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虐殺

古凡打車到了落雲路118號附近，還沒找到兇案現場就看馬路邊停滿了警車，不用想那裏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古凡站在兇案現場的樓下，看了一眼小區的環境，小區還算是高檔，綠化也算是很到位。

坐着電梯到了9樓，刑警早已在門口拉上了隔離帶。

鄭沖正拿着相機拍攝兇案現場的照片，看到站在門口的古凡，「古醫生你來了。」

古凡點了點頭，從鄭沖手上接過一次性手套，鞋套和帽子，從隔離帶下方鑽了過去。

死者家客廳很整潔，沒有任何搏鬥過的痕迹。

鄭沖放下手中的工作，帶着古凡到了死者房間。

看着正在驗屍的黃梓萌，古凡沒有上前打擾，和正在旁邊記錄的徐傑打了個招呼。

死者的房間除了床上凌亂不堪，其他地方還算整潔，地上有一條繩子，繩子的斷口處很整齊，像是被什麼東西隔斷的那種。

黃梓萌驗屍完畢后，扭過頭看到古凡已經來了，「古醫生你來驗一下吧。」

古凡看了一眼屍體，「有什麼發現嗎？」

黃梓萌搖頭，「和之前的幾起案子不太一樣，死者致命傷依舊在脖頸處，但身上有多處割傷，像是凌遲。」

古凡點頭，走上前看着死者趴在床上，一片片皮肉雜亂無章的散落在床上和地板上。他沒有急着上手而是觀察了一下床上的壓痕，「死者被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躺着的嗎？」

黃梓萌看向死者的身體，「是的，我們還沒有動死者的身體。」

古凡扶正死者的頭，看着死者睜大着眼睛裏面充滿著哀求，他那痛苦的表情，嘴角流出的鮮血，顯得異常的恐怖嚇人。

掰開死者的口腔，看着舌頭少了半截，古凡一邊檢查一邊說着，「死者牙齒少了幾顆，舌頭被割掉一部分，身上有捆綁的痕迹，死者生前應該有反抗的行為。」

「是的，這些我已經作了記錄。死者下體有殘留物，並有潤滑劑的成分。」黃梓萌看着手中的報告，給古凡敘述之前檢查的結果。

「現場依舊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嗎？」古凡把死者的身體翻正，在死者身上摸索著。

黃梓萌搖頭，「現在通過比對只發現了死者的指紋，皮屑組織還需要拿回去做進一步的化驗。」

「死者R頭被割下，身上沒有乙醚的味道，抽血檢查一下死者生前是不是服用過安眠藥一類的藥物。」古凡站在死者身邊，看着床上的死者，腦子中不斷的在構建者死者生前的情況。

「死者生前應該是自願被捆綁，兇手在辦完事情之後開始對死者進行的行兇。死者在看到兇手拿出兇器的時候開始反抗，所以身上的勒痕淤青會大片增加。」古凡一邊還原，一邊繼續說道，「兇手的第一刀應該是正面割掉了死者的雙乳，然後才翻過身繼續進行後面的行兇。

黃梓萌聽着古凡的分析作著記錄，「為何第一刀是在死者的胸口。」

「因為害怕恐懼，死者身上的汗液加速排出，腎上腺激素會過量分泌。」古凡看着床單上的一片黃色，「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會把控不住自己的尿意。死者既然願意讓兇手捆綁，那麼證明他有這樣的愛好，如果背對兇手，疼痛感不會讓他有反抗，反而讓他感覺更加刺激。」

古凡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在場的一些刑警都感覺背後直冒冷汗，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這個兇手在變態的路上越走越遠。

黃梓萌提出了一個疑問，「為什麼兇手要割去死者的舌頭？」

古凡看了一眼死者的頭部，「你們知道十八層地獄里有一種層就是拔舌地獄嗎？」

一群人點了點頭，黃梓萌開口說道，「拔舌地獄是處罰一些背後議論人長短，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者被打入的地獄。」

「對，口舌罪墜入的地獄的人，小鬼會掰開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慢拽出割捨。所以我們可以推斷死者生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讓兇手知道了，然後就有了這起行兇案的發生。」古凡接着分析道，「死者可能與男同認識或者見過，所以你們的調查方向盡量要圍繞着死者的身邊人進行調查。」

劉傑把古凡的分析全部記下來之後交給身邊的刑警，「按照古醫生的吩咐去調查一下。」

古凡閉上眼睛，想起那天在小區樓下見到的那個人，「你們去樓頂或者安全通道看看，看是否有兇手遺留下來的痕迹。」

鄭沖有點懵，「為什麼？」

「你們之前應該檢查過小區或者小區附近的監控視頻，你們到達小區之後第一個地方是死者死亡的地方，其次是兇案現場周邊調查，然後會去調取死者家附近的監控視頻。也就是說你們調取的監控視頻只有你們來之前的，沒有你們走之後的監控影像。」古凡看着鄭沖等人繼續說道，「你們到現在都沒有鎖定兇手，也就證明了我的猜想，那麼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就是在你們調取兇案現場視頻后才離開。」

鄭沖馬上轉過身，「安排人員從步梯一層一層向上排查。」

古凡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至於能不能發現什麼還得開你們自己的了。」

鄭沖拍了一下古凡的肩膀，「說哪裏話，古醫生能抽空過來幫忙就已經給我們很大的幫助了。」

「隊長，這是死者身邊同事以及親屬的口供。」一名刑警拿着報告遞給劉傑。

只從牛永亮升職做了局長，劉傑的位置更進一步做到了刑警隊隊長的職務。

劉傑接過報告，「簡單說一下親屬以及同事對死者的平價吧。」

「死者生前是一個大男子主義者，喜歡在別人身後議論人的長短，有點好色，喜歡聚在女人堆里，喜歡刺激新鮮的東西。」刑警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

劉傑看了一眼古凡，正如他推測的差不多，「死者身邊有男同嗎？」

刑警點了點頭，「聽死者的同事們說，死者認識一名男同，但叫什麼名字他們不知道，只是聽說是在醫院上班的。」

劉傑點頭，「去各大醫院診所詢問，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

古凡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孫文澤，那個人的身高特徵基本與兇手一模一樣，而且還是男同，功方的那種。可這話能給警察說嗎？沒有十足的證據萬一不是，那不是得罪人嗎？

「報告，平台上有發現。」一名刑警進來彙報。

一群人聽到刑警彙報說有發現，全部轉身看着他。

劉傑急忙問道，「有什麼發現？」

刑警拿出一個塑料密封袋，「這是我們在頂樓發現的。」

袋子中裝者一顆石子，本事灰色的石子被鮮血染紅！

黃梓萌看着石子搖了搖頭，「帶血的石子不能說明什麼，或許是人在上面晾曬東西被什麼東西划傷了。」

古凡從刑警手上拿過袋子，看着袋子中的石子，「不，鮮血還比較鮮艷，時間不超過20分鐘，極大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建議你們做一個DNA對比，同時兇手可能還在天台上或者剛走。」

劉傑聽到古凡的分析，連忙吩咐手下的刑警，「郝亞文帶人上天台仔細搜查不要遺漏任何角落，董飛你帶一個人去物業監控室，查看30分鐘以內的人員進出情況。」

黃梓萌看着古凡，「為什麼這麼說？」

古凡摸著自己的下巴，「現在室外溫度在三十二度左右，石子在天台上，受到太陽暴晒的原因，溫度至少在37度以上，鮮血鮮艷沒有發黑，流出沒有多久。現在時間是十二點左右，通常涼山衣服都是在十點鐘以前。」

經過古凡的這一分析，黃梓萌若有所思，看樣子真是自己忽略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