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好心未必好報（28）

()四十七）

按我的想法，袁幫學回來后，住岳父那兒是可以的，因為與岳父和順強一起，大家都是男人，那麼順強媽，也就是我的內弟媳黎二妹應該住我家，因為我給岳父與順強只租了一間房子，不可能老老小小男男女女都住一間？可是袁幫學卻說，沒什麼不可以的，我與順強媽睡那張涼板沙發，他們祖孫倆睡床上。我說，那像什麼話呢？袁幫學說，有什麼不像話呢？我們在外地打工全是男男女女住在一起，也沒見什麼不對。我說，你在外地打工，那是因為外地的條件很有限，現在有這條件，你外甥上學去了，我家有空屋可用，怎麼不用呢？袁幫學說，你家是你家，我們雖然租的房子很小，但聚在一起，還是一個家庭呢。我原以為袁幫學只不過是開開玩笑，沒想到他真還這樣做了。我都不敢想像那個夜晚他們怎麼睡着覺的，尤其是岳父，他可是六七十歲的人了，我想，他一定有無地自容的感受？因為作為一個老年人，無論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還有更重要的是從傳統倫理的角度，他都應該不允許這樣住的。可是這個晚上，他們就這樣住了。

知情者會認為是袁幫學自己作孽，不知情者會認為我與袁幫學之間產生了矛盾。單是我與翠銀，那倒沒有什麼，關鍵是讓小姨子知道后，她那張烏鴉嘴會把這件事傳出去，在泉水縣城倒沒什麼，因為小姨子不熟悉，關鍵是小姨子會把這件事傳給那個最喜歡搗鼓壞消息的杉樹坪去，那裏的女人們何況有這樣現成的壞消息，就是他們編造的壞消息，他們也可以把它傳得火熱，讓人聽了，跟真的似的，然後呢，猶如**的作戰理論一樣，由農村轉入城市，很快，那些熟悉我的人或不熟悉我的人，都會把袁幫學們幾老幼睡一個屋的事，與我的冷酷無情有機地結合起來，在泉水縣城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我一直想不通袁幫學這樣做的理由何在？

還是第二天袁幫學在我家私下給我進行交流，讓我知道了他為什麼這樣做？理由是黎二妹正與岳父鬧情緒，為了緩解這種不必要的矛盾衝突，讓大家住一起，這樣有利於交流，讓岳父和黎二妹都知道，這是一個整體，在這個整體裏面，大家互相幫助、互相愛護、互相依靠，誰也離不開誰！我問袁幫學，黎二妹與岳父之間到底是為什麼？袁幫學說，還不是為去年的事。我說，去年什麼事？袁幫學說，還能有什麼事呢？還不是我大舅子給黎二妹說，岳父說了，袁幫曳們的板鴨生意規模大，讓黎二妹知道岳父是在幫袁幫曳們做板鴨生意。於是黎二妹想到那張《合約》，袁幫曳不遵守，她也不想遵守，鬧情緒。我說，哦。我嘴巴這樣說，可我的心理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想，我擔心黎二妹不要岳父在泉水當陪讀，把他打回老家去。我想像這樣告訴袁幫學，可是我擔心袁幫學原本沒有這種念想，而被我提醒后，產生了這種念想。導致岳父被打回老家。所以我閉口不說，即使黎二妹也好，袁幫學也好，他們要把岳父打回老家，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袁幫學回來的時候，小茜們結婚的日期已經很近了。袁幫學對小茜們的婚姻並不是很在乎，袁幫學在乎的是什麼時候到洪水市醫院去檢查病情。所以袁幫學提前一天去了小茜家，作為舅舅的他，送了禮金，並叮囑她婚姻幸福，然後與黎二妹急匆匆地去了洪水醫院。檢查的結果袁幫學卻沒有給我們透露，給我們透露的是他們另外的想法。

其實也不是袁幫學直接給我講了他們的想法，而是翠銀把他的想法轉告給我，因為袁幫學擔心我不肯接受。翠銀都說得吞吞吐吐的，但是我知道翠銀說的大概意思，袁幫學的意思是說，我們給他帶順強，袁幫學照樣付給生活費。我問翠銀，那岳父呢？翠銀說，袁幫學把他帶到打工的地方去，如果在那兒能夠找到適合岳父的工作，就讓岳父在那兒做，便於家庭好管理。

不知道袁幫學的這種想法是怎麼來的，當然這裏肯定摻雜了岳父的一些想法。因為我與翠銀時常指責岳父，我們要求他認真對待順強，要順強把學習成績趕上去，可能我們的指責被岳父誤會了。在他心目中，一定認為我們在拿小腳鞋給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