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他笑:「怎麼不打開看看?怕我藏了炸彈?」

默蘇沉默,有時候有些東西打開會比炸彈還要可怕。

「幕西,什麼東西我都能接受,這個……你知道的,我不能……」

「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東西嗎?」懶

「我曾經是想要過的……但不是現在。」

幕西「嗯」了一聲,摸索著去找打火機點煙,剛點着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地,有些煩躁的把煙摁滅。

「抱歉,我忘了你懷孕……」

默蘇一直沉默的看着他的動作,心裏隱隱的猜測他最近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讓他心情不好。但是……跟桌子上的戒指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的,不用打開,默蘇就知道盒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很久很久以前她一直期盼的東西。那時候她剛畢業,和其他女人不同,她早早的就想結婚,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溫暖的家。可那時的幕西創業心大,這也是大多數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區別。記得那時候她總是拉着他的手說:「幕西幕西,什麼時候才跟我結婚啊……要是你不想那麼早結婚就送我個戒指也行啊……讓我想結婚的時候知道你有那份跟我結婚的心就好了。」

那時候的袁慕西覺得送戒指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決定好就送出去的話,不單單是個禮物那麼簡單,還是一份承諾。所以每次看見默蘇那麼期盼的眼光的時候,他總是會找理由閃躲。那時候的自己連未來都看不見,怎麼下定決心給她一份承諾?蟲

可是現在,明知道她已經結婚了,他送這個又想怎樣呢?

幕西心底泛起一股無名的煩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昨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可是新郎不是他。他連去參加的資格都沒有,跟客戶經過商場的時候碰巧看見了這枚戒指,於是想也沒想就買了下來。

原本那麼猶豫的一個東西,在已失去了它價值的時候,他才買的那麼果斷。可又有什麼用?出了自欺欺人的想像一下,他還能挽回一些什麼?

「幕西,你……沒事吧?」默蘇看着他眉毛都要皺在一起了,出聲問道。

今天出來她是把自己和他都當成是一個老朋友見面的,說實話,以前的事情在默蘇心底真的已經成了過眼雲煙,而對於他,她也會像一個朋友一樣關心和安慰。

但也是,僅此而已。

正問著,恰巧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竟是於若瑾,她身邊還挽著一個男人。她遠遠的看見了默蘇和幕西,對身邊的男人說了一句什麼,那男人也看了過來,接着兩人便往這邊走來。

默蘇看了一眼幕西,他的臉上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她自己比較意外,在她之前的感覺,一直以為幕西跟於若瑾是在一起的。

「袁律師,真巧!」

那男人先打了招呼,默蘇看過去,是一個中年男人,偏胖,沒有什麼特徵,跟平常在電視劇里看多了的大老闆一個模樣。

沒有想到,於若瑾最終還是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嗯。」幕西應了一聲,顯然不怎麼想說話。

倒是於若瑾笑笑說:「董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默蘇站起來,微笑。

於若瑾打量了她一眼,道:「還沒恭喜董小姐新婚快樂,肚子裏的寶寶幾個月了呢?」

「謝謝,三個月了。」

「哦,對了,怎麼沒見何少呢?你挺著大肚子一個人出來,他放心嗎?」

「他去公司有事了。」

「這樣啊……可真是大忙人,新婚的第一天就去工作了呢!」

「嗯……」默蘇微微一笑,倒是不知道怎麼搭話。

但聽於若瑾笑道:「不過男人嘛,都是這樣,什麼都以事業為重。董小姐可算是幸運的呢,不像有些男人為了事業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送出去……你說對吧。」她轉頭,對的是自己手中挽著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笑的尷尬。

默蘇雖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隱隱的也能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勁。

好在最後還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於若瑾說完了之後就挽着她男人走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幕西一眼。

而幕西的臉上亦是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什麼情緒。彷彿這一趟見面,他的主角只是眼前的人,剛才的小插曲皆是空氣。「已經五個月了……」想起上次因為她懷孕的事跟何念琛打架,他沒有感情情緒的語氣,明明已經知道到了答案,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默蘇,你現在幸福嗎?」

默蘇一愣,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臉稍微的紅了一下,直視眼前的白水杯,道:「嗯……挺好的。」以前沒想過未婚先孕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要不是這孩子提早到來,她和念琛也不會這麼快有結果……也不知道原來婚後的念琛會那麼溫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也會一直在愛與不愛中徘徊不定吧。

那一低頭的溫柔,含蓄的愛意,像是一把刀一樣毫不留情的插進幕西的心底,可是它又不着急的抽出,像是遊戲一樣一步一步,用鋒利的刀片將他凌遲。

當初那個在他身邊一遍一遍發誓,只有娶到她才能碰她的默蘇,在碰到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卻是把自己的身心都交付。那個曾經陪伴了他那麼多個日月,在他忙碌的時候抓着他的手嚷嚷着:「袁慕西,難道我在你心底就一點比不上你的工作么?」的默蘇,現在在她面前眼神那樣的平淡,她的愛已經全部給了另一個男人,一丁點都沒有他袁慕西的份。

是他當初太自以為是,以為她非自己不可,所以才會導致此刻自己的心像是被碾碎一般的疼。胃又開始痛了,那種令人窒息的寒冷總讓他以為下一秒就會凍死過去。其實他早就應該絕望了,也已經絕望了。可是人就是那麼奇怪,明明早已經祝福了,放手了,可是在知道她要結婚的時候,他的心又是那樣的不舍與不甘,從此她就只屬於別的男人,與他袁慕西再也沒有關係,這樣的想法充斥着他的頭腦,讓他無名的憤怒與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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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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