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認輸

剛剛當着晉綏軍這麼多人的面，何遠毫不避諱的對楚雲飛說，他馬上就要拿出對對方不利的證據了。而緊接着，又指出，他所謂的證人，就是楚雲飛手下三五八團的參謀長，是方立功的直屬下級。這樣的情況，讓方立功這個目前頭腦發熱的傢伙，怎麼可能不感覺到事情極為的不同尋常？也正因為如此，在郎博邦稍一挑撥之下，事情就頓時變得極為不同。衝動的方立功不計後果的發怒，讓原本還沒有確定的局面，變得頓時被動異常。

「哦？原來如此嗎？」何遠笑吟吟的看着打架的兩個人，隨後，又把目光轉向了已經不願意再多說些什麼的楚雲飛，問道：「楚兄，證據確鑿的話，我相信，楚師長是不會回護自己的部下的，對嗎？就譬如說，現在這個情況，事情應該擺的很清楚了吧？楚師長，接下來的問話我就不便插嘴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出這樣的齷齪事情，還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承認，這可不像是正常人做得出來的。」

楚雲飛幾乎氣得語塞，若非當着何遠的面，當着八路軍這麼多人的面，他甚至恨不得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把方立功的榆木腦袋給抽傻了算了。也省的丟人丟到這個地步。現如今，怕是沒人不知道，他手下有個傻了八輩子的假貨了。實在是讓人覺得丟人極了！

「方團長，你聽見了？」楚雲飛強打起精神來，保持着冷靜，對着方立功問道：「對於眼前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或者說，那封所謂的電報是不是真的存在？那些用報紙貼出來的，藉以誘導雙方之間發生戰鬥？這些都是不是你乾的？如果是的話，那就趕快承認，不要拖延！這樣的話，你還能夠像個軍人似的，不至於太丟臉！」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拖延的？此時此刻，方立功只是恨，恨自己沒有能夠再多謹慎一些！設若它還能夠多謹慎一些，事情都絕不至於是現在這樣。

但是，既然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不怪任何人，也不可能再有翻盤的機會。所以，緩緩鬆開手之後，方立功慘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到底還是輸了啊！不過，我不後悔。」

方立功說道：「我們晉綏軍，好歹是堂堂正正的正規軍。可是現在呢？簡直都成了八路軍的跟班走狗了！八路軍說一，我們就不能說二，八路軍說前，我們就不能向後。這叫什麼道理？我這次的事情，雖然說是做失敗了，但是，卻也是給所有人敲響了一個警鐘！沒有誰會一直願意等着你們的！我們晉綏軍自己不進步，故步自封的結果，就是被人一腳踩在腦袋上！想要不被人家追上就得拚命的跑，想要比別人活的更好，就不能處處謙讓！總是把自己的裝備給別人，這豈不是養虎為患嗎？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很聰明的人，怎麼一到這種情況下，就會變傻了呢？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情，現在你們滿意了嗎？把八路軍養的這麼肥，一口吞不掉，還要不停的上供。這到底是養了個什麼？你們養的根本就不是肥豬，你們養的是個祖宗！早晚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這種事情，一旦做上癮了，你們就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反抗！今天我的下場固然不可能會好，但來日你們的下場也不可能會好！大家都不要自欺欺人，不要以為這一次通融了，下一次你們就能戰勝得了人家，這根本就是在做夢！你們只會一次比一次更差，戰場上都得不到的東西，在談判桌上你就更加不要想得到！」

楚雲飛被他氣得牙根兒痒痒，別的不談，就單單說他總是向八路軍妥協的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忍受得了。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麼當着他的面揭他的短，是真當他是軟柿子不成？更何況，罵他的人還是方立功，是那個根本沒有一點能耐，並不被他看上眼的方立功。如果說當初給他當參謀長的方立功，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得力的臂助，那麼現在，他就根本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了。被一個廢物如此辱罵，楚雲飛如果能忍，他也就不是楚雲飛了。

所以面對對方的辱罵，楚雲飛毫不留情地冷笑一聲，對對方說道：「方立功啊，方立功，直到現在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是執迷不悟！國共聯合抗戰，這是兩軍之間上層的長官們商議的結果，這也是你能夠隨隨便便否定的嗎？身為友軍，互相配合互相幫助，這就是應該的，不存在誰多誰少，誰坑害誰的事情。更何況，像你做的這種事情，明顯就是損人不利己！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的舉措就能驚醒後人了嗎？你只會成為後人的笑柄！只會被所有人唾罵！破壞聯合抗戰，這個罪名足夠你一輩子不得安生了！你現在的行為，就跟那些跳樑小丑一樣的傢伙完全相同！甚至在現在的大環境之下，稱你一聲漢奸，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憑什麼說我是漢奸？」

這樣的一個詞，頓時就讓方立功炸了。他雖然存有私心，但他的私心也可以解釋為公心，因為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希望，自己的部隊可以佔據上方，可以獲得更高的實力，而做這一切的目的，難道不就是讓自己的部隊發展的更好，以便更好地打鬼子嗎？

他的做法的確有那麼一些過激，但誰能說他是錯的？就算沒有得到勝利，最終的結果也不能全怪他。而現在，他卻要被扣上一個莫須有的帽子，被人稱之為是漢奸，這他絕對不能忍受！他寧可以更加不好的方式而死，你卻不願意承擔這樣的罵名。

「楚雲飛，你敢憑着良心說話嗎？我能有哪裏對不起你，又有哪裏對不起抗戰？你憑什麼叫我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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