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試煉預告（下）
若雲沒再繼續追問，隨後提起正事道，「霜兒，我今天是來找你的——師尊有令，五天之後古墓門下會有一場試煉對決，師尊想要看看同門弟子最近的習武成果……」
「哈，又是同門比試，就和去開封之前的試煉一樣？」林霜兒聽着貌似有些熟悉，遂不禁問道。
「沒錯，連地點和對手也都一樣……」若雲隨即說道，「你和你妹妹一起，對手還是夢雪——」
「又要打夢雪師姐啊……」林霜兒聽到這裏，腦殼子不禁發懵道，「之前就不是她的對手，還落得一身傷，這次又要跟她比試，我頭都要大了……」
「總之，話就先帶到這裏了……」若雲應聲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準備離去。
「就說這些嗎？」趙成安忽而有心一問。
「當然，有什麼問題嗎？」若雲聽着趙成安似乎還想問起他事，不禁轉頭問道。
「我看若雲姐姐你今天的表情有點不對，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趙成安有意關心一句，「如果只是擔心霜兒的試煉，應該不至於吧？」
「哼，看來你挺會了解別人的心思嘛……」若雲閉眼笑了笑，似乎對趙成安產生一絲興趣。
「方便告訴我們嗎？」趙成安則更關心其中的問題，定聲轉問一句。
「嗯……」若雲似乎有些猶豫，瞥頭的一瞬，卻又不敢直視趙成安和林霜兒。
「若雲師姐，你怎麼了？感覺整個人憂心忡忡的……」趙成安這麼一提，林霜兒也注意到若雲的表情，遂不禁關心道，「如果沒有避諱的話，就說出來嘛，憋在心裏怪難受的……」
若雲思考了許久，隨後轉聲先言輕問道：「霜兒，昨天晚上，師尊有來找過你吧？」
「啊，是有來過……」林霜兒尷尬一聲，生怕昨天這裏的「鬧事」，讓自己師姐聽了會多想。
「那師尊她……是不是跟平常不太一樣？」若雲繼續問道。
「不一樣？你是指……哪方面……」林霜兒哽聲道，「我覺得還好啊，一會兒叨咕這個那個，一會兒又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反正，感覺跟平時沒什麼不一樣的……」
林霜兒心裏也緊得慌，畢竟昨晚蘭姑來到這裏，是專程替自己和趙成安解圍的，要不是來的及時，自己二人都有可能死在「失智暴走」的田栩手上。
趙成安則在一旁故意閉嘴不說話，因為他很清楚，有關昨天晚上的事，萬萬不可輕易提起，一旦讓其他弟子知道，再不小心在田栩面前提起那些，搞不好對方又會像昨晚那樣「失控」，情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是嗎？那好吧……」若雲聽了，略顯失望一聲，隨後轉頭準備離開。
「若雲師姐，師尊她……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問題？」林霜兒太了解自己的師姐，今天突然問起這個，一定是師尊遇到了什麼事情。
若雲稍許駐足，隨後背身默默道：「老實說，從昨天回來到現在，我感覺師尊好像在刻意對我們隱瞞什麼……」
「隱瞞？何以見得……」林霜兒繼續問道。
「她受傷了……」若雲冷淡一聲。
「受傷？！——」趙成安和林霜兒聽了，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就在昨天趙公子『冒犯』師尊的時候，被我看見了……」若雲緩緩抬起頭，呢喃嘀咕道，「她的手腕有一處很明顯的創傷，應該是最近不久前留下的，看傷口的情況，多半是跟人打鬥造成的……」
「打鬥？真的有那麼嚴重——」林霜兒聽到這裏，略顯驚恐道。
「應該錯不了的……」若雲閉眼輕應一句。
「對方是外人吧？想不到蘭姑前輩，居然也會跟江湖外面的人動手……」趙成安稍稍吃驚問道，「知道對方的身份嗎？」
「不知道……」若雲搖了搖頭。
「沒有仔細問她？」趙成安又問道。
「如果師尊她肯回答，我就沒必要這麼糾結了……」若雲嘆了口氣道，「我昨天試着問她，她用很嚴厲的口氣駁斥我，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好像表情非常的嚴重——我敢打賭，師尊是故意不想讓我們知道這件事，也許有什麼原因在其中，不能讓我們輕易觸及……」
「秘密嗎？……」趙成安聽到這裏，想起自己在開封問起有關神功等事情時，也曾被人這樣拒絕過，一種熟悉的感覺由上心頭；不過越是神秘的事，趙成安就越是好奇深入，不禁自顧喃喃道，「退一萬步講，如果對方是蘭姑前輩或者古墓派仇人的話，上門尋仇不是沒有可能；但蘭姑前輩武功這麼高，非武林絕世高手之輩能夠比及，究竟誰能有這個本事，能夠傷及你們師尊？」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若雲猶豫一聲，彷彿暗藏着些許的心事，耐人尋味不止。
「那師姐，師尊不說這事兒，你……還想要探究嗎？」林霜兒悄悄試問一句。
「當然——」若雲忽然抬起頭，言語正定道，「我和霜兒你骨子裏一樣，不把事情徹底查清，我可是覺都睡不好……」
「額……說跟我一樣，有點過了吧？……」林霜兒聽到師姐這麼形容自己，尬笑着自嘲一聲。
「問題是，蘭姑前輩不跟你講，你該怎麼查？」趙成安不禁問道。
「總會有機會的——」若雲握緊拳頭，振振說道，「我有預感，這次師尊剛迎我們回來，還沒休息兩天，就搞什麼同門試煉，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玄機？比武那天，所有弟子都會悉數到場，我就跟在師尊左右，旁敲側擊或許能打聽到什麼……」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嘍——」趙成安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畢竟是古墓派的家事，自己這個外人權當是看熱鬧，最多看在朋友人情的份上，稍微留個心眼。
「若雲師姐……」林霜兒則不同，聽完自己師姐說的這些，她隱隱感覺到，在自己等人離開古墓的這兩個月里，一定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牽連着重大的秘密……
「對了，霜兒——」若雲臨走前，似乎還有話講，駐足轉頭道，「這次的同門試煉，師尊有特意強調有關你的事，你這幾天最好精心準備準備，可別等比武那天掉鏈子了……」
「師尊她……看重我？」林霜兒彷彿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表情甚是吃驚。
可若雲沒有再多提什麼，交代完這件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趙成安和林霜兒兩人留在原地，就剛才的事情還提在心頭。
「得了得了，還說來這見見世面，順便到處遊玩一番，結果我被你師尊罰在這裏掃地不說，現在你們古墓派裏面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段時間恐怕會忙得不可開交……」趙成安兩手托著腦後，自顧調侃道，「看在劍道大會上，你們古墓派也幫了我不少忙，這次就當是還個人情，我也替你們分擔分擔好了……」
「我搞不懂耶，師尊她究竟瞞着我們什麼……」林霜兒最擔心的，果然還是剛才若雲提到的，有關蘭姑最近「異樣」的事，「一會兒又是跟人打鬥負傷，一會兒又『提防』着我們知道真相……」
「那老枯婆不就那脾氣嗎？說不定她是故意耍性子，不想告訴你們罷了……」趙成安繼續調侃道。
「我覺得不是……」林霜兒則表情略顯認真，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師姐在這兒生活了十幾年，師尊的個性我們太了解了，如果說因為某件秘密故意瞞着我們不講，甚至在我們問起時責罵我們，那就絕對不是開玩笑！而且退一步講，師尊這次受了傷，先別說打傷她的人是誰、武功究竟多高，師尊為此故意隱忍，看來這個人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另外，若雲師姐最後提到，這次同門試煉搞得這麼倉促，我們大老遠從開封回來還沒休息幾天就要對決比試，如果不是抱着某種特殊的目的，我是不相信師尊會這麼隨便……」
「意思是，你們師尊借這次同門比武，想要暗中安排或考察什麼？」趙成安緊聲問道。
「有這個可能……」林霜兒托著下巴點了點頭，表情凝重道，「我看不僅僅是若雲師姐，這幾天有關同門試煉以及後續的事，我也得留心師尊才行……」
「行嘛，從開封劍道大會回來，霜兒你也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趙成安有意誇獎林霜兒一句，隨後挑聲笑道，「不過也別先一步觀望這麼遠，這比武試煉你該怎麼辦啊？」
「啊？什麼怎麼辦……」林霜兒一時沒聽明白，獃獃問道。
「就是你和夢雪的對決啊——」趙成安繼續笑道，「你師姐剛才不是還提到，這次同門比試，你師尊特意『看好』你嗎？也許是有什麼目的，亦或是以你為中心想表達什麼，總之這次的試煉，你肯定是你師尊重點關注的對象！」
「啊這……」林霜兒聽到這裏，表情頓時拉胯下來，撓頭煩躁一句，「哎呀真是，我還得考慮比武試煉的事，這下可沒精力關注其他了——」
「怎麼了，未必你那個夢雪師姐很強嗎，跟若雲比起來如何？」趙成安有心問道。
「真要說的話，若雲師姐肯定更強……」林霜兒含指嘀咕道，「可是夢雪師姐的武功也不弱，劍法穩中帶凶，幾乎沒有破綻，所以想要打敗她，必須是硬實力上的勝出，取巧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你之前不是說，你在去開封之前，和你夢雪師姐打過一次嗎？」趙成安繼續問道，「當時是你和你妹妹一起，這次同樣是二打一，已經有過交手，自然了解不少，你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因為打過一次，所以我太了解我跟夢雪師姐的差距了……」想起之前和夢雪的對決，林霜兒即刻表情耷拉道，「那次比試我使出渾身解數，最後卻被她輕巧完美化解殺招，根本沒有勝算；而且那次我還受了很重的傷，人都昏厥過去了，我可不想再重蹈那樣的覆轍……」
「那你就這樣打算放棄嗎？」趙成安故意瞥問一句。
「要是放棄的話，師尊肯定不會饒過我……」林霜兒鏘鏘嘟嘴一句，「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我該怎麼辦才好……」
「若雲姐姐的本事，劍道大會上也見到過了，最多也就南玉楓的水平……」趙成安想了想，冷靜分析道，「你夢雪師姐既然不如她，那我想你還是多少有些機會的，至少心裏有個底……」
「那我該怎麼做？」林霜兒請聲問道。
「你之前跟夢雪對決前，有做過相應準備嗎？」趙成安繼續問道。
「有啊，還專門找人特訓過的……」林霜兒撇嘴說道，「雖然只有短短三天，但確實長進不少，至少試煉那天我跟夢雪師姐多較勁了幾回合……」
「那你可以繼續找他特訓啊——」趙成安繼續接話道。
「你……確定？」然而，林霜兒故意反問一聲，遂慢慢將頭轉向後方的山洞。
「喂，該不會……」趙成安一下子看明白了林霜兒的意思，尷尬悄問一聲。
「沒錯，訓練我的人就是田栩叔叔……」林霜兒眯眼說道，「那時他確實挺照顧我的，雖然表面上故意在戲弄我，但武學造詣上的確給了我不少的幫助……但問題是，發生了昨晚的事，你確定放心再讓他教我？」
「啊這……」一想到昨天田栩「暴走」的一幕，趙成安也不覺冷汗直冒。
「所以啊，現在的情況比之前更糟，我找不到人陪我練手，哎……」林霜兒嘆氣一聲，隨後湊到趙成安身邊無奈說道，「比武試煉……比武試煉……現在只要一想到這個，我就頭疼——」
趙成安心想着一定要幫幫林霜兒，思考許久后，不禁笑提道：「誒，要不這樣，我來當你的陪練如何？」
「公子你？」林霜兒聽到這裏，回頭巧問一聲。
「對啊，我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高手，但陪霜兒你練練功夫，應該還算勉勉強強吧……」趙成安笑着說道，「而且我是外人，陪你訓練古墓派的劍法，以外手的眼光給你指導，興許會有奇效呢——」
「可是……公子你，真的願意幫忙嗎？」林霜兒略顯遲疑道。
「當然，霜兒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沒問題！」趙成安在林霜兒面前，自信滿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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