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完結篇

第六百零四章完結篇

望月砂驀地抬頭看向許諾,蹙眉微惱說,「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許諾冷眸中散發着一股揣奪人心的自信,逼問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憂兒的身份?」

望月砂有些心虛的眸光一轉,低聲道,「嗯。」

「憂兒也知道了?」許諾繼續問。

望月砂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說,「問題的重點並不是他們,而是——」

「哼,難道你覺得鍾琉璃還有稱霸武林的野心嗎?」許諾輕蔑的冷笑着,打斷瞭望月砂的話。

望月砂一愣,垂眸無奈說,「就算少主沒有,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許諾冷冷的看着望月砂,「說來說去,你不過就是不想跟我離開罷了。」

話說完,許諾眼中的神色變得越發冷漠起來,他決然而陰冷的看着望月砂一眼,臉上的表情深邃莫測。

很快,夜幕降臨,鍾琉璃等人終於接到了落緋煙她們的消息。

鍾琉璃看完了信,暗暗鬆了口氣,將信件遞給望月砂,並詢問道,「大家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望月砂下意識看向身後,卻不見許諾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抿唇道,「已經準備好了。」

鍾琉璃點頭,雖然她也察覺到瞭望月砂的異常,但是聯想到之前月止戈與自己說的話,便猜測到這兩人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

鍾琉璃本不想插手二人之間的事情,但一想到大家馬上就要去白浪里,若是望月砂與許諾之間有誤會的話,恐怕再難有機會解釋清楚了。

這般想着,鍾琉璃便與望月砂說,「時間尚早,有什麼事情你這邊儘快處理了。」

望月砂本想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但是隨即她的表情一頓,眼中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

鍾琉璃瞥見門外月止戈端著托盤正往裏面走來,便立刻又若無其事的躺回了床上,與望月砂叮囑說,「不管今夜發生什麼事,你必須帶着大家離開這裏,無名那邊如果有問題,你就讓月止戈去處理。」

望月砂雖然背對着門口,但是天生的警惕讓她知道有人來了,也就沒有再多問,只應承著起了身退了下去。

月止戈進了屋子,狹長的雙眸狐疑的看着鍾琉璃,「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鍾琉璃朝着月止戈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沒有。「鍾琉璃笑着說。

「當真沒有?」月止戈遲疑問,事到如今,阿璃不應該還有事情隱瞞自己的。

鍾琉璃點頭,「真的沒有,我們不是都說好了要去白浪里嗎,我只是擔心你會捨不得離開呢。」

月止戈這才放棄了懷疑,一邊給鍾琉璃舀葯,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有什麼捨不得的,這麼多年來不過是四海為家罷了。」

鍾琉璃點頭,輕撫著月止戈的臉頰笑說,「以後白浪里就是你我的家。」

月止戈挑眉,給鍾琉璃灌了一口葯湯,鍾琉璃苦的皺起了眉頭,他卻笑了,「哼,少油嘴滑舌。」

鍾琉璃有意逗月止戈,便故作冤枉誇張說,「真的很苦,不信你試試看。」

月止戈斜了眼鍾琉璃,惡作劇般的又給她舀了一勺藥湯,看着對方痛苦的樣子笑說,「藥方是我開的,藥材是我制的,葯湯是我煮的,苦不苦,我不知道嗎?」

鍾琉璃搖頭道,「你試試看。」話說着,鍾琉璃挑起了月止戈的下巴,將嘴唇湊了上去……

夜幕如水,寂靜無聲。

不過是幾個巡邏的侍衛,鍾琉璃輕而易舉的就躲避過去了。正覺得古怪,就見遠處的湖邊迎面走來一個身着墨色錦衣的束髮男子。

「原來如此。」鍾琉璃眼中嗜血的紅光一閃而過,當即腳步一點,飛躍而下。

奕欽看着從天而降的女子,臉上的表情有了片刻的恍惚,但隨即一抹苦笑就蔓延至了眼底,他的神色從未有過的哀傷。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入夏了,徐徐的涼風將奕欽的衣袍吹的獵獵作響,湖面上泛起了金色的波紋,像是一層織金的綢布蔓延而去。

他負手而立,一襲錦衣如墨,身形似乎越發消瘦了,顴骨有些高凸,深邃的雙眸如同漆黑的深潭。

「你來了。」奕欽勾唇上前說道。

鍾琉璃黑衣如墨,長發如瀑,與奕欽的臉上的笑意相比較,她神情冷漠的讓人心頭髮冷。

「你早就算到我會來找你。」鍾琉璃問。

奕欽不置可否,沉聲道,「你不也是一樣,你知道我並未回京。」

鍾琉璃冷嗤道,「沒有得到鍾傾顏的消息之前,你怎麼可能放心離開,而且我命人跟蹤了王孫。」

奕欽自嘲的笑了笑,走到鍾琉璃面前,目光掃過她的背後,那裏有一柄見血封喉的寶劍,它將在今夜取走自己的性命。

鍾琉璃目光緊盯着奕欽,冷聲道,「看來你已經有信心能夠贏我了!」不然為何明知道她是來尋仇卻還要孤身前來。

奕欽搖頭,「不,我從未想過贏你,是我欠了你,這條命,你想要隨時都可以拿走。」

鍾琉璃瞳孔驟縮,心中怒意更盛,「當年你為了你的母親屠我滿門,如今我取你性命亦是理所當然,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奕欽表情一僵,複雜的目光從鍾琉璃的身上轉向一旁的湖水,半晌沉聲道,「既然如此,來吧。」

鍾琉璃有些捉摸不定奕欽的心思,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位,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性命,但是她感覺的出來,這四周分明只有她兩人的氣息,也就是說這是她殺奕欽絕好的機會。

彷彿是能透過湖面看清楚鍾琉璃的心思,奕欽回頭道,「你放心吧,我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就算今日我死了,朝廷也不會對你們顏樓有任何的追究。」

鍾琉璃目光冰寒,背上的承影「叮叮」作響,倏地她拔劍而起,一道青光順勢而下,如同驟然乍現的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色。

鮮紅的血液飛濺,承影興奮地顫抖著……

夜,很快就過去了。

月府之內一片死寂,天邊破曉的晨曦將屋內的情景映照的有些慘白。

「主人,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真的不等鍾少主了么?」黃琮站在門口,有些不安的回頭看了眼站在院子裏的望月砂等人,遲疑了一下,這才鼓足了勇氣忐忑的開口問道。

「走吧。」月止戈從屏風內轉了出來,將手裏的藥箱遞給黃琮,面無表情的出了房門去。

黃琮慌忙抱緊了藥箱,快步追了上去。

望月砂抿唇,上前張了張口,本想替自家少主解釋兩句,但話還未說出口,就聽月止戈催促道,「怎麼還不走?」

望月砂暗暗嘆息一聲,示意其他人都跟上。

黃琮到底是心疼自家主人,不禁有些埋怨的說,「鍾少主究竟什麼意思,為什麼留下紙條就消失了,而且她明明知道我們今日要離開這裏。」

望月砂思及昨夜鍾琉璃與自己交談的情景,隱約想到了什麼,但是此刻她又不好隨意猜測,唯恐壞了自家少主的計劃,便只道,「此事月公子定然已經心中有數了,走吧。」

黃琮只能應「是」,快步跟了上去。

「師父,你要是再不走,月公子他們可就要上船走了啊。」丁凡費力的拖着無名的胳膊催促說。

無名醉醺醺的半睜着眼睛,目光混沌的看了看丁凡,嘟囔說,「走?走就走了,走了好,走了好……」話說完就兩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丁凡無奈的低吼一聲,只能找了根繩子系在無名的腰上,將人當做個麻袋一樣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

隨着月府的大門一點點合上,就像是將什麼東西連同著那兩扇朱紅大門一同封鎖了起來一樣。

「駕!」黃琮吆喝了一聲,馬車「咕嚕嚕」向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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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樓十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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