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再遇

她一邊想着很久之前的事情,一邊則是看着周圍的景象,不遠處大概就是以前的時候熟悉的地方了。

她抬步向前,呼吸卻是陡然之間的一滯。

眼前的竹林夜色依舊是她格外的熟悉的那個,前面的石桌上面,擺着棋,坐着一個人。

那人長身玉立,看身形是個男子,一身如墨般的長袍巧妙的融合在了夜色之中,眉頭有些微微的皺起,似乎在為自己眼前的棋局擔憂著。

雲曦月的心似乎是忽然之間的停止了跳動,這個人,就是她剛剛一直在想念的人,宗政言。

「宗政言。」她看的清清楚楚,那棋局。恰好是兩人第二次在這裏見面的時候,對弈的棋局。

雲曦月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是呆住了,一時間的愣神之下,竟然是情不自禁喊出了那個一直在自己的心中不斷的跳躍的名字。

輕微的呢喃聲在這安靜無風的夜色之中格外的明顯,那邊似乎是同樣在出神的男子似有所感。直接抬眸。

月色晴朗,無風,竹林之中寂靜的可以。

一身白衣的女子,雙眸不再是那種令人心慌的沉寂,終於亮起了光芒,一如以往一般的靈動清晰。

一身黑袍的男子,雙目之中猛然之間的閃過了些恍惚,似乎是不敢置信,又似乎是欣喜,一如以前見到心儀的人的時候那般的透徹。

兩雙熟悉的眸子交織在一起。剎那間,清涼的風吹起,兩人的髮絲飛舞。

要是說起來,這每個國家的登基儀式都是一樣的的無趣,這是雲曦月滿臉笑意的坐在那下面的位置上唯一的感想。

司徒顏辰還是自己記憶之中的樣子,只是整個人似乎是有些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宗政言的想要謀反,也不是一個簡單就可以化解的事情。

這許久不見,西晉與之前的樣子,卻是一點特不同了,之前的時候因為做過郡主,於是對於這朝局之中的人也喲與一個大之的了解,可是此時一看,卻是喚了不少,分幫結黨羽更是明顯。

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誰會笑道最後。

雲曦月就在這樣的腹誹中,結束了這個登基的觀禮。

西晉盛元年三月初六,先皇司徒峰傳位於太子司徒顏辰,太子登基,改年曆盛元,大赦天下。

好不容易熬過了絕對的枯燥的晚宴,在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雲曦月終於還是尋了個機會出去,隨意尋了個亭子坐坐,卻不想是冤家路窄的遇見了宗政言。

在昨晚之後,兩人再一次在這個小小的亭子之中,狹路相逢。

「公主。」宗政言的反應快了些,沖着雲曦月點頭。兩人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吻。

也說不清楚究竟是誰主動的,只是待到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唇瓣貼著唇瓣的在一起了。

雲曦月的心中尷尬,而宗政言的心中又何嘗好受?最後的結果可是兩人先後的迅速離開的。就像是……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將軍。」她回禮,之後的兩人再一次的誰也沒有開口。

一片的寂靜,終於到底還是宗政言沒有忍住,他知道自己誤會了雲曦月了,可是就是不知應該怎樣的開口挽回。

他時刻都在聽着東晉的消息,在真正的見到了她的雙眸復明,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是落下了。他沒有幫她什麼忙,這些東西,都是他宗政言欠雲曦月的。

她嘆息,「公主的雙眸恢復,我很高興。」

高興嗎?雲曦月勾唇,「謝將軍祝福了。」她一時間竟然是摸不透這個宗政言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聽聞公主與東晉四皇子有了婚約?」宗政言又問了一句。

雲曦月的心中頓了下,緩緩的點頭,婚約此時自然還是做數的。

而宗政言的心中卻是有些疼痛,她的身邊一向是不缺任何的人的。他一直就知道,不過他已經是謙了她太多,這樣……也好。

「祝公主幸福。」他真心實意的開口。

祝自己幸福?跟夜子昱嗎?雲曦月抬眸望向了他,不知道他究儘是想要做些什麼。只是那人的眼神卻始終不看自己。她有些失望的垂眸,擠出一抹笑意。

「呈將軍吉言了。」她的聲音有些牽強,只是此時的宗政言實在是心如亂麻,所以並未察覺出來。他有些不敢去看雲曦月,轉身想要離開。

看着他匆忙的身影,雲曦月也說不出來自己為何會想笑。

「將軍留步。」她走上前幾步,沖着宗政言的身影喊道。

後者的腳步頓住,卻並未回眸。「公主還有何事?」

「昨個兒將軍的香囊落下了。」雲曦月垂眸,緩緩的從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來一個已經是有些陳舊的香囊,裏面空空的,只是一個袋子而已,看上去已經是洗過了不少次了。

很簡單的樣子。尋常的集市之中隨處可見,卻是雲曦月格外的眼熟的,因為那右下角的地方,用精緻的金線綉著一個月字。

這是兩人昨晚糊裏糊塗做了那樣的舉動之後,宗政言似乎是有些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她在那棋盤旁邊發現的。

看着這香囊,她的眼前似乎是浮現出來了一個場景:西晉的城門之外人人都是喜氣洋洋,一行官員們的其中有一個騎在最前面的高達駿馬上面的男子,一身布甲看上去英姿颯爽。

京中最靠近城門的酒樓的最高層,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女在一堆人之中輕巧的避過。那帶着香氣的香囊準確的砸中了那威武不凡的將軍的頭頂。

本是應該生氣的將軍卻在目光觸及那月字的時候,輕巧一笑,將其收起來。

這一收,就是兩年。

沒想到,他還留着。

兩人的目光幾乎是同一時間注視着雲曦月那潔白的掌心之中的香囊,有些陳舊了,宗政言想着,他以前的時候不知道扔了多少次了,卻又是不厭其煩的將它撿回來,清洗乾淨,戴在身邊。

她看見之後,會怎樣的想呢?他情不自禁的想到,卻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去看她的神情,匆匆的拿過那香囊,轉身離開。

留下雲曦月一個人獃獃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呢?

「明日就離開?」在行宮之中,剛剛登基的司徒顏辰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看上去是一個威武不凡,氣質逼人,幾乎都讓雲曦月忘記了在兩年之前的時候。她在甘露寺的後山遇見的。

那個一身青衣嘴裏叼著一根草,還想要去拾柴烤魚的少年。

每個人都改變了啊,她想着。

「我侄子侄女滿月,自然是要快些的趕回去。」她理所當然的開口。

司徒顏辰挑眉,卻似乎是並不意外。只是笑着看向了雲開,「雲兄這可是不比我,我的晟兒可是已經是的一歲多了。」

雲開笑笑,不想要與他攀比這些。

「好不容易來一次,不逛逛?」見雲開不搭理他,司徒顏辰撇撇嘴,看向了一邊的雲曦月。

「以後有的是機會。」她回答。

「那好,左右我這兒也有一堆的破事,不妨等到一切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在請你們過來。」他狀似是有些無奈的開口,只是雙眸之間的光芒不容忽略。

事情都解決了,是指他與宗政言的事情吧?他們兩人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曦月想要開口問問,卻到底還是住嘴了,她總是有種莫名的預感,司徒顏辰做的事情,她不好去插手。

東晉那邊的事情尚未忙完,她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管西晉的朝事。

「也好。」一邊的雲開也是就那樣的開口副和,幾人隨意的聊了幾句,此時的司徒顏辰到底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小王爺了,身為一個皇帝。可是不可以像是以前的時間那樣的任性。

他看了一眼時間,說是還有奏摺尚未處理,就離開了。

雲開看了看雲曦月,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睡覺,卻不想,竟然是聽到了一邊的院子之中似乎是有些異動。

蕭然的院子。

兩人對視一眼,二人的耳目俱是十分敏銳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兒,轉身就向著一邊的院子走去,令人驚訝的是。院子的正中央正好倒著一個人,正是蕭然,而他的手邊還碎了一地的茶壺碎片。

此時正好是有些臉色蒼白的倒在地方,似乎是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雲曦月兩人上前,就見他的額頭此時已經是被汗水給淋濕了,一綹綹的貼在了臉上。

整個人看上去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坦然,狼狽的可以。

「這是毒發作了?」雲曦月有些奇怪,想試探性的去喚一下他,卻不想他就像是整個人都聽不見一般,本來很是俊逸的臉都已經是扭曲了,看上去格外的痛苦。

「也怪不得會用那樣的葯了。」雲開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有些感慨的開口。

「可是……現在怎麼做?」雲曦月皺眉,他們是一起來的,總不能讓蕭然就一直這樣的下去。

雲開也是有些憂愁,「看看他的身上可是還有葯?」他說着,一邊不斷的在蕭然的身上搜索,只是翻出來一個小小的瓶子罷了,不過,已經是空空如也。

「沒了?」雲曦月詫異。

雲開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些沉重,這樣的突發情況他也着實是未曾想過。

只是兩人在思索的時候,蕭然自己一人卻是掙脫了雲曦月的束縛,自己一個人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之下,撿起地上的碎片就沖着自己的手臂劃了上去。

剎那間,鮮紅的血液就涌了出來,着實是將雲曦月給嚇了一跳。

「這……」她驚訝的看着蕭然自己一個人不斷的划著,手臂上轉眼之間就已經是傷痕纍纍了。而那血液也漸漸的鮮紅變成了詭異的黑紅色,等到在變成了鮮紅的時候,他整個人彷彿是虛脫了一般,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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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榮寵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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