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錄音

第六章 神秘錄音

胡兵在高峰建議下再次回到了關押吳大勇的房間,和趙恆一樣,吳大勇見到三人進來馬上問道:「你們找到趙恆了嗎?」

「他一直都在警局裏。」胡兵說。

「那你們和他談過了嗎,他承認自己殺了白小玉嗎?」吳大勇追問道。

「我們和他談過了,他否認了一切,即不承認自己手裏掌握着你和白小玉間親熱的照片,也不承認敲詐過你的錢財。」

「混蛋,我就知道會這樣。該死的,我手機里有他敲詐我的證據,要不是昨天把手機弄丟了的話我可以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到時候看他還能說些什麼!」吳大勇懇求道,「你們可以幫我找到手機嗎?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手機可能是我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丟在了計程車上,可惜我沒有記車牌號碼。」

「你手機是什麼型號的?」

「說實話,我對手機並不在行,通常我只是用它接打電話,只知道手機的牌子是聯想的。」

「什麼顏色。」

「黑色。」

「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沒用的,我已經試過了,電話關機。」

胡兵不死心,再次詢問吳大勇電話號碼是多少,撥打之後果然處於關機狀態。從房間里走出來后他又試了幾次,依然處於關機狀態,搖頭嘆息道:「如果吳大勇說的是真的話,那手機上的證據將會是拆穿趙恆謊言的最佳證據,可惜他把手機給弄丟了。關健是他可能把手機掉在了計程車上,想要找回手機很難,手機有可能是被司機撿到的,也可能是被後來上車的乘客拿走了。」

「找手機的事就交給我了。」高峰向蕭月要過手機發了個短訊,接着向胡兵講道,「已經六點了,跟着你跑了一天都沒吃飯。走吧,請我吃頓飯去。」

被高峰這麼一說胡兵也感覺飢餓難忍,點頭應道:「沒問題,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幹活。」

「吃飯的地方由我來定。」

「好的。」

「嘀、嘀嘀。」

蕭月的手機傳來短促的響聲,她打開手機看了看說:「對方回短訊說一個小時后給你答覆。」

高峰點頭說:「走吧,我餓壞了。」

胡兵原以為高峰會借這個機會狠狠宰自己一頓,至少也會去一個高檔點的飯店,卻沒想到了跑到了北岸小區外的一個小飯店,要的飯也只是簡單的麵條。他扭頭看了看周圍嘈雜的食客,皺着眉說:「我們幹嘛跑這麼遠來這裏吃飯?」

「這裏有什麼不好嗎?」高峰放下筷子問。

「沒有。我只是覺得太浪費時間了,我本來想吃晚飯繼續加班的,卻沒想到會跑這麼遠。」

「適當的休息更有助於破案。」高峰說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胡兵沒有辦法也只能吃起飯來,希望能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周圍人們的談話時不時傳到他的耳朵里來。

「喂,你聽說了嗎?」

「什麼?」

「我們小區出現了命案?」

「是嗎?」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警察還來了,就在五號樓六零一室,死的是個女人。」

「我見過這個女人,長的還挺漂亮,她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那女的不正經,本來就是被包養的情婦,自已又在外面找個了小她五歲的男朋友。」

「真的?」

「嗯,你猜她那小男朋友是誰?」

「誰?」

「就是我們小區的保安。」

「還有這事!」

胡兵聽到這段對話終於明白高峰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裏吃飯,飯店本來就是八卦新聞的聚集地,更何況離飯店不遠的地方出現了命案,這自然而然就成了人們談論的熱點。他扭頭看到談話的是兩名中年婦女,兩人談到這裏忽然把話題岔開了,他本想過去問個究竟卻被高峰以眼神制止,這才意識到這裏並不適合詢問。匆匆吃完飯後他與高峰、蕭月走出去在門口等候,見之前談話的兩名婦女走出來后立即迎了上去,亮出自己的證件說:「你們好,我是警察。」

兩名婦女突然見到警察攔住去路着實嚇了一跳,緊張地說:「警察同志,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胡兵說:「我聽到你們之前在談今天的命案,想要問下你們說的那個保安是誰?」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這都是聽馬大媽說的,你想知道的話去問她吧!」其中一個稍顯發胖的婦女說。

「馬大媽是誰,我在哪能找到她?」

「馬大媽是我們小區有名的新聞聯播,小區里任何事情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她就住在五號樓一零一室。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們還有其他事呢,能讓我們先走嗎?」

「好的,謝謝你們。」

「不客氣。」兩名婦女逃也似的離開了。

胡兵回頭沖高峰、蕭月微笑道:「看來我們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她或許能給我們提供許多有價值的線索。」

高峰看了下時間說:「還有點時間,我們最好現在就去見見這位馬大姐。」

「嗯。」胡兵應道。

高峰三人走進北岸小區,沒多遠就見到花壇旁圍了一群人,一個滿頭白髮,體態發胖,身着紅衣的大媽正向眾人講述著五號樓六零一室的命案。高峰三人站一旁聽着,顯然這個正在高談闊論的大媽就是小區里有名的「新聞聯播」馬大媽,她的講述簡直比聽小說還要驚險離奇,就像案發的時候她就站在一旁看似的,不過高峰三人聽了一會就發現她的講述想像的成分要高於事實,可以說沒有一點依據。

「聽說那個女人有很多情夫。」高峰突然講道。

「我也聽說了,好像有一個還是我們小區的保安。」蕭月配合的非常到位。

馬大媽停下了話匣子,豎着耳朵聽高峰和蕭月的談論。

「我們小區的保安,我還真沒聽說過,是哪一個?」高峰裝出驚訝的樣子。

「好像姓李,叫李兵什麼的。」蕭月說。

馬大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走過去叫道:「錯了,不是姓李,更不是什麼李兵,我們小區根本沒這麼個人!」

「你是誰?」高峰問。

「你們是新搬來吧,竟然連我馬大媽也不認識。」馬大媽一臉得意地說,「我告訴你們,在這小區里大小事還沒我馬大媽不知道的!」

「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難道你們不是在說五號樓六零一室那個女人的情婦嗎?」馬大媽笑了笑,「我就住在她樓下,她的事再也沒有人比我清楚的了!」

「你認識她的情婦?」

「當然認識。她有幾個情婦,都是做什麼的,我掰著指頭都給你說出來,就連給她租房子那人姓什麼叫什麼我都知道?」

「我敢保證你一定不知道她有一個比她小五歲的男朋友。」

「笑話,這消息還是我放出去的!」

「你真的知道?」

「那個比她小五歲的保安就是我們小區的保安郭小亮,不過你們見不着他了,他昨天晚上已經辭職了。說實話,我認為最大的嫌疑犯就是郭小亮,不然他怎麼一辭職那女人就死了,依我看他是畏罪潛逃!」

郭小亮的名字聽到高峰三人耳里大家都多少愣了下,今天早上他們才聽過這個名字,就是那個把屍體從河裏釣出來的報案人。

「是他!」胡兵驚聲叫道。

「你們認識郭小亮?」馬大媽問。

「我們確實認識一個叫郭小亮的人,只是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高峰說。

「這個簡單,如果你們認識那個郭小亮是在我們小區當保安的話就是同一個人,你們可以到門衛室里看一下,那裏應該還有他的工作證,上面有他的照片。」馬大媽說。

胡兵這時掏出證件向馬大媽講道:「我是警察,希望你能向我們一起回警局協助調查。」

馬大媽一聽,兩隻手在胸前快速搖動着,嘴裏機關槍似地叫道:「不、不、不!我什麼也不知道,剛才那些話都是我胡說的,你們就當沒有聽過!」說完她逃也似的跑了,周圍圍觀的群眾也一鬨而散,誰也不想惹上這麻煩事。

「馬大媽,等一下!」胡兵想要追卻被高峰攔了住。

「算了,反正她也跑不了,我們先到門衛那裏看看是不是那個郭小亮。」高峰說。

胡兵見馬大媽已經跑遠了,於是點了點頭同高峰蕭月向門衛室走去。

「嘀、嘀嘀。」

蕭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是條短訊,向高峰說:「他回短訊說找到手機了。」

「給我。」高峰接過手機發了條短訊,接着說,「好了,走吧。」

門衛還是之前三人見過那個老人,他正在門外納涼,見三人走來馬上站了起來。「又是你們?」

「我想知道昨天辭職那個保安叫什麼。」胡兵說。

「郭小亮。」

「有他的照片嗎?」

「工作證上應該有。」門衛從屋裏拿出郭小亮的工作證說,「我聽馬大媽說郭小亮可能是兇手,這是不是真的?」

胡兵接過工作證一看上面的照片,臉刷的一下紅了,惱火地叫道:「媽的,果然是他,他還騙我們說不認識死者!」

「他真的是兇手?」門衛緊張地問。

胡兵沒有回答門衛的話,把工作證交到高峰手裏說:「我要把他抓起來!」

高峰看了看上面的照片,果然就是早上報案的郭小亮。

胡兵打了一個電話,接着講道:「我已經讓人去抓他了,我們回警局等他吧。」

一輛計程車從公路上駛到北岸小區門口,並向高峰三人按了按喇叭,高峰把郭小亮的工作證交給胡兵朝計程車走了過去。

「喂,你到哪去,我們開有車!」胡兵一邊提醒一邊追了過去。

門衛見三人離開,低聲自語道:「看來郭小亮真的是畏罪潛逃的兇手。唉,真想不到呀。那小子平時看起來那麼懦弱,竟然也敢做出殺人的勾當。」

計程車司機頭上戴了一頂小帽,依然掩不住他那蒼老的面孔,看起來至少有五十歲,見到高峰走過來主動打開副駕駛車門讓他坐進來。

「看來我要多出一份車錢了。」胡兵急忙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蕭月則站在外面等候。

計程車司機從口袋裏拿出一部黑色聯想手機遞給高峰說:「那小子本想拿它換一點外快的,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以後他絕不會再拿客人的東西。」

「謝謝。」高峰接過手機說。

胡兵這才看出高峰和計程車司機是認識的,而那手機正是吳大勇丟失的,於是問道:「他是誰?」

「老王。他在計程車這一行已經做了二十年了,是全市資格最老的計程車司機,每一個開出租的人都認識他,也只有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我們找到手機。」高峰邊說邊將手機開機。

「王師傅,謝謝你幫我們找回手機。」胡兵感激地說。

老王轉身向胡兵點了下頭,微笑道:「不用客氣。這是我欠高峰的,幾年前有個乘客誣衊我偷了他的錢,是他幫我解決了麻煩。」

「那次我只不過是碰巧經過而已,那傢伙也只是想免費搭一次計程車。」高峰查看着手機里的內容。

「可他最後還是掏錢了,並向我道了歉。」老王得意地笑了笑,直到現在他還認為高峰那次辦的漂亮。

「找到了。」高峰突然叫道。

「在哪裏。」胡兵的視線被計程車中間的隔欄擋住,於是打開車門跑到前面趴在車窗上看。

手機上顯示一張吳大勇和白小玉在床上親熱的照片,另外還保留了幾條短訊,全是向他索要錢財及威脅的信息。

「看來他不太笨,還保留了這些有利的證據。」胡兵欣喜地說。

高峰按照短訊上顯示的號碼回撥了過去,緊接着搖了下頭說:「對方的電話停機了。」

「把電話號碼給我,我到通訊公司查一下,看看對方留的信息是不是趙恆。」胡兵說。

「沒用的,就算是他他也會用假身份證登記。」高峰繼續查看手機里其他信息,很快就找到一段通話錄音。

「馬上準備一百萬,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再騷擾你。」

「我沒有那麼多錢。」

「少和我耍花招,不然我就把你們快活的照片貼遍全城!」

「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

「我說了,少和我耍花招。如果你不把錢給我的話我會讓你好看的,殺了你和那臭婊子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

錄間很簡短,只有五句話,其中兩句是吳大勇說的,另外三句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完全聽不出說話的人是誰。

高峰又將錄音放了遍,沉聲講道:「聲音聽起來不像是趙恆的。」

「這個狡猾的傢伙一定是使用了聲音轉換器,這種軟件在網上到處都是。」胡兵說。

「有可能吧。」高峰又仔細聽了一遍錄音。

這時胡兵的電話想了起來,他接聽電話后顯得非常憤怒,大聲叫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快點給我找,一定要找到他,絕不能讓他跑了!」

「出什麼事了?」高峰問。

「該死的,那傢伙跑了!」胡兵情緒激動地說。

「郭小亮?」

「就是他,他竟然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跑了!媽的,現在有人說他不是殺人兇手我絕對不信,不然他為什麼要跑?」

「或許有其他原因。」

「什麼原因?」

「我或許知道他在哪裏。」高峰再次向老王道謝,下車向胡兵講道,「走吧,我帶你去找他。」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裏?」胡兵懷疑地看着高峰。

「到那裏就知道了。」高峰邊說邊向前走去。

「希望你真的知道他在哪裏。」胡兵在後面跟了過去。在高峰的指揮下胡兵將車子駛到了市郊,當車子來到發現屍體的地方時他有些意外,等車子駛過去趕到拋屍的石橋時他更是感到震驚,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來這裏?」

「別說話,把車子熄火,關掉車燈。」高峰讓胡兵在距離石橋還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夜色早就悄悄地籠罩了大地,車燈關掉之後周圍一片黑暗,再加上幾人都知道白小玉的屍體是從這裏扔到河裏去的,氣氛也因此顯得有些陰冷。

片刻三人隱約間看到石橋上出現一個人,胡兵激動地叫道:「是他。」

「再等一下。」高峰攔住想要衝過去的胡兵。

石橋上的人在橋邊站了一會,突然間縱身跳了下去。

「該死的!」胡兵打開車門沖了過去,沒跑幾步就見到一個人影從身邊沖了過去,以驚人的速度跳到河裏。「蕭月小心一點!」

蕭月已經抓住了跳到河裏的傢伙,雖然那傢伙試圖反抗,但是根本不是特種兵出身的蕭月對手,沒兩下就被打暈了過去,接着被拖向岸邊。

胡兵見蕭月制服了對方索性在岸邊停了下來,扭頭看到高峰慢騰騰地走了過來,不由的問道:「你好像一點也不着急。」

「怕什麼,這裏的河水只有一米深,他淹不死的。」高峰等蕭月上岸后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披在她肩上,同時問道,「怎麼樣?」

「沒事,只是被我打暈了而已,一會就能醒過來。」蕭月整理著自己的頭髮,盯着地上的郭小亮說,「真不知道這傢伙有什麼想不開的,竟然要跳河。」

「我看他是畏罪自殺。」胡兵說完盯着高峰叫道,「真是奇怪了,你怎麼知道他會來這個地方的?」

「很簡單,之前我告訴他白小玉的屍體是從這裏扔到河裏去的。」高峰說。

「你是說你故意告訴了他這裏是拋屍地點?」

「是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當時還沒有找到那輛越野車,另外我想確認一下他是否認識死者。」

「現在呢?」

「現在看來他和死者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你是說他是兇手?」

「不,他不一定是兇手,可一定和白小玉的死有關。」

胡兵掏出手銬將郭小亮的雙手銬起來說:「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被捕了,我要把他帶回警局去。」

「咳......」

郭小亮突然咳嗽起來,吐出幾口水慢慢蘇醒了過來,看到雙手的上手銬和高峰三人後完全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躺在地上長長地出了口氣。

「喂,你想一輩子躺在地上裝死嗎?」胡兵踢了郭小亮一腳說。

郭小亮坐起來再次看了看三人,最後目光落在高峰身上說:「你告訴我這裏是拋屍地點就是想引我到這裏來,你一直都懷疑我就是兇手?」

「不,我只是想證明你是在說謊。」高峰說。

「我在說謊?」

「是的,你隱瞞了事實真相。比如你和死者是認識的,而你卻告訴警察說在發現屍體前你從來沒有見過死者。」

「我沒有說謊,我不認識她。」郭小亮將頭低了低,下意識地避開高峰的眼神。

胡兵在一旁喝道:「小子,你別想再玩什麼把戲了。白小玉住在北岸小區五號樓六零一室,而你是那裏的保安,有傳言說你是她男朋友,更加蹊蹺的是白小玉剛死你就辭職了,現在你還敢說你不認識她嗎?」說着將郭小亮的工作證掏出來晃了晃,「你看這是什麼!」

胡兵說的每個字都像小錘一樣敲打着郭小亮的心臟,當看到自己的工作證落在警方手裏后他徹底崩潰了,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告訴我白小玉是怎麼死的?」胡兵抓住時機詢問。

「我不知道。」郭小亮說。

胡兵伸手將郭小亮從地上拽起來叫道:「小子,跟我回警局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郭小亮被帶到了警局,胡兵對他進行了緊急審問,可不論他問什麼問題郭小亮的回答就只有一句話,不知道。這讓胡兵很惱火,最後不得不在憤怒中結束了這次審問。

「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高峰說。

「我的心情能好的起來嗎?」郭小亮叫道,「好不容易把這小子抓回來了,可他就是連個屁也不放,我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幸虧你沒有那麼做,那樣做只能屈打成招。」

「大哥,我實在是沒辦法了,要是有證據能定他的罪就好了。」

「定誰的罪?」

「當然是郭小亮!」

「吳大勇和趙恆呢,現在你不再懷疑他們兩個是殺人兇手了?」

胡兵一下子愣在了那裏,剛才把精力完全集中在了郭小亮身上,倒把這兩個傢伙給忘了,這時一經提起馬上感覺一陣頭疼,捂著腦袋叫道:「該死的,這三個人到底是誰殺了白小玉,誰才是兇手!」

「知不知道你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高峰說。

「什麼錯誤?」胡兵問。

「辦案時不能心浮氣躁,更不能超之過急,從接到報案到現在才多長時間,而你就想馬上破案,卻不知道這樣做只能將自己引到死胡同里。」

「那你說該怎麼辦?」胡兵承認自己有些心服氣躁,急於立功表現。

「應該讓自己始終保持冷靜,這樣才能客觀地分析事實。」

「好吧,我盡量試試。」

「這樣最好。走吧,我們再去見見趙恆。」

胡兵想到了吳大勇的手機,那裏面存了許多證據來證明趙恆曾經威脅過他,只要把這些證據放到趙恆面前他就會沒話說。

趙恆再次見到高峰三人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相反露出笑容說:「看來你們已經找到了我的犯罪證據。」

「沒錯。」胡兵將手機里那張吳大勇和白小玉親熱的照片調出來說,「認得這張照片嗎?」

「這兩個狗男女!」趙恆盯着畫面罵道。

「照片是你拍的嗎?」

「不是。」

胡兵皺了皺眉頭,感覺趙恆不配合,接着將那幾條短訊調了出來,問道:「這些是你發的嗎?」

「不是。」

「趙恆!」胡兵突然大聲叫道,「在這些鐵證面前你還想狡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恆盯着胡兵說。

「是你偷拍了吳大勇和白小玉親熱的照片,藉此向他們索要錢財。開始的時候吳大勇還會滿足你的要求,可是你的慾望越來越大,直到最後超出了吳大勇的承受範圍,你發現對方不再給錢之後惱怒之下殺了白小玉!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你難道還想抵賴嗎?」

趙恆並沒有被胡兵的話嚇到,反而顯得異常冷靜,盯着胡兵說:「這是吳大勇告訴你的吧?如果你只憑吳大能的話和他手裏面的一張破照片、幾條短訊就定我的罪,那我對你們警方的能力感到非常失望,我相信就算是到了法庭上法官也會覺得你這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金錢!」

「趙恆!」胡兵感覺趙恆太囂張了,就在他要惹不住心裏的怒火時想到了高峰的話,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你不承認照片和短訊是你發的?」

「當然,除非你有證據證明它們是我發的。」

「那好,你再聽聽這個。」胡兵把那段吳大勇被索要一百萬的錄音放了一遍,然後問道,「現在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那段錄音聽起來只能說明有人向吳大勇索要錢財,並不能證明和我有什麼關係。」趙恆突然笑了笑,「警察同志,你該不會是認為那個難聽的聲音是我的聲音吧,我想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能聽出來我們的聲音不一樣。」

「你使用了變音軟件。」

「那根本就不是我。」趙恆並沒有往套子裏跳。

胡兵沒招了,他知道趙恆說的沒錯,只憑吳大勇手機里的照片和短訊並不能說明什麼,甚至不能證明它們和趙恆有關。他扭頭看向高峰,希望高峰能給他支個招。

「對不起,打擾你了。」高峰出乎意料地講道,接着向胡兵說,「可以讓他回去休息了。」

「好吧。」胡兵無奈地叫人把趙恆帶了出去,接着嘆了聲說,「我本以為那傢伙見到這些短訊和錄間後會把所有東西都吐出來,卻沒想到他嘴這麼硬,死都不認帳。」

「不,他看起來沒有說謊。」高峰說。

「你說什麼?」胡兵驚訝地看着高峰。

「剛才在他看到手機里的內容之後明顯比之前發鬆,如果那些內容真的和他有關的話,他不可能表現的那麼自信。」

「大哥,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威脅吳大勇並向他索要錢財的另有他人吧?」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高峰說,「要證實這點很簡單,我們只要再問問吳大勇就行了。」

胡兵盯着高峰看,感覺自己的思維越來越跟不上他的跳躍方式,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遠了。在高峰的催促下他再次叫人把吳大勇帶了過來,拿着手機問道:「這是你的嗎?」

「你們找到它了!」吳大勇看到丟失的手機后顯得非常興奮,「東西還在不在裏面,告訴我你們有沒有審問趙恆,把裏面的東西給他看,他招了沒有?」

「我們在裏面看到一張你和白小玉的照片及一些向你索要錢財的短訊,另外還有一段錄音。」胡兵說。

「對、對!」吳大勇異常高興,以為這樣就能洗脫自己的嫌疑,「就是那小子威脅我的,他向我索要錢財,還威脅要殺了我和白小玉,白小玉的死他一定逃不了干係。」

「可惜。」胡兵嘆了聲。

「可惜什麼?」吳大勇緊張地看着胡兵。

胡兵說:「那段錄音中對方的聲音肯定經過了處理,並不能證實是趙恆的,而那些短訊和照片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能證明是趙恆說發。」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說明一下那些東西並不能確定是趙恆所為。」

「不是他還有誰?」

「我們已經給趙恆看過了這些東西,他也當面否認了這些東西和他有關。」

「該死的傢伙,這明明就是他乾的!」

「你冷靜一點。」胡兵說,要不是吳大勇被固定在椅子上,他現在一定已經跳起來。

「你讓我怎麼冷靜?!」吳大勇用力掙扎了一下。

胡兵扭頭向高峰說:「你有什麼要說嗎?」

高峰向吳大勇問道:「你認識趙恆嗎?」

「當然認識,我見過他不止一次!」

「你確定那些短訊和照片都是趙恆發的,而錄音中的人也是趙恆?」

「當然。」

「你說你給過對方几次錢?」

「是的。」

「當面交給他的?」

「不是。每次都是我半夜把錢放在小區樓下的垃圾筒里,然後他再去取。」

「哪個小區,垃圾筒位於什麼位置?」

「北岸小區,就是五號樓前的垃圾筒。」

「你親眼見到是趙恆取的錢?」

吳大勇搖了搖頭說:「只有一次我故意躲在不遠處長遠處等著,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有個人從垃圾筒里把錢拿走了。因為當時太黑了,加上我怕被對方發現,離的有點遠,所以我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

「這麼說你並不能肯定拿走錢的就是趙恆?」高峰問。

吳大勇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是的。」

「我沒有問題了。」高峰向胡兵說。

結束對吳大勇的審問之後胡兵立即向高峰問道:「大哥,剛才你問出點什麼嗎?」

「你不覺得奇怪嗎?」高峰反問。

「什麼地方奇怪?」胡兵努力回想着審訊吳大勇時的情節。

高峰講道:「吳大勇和趙恆見過面,按理說趙恆要是向吳大勇索要錢財的話,他沒必要玩這麼多花招,直接從對方手裏接過錢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半夜裏讓吳大勇把錢放在垃圾筒里?」

胡兵想吳大勇並不能肯定前去取錢的就是趙恆,立即講道:「大哥,你該不是認為向吳大勇索要錢財的人並不是趙恆吧?」

高峰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硬實有這種想法。

「可吳大勇也不能肯定前去取錢的人不是趙恆,就算拿錢的人不是趙恆,那他就不能顧其他人去嗎?」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胡兵愣在那裏。趙恆知道自己老婆和吳大勇之間的關係,為此他也和吳大勇見過面,如果他以此為要挾向吳大勇索要錢財的話,確實沒必要玩那麼多花招。這時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一名警員突然闖了進來。

「報告!外面來了一個自稱是吳大勇的妻子的女人,還帶了一名律師,硬是要求我們立即釋放吳大勇。」

胡兵正陷在案情的旋渦中,突然聽到吳大勇的老婆帶着律師來要人,有點不知所措,慌亂中問道:「人在哪裏?」

「就在前面大廳里。」

胡兵向高峰投以求助的眼神,詢問道:「怎麼辦?」

「鎮靜一點,先過去看看再說。」高峰冷靜地講道。

在高峰的鼓勵下胡兵向大廳走去,隔着很遠的距離就聽到張冬梅叫囂的聲音,甚至威脅要把整個警局都告上法庭。很快三人就見到了張冬梅,和之前比起來她現在更顯潑辣,沒有一個警員敢靠近她,而在她身後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也故意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張女士!」胡兵叫道。

「我正找你呢!」張冬梅沖胡兵吼道,「你把我丈夫藏到哪去了?」

「請你冷靜一點,這裏是警察局,不要在這裏大呼小叫的。」

「可以,只要你把我丈夫放了就行!」

「吳大勇現在是重要嫌疑人,我們不能放了他!」

「你說是就是?我告訴你,我丈夫不可能殺人!」

「可現在的證據對他很不利。」

「哼,什麼話都是你們警察說的。」張冬梅扭頭沖身後的男子講道,「趙律師,現在該你出面了。」

趙律師走上前遞過一張名片說:「我是張冬梅女士的律師趙箭,這是我的名片。」

「你好,我是隊長鬍兵。」胡兵接過名片說。

「我這次前來是代表我的當事人請求你們立即釋放了我當事人的丈夫,也就是吳大勇先生。」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吳大勇是重大嫌犯,我們不能放了他。」

「請問你們有證據證明我當事人就是兇手嗎?」

胡兵一時有些語塞,他知道在律師面前不能說錯一句話,不然就會被對方死咬住不放。

「先生們,這裏並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最好換一個地方再談。」高峰站出來替胡兵解圍。

胡兵馬上講道:「對,這裏不談話的地方,到我辦公室再說吧。」

高峰、蕭月、胡兵、張冬梅、趙律師一行五人來到了胡兵的辦公室,一進入房間裏面張冬梅就叫道:「我不管你們說什麼,我丈夫絕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你們要立即放了他!」

趙律師也在這時講道:「胡隊長,如果你們警方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我當事人的丈夫就是兇手的話,那請你們放了他,至少讓我們取保候審。」

「不行。」胡兵馬上回道。

「為什麼,難道說你們已經掌握證據證明吳先生就是殺人兇手了嗎?」趙律師問。

胡兵又被問住了,扭頭看向高峰。

高峰上前微笑道:「趙律師,你可能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讓我來告訴你吧。」

「當然可以。」趙律師點頭說,證明他對整個案情確實不太了解。

高峰說:「今天早上在河裏發現了一具女屍,現在已經證明死者白小玉是吳大勇先生的秘書,同時也是他的情人。兩人在北岸小區租了一套房子,而那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可惜現場被人清理過了。另外,我們在吳大勇的車裏發現了白小玉的血跡,吳大勇也對此供認不諱,是他清理了案發現場並將死者的屍體拉到河邊進行拋屍。」說到這裏他故意停了停,仔細觀察了一下律師和張冬梅的表情變化,隨後講道,「趙律師,請問你現在認為還有必要對他進行取保候審嗎?」

「我丈夫不是殺人兇手。」張冬梅叫道。

「那好,請你告訴我,既然吳大勇不是殺人兇手,那他為什麼要清理現場,還有對死者進行拋屍?」高峰問。

「我......我不知道。」張冬梅扭頭看向自己的律師,輕聲叫道,「趙律師。」

趙律師聽完高峰的案情介紹就想着吳大勇八成是兇手,況且吳大勇已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惹這身麻煩。他輕咳一聲,向張冬梅說:「對不起,我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要先走一步了。」說完就打開房門離去。

「趙律師、趙律師!」張冬梅極力阻止卻沒留住律師的步伐。

「張女士,你還有什麼疑問嗎?」胡兵微笑道。

張冬梅寒著一張臉說:「我還是那句話,我丈夫不可能是兇手。」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放了他。」

「你們等著,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張冬梅冷哼一聲,憤然離去。

在律師和張冬梅先後離去之後,胡兵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出了口氣說:「終於把他們打發走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高峰忽然問道。

「奇怪,哪裏奇怪?」胡兵看向高峰。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蕭月說。

「哪裏奇怪?」胡兵再次問道。

蕭月說:「我們都去過吳大勇家,他家裏很有錢。」

「沒錯,他家裏確實很有錢。」

「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請到城裏最好的律師。」

「這點我同意,請城裏最好的律師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剛才那個趙律師很年輕,當律師應該沒有多久,甚至被幾句話就嚇走了。」

「好像是這樣。」胡兵回想着趙律師離去的情景,這個律師顯得太嫩了點。

「既然能請城裏最好的律師,那為什麼還要請一個沒入行多久的年輕律師?」

「為什麼?」胡兵問。

高峰迴道:「原因很簡單,張冬梅從來沒想過要請最好的律師。」

「為什麼?」胡兵再次問道,「如果他真的想讓我們放了吳大勇的話,那應該請城裏最好的律師才對。」說到這裏突然一頓,緊接着叫道,「天呀!她根本沒想過讓我們放了吳大勇,這才請了一個沒多少經驗的年輕律師。」

「沒錯。」高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不想讓我們放了吳大勇?既然不想讓我們放了吳大勇,那為什麼又故意帶個律師到警局裏大鬧一通?」胡兵接着問。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高峰說。

「太奇怪了,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胡兵重複著這句話。

「依我看她來警察局裏鬧只是表面現象,真正的意圖是來打探虛實,想知道我們是怎麼看這個案子的。」蕭月說。

「有這個可能。」胡兵點了點頭。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看來她都非常在意這個案子。」高峰說。

「沒錯,我忽然覺得她有些可疑。」胡兵又點了點頭,突然間又叫道,「該死的,到底誰才是兇手?」

「案子總會水落石出的。」高峰說着站了起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明天再見吧。」

「你要走?」胡兵急忙站了起來,「大哥,案子還一點進展也沒有......」

「不,案子的進展已經很快了。」高峰打斷胡兵的話說,「做任何事都不能操之過急,適當的休息更有利於工作。好了,我勸你最好也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見。」

「好吧。」胡兵有此失望地說,他多麼希望現在就能破案,找到真正的兇手。「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想走回去,這也是一種休息,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在腦子裏面整理一下混亂的案情。」胡兵將高峰蕭月一直送到警局門口。

一離開胡兵的視力範圍高峰就向蕭月問道:「收到我傳送的文件了嗎?」

「收到了。」蕭月掏出手機播放一段錄音,正是吳大勇手裏那段威脅他的錄音,「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段錄音傳到我的手機上來。」

「警察是不會讓我們把吳大勇的手機帶出警局的。」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把它傳到我手機上來有什麼用。」

「我要找到錄音中的另一個人,他是破案的關健。」

「怎麼找?對方使用了語音轉換軟件,根本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這正是問題的所在。對方使用語音轉換軟件就是擔心吳大勇會聽出他的聲音來,這說明吳大勇認識他,至少和他談過話,如果我們能把聲音還原的話就能找出這個人來。」

「可要怎麼把聲音還原?」

「走吧,我帶你去見個人,他可以做到。」高峰說。

兩人往市中心走去,進到了市裏最豪華的網吧,浩天網吧。

網吧裏面的上座率達到了九成,多數為青少年,各自玩著當下最火的網絡遊戲。吧枱後面坐着一名年輕靚麗的女性,見到高峰、蕭月走來露出甜美的笑容問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們的嗎?」

「我找你們老闆。」高峰說。

「對不起,我們老闆不在。」

「我知道網吧下面一間地下室,而你們老闆基本上二十四小時都會呆在裏面,除非發生火災地震才會從裏面走出來。」

對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沉聲講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給他打個電話吧,就說高峰找他。」

「你就是高峰?」對方睜大眼睛盯着高峰。

「是的,這位是我的助手蕭月。」高峰說。

「請你等一下。」對方拿起電話說,通往電話后她的態度再次好轉,那甜美的笑容重新浮現於臉上,「我叫丁麗,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你老闆怎麼說?」高峰問。

「老闆讓我帶你們進去,請跟我來吧。」丁麗從櫃枱後面走出來帶着高峰、蕭月往裏面走去。

高峰和蕭月被到一間貴賓室,只見丁麗在打開的電腦上輸入一串密碼,接着後面的牆壁上出現一道暗門,整個過程就像是特工電影一樣。

「這裏還真隱密。」蕭月小聲說。

「他平時不喜歡見人,因此把自己關在地下室里。」高峰說。

丁麗將兩人領到暗門前說:「我沒有權力進去,只能將兩位送到這裏了。」

「非常感謝。」高峰帶着蕭月走進暗門,暗門也在兩人進去后自動鎖了起來。

這是一條向下盤旋的樓梯,兩人剛剛踏到台階上就聽下面傳來叫聲:「大偵探,我們很久沒見了,真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哇!這次你還帶了個大美女過來,是你老婆嗎?」

「不,她是我的助手。」高峰向上瞟了一眼,示意蕭月頭頂有攝像頭。

走完樓梯后蕭月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足有二百平米的地下室被一台伺服器佔去了一半空間,另一邊十幾台顯示器圍成一個圓圈,中間坐着的就是他們要見到的怪人。當蕭月聽到高峰說要找人恢復錄音上的原音時她就知道要見到的是個電腦高手,加上這一路來的所見更讓她以為對方會是個四五十歲以上的老人,卻沒想到對方看起來最多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唯一的特點就是肥胖,他坐在那裏就像個小山。

「二周,你又發福了。」高峰說。

二周聳了下肩說:「誰讓我的活動範圍有限呢。」

「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蕭月盯着房間里的機器說。

「它們保證我不被人抓到。」二周露出得意的笑容說。

「不被抓到?」蕭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怪人。

「他是個電腦天才,十二歲的時候就利用電腦人襲擊大國的國防系統,因此被多國通輯。」高峰說。

「好了,我想這次來不是為了揭我老底的吧。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二周說。

「我想給你聽段錄音。」高峰讓蕭月把那段錄音放了一遍。

二周聽完錄音后說:「有一個聲音不是本人的。」

「是的,對方利用語音轉換軟件改變了自己的聲音,我這次來就是希望你能把它復原。」高峰說。

「需要我把手機給你嗎?」蕭月把手機遞了過去。

「不用。」二周在鍵盤上輕點了一下,那段錄音重新放了一遍,「我已經把它錄下來了。」

「能把它復原嗎?」蕭月把手機拿了回來。

「對方用的是最新型的語音轉換軟件,沒有幾個人能把它復原。」二周說。

「我想這幾個人中一定有你。」高峰說。

二周微笑道:「當然,那個語音轉換軟件是我設計的。」說完他在鍵盤上敲打了一陣,接着講道,「這就是你們要的。」

那段錄音再次播了一遍,聽到聲音后高峰和蕭月幾乎同時叫道:「郭小亮。」

「我不知道郭小亮是誰,不過這正是它本來的聲音。」二周說。

「謝謝你。」高峰讓蕭月將復原后的錄音進行拷貝,然後離開了浩天網吧。

走出網吧的大門后蕭月忍不住說:「真沒想到,那個威脅吳大勇並向他索要錢財的人竟然會是郭小亮。」說完見高峰沉着臉不說話,接着講道,「要把這件事告訴胡兵嗎?」

「先不要告訴他,等明天早上再說吧。」高峰說。

「好吧。」蕭月應道,她知道高峰正在整理著案情的思路,也就不去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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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鈎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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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秘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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