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許諾的質問

第六百零三章許諾的質問

聽了丁凡的敘述,望月砂問道,「那現在府中還有什麼人?」

丁凡癟了癟嘴,不以為然的說,「都跟着落宮主走了,現在就剩下一個做飯的阿婆,一個掃地的阿公,還有一個死酒鬼!」

望月砂秀眉微擰,「酒鬼?」她記得府中並無這號人物啊。

「臭小子,說誰酒鬼呢,信不信我一腳將你踹回你那破酒樓去!」伴隨着濃重的酒味,無名從房樑上往下一滾,就在落地的瞬間,他身形一轉,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黃琮興奮的從後面跑到前院,大聲的喊道,「醒了醒了,望宮主,鍾少主她醒了!」

望月砂大喜,急忙站起身來,顧不得與無名說話,轉身急匆匆往後院跑去。

無名醉暈暈的看向丁凡,口齒不清的問,「誰、誰醒、醒了?」

丁凡嫌惡的捂著鼻子往後一退,不甘的心的說,「要不是看你真的有武功的話,我才不不願做你徒弟呢,整天都是一身的酒味,臭死了!」

無名嘿嘿笑了兩聲,惡作劇般的往丁凡身上依靠,緊緊抓住欲逃走的丁凡,笑得有些諂媚,「好徒、徒兒,你告訴師父,嗝~還、還有一壇、一壇桃花釀、釀,你藏哪裏了?啊?」

丁凡用力推開無名,怒其不爭的說,「喝喝喝,小心哪天喝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

無名仰頭大笑了兩聲,指著丁凡搖搖晃晃的說,「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人生百年——嗝,不過白駒過隙,死了也是一捧黃土掩白骨,怕什麼,沒人收、也就沒人、沒人收唄。」

「話說,好徒兒,方才他們說、說誰回來了?」無名掏了掏耳朵,迷糊着眼睛問。

丁凡「啊」了一聲,一拍腦袋指責無名道,「哎呀,都怪你,耽誤我的時間,我要去看看鐘姑娘怎麼樣了。」

看着丁凡莫名其妙就跑開的背影,無名撓了撓腦袋,努力回想了一下,「鍾姑娘?鍾姑娘?」亂成了一鍋豆花的腦子裏卻如何也想不起來鍾姑娘到底是誰。「咕嚕嚕」的喝了兩口酒,肚子的酒蟲總算是舒服了一些,他打了個哈欠,眯着眼睛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望月砂與黃琮快步到了主院,房門開着,隱約聽見屋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少主!」望月砂三步並兩步走了進去喊道。

鍾琉璃在月止戈的攙扶下靠着枕頭坐了起來,聽見聲音,她轉頭看了過去,見來人是望月砂,她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怎麼,生怕我醒不過來了?」

月止戈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當即起身甩袖說,「我去看看葯煎的怎麼樣了。」

鍾琉璃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這話傷了月止戈的心,急忙喊道,「月止戈,你等等——」

月止戈卻是裝作什麼也沒聽見,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去。

黃琮有些尷尬的朝鐘琉璃點了點頭,轉身去追自家主人去了。

「少主不該說這話。」望月砂有些埋怨的說着。

鍾琉璃無奈苦笑道,「我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

望月砂嘆息坐過去說,「少主你可知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月公子不眠不休的照顧你,甚至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其實連我們都知道你並無性命之憂,作為大夫他又怎麼不可能不知道呢。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他只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容不得你有半點閃失。你明知他擔心你,可又要說出那樣的話來,你這不是故意在他心口上戳刀子嗎?」

鍾琉璃撫額,笑着說,「月砂你何時也這麼啰嗦了,我錯了還不成嗎,稍後我就跟他請罪去。」

望月砂不禁笑了,坐在床邊將丁凡說的事情都與鍾琉璃複述了一遍。

鍾琉璃拿開額頭上的胳膊,看着頭頂上帷帳,恍惚的神色中充滿著壓抑的痛苦,她深深吸了口氣,半晌說道,「我在地宮見到了陸梟。」

關於地宮中發生的事情,月止戈已經跟望月砂大致說了一遍,所以望月砂並不詫異陸梟會出現,她想了想說,「看來陸梟根本就沒有去長劍門。」

鍾琉璃道,「這樣也好,至少說明修兒他們沒有與他遇上。」

至於坦原石為何會落在陸梟手裏,也許在鍾卿顏決定前往北寒之地的時候,他就已經得手了,陸梟武功詭異,從百里寒水手中奪走坦原石並非沒有可能,而且連百里寒水都以為坦原石是一個巨大的隕石,卻不是實則只是巴掌大的小小一塊,也許直到現在,百里寒水都不知道真正的坦原石已經被盜了呢。

「陸梟是怎麼得到那個嬰兒的?」鍾琉璃問。

望月砂道,「丁凡說就在緋煙接到修兒消息的那一晚,陸梟應該是早就預估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趁著所有人的經歷都轉向尋找修兒的時候,他殺了那頭大猩猩,把嬰兒搶走了。」

兩人又談了一些事情,望月砂見鍾琉璃臉色有些疲倦,便起身道,「你重傷未愈,早些休息吧。」

「等等!」鍾琉璃喊住望月砂。

「怎麼了?」望月砂停下腳步回頭問。

鍾琉璃看着身上的繡花錦被,低垂的寒眸微眯,「讓大家收拾一下,明早我們就出發去一葉渡。」

望月砂愣了一下,不贊同的說,「少主身上的傷還沒好,我們沒必要急着離開,而且月公子不會同意的。」

聽了這話,鍾琉璃神情蹙起,抬頭警告的看着望月砂說,「此事暫時不要告訴月止戈,無論如何,明日一早大家必須離開!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地方。」

「少主——」

「好了!」鍾琉璃打斷望月砂的話,不容分辨的垂眸說,「我累了,你出去準備吧。」

望月砂深深的看着鍾琉璃,見對方絲毫沒有動搖之意,無奈之下嘆息一聲,轉身出了門去。

「離開?為什麼?你們不是才剛回來嗎?」丁凡不解問道。

望月砂冷冷道,「沒有為什麼,既然是少主的決定,我們就得聽命。」

「我又不是你們顏樓的人......」丁凡翻個白眼嘀咕說。

望月砂挑眉道,「那你可以選擇留下來。」

「那可不行!」丁凡立刻又道,「你們要是走了,我師父鐵定跟着月公子離開,他都沒教我幾招功夫,哼,我可不能讓他白喝了我那麼多的酒!」

望月砂勾了勾嘴角,輕笑一聲往偏門走去,她記得許諾方才還在那裏。

「一葉渡?」許諾天生面帶陰氣,雖然身材並不高大,但是每每說話的時候,那雙細眼就會微眯起來,像是裹着電流,讓人不寒而慄。

好在望月砂已經習慣了許諾的性子,她點頭,眼中一抹哀傷略過,低聲說,「嗯,聽說那裏是個世外桃源,是玉師兄留給我們的。」

許諾回頭看着望月砂,陰沉着眸子,帶着詭譎的語氣說,「你答應我回崑崙的!」

望月砂心頭一跳,有些不敢直視許諾的眼睛,迴避說,「憂兒很可能就在一葉渡,我不能丟下他。」

「如果帶上憂兒呢?」

望月砂握緊了袖中的手掌,那雙曾殺人無數的素手此刻竟然緊張的出了汗,她盯着鞋子上的一小團土屑,遲疑了半晌說,「其實,你可以跟我們一起住在一葉渡。」

許諾陰鷙的眸子如同能看穿望月砂的內心,說出話帶着冰冷的諷刺,「你要反悔嗎?為什麼?為了百里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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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樓十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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