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殺豬刀

去拿殺豬刀

葉九嘴裏的小龍蝦又麻又辣又好吃。

他看了眼捂在被子裏大概可能也許還是進氣多出氣少的傅枝,把化妝台上的奶茶和麻辣小龍蝦都打包,從門裏跑出去。

房門被葉九「啪——」的一聲甩上。

房間內靜悄悄的,傅枝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五分鐘后,卧室內傳出了一道心酸的嘆息。

十分鐘后,傅枝想起這一路毫不知情而說出的上手實踐和她幫忙實踐,小手忍不住狠狠地捶了捶牆。

半個小時后,傅枝整個人鹹魚癱在床上,目光無神地望着床紗。

「太苦了!」她說着,側翻抱起了床上粉嫩嫩的大象玩偶,整張臉埋進去,小腿蹬啊蹬地踹著被子。

她命太苦了!

真的,她洗不白了!

顧宴期都打電話來嘲諷她了!

馬上所有人都知道她電腦了存了好幾千部少兒不宜了!!!

她連奶茶都喝不下……罷了,不喝奶茶倒也不至於。

再者,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想完靜靜后還是走流程乾飯吧!

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她相信她男朋友能明白她的意思。

傅枝說服自己后,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小皮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蹭掉了床面上,烏黑的秀髮被她搞得凌亂無比,下了床,邁著兩條大長腿神色如常的往葉九房間里跑去。

她必須要趕快喝一口奶茶續命!

剛把房門推開,小姑娘就把放在衣兜里的鏡子拿出來,左照照,右瞧瞧,還順帶抬手理了一下她的小毛衫領子。

嗯,不錯。

皮膚白白的,酒窩甜甜的,今天也是個美美的掃黃打非的受、害、者!

然而,一推開葉九的房門,三份麻辣小龍蝦,兩杯奶茶都被嘬完剩下盒子隨手扔到垃圾桶里。

葉九拿紙巾擦了擦指尖,認真又仔細,活的比傅枝還要精緻。

傅枝:「???」

她飯呢?

葉九彷彿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緊不慢的往傅枝心口插刀道,「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這種不積極響應國家凈網號召的色中餓鬼都是只看片就能看飽的。」

「……」

傅枝一把推開葉九的房門,往外走。

葉九「咦」了聲,不明白傅枝這個小杠精怎麼不杠他了,真要回去看少兒不宜了?

他隨嘴問她,「你去哪?」

傅枝沒說話,繼續走。

葉九坐不住了,欠不登的本性讓他跟上傅枝,求知若渴,「請問,天底下最最可愛最最漂亮最最最……」

草,辭彙不夠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

葉九輕咳一聲,想了半天,憋出來了個四字成語,「……溫柔似水。」

他說,「我最最最溫柔似水的枝枝小朋友在嘛?」

「在、的、呢。」

語氣中有種古代俠客手起刀落,快刀砍腦袋的凌厲感。

葉九像是聽不出來,蹦蹦跳跳地跟上去,牽住了她的衣衫袖口,「我家枝枝小朋友要去做什麼呀?」

傅枝:「去拿殺豬刀。」

你沒了,葉九!

葉九:「!!!」

——

翌日。

正是祥雲齋賭石店鋪開展的「賭石節」現場,來自各個國家的賭石愛好者們被通知,要求他們於早八點聚集此地觀察毛料,經過四個小時的觀察和研究,最終於下午一點對各號的賭石進行競標,下午兩點統計出數據,價高者得。

陸景清一早就收到了邀請函,早五點半起身去樓下用餐。

許薇昨晚通宵看了個校園甜甜戀愛連續劇,腎虛到下不來床。

陸景清把文件都整理好,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對上慢慢吞吞從樓上下來的傅枝。

陸景清來緬甸之前,傅枝就和他說過,她要跟着一起去看看祥雲齋的盛況。

傅枝昨晚打了一晚上葉九,看上去精神狀態特別的好。

兩人一出門,就對上了提前來鳶時別墅接他們的男人。

陸景清上前,和車後座的男人打了招呼,看上去關係很不錯。

說完話后,待傅枝上車,陸景清便給傅枝介紹,「這位是爸在緬甸的一個朋友,金燦,你叫他金叔叔就行。」

金燦是地道的緬甸人,早些年同陸景清認識的時候,也是結緣與華國的文化和漢字。

他本身是會說華語的,陸景清話落,便笑眯眯的看向傅枝道:「早就聽說陸兄老來得女,今日一見,確實是有福氣的……」他從衣兜里摸出來一塊玉石,遞到傅枝手上,「這次來的匆忙,又和你父親有要事要辦,這塊玉觀音你先收著,等叔今天和你爸開出水色更好的玉石了,給你再打一對耳環項鏈。」

聞言,傅枝點了點頭,也不推脫。

之前她就聽許薇說過,她爸爸這次來緬甸,除了隨行的專家,最大的依仗就是金燦。

這個金燦,在祥雲齋這條街也是十分有名的,據說曾經以四千塊錢在低價毛料里開出了一塊帝王綠,可謂是一戰封神,再加上這幾年的熏陶,對於賭石一塊,也有着相當豐富的經驗。

從鳶時別墅去到祥雲齋少說也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這一路上,金燦作為一個話癆,這張嘴就沒有閑着的時候,瘋狂給傅枝灌輸賭石有關的知識。

緬甸的祥雲街,這是賭石產業發展最為蓬勃的一條街,同樣的,高利益也帶來了高風險。

賭石賭石,既然是賭,那就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是經驗老到的行家,也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

一塊原石,如果開出來的全部都是收藏級的翡翠料,一夜暴富不是神話,如果開出來什麼都沒有,那就真的是「用一大把鈔票,換了一塊石頭」。

因此,有人一夜暴富,從街頭的混混可以轉眼變成百萬富翁,也有人頃刻間可以傾家蕩產,由百萬富翁變成窮光蛋。

而作為緬甸賭石的龍頭,祥雲齋所進來的毛料,由於曾經被開出龍石種、玻璃種、金絲種、冰種、綠水種等高檔水種,一時間聲名大噪,比起外面看大小和色澤賣到萬元一斤的毛料,祥雲齋的毛料,則能被哄抬到十幾萬元一斤。

前來祥雲齋競標毛料的都是珠寶行業的大亨,很少有外行人參與,為了能讓公司為了幾年有足夠的翡翠做成飾品販賣,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幾百斤的毛料來拍買。

這也就是說,選下一塊毛料,少說也要花費上千萬元!

「小侄女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邊有個說法,叫一到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金燦翹著二郎腿,同傅枝唏噓道:「我前段日子花了五百萬買了塊毛料,當時做了多少調查和研究,就連手底下的專家都說這塊毛料很可能切出極品的翡翠種,結果你猜怎麼着,一刀切下去,身體里的倆腎賠都沒了!」

傅枝:「……」

「五百萬啊!」金燦氣到錘了錘車玻璃,「夠我吃多少桶速食麵!我媳婦知道這事差點沒給我兒子腦瓜子砍下來當球踢!」

傅枝:「怎麼不砍你的?」

「砍我的誰掙錢給她花?!她就是想讓我體會一下什麼叫撕心裂肺的疼痛!」

傅枝:「……」

所以,傅枝挺懷疑,他都賠成這樣子了,怎麼還有勇氣幫他爸爸看毛料的?

大抵是讀懂了傅枝的想法,金燦訕訕一笑,「你們華國有個詞叫苦盡甘來,我都苦成這樣了,相信我今天一定能成為草莓味的金燦!」

傅枝:「……哦。」

冷漠JPG。

大概就是傅枝的態度太冷漠了,金燦強硬地把話題轉開,「要說這個賭石界,手氣好手氣差都看個命,不過也未必沒有長青的家族。就比如華國的吳家,白家,劉家之流,他們每年來祥雲齋,都能賺個盆滿缽滿,也不知道背後是否有高人指點。」

對此,傅枝於吳家的態度就是,曾經有過。

金燦一路說着,科普著賭石相關的文化給傅枝聽,「你們小女生也對賭石感興趣?祥雲齋昨天又進了幾批毛料,每年競標結束后,六七十塊毛料總會剩下一半左右,你第一次接觸賭石,啥也不懂,到時候你可以憑感覺隨便挑塊小的試試手氣,叔給你掏錢!」

傅枝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金燦一眼,點頭,「賭石,我略懂點,應該不會賠錢。」

金燦咧嘴笑的肚子疼,「害,你這孩子,說起話來就是幽默!」

略懂,不會賠錢,這種話從大佬嘴裏說出來當然就是謙虛。

金燦肯定會信。

可要是從傅枝嘴裏說出來。

對不起,打擾了。

金燦看傅枝這長相,就是那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揮斥方遒后的破敗的大清。

有挑毛料的功夫不如直接宣佈破產去跳樓,多節省時間?!

傅枝心裏無語了一下。

知道金燦不信,便沒有再多說,只微微一笑以示敬意。

車子又行駛了近半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祥雲齋門外的停車區。

作為這個賭石界的龍頭大拿,祥雲齋所開展的賭石競標展,關注度空前高漲。

由於祥雲齋空間極大,再加上提前一個多月就進行了佈置,整個會館都被設置成了賭石展廳,靠近門口的展區,隨便一塊小石頭就是三萬塊錢。

而越往裏面走,石頭越貴,最高的能達到八千萬!

而最值得一提的則是,八千萬還只是祥雲齋定下來的價格。

好的毛料,色澤大小擺在這裏,很容易引起多方哄搶。

而祥雲齋今年賣的毛料,採取的則是競拍盲投的形式。

什麼叫盲投呢?舉個例子來說就是,當你選擇了八千萬的毛料,由於不進行現場信息透明的舉牌拍賣,而是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你一同看上這塊毛料,也不知道對方出價多少的時候,你不僅要對這塊毛料進行市場估值,還要儘可能的抬高毛料價格,把最後確定的價格匯總做成表格,交到祥雲齋和當地來考察的上級部門手裏。

在經過一個小時的考察后,從這些選擇了同一毛料的競標者文件里選出開價最高的那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盲投比起普通競標更為刺激,不確定因素也多。

在這種信息不透明的氛圍下,可能有十多個人和你競爭,同樣,也可能無人競爭。

價估的高了,是平白浪費錢,價估的低了交上去,又怕看好的毛料被其他人搶走,得不償失。

但能來到祥雲齋的,哪個不是一方的大佬。

祥雲齋的老闆很會做事,適當的刺激,更能給這次的賭石節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此刻,在展廳外面,主辦方還專門架起了一台切割機,現場為買家「開」石頭檢驗品質。

祥雲齋這條街早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除了珠寶行業的大亨,高端買家,還有不少小富的人家只在外圍參觀那些幾萬塊的毛料,只等著一輪競標結束后,他們能參加二輪的購買,花錢買下剩下的這些沒人要的,不需要再拍賣可以直接購買的毛料。

現場的禮儀小姐站在門外,依次帶着各個大佬和專家團進到了展覽廳。

如此大規模的賭石現場,如此多的大佬和豪車,簡直把特地趕來現場觀看的圍觀群眾的情緒引到了高潮,所有人都要瘋了!

算得上是全城轟動!

萬人空巷,都趕到來看這一年一度的大佬賭石現場!

由於每年來到現場的幾乎都是那麼幾個一樣的面孔,甚至還有好事的直接開了賭局。

賭坊里都在研究前來參賽的這些大佬,哪個能佔到便宜,哪個能開出極品翡翠種!

「要我說,今年華國那邊,劉家白家都不見來,我賭吳家這次肯定能賺個盆滿缽滿一人獨大!」

「這可未必吧,我可是聽說咱們緬甸那個賭王老前輩楚雲生特地從國外飛回來了,應該也是來參加這次的賭石!」

「楚雲生再厲害,吳家那邊的手氣也不差,那塊八千萬的毛料想必不少人都要爭上一爭,吳家這些年在賭石上掙了不少錢,財力雄厚,最後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賭誰贏還有些迷霧,不過賭誰輸嘛……你們看今年來的這幾個生面孔,就比如剛剛過去那個,我前些日子在祥雲齋見過他,是什麼陸家……第一次接觸賭石就玩這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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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搞科研就要繼承億萬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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