢產生縱慾殺人的念頭,她是有功軍人的後代,絕不能成為一個殺手,為了能讓她把這種邪念壓制住,政委最後給她選了法醫的職業。你說,這兩個人如此怪異,甚至要是上來邪勁兒了,還會變得不通情理,他們不是全新的物種是什麼?」

我很仔細的聽完劉頭兒的話,不得不說,他說的這些事是我始料未及,更沒想到小鶯會有這麼糟糕的童年,加上我對小鶯的思念,我忍不住轉移話題,問劉頭兒到底知不知道小鶯的下落。

劉千手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以後,你會得到小鶯的消息。」

這期間,他還從兜里拿出一個藥盒來,我知道他又要吃藥,想勸他,但他不僅不聽勸,還出乎意料的把這盒葯全吞了下去。

我一下害怕了,心說他啥身子也架不住這麼多葯的折騰吧?我急了,想強行讓他把葯吐了,但沒想到劉頭兒突然對我下黑手了,對我脖頸切了一下,讓我昏迷過去。在我尚有一絲意識時,好像聽他在我耳邊念叨一句話,「u盤。」

等我醒過來時,這裏多了不少人,我細細一看,有熟人也有不認識的醫生,而劉千手呢,正被人抬上擔架,他人沒昏迷,卻傻兮兮的笑着,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嘴角還溢出大量的口水,這明顯是瘋了。

我不知道咋會出現這種情況,心說難不成是他吃了那些葯的緣故么?我掙扎著站起來,想湊到劉頭兒身邊看看他咋樣了,但警局同事卻把我攔住了,還很無情的告訴我,劉千手精神出了問題,需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我很想反駁他們,說帶着劉頭兒去洗胃試試,看能不能讓他緩過勁來,不過這話我最終沒說出口,因為打心裏我又有了一個猜測,這猜測讓我把反駁的念頭強行壓了下去。

我知道劉千手的為人,他能這麼對待自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他今晚把我叫到海邊,就是為了專門跟我交代一些事的。

我拚命控制自己,眼睜睜看着劉頭兒被送到精神病車裏。

等回到家裏后,我把一直鎖在柜子裏的u盤拿了出來,就是劉頭兒交給我的那兩個,我先把藍色u盤插在電腦上,還把裏面資料打開。

我發現在這u盤裏,全是一些線人的檔案,這些線人我都認識,甚至都打過交道,只是一直沒機會對他們有更深層次的了解。

這些人有些是自願者,為了掙錢而當線人的,有些是減刑犯,為了贖罪而被警方招募。

不得不說,這資料對我很有幫助,如果我還想繼續干刑警的話,有這些線人供我驅使,無疑讓我增大破案的機會,多了不少眼線。

我也理解了劉頭兒說這藍色u盤是一筆寶藏這話的真正含義了。我嘆了口氣,又把紅色u盤換上。

我猜測,這藍色u盤裏既然都這樣了,那這紅色u盤中不得有什麼好玩意兒呢。

我帶着一絲忐忑,把密碼輸了進去,但沒想到,在有這種心裏準備下,進到u盤中時,還是被裏面的資料驚呆了。

我先點開一個txt的文檔,裏面是一份名單,這裏面的名字海了,大部分人我不認識,但細瞧之下,我也發現幾個熟悉的,比如江凜城、大小錘王,還有那讓我一度噁心的陳奎竹。

我懂這名單什麼意思了,雖然有些震撼,但還是壓着性子往下看,接下來出現的是一個資料夾,點開后,裏面出現不同的文檔,還附帶着圖片。

這圖片跟劉千手左胸紋身一模一樣,按照文檔的解釋,這是生苗部落的圖騰,只有本部落的人,才能配有這個標誌。

換句話說,劉千手是生苗人,我雖然對生苗不了解,但也知道他們是不能隨便與外人接觸的,可劉千手不僅來到烏州市,還當了刑警,這不是壞了規矩么?我突然記起很早以前的一句話,那是錘王說的,劉千手是個叛徒,會有人收拾他的。我這下明白了,想想也是,他如果真的是壞規矩逃出來的,那他真算是個叛徒,也真要提防有部落的人來找他。

雖然冷不丁知道劉千手的底子了,但我沒覺得有什麼,他在我心裏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這資料夾其他的文檔,介紹的有些是養蟲的心得,還有一些是藥物的配置,這都是一些奇葯,我目前對這個興趣不大,只是掃了一眼。

最後還有一個資料夾,這個資料夾的名字也很古怪,上面標記着機密二字,我警惕起來,點開看了看。

這裏面介紹的依舊是線人的事,只是這線人跟之前藍色u盤中的線人不太一樣,往俗了說,他們是高級別高待遇的,甚至都在警局備檔了,專門處理一些離奇案件的。我把介紹反覆讀了好幾遍,細細品味着,隨後我又有一種更深層次的理解,這裏介紹的線人,只是頂着線人的字眼罷了,就算把他們叫做特工或者特務也不為過,只是這些人,因為背景或者經歷的問題,不能正式授予一些名頭。

我又詳細看着每個人的資料,不得不說,他們確實辦了不少大案,有些案子更是獨立偵破的,警方只是後期負責結案拿榮譽就可以了。而這些人的身手也極不一般,他們每個人都有獨特的絕活與本領,我記得一句老話,叫戰死為榮,但在這些線人面前,這話顯得太弱了,對他們來說,死才是一種恥辱,才是一種沒能力的表現,如何保住性命全身而退,這才是關鍵。

我冷不丁接受這麼多信息,腦袋有種快爆了的感覺。為了讓自己緩衝一下,我不得不先把u盤拔下來,等日後有空再慢慢研究。

而且劉千手說對了,在一年以後,小鶯出現了,她還抱着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這孩子不用說,肯定是我的了,我當時特別高興,以為小鶯回來了,但沒想到她把孩子留下后,又在一天夜裏去自首了。我真都懷疑她怎麼想的,說了一些讓我覺得是莫須有的罪名,我試圖把這事大事化小,小鶯卻處處阻攔,最後她「如願以償」的進了女子監獄,跟晨晨作伴去了。

我真的放不下她,這輩子也沒再結婚,也打心裏把她當成我的妻子了,至於那個男嬰,我考慮再三,讓他姓候了,對外就說,他隨了母姓。

之後我也代替劉千手當了二探組的探長,我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受了劉千手的影響吧,我辦起案來很瘋狂,也一度偵破不少大案,但每年都會有一段時間,我有種想嗜血的衝動,這應該是被我腦海中那段記憶弄得,剛開始我很頭疼,最後卻意外發現,劉頭兒留下的那些藥方中,有能緩解我癥狀的法子,我配好葯吃下去,勉強能撐得住。

只是有一次我太玩命了,開着警車追匪,竟不小心跟匪徒的車撞在一起,讓腰受了不小的傷,從此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離開刑警隊,掛着探長的頭銜做了一個文員。

在刑警隊當探長的期間,我得到了一個消息,這是一個老線人給我的,他認識杜興,有次去外地遊玩,無意間撞見一個人,按他說的,這人長著鬍子,很粗獷,但他敢肯定,這人是喬裝后的杜興。我當時聽完一度要抓狂,也藉著出差的名義去那裏找了找,只是我沒那運氣,沒找到他,其實我也想過,杜興或許是不想見我吧,但他為何不見我,我是搞不懂了,而且我也不想去搞懂它。

而在我當文員以後,也認識了一個人,他的名字我曾記住過,但後來一直叫他外號叫習慣了,反倒把他真名忘記了。

他外號叫罪眼,是一個特殊線人,也是這些特殊線人中最出色的,不管接手什麼離奇的案子,不管遇到多兇惡的兇手,只要被他的眼睛盯上,這案子必破,殺手也難逃法網。

不知為何,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們仨的影子,也因為某些事跟他合作過,我欣賞這個人,與此同時更加懷念我跟劉千手、大油在一起的日子,尤其還經常想起劉頭兒那句話:黑夜裏的月光沁人心脾,雖然這月光沒有日光那麼強烈那麼耀眼,但它卻能讓深陷黑暗中的人們尋到一絲光線,擺脫黑色的束縛,或許這就是一個黑色的法則吧!

(本書完,《罪眼》是《黑色法則》的延續,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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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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