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焰森林（4）
[]金翅鳥飛走後，直至夜間，山林中的煙火漸漸消退，到處是斷木黑莖，一片荒毀，湘竹等不勝唏噓。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小蝶問，「花鼻獸讓你來的？你們和好了？」
「嗯。她哭着鬧着，問我父親的意思，我不知如何是好。」
「她為何不問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父親的意思，父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為何？為何你不是你，你父親不是你父親？」小蝶奇道。
小火龍就指著湘竹，「為何他不是他，他妻子不是他妻子……你沒有親眷，你不知道，這親眷最能左右自己的意思。」
「就是因生兒育女？」
「不，我父親說她是幻花，是我相信她存在，她才存在，我若不相信她存在，她也就不存在……」
「這是何意？」小蝶半懂不懂。
「一切唯心所造。我相信有個玩伴陪我闖蕩，無論我去哪裏，她都陪伴我，永遠跟隨不分離，因而有了她的存在。所以，我對父親說，是啊，我小時太寂寞，才幻見有她，跟她在一起，才會覺得不寂寞，永遠有誰陪我說話，陪我嬉鬧，陪我笑罵，甚至崇拜我……」
「真的嗎？」花鼻獸在他身後抽涕，「你真的那麼想嗎？當我是個寂寞的玩伴……」
「是啊，永遠陪我一輩子，我都不會寂寞的玩伴。」小火龍難得認真說。
「那你若娶妻了怎麼辦？」花鼻獸問他。
「我父親為了守寶藏，遠離母親在寶山，又不輕易讓母親來看他，這和未曾娶妻有何分別。以後我不願守寶山，寧願和你浪跡天涯，讓其他天龍宗族來守寶藏吧。我已厭恨總是在一個地方，只有冷漠孤獨做伴，抬頭看，連天星都見不到……」
「這是你的真心嗎？」花鼻獸跳過去吻他。
「嗯。」小火龍應道。
小蝶看見很感慨，冷月星空下問湘竹，「什麼是真心？」
「搖擺不定的不是真心。真心應當是遠離虛無妄想，從此堅定不移、絕不改換的心。」他回答。
「小蝶是你的虛無妄想嗎？」她忍不住問。
「難以回答。我們去清泉中一起洗浴，就當那是我們的愛河或是心湖，去看清楚什麼是虛無的妄想？」
小蝶臉赤紅，「與你裸身相對，天啊……」她畢竟是女子，從未對他施以肉身裸相。
「為何不可，嬰孩生出來時也是裸身嘛。就當我們自己是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湘竹忽發天性，與小蝶踏在清泉中濺水嬉樂，如同長不大的孩子，雙雙浸浴在愛河中，等衣服濕了，二人就以背相對，脫卻衣裳，只露*，彷彿再沒有什麼牽絆，亦毫無束縛，超脫出塵，在星光掩映的泉水中擁抱。水中尚有煙火餘熱，並不十分寒涼。
「看到了什麼是你的虛無妄想？」小蝶問他。
「在愛河裏，我想的，當然是一切情人所想。」他柔聲回答，摟抱她更緊，肌膚更貼近。她的柔軟濕滑之身像沐水的花瓣一樣。
「那你的俗世牽絆呢？」
「那是所有丈夫都在想的事。」他按捺不住想起**的雙蛇，以及父母投胎時，見男女行淫的情景，輪迴之始，都是因愛欲。
「果然搖擺不定！要是我是魔女，和你做了『壞事』，你會不會拋棄我，嫌惡我？」
「我怎會拋棄你，嫌惡你，永不會的……」他撫摸着她的肩背，甚至*，把臉貼上去，像淹沉在白雲中，軟綿綿攜在手，不知不覺天柱如箭。
小蝶勾摟着他的脖頸，看向幽藍的天，淚潸潸落下，「你忘了，你妻子的怨咒會應現，你會拋棄我的！你自己負心的誓言，豈不是也在一一應現，因果報應，絲毫不爽！她如今有孕在身，不知會多妒恨我們在此『不乾不淨』……」
忽然，自己的身子觸到他的天柱，心裏一陣抖顫，恨不得一下子讓這個男人都歸了自己，情不自禁將身子迎上去，讓白雲偎依他，讓花心靠攏他，像蜘蛛貼在牆上一樣。
「我如今思憶一生，從未遇到過什麼無法擺脫的大磨難，都只是些小患難，跨過去了，回頭來看不過是風風雨雨，過場雲煙，但也從未得到過大的愉悅，大的輕鬆，真正稱心如意，如同極樂涅?那樣。只有遇到你，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此生唯一的稱心如意……可嘆一切緣亦是劫，人生多苦，此亦為其一。」
小蝶聽了不知是感動，還是蒼茫，均困惑於情志不得申張。風吹散著寂寞。他們的身子俱在發抖，軟綿綿浮在*的邊緣。
森林裏火燼的熱氣吹來，小蝶情潮湧動，褐蛇的**纏繞着自己，忍不住撫摸他問道，「男人的那裏為什麼像蛇一樣？」
湘竹想起白骨觀所見，蛇鑽入女子*，而使女人致命，就嘆息，「它最性淫了，像蛇一樣滑頭……」
「呵呵，可是它不滑，它像柱子，進去了會不會很疼啊？」
「人們都喜歡那種疼。」湘竹含糊曖昧道，臉紅了。
「你每次想到我，它就會變成這樣嗎？」
「嗯，它最難抑制了，何況情動於心時……」
「那是為什麼？」
「如同蛋為火煎，就會變硬，或是蒸炒沙石，沙石愈熱愈硬……」湘竹想起佛祖說，不斷*修道，就如蒸炒沙石，永遠不能做成飯，感到很羞愧。但情心依然熾熱，不知為何明知不可，為夫，妻子有孕在身，本不該為此不忠之事，修道更不該迷戀情淫，可是一旦陷入后萬難脫離，就如明知它是火焰，也仍想將手伸入，哪怕手成為灰燼。
「我明白，這種事，和情一樣令人迷惑。有多少人可以逃離俗世，追逐無枉此生的幸福。」小蝶渾身柔軟濕潤躺倒在他懷裏，「我願和你回塵寰去，不計較名分，只求在你身邊……」w-w-w.f-y-x-s.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