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談判（下）
果然，想讓狼不吃肉是不可能的。
何遠這就是擺明了多吃多佔，別看他已經答應了，把這份謝禮給，但是人家可沒說，就這一份謝禮就已經足夠了。
果然，何遠笑眯眯地接受了謝禮之後，就問起了關於晉綏軍內部的事情。
「閔旅長。」何遠說道：「不過呢，也不怪我的部下不高興。這種事情，誰碰上了都不可能會高興的了。也就是我派出去的部隊多，你的那兩個團突然撤走了，沒有造成什麼特別不好的後果。萬一要是我派出去的人少，那我自己派出去的人，怕是也跑不回來了。到那個時候可就不是我都部下罵街了，那就該說我給他們收屍去了。你說是吧？」
閔世昌只能道歉，「是，何司令員，你說得對！這一仗打完，最關鍵的事情，甚至不是我該怎麼跟我的上級交代。而是，我必須要對我自己的部隊進行一次整頓。總是麻煩別人是不好的，麻煩了別人還給別人添更大的麻煩，那就更加不好了。這個道理，我是很清楚的。可不過，到底應該從哪裏下手來整頓？我還是需要請教一下何司令員你。在這一方面，你應該算得上是行家啊！向你取取經，我覺得應該會有不錯的收穫。」
何遠笑道：「這樣啊？閔旅長，你如果要是真的這麼想的話，那我可真的要感覺到抱歉了。整頓隊伍這種事情，我也沒有太多的經驗。」
「哦？」閔世昌說：「何司令員，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可不好玩兒。誰不知道？你何司令員手下的部隊，是咱們這一片公認最具有戰鬥力的，你不會整頓隊伍，那還有誰能說自己會整頓呢？何司令員，剛剛都說了我是友軍，你可不能藏私啊！」
何遠笑了笑，「世昌兄，我這怎麼能叫做是藏私呢？我確實是沒有這個能力。整頓部隊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做嗎？我的部下，一向對我唯命是從。可以這麼說吧，我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向你世昌兄麾下的部隊這樣，這麼不聽話的隊伍。這樣的隊伍留着能有什麼用呢？還不早早的才撤掉，免得白白的浪費了軍餉！」
閔世昌臉色一白，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被何遠這種毫不避諱的炫耀給堵在了喉嚨里。
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楚雲飛只得接過話頭，說道：「何兄，說句實在話，這不就是典型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嗎？說到底，都是選拔的那兩個團長不中用。我倒是覺得，這支部隊整頓起來，應該還算是比較容易的。只要換掉了那兩個團長，再重新選拔誠實可靠的人，就可以了。」
「好啊，可以啊。」何遠笑着答應，但緊接卻又是給對方拋出了一項難題，「那麼請問，怎麼能夠保證接下來選拔的人就一定能夠為你們所用呢？長官說怎麼樣就是怎麼樣，這不僅僅是在你們晉綏軍，包括我們八路軍不也是這個樣子嗎？什麼時候連團一級的軍官也是你們能夠做主的了？難道不應該是鵬程赤紅的結果？可部隊完全聽你的話，那還有誰聽閻司令長官的話呢？這個問題要是解決不了，那就什麼問題都沒辦法解決了。」
閔世昌和楚雲飛互相看看，紛紛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無奈。對於整個晉綏軍的德行，他們當然比何遠更清楚。也知道積習難改，想要憑藉他們的能力，去挑戰整個晉綏軍的大家長閻錫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想了片刻之後，楚雲飛還是有了主意。
「何兄，如果說我們晉綏軍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你們八路軍，似乎更加是這個樣子吧？我聽說，你們的上級對於部隊也管的很嚴格，你手下的每一個軍官，也都是上級指派安排的。為什麼你對你的部隊就能夠做到如臂使指，而我們就不能呢？如果你的部下出現了類似於畢啟功、熊闊海這樣的敗類，那怎麼辦呢？」
何遠笑得眯眯眼，「雲飛兄，你確定這種涉及到政治的事情也需要我教你？不過，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還真的不覺得我有教你的必要。明升暗降，這一招，玩起來很難嗎？再者說了，我手下這麼多團，不一定每一次都要派出去打仗的。有很多人，還輪不到打仗。我可以把他派去訓練部隊，我可以把他派去教學生，我可以把他派去管理兵工廠，反正我就是不讓他帶兵。他可以有很高的職位，但是我不能給他權力。這不就結了嗎？在你們晉綏軍，肯定也有很多閑置的崗位。隨隨便便一安排，不就行了嗎？哪有什麼困難的？」
閔世昌不會玩兒這些，但聽起來卻是挺有道理的。他說道：「何司令員，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行，不就是鬥智斗勇嗎？我試試看，肯定不能浪費了你何司令員開的方子！而且，幫我們除了這痼疾，也是不給你們八路軍惹更多的麻煩的意思！不然的話，真不知道還要麻煩你們多少次！這樣吧，鑒於最近世道也不太平，我們的部隊暫時就駐紮在一塊兒，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怎麼樣？」
怎麼樣？何遠當然沒什麼意見了。有機會近距離觀摩楚雲飛是怎麼練兵的，他求之不得。只不過，既然是對方提出來的，那麼，想要跟他駐紮在一起，就說不得要付出點兒代價了。
他說道：「世昌兄，是這樣，駐紮在一起，肯定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呢，我手下的這群人，世昌兄，你也知道，郎博浜就是個典型例子！都是嘴上沒有把門兒的，想什麼說什麼。如果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你儘管批評他們！我這兒沒有任何的疑義。誰要是敢不服，你跟我說。只不過，還有一點，他們雖然最不太好，但心眼兒都不壞。如果想要參觀參觀你們訓練的話，還請世昌兄通融通融，給他們看看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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