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目標天山
「多長……」胡岳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邵延看着眉頭緊鎖的胡岳，先是無意義的「嗯」的一聲，說道：「這樣吧，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我以為應該是很充裕的了。」
胡岳聽了差點沒急的蹦起來，「兩個月？這時間是不是……」
「太長了嗎？你既然已經胸有成竹，那麼就……」
「兩個月！兩個月準備時間應該是夠了，一定是夠的。」
胡岳耷拉着腦袋往外走，心裏已經將邵延的十八代，包括他還未出生的孩子都問候了一遍。站在台階下面，抬起頭看着藍藍的天空，不由的說道：「是不是老天都要跟我作對，這麼大的日頭，是想烤死老子嗎？這才什麼月份就這麼……」長嘆一聲，「怎麼辦居然老天爺都在跟我作對，難道從今以後我要獨自一個人活在這世間嗎？」
朱城和姚亮走到邵延身邊，朱城看看禁閉的大門，問道：「真打算讓他去啊？這不是累贅嗎？」
邵延拿起茶杯說道：「你們這次去是為了談生意，可問題是你們除了打打殺殺會做生意嗎？碰上這麼一個人不拽上，豈不是太浪費了。」
朱城笑了笑，很是輕蔑的說道：「邵千戶，你這麼說就太傷人了。我們是什麼，是錦衣衛啊，這天下怎麼可能還會有我們錦衣衛不會的事情呢？談個生意而已，不至於的。」
邵延放下杯子，問道：「我問你，這次過去談生意是為了什麼？」
姚亮說道：「自然是為了瓦剌不被韃靼滅掉，也好牽制韃靼大部分兵力，不至於在發現我們在幫助瓦剌之後，大舉進攻。這不就是我們的目的嗎？」
邵延冷笑道：「太浮於表面了。你就不能往更深的地方想想？如果僅僅是生意，你覺得胡岳會這麼苦惱嗎？所以你們還是去找找胡岳，拉上他去西域轉一圈吧。記住了啊，任何人，包括你們倆，都可以出事，出任何事，但是胡岳必須全須全眼的回來。聽到了沒有？」
朱城和姚亮翻著白眼離開了邵延家，順着手下人留下的標記找到了胡岳。「天吶，我的胡少爺，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回事？」
胡岳雙目無神，看着眼前的桌子，說道：「三個月吃不好，睡不好不瘦才怪。」苦笑一聲，「也怪我當初太過相信你們了。現在邵延還有這麼一個過分的要求，這就是難為我。如果……」
「你等一會再抱怨。我有事問你。邵大人不就是讓你去談個生意嗎？有那麼難嗎？」姚亮看他有些沒完沒了，連忙攔住了他的話頭。
胡岳聽了，苦笑道：「談生意？他想的哪裏是生意。根本就是為了吞併，為了自己立下不世奇功。」
朱城聽了一皺眉頭，問道：「西域有什麼功勞可以立？你是不是被嚇傻了。」
胡岳雖然笑了，但是很苦澀。「做生意跟誰做不是賺錢，跟韃靼，與瓦剌不都是一樣的嗎？為什麼偏偏要與瓦剌呢？不但路途遙遠，而且還要瞞着被韃靼人從中劫掠的風險，甚至還可能招來邊境的兵患。」
姚亮說道：「這些我們也想到了，但是與邵延立不立功有什麼關係？」
「韃靼雖然一直想着重新統一草原，從而再次南下，實現入主中原的美夢，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有太大的動作。為什麼時至今日卻要大動干戈，明裏暗裏的對瓦剌的動手呢？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藉著朝廷開始放開與他們的貿易，物資開始充沛起來，打算完全將瓦剌消滅掉。只要瓦剌這個背後之敵消失，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南下。所以邵延的目的就是為了牽制韃靼，不讓他們全力南下。」
姚亮剛要說話，朱城已經抓住了胡岳的脖領，大聲喊道：「你啰哩啰嗦的完全沒有在說重點。拖住韃靼這算什麼功勞，隨便派一支獅虎過去就可以做到這件事。」
「所以啊，他為什麼非要不遠萬里的非要打開天山這條路呢？」胡岳開始有些明白邵延為什麼要把這件事交給自己了，這些人好像完全沒有搞明白打開這條路的真正意義。「商路一旦打開，把兵開過去也就是皇上一道命令。憑藉着豐厚的資源，數量龐大的軍隊，去攻打已經被金錢砸暈的吐蕃人，怎麼可能還是大明朝的對手。到時候大明朝開疆擴土，建立不世偉業，皇上乃是頭功，他邵延即便沒有功勞，僅憑藉皇上的寵愛，你們覺得他的地位會比現在低嗎？」
「不僅如此，吐蕃地區被拿下后，草原各部還留着做什麼？自然是一鼓作氣了。」
朱城看看姚亮，姚亮看看朱城。「你小子是不是太會異想天開了，都有點不着邊際了。」
胡岳長嘆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四五天之內，皇上那邊就會有動作。到時候去西域一路上，我怎麼安排你們怎麼做，不要跟我對着來。」
姚亮說道：「只要你猜對了，別說這一路上，以後你指東我絕不往西，你要我…」
胡岳連忙說道：「你就不要胡說八道了，現在我頭疼，反正這兩天你們也需要準備，等你們準備好了我就出發。」
「你以為你們胡家是什麼地方？咱家都不能進？咱家還就告訴你了，這天下除了西苑，皇宮，就沒有咱家去不了的地方，滾開！」
朱城和姚亮眼睛一亮，這黃錦怎麼到這裏來了？他到這裏做什麼？兩個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胡岳。
胡岳嘆口氣，說道：「邵延受到皇上的寵信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接聖旨了。」說着一臉便秘的樣子往外走去。
三個人來到院子裏一看，還真是大太監黃錦。胡岳大聲說道：「小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皇上身邊最得寵的黃公公你都敢攔著，不要命了，趕緊滾！」說着滿臉堆笑的來到黃錦身前三步，一躬到地。「小民不知公公大駕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公公贖罪。」
黃錦看看他身後兩個陌生的錦衣衛百戶，說道：「胡公子言重了，咱家只是聽說你這段時間很忙，想來看看你，沒想到這小廝居然還攔著不讓進，說什麼胡公子正在見重要的客人。」他又看看胡岳身後，眼裏泛著奇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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