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訪越南老闆娘

第26章 重訪越南老闆娘

阿八小心翼翼撐著快要散了架的竹筏,撐過平靜的山塘后,又拐入冰冷的斷欲河。

我們下了竹筏上岸后,飛魚仔看看時間還早,便跟大家商量說:「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到縣城去看看,晚上就在縣城喝兩杯。」

大家聽說要去縣城喝酒,都紛紛表示這是個好主意。

阿八因為要留下來等手扶拖拉機來把竹筏拉回屯裏重新修理,他不跟我們去縣城。

他看看魚護里的魚,有二十多條翹嘴魚,其中有七八條都是米級的。

阿八聽說我們晚上不回屯裏吃飯,就無不惋惜的說:「這麼多魚,又是野生的,我回去做生魚片,你們就不要在縣城吃飯了,到我家來『穿杯』吧!」

我們紛紛感謝阿八的好意,跟他辭別後,就坐阿海開的漢蘭達小車向縣城方向開去。

阿海開車,父親比較胖,就坐在副駕駛位置,飛魚仔、韋小棠和我坐在後面的座位上。

一路上,飛魚仔都還沉浸在剛才跟大魚搏鬥的興奮中。

「狗日的!大青針、南海油井、東沙群島我都去過多次,上百斤的牛港和金槍魚我都拉上來過七八條。可今天,嘖,我不服啊!」

「今天這麼驚心動魄的搏殺,我也是頭一次見到......竟然斷線又斷竿,連竹筏也都快散架了,最後居然沒看到是什麼魚......日後說出去,誰信我們啊?」韋小棠也心有不甘,忿忿不平。

「會不會是米級翹嘴呀?」阿海好奇的問。翹嘴魚體型較大,但魚體呈扁形而且細長,有的長達一米多,故路亞人把大翹嘴魚稱為米級翹嘴。」

「我估計你們幾個中的全都是大翹嘴,但我中的那條絕對不是翹嘴,因為翹嘴魚最大就20多斤了,力氣再力我也是能感受出來的,剛開竿我中的那條米級翹嘴,它的力氣跟我們在惠州大青針島釣到的七八斤煙仔差不多,所以說,最後那條肯定不是翹嘴魚。」飛魚仔據理分析。

「如果是翹嘴魚,它下嘴唇不是很厚,也不是很堅韌,你這麼大力氣又拉又扯,它的嘴唇早就崩了。」父親附合道。

「那你估計會是什麼魚呢?」正在開車的阿海說。

「會不會是大青魚?大青魚中鈎后,一般都拚命往水底逃,而其他魚中鈎后就奮力跳上水面,想洗腮逃脫。剛才那條魚我狂拉了半天,也沒露出過水麵。我想有可能是大青魚。」飛魚仔若有所思的說。

「有可能。青魚也是路亞對象魚,大的可達上百斤。」韋小棠說道。

「青魚最愛吃的是田螺,田螺一般都在水田裏吃泥巴的,山洞裏面水那麼清,有沒有田螺啊?」阿海提出疑問。

「嗯,估計會有,這山洞應該很深,很長,縱橫交錯,有多個出口通到國境外。只要有水流動,就會有田螺的。」

「如果是大青魚,哪可能不是正嘴。」父親說。

所謂正嘴,是路亞人對魚就餌時魚鈎恰好鈎到魚嘴的一種說法。

假餌被魚一口吞食后,釣魚人奮力揚竿時魚鈎鈎到魚嘴巴,這就叫「正嘴」。意為「正好鈎中魚嘴」。

如果鈎到魚的身體其他部位,如鈎到魚背鰭,那就不叫正嘴,而是叫做「車禍」。意思是偶然鈎中的,不是釣魚人原本之意。

「是啊,可能是車禍,要不,魚也不會有這麼大力氣。」韋小棠說。

如果鈎到魚嘴,大魚掙扎時候它就會感覺到很疼痛,因此魚掙扎的力氣不會太大。反而如果鈎到背鰭,由於沒有鈎到魚肉,大魚掙扎時候就感覺不到多少疼痛,因此魚掙扎的力氣特別大。

「可是你要是說車禍,就算鈎到魚的背鰭,你那拼了老命拉,背鰭也該被撕裂了。」

「它肯定活不了幾天,下回我們來,有可能看到它浮在水面。」飛魚仔說。

如果一條大魚被一個帶有兩個三本鈎的假餌鈎在腮邊,自然是活不了幾天。

他們幾個正在爭論得不可開交時,我突然小聲說:「會不會是水鬼呀?」

大家一聽,相互望了一下,怔住了。

「對呀,你跟着它搏殺了半天,你最終一眼也沒看見它,會不會是水中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呀?」韋小棠突然說。

一提到水鬼,飛魚仔下意識的伸手按一按他的胸膛,顯然是檢查一下他那根避邪用的虎牙是否還在。

「是呀,我們怎麼就沒想到是水鬼呢?」正開車的阿海也說。

「水鬼?......嗯,我在舢板洲橋底被女水鬼襲過胸,我知道水鬼的力氣很大,但阿八都說了,那山洞千百年來也沒有人進去過,水鬼在那裏獃著幹什麼呀?」飛魚仔說。

「水鬼嘛,也象活人一樣,需要找個安靜陰涼的地方休息的!」我笑着說。

「不可能是水鬼。」飛魚仔搖了搖頭。

當大家問他為什麼不可能是水鬼時,飛魚仔這樣解釋:

水鬼是人意外死亡在水裏,或者人在江河湖海里自殺,而且不能投胎轉世而留下的鬼魂,他都是在他死的地方暗中遊盪在水底,等有活人來了,他就出其不意把活人拉下水中淹死,做它的替死鬼,而後他自己就可以投胎轉世了。

阿八都說從來沒人去過那山洞,也就是說沒人在山洞裏淹死後變成了水鬼的,再說,就算有人在裏面死了變成了水鬼,但後來沒人進那洞裏去,那水鬼在裏面等誰呀?

他還不如跑到山塘里來,還是跑到斷欲河來,等一旦有人來到水邊,他就可以出其不意把人拉下水裏去淹死,只有這樣,他投胎轉世才有希望的。

「對了,你今天怎麼不帶你那條純黑公狗來呀?要是它來了,就算有水鬼,水鬼就會怕我們的。」我聽飛魚仔分析后,又向他提出另一問題。

「也是我一時大意,這幾天四處去看紅木傢俱,有時候又要去吃飯喝酒,我隨身帶一條黑公狗也不太方便,我都把它一直養在屯裏的電車裏面,下回出來還是要帶他出來。」

「好像你也沒帶那個什麼......魂魄散手雷?」我又好奇的問道。

「是沒帶。要是帶在身邊就好了。我跟那條大魚搏鬥的時候,特別是它拚命把竹筏向前拉,想把竹筏撞到石門時候,我們要是向它扔幾個手雷,要是水鬼,那她不就魂飛魄散了嗎?如果不是水鬼,那也被炸昏了。」飛魚仔笑着說。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看來,你那隨身三件寶,還是要隨身帶才好。」父親突然揶揄起飛魚仔來了。

提到飛魚仔的隨身三件寶,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我們出發前,芳芳天師來看我們的時候,又在電車四周一些陰暗的角落,撒了不少草木灰,同時還把門前兩個舊草人換成新的。

當時我也沒問她為什麼這麼做,現在想起來,我就問大家說:「今天早上芳芳天師來看我們時,她在電車周圍撒了不少草木灰,還把門前兩個舊的稻草人都換成新的了,這是為什麼啊?」

「肯定有用了,不過我也不知道......你以為稻草人是拿來嚇天上的鳥啊?」飛魚仔笑道。

父親顯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突然接過話茬說:「少數民族地區有各種各樣的風俗習慣,我們入鄉隨俗吧,不過,我看他們這麼迷信,嘴上雖不好說,但內心裏總覺得他們有點可笑。」

過後我才知道,這一帶的百姓有在屋前扎草人和撒草木灰習慣,據說這樣做是為了防止「雞鬼」入室。

我們這麼一路聊一路走,很快就到縣城了。

飛魚仔叫阿海直接把車開到西山紅木市場的那家「山水相連」傢俱店。

聽飛魚仔說直奔山水相連紅木傢俱店,韋小棠和阿海都偷笑了,顯然他們都知道飛魚仔心裏面又在惦記那位美麗誘人的越南女老闆阮氏金花了。

阿海直接把車開到店門口旁邊的停車位。

阮氏金花一看是我們,趕緊站起來,用雙手輕輕攏一攏那頭瀑布般的黑髮,邁著輕盈的碎步,一路小跑出來把我們迎進店裏面。

我們還沒坐下,她就忙着燒水沖茶。她從茶櫃里拿出一片據說是二十年的陳年普洱茶給飛魚仔簽定。

飛機魚仔把茶塊奏到鼻子底下輕輕嗅一嗅,又打開來細細的看,最後笑了笑,說:「老樹茶,葉比較大,條形明顯,也很完整,......泡出來喝才知道。」

老闆娘邊泡茶,邊問我們去哪兒回來的?

飛魚仔如實跟她說:「去初一山的山洞裏釣魚,釣了不少翹嘴魚,可是最後一條魚很大,搞得我線斷竿斷,連竹筏也快散架,差點還丟了性命,但最終還是沒看清是什麼魚,真可惜!」

「啊,你們都敢去初一山的山洞裏釣魚?」

「怎麼啦?你也知道初一山?」

「我怎麼不知道呢?初一山就在邊境線上,東邊的一半是中國,西邊的一半是我們的越南的,你們叫初一山,我們叫十四山......」

聽阮氏金花這麼說,大家不禁驚愕了。

飛魚仔嗡聲嗡氣說:「怎麼同是一座山,我們叫初一,你們叫十四,怎麼相差這麼大啊?」

「你們叫初一山,據說是因為每逢農曆初一,那山腳下的不少山洞裏面的水就突然消失或者突然噴湧出來,很詭異,對吧?我們叫十四山,我們那邊山腳下也有個大山塘,山塘邊也有很多山洞,也是突然龍吟虎嘯,塘里的水忽兒消失忽兒洶湧而出,不過,我們不是在農曆初一的,而是在農曆十四的......」

「是不是我們兩國的日曆不一樣啊?」阿海問道。

阿海這麼一問,阮氏金花笑着花枝亂顫。

飛魚仔和阿海有點莫名其妙。

阮氏金花說,農曆是中國發明的,現在全世界只有越南還使用農曆了,你們中國是公曆農曆都用,所以我們說的農曆都是一樣的,不可能我今天是初一,你卻是十四。

這麼一說,飛魚仔和阿海這才明白過來。

「還有這種怪事?初一或十四,都是鬼出門的日子啊。」

「可不是嘛!我們那邊從來都沒人敢去,你們倒敢去了,還敢去釣魚?」

「我們過兩天還要去呢!」

「啊?」阮氏金花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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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天師領我去降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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