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異國追蹤

第七章 異國追蹤

許文傑與羅昊天等人一起回到了特種部隊,並將所有的事情做了詳細的報告。他的通訊器也送去了檢驗,結果很快就下來了,是線路問題。通常外出執行任務的人員回來後會獲得幾天的假期來調整心情,當天晚上許文軒就找到了他,兩人拉了一會家常,最後許文傑講道:「哥,有一件事我沒有說。」

「什麼事?」許文軒問。

「查爾特說在A國首都或許能找到瑪麗,我們應該現在就前往A國首都去。」

「這恐怕有些困難。」

「為什麼?」

「派特種兵到另一個國家是非常危險的事,涉及的方面非常廣,必須非常謹慎才行。」

「可這是我們找到瑪麗的機會。」

「我知道。」許文軒起身來回走了幾步,停下來講道:「你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

「好的。」許文傑應道。

許文軒焦急地走了出去,他的心情有些混亂,明白弟弟許文傑提供的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可是他也知道想要說服上面派特種兵到另一個國家的首都去調查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回到辦公室之後他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立即申請召開一次視頻會議,參加會議的一共只有三個人,他、父親許國華和一名少將。

對於許文軒來說這名少將一直都是一個神秘人物,他從來沒有在官方報道中出現過,可自從許文軒當上這特種部隊大隊長那天起就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也是在那天許文軒才知道這支特種部隊由少將直接管轄,只是平時想見到他一面比登天還難,也只有在這緊急情況下才能通過視頻會議見面。

將自己這次召開視頻會議的理由說了一遍之後許文軒講道:「兩位首長,事情就是這樣的,鄧龍落在了敵人手裏,『黑石』的下落還是個迷,我們必須派人到A國去,只有找到瑪麗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確定那個叫瑪麗的女人在A國嗎?」少將問道。

許文軒搖頭回道:「不確定,正因為此我們才應該派人到那裏去調查清楚。」

「如果消息不確定的話我不能冒然派人到那裏去,你知道派一個特種兵到另一個國家是多麼危險的事,不但派出去的人會有個人生命危險,甚至會因此引發一場戰爭!」少將表情沉重,不願意冒這個險。

「可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許文軒提醒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冒這個險!」

「不行。」少將拒絕了許文軒的請求,「除非確定那個叫瑪麗的女人確實在A國,否則我不會派任何人去冒險的。」

事情陷入了僵局,這是許文軒一早就想像得到的,而他也有自己的對策。「首長,如果前往A國的人不是特種兵,甚至不能算是一名軍人呢?」

「你想派一個普通人過去?」少將皺起了眉頭,「你知道這個任務是多麼艱難,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還涉及到軍事機密,我同樣不能冒這個險。」

「也不能說是普通人,他受到過正規的特種兵訓練。」許文軒說。

「可剛才你還說不是特種兵,甚至不能算是一名軍人。」少將提醒道,他還沒老到把剛剛聽到的話就忘掉的程度。

「沒錯,我是這麼說的。」許文軒說着看了一眼父親許國華,從父親臉上的表情他可以看出來父親知道自己要說的是什麼,畢竟知子莫過父。

一直沒開口講話的許國華在這時講道:「有一名新兵曾經在鄧龍身邊呆過一段時間,在鄧龍被抓走之後敵人一度認為『黑石』在這個人手中,為此還派人襲擊了我們的部隊,現在他就呆在特種部隊裏面,還接受了特種兵訓練。」

少將點頭說:「我知道這件事,你們的意思是說派這個人前往A國調查?」

「是的。」許文軒說,「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而且他也是最適合的人選。敵人以為『黑石』在他手裏,如果我們派他前往A國的話,敵人一定也會前往的。」

「你們想用他做餌引敵人出來?」少將問。

「可以這麼說。」許文軒說。

「我們可以相信這個人嗎?」少將接着問。

許國華在這時講道:「這個人叫許文傑,是我的小兒子。」

少將一驚,盯着許國華說:「你想拿自己的兒子冒險?」

許國華面無表情地說:「許文傑已經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了,重要的是我沒有對他進行官方記錄,就算在A國出了事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

「可他是你兒子,你真的不顧他的死活?」少將問。

「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黑石』究竟是什麼,它可能涉及到國家安全,鄧龍又是因為他而被抓起來的,他有義務去執行這個任務,就算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許國華依然面無表情,就像在談論的人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少將沉默片刻,最終點頭說:「好吧,我同意你們的建議,派許文傑到A國去。」

「是,首長!」許文軒敬了個禮。結束視頻會議之後他的心情非常沉重,必竟前往A國執行任務是他的親弟弟,而且提出這個建議的還是他,這說不定會害了弟弟許文傑。就像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臟上,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知道父親許國華一定同樣的難受。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兩分鐘后他深吸一口氣,起身去見弟弟許文傑,他知道自己建議是正確的,弟弟許文傑一定也會同意這麼做的。

許文傑一見到許文軒就追問道:「哥,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許文軒面色沉重地說:「我已經向上面請示了這件事,他們不同意派特種兵到A國去。」

「是嗎?」許文傑非常失望。

許文軒接着講道:「不過他們同意派一個普通人前往調查。」

許文傑馬上會意,驚喜地叫道:「哥,你的意思是說要派我去?」

許文軒凝視着許文傑說:「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我會向上面解釋,我想……」

許文傑不等許文軒說完就叫道:「我願意去!」

許文軒現在多少有點後悔了,提醒道:「弟弟,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任務,在那邊你甚至不能得到任何支援,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想你再考慮清楚。」

「我不怕。」許文傑說,「什麼時候出發?」

許文軒看出了許文傑眼裏的堅定,知道他再也不是以前膽小怕事的懦夫了,他已經成長為了一個敢於擔當的男子漢。「你剛剛經歷過一場殘酷的戰鬥,精神壓力一定非常大,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我給你買了張機票,出去好好玩玩吧。」許文軒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機票與一本護照。

許文傑接過機票一看,是前往A國首都的,護照上面是自己的照片,名字卻被改成了許傑。「謝謝大哥。」

「兄弟倆和我說那麼多幹嘛。這些年我出存了一些錢,拿出些錢讓親弟弟去旅遊一下又有什麼?」許文軒微笑道,「記住,玩的開心一點,遇到什麼麻煩的話馬上給我打電話。」

「放心,我一定會玩個痛快!」許文傑用力點頭。

「收拾一下東西吧,一會我讓人送你到機場。」

「是!」許文傑起身敬了個軍禮。

半個小時后副隊開羅昊天親自開車把許文傑送到了機場,他通過安檢上了飛機,一路上都懷着一顆激動的心,等飛機落地之後卻又一片迷惘,A國都市這麼大他要從何找起。首先他來到預計的酒店將行禮放下,向服務生問道:「如果我想在這裏找一個人,用什麼辦法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

「這要看你找的是什麼人了。」服務生微笑道。

許文傑從電影里學會了如何讓酒店服務生說實話,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錢遞過去說:「這話怎麼說?」

服務生收了錢之後態度變得更加好了,馬上講道:「如果你要找到的是個不知名的人的話,那最好到戶籍部門去尋問一下;如果你要找的是個名人的話,那就簡單的多了,我認識一些朋友可以輕易的幫你找到住址。」

「我想你會介紹這樣的朋友給我認識的。」許文傑又拿出一張鈔票遞了過去。

「當然。」服務生說,「如果你急着找人的話可以把對方的名字告訴我,我會轉達給我的朋友讓他們幫你找的,或者我可以直接把我的朋友帶過來見你。」

「把你的朋友帶過來吧,我想要親自和他談談。」許文傑說。

「好的,先生。這太簡單了,我只要打個電話他就會趕過來,請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服務生說完退了出去。

許文傑知道服務生很快就會辦好這件事的,他根本不需要為此操心,利用這個空檔時間洗了個澡,然後又吃了點東西。他風用完餐房門就響了起來,進來的還是之前的服務生,後面還跟着一個二十多歲小混混模樣的人。

「先生,這就是我的朋友。」服務生說。

小混混一點也不客氣,坐在沙發上翹起腿抓過桌上的蘋果就塞到了嘴裏,一邊嚼著一邊說:「聽說你想在這裏找個人,而且還會給不錯的報酬。」

「是的,只要能找到人報酬好談。」許文傑說。

「我在這裏的人脈非常廣,告訴我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她叫瑪麗。」

「瑪麗?」小混混皺了皺眉頭,「我認識很多叫瑪麗的女人,知道她的姓嗎?」

許文傑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這些多,她應該有三十歲左右,長的非常漂亮,在這座城市應該很有名。」

「有照片嗎?」

「沒有。」

「那就難辦了。」小混混一臉為難的樣子。

許文傑從錢包里拿出點錢遞了過去,微笑道:「我想你一定有辦法找到她的。」

「當然,記得我說過我在這裏的人脈非常廣嗎?」小混混馬上露出了笑容,「我這就出去幫你找人,你只要在這裏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許文傑呆在客房裏面非常無聊,本想自己出去碰碰運氣的,可就在他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客房裏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裏面傳來服務生的聲音:「先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找的人已經有下落了。」

「在哪裏?」許文傑有些激動,那小混混的人脈確實非常廣,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我朋友說請你在房間里等著,他很快就會上去找你。」

「好的。」

「啪、啪啪。」

許文傑剛放下電話房門就響了起來,想着小混混的速度也太快了。這時他多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躲在了房門後面。

「啪、啪啪。」

敲門聲比之前要急。

就在許文傑打算開門的時候外面傳來「噗、噗」兩聲輕響,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幾乎同時門鎖被打壞了,接着就有人推門走了進來。他注意到走進來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留着鬍鬚,裝着件皮夾克,手裏面拿着槍,樣子像極了電影里常常出現的殺手。他一把抓住槍手的手腕將對方拉了進來,順便一腳將房門踢上去,以防後面還跟着有人。

「噗、噗!」

在爭奪的過程中槍手又開了兩槍,擺放在牆角用來裝飾的花瓶被打碎了。

許文傑用力扭動槍手的手腕,只聽「咔」的一聲輕響,對方的手腕一定是脫臼了,痛叫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槍。

槍手另一隻手拔出一把匕首來刺向許文傑。

許文傑鬆開槍手的手腕,閃身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槍手見沒有刺中目標,緊接着一腳踢了過去。

許文傑已經退到牆上了,不可能再後退,只能閃身往一旁避讓。

槍手並不戀戰,將手中的匕首朝許文傑扔了出去,接着打開房門就跑了出去。

許文傑避開飛過來的匕首,等衝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槍手的影子了。他回到房間撿起地上的槍,檢查里了下裏面的子彈,然後放在了上衣裏面,接着拔下釘在牆上的匕首藏在腰間。自己抵達這裏還沒多長時間,受到槍手的襲擊讓他莫明其妙,他馬上給服務生打了個電話。

服務生趕過來見到壞掉的房門和被打碎的花瓶嚇了一跳,驚聲叫道:「先生,這裏出了什麼事,看起來就像剛剛有過一場戰鬥。」

「你說的沒錯,這裏確實發生過戰鬥,有個槍手想要殺了我。」

「什麼?」服務生張大了嘴巴,「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想要殺你呢?」

「這也是我奇怪的事。」許文傑說,「給你的朋友打個電話,看看他在什麼地方。」

「好的。」服務生馬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着向許文傑講道,「他正在路上,很快就能到這裏。」

「讓他別來了,這裏非常危險。」

「那我要怎麼跟他說?」

「換個地方。」

「先生,他說要在城外的倉庫見面。」

「好的。」

服務生掛上電話說:「先生,你出去坐計程車就能趕到那裏,我必須把這裏的事上報才行,看來還得叫警察來。」

「先不要這樣。」許文傑說。

「為什麼?」

「你要先帶我去見你的朋友。」

「先生,只要做計程車就......」服務生話還沒說完見許文傑掏出一把槍來,嚇的打了個哆嗦,「先生,你這是要幹什麼?」

「槍是剛才那個槍手的,我想就算殺了你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的。」

「先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服務生緊張地說,「你不會是真的想殺我嗎?」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是想讓你帶我去見你的朋友。」

「可是先生,這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如果我就這麼離開的話會丟掉這份工作的。」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許文傑晃動了下槍口,「你最好快點做決定,那些槍手隨時都可能回來,要是讓他們發現你和我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會殺了你滅口。」

服務員皺着眉頭,緊咬着牙想了片刻說:「好吧先生,我這就帶你去,反正我也不喜歡這份工作,丟掉就丟掉吧。」

許文傑把槍放在口袋裏面右手也始終放在裏面,這樣服務生就不敢玩什麼花招了,兩人相伴着一起走出了賓館,接着上了輛車來到了城外倉庫。

這裏非常偏僻,寂靜無聲,計程車在兩人下車之後就立即離開了,焦急的樣子就像是想逃離地獄一般。

許文傑看了一下,倉庫非常大,到處都堆放着貨物,把這裏裝扮的像個迷宮。他沒有看到小混混,向服務生講道:「給你的朋友打個電話,看看他在哪。」

「好的。」服務生拿出電話按動按鍵,片刻后搖了搖頭說,「沒有人接,我想可能是這裏的信號不是太好。」

許文傑感覺有些不對勁,把那把槍拿了出來。「找找看吧,也許他就在這裏。」

服務生開始陪同許文傑在迷宮一般的倉庫裏面轉了起來。

「嗯......」

「他在那裏。天呀!」服務生叫道。

小混混被綁着扔在地上,服務員朝他跑了過去,而許文傑卻留在原地警覺地看着四周。

「你沒事吧?」服務生把小混混扶了起來。

小混混根本沒有回答,一隻大木箱子突然從頭頂砸了下來。「嘭」的一聲巨響,木箱子變得粉碎,服務生和小混混倒在了血泊里,兩人的腦袋都變形了。

許文傑撿回一條命來,如果他跟着服務生一起過去的話,那現在腦袋變形倒在血泊里的就是三個人了。他發現這是個陷井,從槍手襲擊他時這就是個陷井,有誰會想殺他呢?瑪麗,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人,可是事情又有些不符,瑪麗應該是想抓到他,而不是想殺他,除非她已經相信了他身上並沒有「黑石」。

他將身體靠着裝貨物的木箱子,仔細觀察著四周,周圍一定埋伏有人,他稍微動一下說不定就會被人擊斃。

現在情況不明,敵人取得了先機,躲藏在黑暗之中,他必須扭轉這種局勢才行。

開始往後退去,打算先離開倉庫在說,如果對方想殺他的話一定會再次找上門來的。

「嗒嗒嗒......」

他聽到腳步聲傳來,看來敵人發現他要離開而變得有點沉不住氣了。

他把槍口指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個傢伙突然從貨物堆後面沖了出來,他馬上扣動了板機。「噗」的一聲輕響,衝出來的傢伙胸口中槍倒在了地上。

「啪啪啪......」

一串子彈突然從另一個貨物堆後面傳來,他立即躲在身旁的貨物堆後面躲避,趁槍聲停止的間隙他把槍口伸出去開了一槍,馬上就又一串子彈向他襲來,火力比之前還猛。他知道這一槍並沒有打中對方,他只不過是想留住對方的腳步而已,馬上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幸好這裏好像個迷宮一樣,他輕易的就能避開敵人的攻擊,躲在貨物堆後面檢查了下槍里的子彈,看來他必須節省一點彈藥才行,天知道這裏躲了多少人。

「小子,你跑不了了,快點出來投降吧!」

許文傑透過堆積的貨物縫隙間看到了叫喊的傢伙,正是之前襲擊過自己的傢伙,他的右手還沒有好,左手拿着把手槍。看來他們之前就抓住了小混混,從小混混嘴裏得知自己在賓館,後來又利用小混混將自己引到這裏。除了受傷的槍手之外,他又在貨物堆上面發現了兩個拿着衝鋒槍埋伏的傢伙,他們想誘自己出去,然後再槍殺殺了自己。

「這裏已經被我們封鎖了起來,你無路可逃了!」受傷的槍手叫道。

許文傑離敵人的位置有點遠,這樣的距離以手槍去擊斃埋伏在貨物堆上面的敵人有點困難,況且他不確定其他位置是否還有敵人隱藏,因此沒有冒然開槍。他悄悄地繞到了敵人後方,路上並沒有發現有隱藏的敵,至少他能夠發現的敵人只有眼前三個。他現在的位置與敵人拉近不少,將槍口對準了其中一名敵人,然後扣動了板機。現在只有兩個敵人了,他潛到另一個槍手埋伏的貨物堆下,然後悄悄地爬了上去。對方並沒有發現他,以為他會出現去襲擊那個正在叫喊的受傷槍手,正把注意力全投在受傷槍身上。

他先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開槍解決了貨物堆上的傢伙,伸手拿過衝鋒槍,並在屍體上找到了兩顆手雷。他將手槍和手雷放在身上,握著衝鋒槍沖受傷的槍手叫道:「喂!」

受傷的槍手發現了許文傑,他剛想抬槍射擊卻被一串子彈逼的向後退了幾步。

「把槍扔掉。」許文傑說。

槍手知道許文傑是故意不殺他的,不然他已經被打成蜂窩了。他聽話地把槍扔在了地上,然後舉起了雙手,沖許文傑叫道:「小子,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的,你逃不了的!」

許文傑從貨物堆上跳了下來,走到槍手面前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

「這不用你管,總之有人要讓你死!」

「要讓我死的人是誰?」

「你心裏明白!」槍手突然抬手將許文傑的槍口打偏,然後踢出一腳。

許文傑被踢倒在地,馬上扣動了手中的板機,卻沒打中對方。他見對方閃身躲到了貨物堆後面,接着扣動板機,嘴裏叫道:「站住!」

槍手當然不會聽話,繼續向前跑去。

許文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是故意放對方離開的,只有這樣才能追蹤到槍手的幕後指揮者。他起身追了過去,始終與槍手保持着一定距離,不近不遠,給對方造成一定壓力,偶爾還開上兩槍嚇唬嚇唬對方。他跟隨槍手從倉庫後門跑了出去,不遠處停著兩輛車,應該是這些傢伙來時停放在這裏的。槍手跳上了其中一輛車,發動車子就沖許文傑沖了過來。許文傑扣動板機,子彈只是打在汽車引擎蓋上,並沒有傷到槍手。他閃身避開汽車的撞擊,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跳上另一輛車,發動車子追了過去。

兩輛車子在公路上演了一場追逐大戲,最後兩人在市區的一家巷子後面停了下來。

許文傑看到槍手下車衝進前面的一個房門裏面,他知道這可能就是槍手的老窩,在這裏把手槍上面的消音器取下來,將手槍藏在褲腿裏面,拉開上衣把衝鋒槍藏在了裏面。這裏是市區,他不想過份的張揚。做好這一切后他跟了過去,房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推就打了開。裏面有些黑暗,傳來嘈雜的音樂與叫聲,他站在門口等自己的視線完全適應光線後走了進去。

這是間酒吧,裏面擠滿了紋著紋身的傢伙,有的人公然將武器露在外面,盡情地瘋狂。

他在閃爍的燈光里找到了正在往前擠的槍手,急忙跟了過去,以免失去對方的蹤影。

槍手擠過人群來到了角落裏的樓梯前,那裏有兩個身體強壯的男子守候,他向兩人說了兩句,然後就匆匆忙忙上了樓。

許文傑趕到樓梯前被兩人攔了住,他知道兩人不會那麼輕易放自己過去,剛打算朝兩人動手音樂卻在這裏停了下來,緊接着就見槍手的腦袋從二樓窗口伸了出來,沖許文傑露出得意的笑容說:「小子,你以為到了這裏你還跑得了嗎?」

許文傑拿出了衝鋒槍,這時原本正在瘋狂跳動着的人們立即將許文傑圍了起來,不管是槍口還是匕首全都指向了他。

「把槍放下!」

許文傑把槍放了下來,猛地伸手拿出那兩個手雷來,一手握著一個大聲叫道:「不想死的就來呀!」

人群開始後退,誰也不想就這麼的被炸死。

「讓開!」許文傑沖守在樓梯口的兩人叫道。

兩名壯漢相互看了一眼,他們也擔心許文傑在這裏引爆手雷,乖乖地退向兩旁。

許文傑從壯漢身邊走過去,上了樓梯後轉身面對敵視自己的傢伙們,突然把兩顆手雷朝人群扔了過去。

人們紛紛趴在地上躲避爆炸,可是手雷並沒有爆炸,拉環還完好無損地掛在上面,這時他們才知道自己受到了戲弄,而這時許文傑已經消失不見了。

許文傑來到了二樓,這裏只有一間辦公室,也就是槍手曾經出現過的房間。房門是關着的,他房門前停了下來,拿出匕首握在手裏,一腳將房門踢了開。

「咔咔......」

至少有二十把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許文傑的腦袋,接着他就被從裏面衝出來的人群包圍了起來。

「小子,現在你還有什麼辦法跑掉?」受傷的槍手走過來奪過了許文傑身上摸了一遍,接着又在他身上搜了搜,然後說,「把他帶進去吧。」

許文傑進到了辦公室裏面,這裏裝修非常豪華,辦公桌後面坐着個禿了半個腦袋的胖子,嘴裏叨了根粗雪茄看了看他,然後受傷的槍手問道:「就是他?」

「是的,我們已經有幾個弟兄被他殺了。」受傷的槍手見胖子要過去,忙講道,「老大,小心一點,這傢伙非常扎手。」

「我不信在我的地盤他有本事傷得了我。」胖子冷哼一聲,不屑地看了受傷的槍手。他走到許文傑面前問道:「就是你在找瑪麗?」

「就是你派人殺我的?」許文傑反問。

「你能活着到這裏來說明你還有點本事。」胖子說。

「你為什麼要殺我?」

「你知不知道,在這個城市裏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再提起瑪麗這個人了,尤其是在我面前。」

「為什麼?」

「因為凡是提起她的人都會被我殺掉!」胖子冷笑一聲,「這當然也包括你。」

許文傑看了看胖子,顯然他就是這裏的頭目,只是他所說的理由似乎有些站不住腳。「在我臨死之前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件事?」

「說吧。」

「你和瑪麗是什麼關係?」

「她?」胖子不屑地哼了聲,「她只不過是個浪蹄子,十年前要不是我她早就餓死街頭了,可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竟然恩將仇報,殺了我親弟弟!」

「這麼說你和她是仇人?」

「沒錯!」胖子露出仇恨的眼神,「我要殺了這個浪蹄子,可是卻被她跑了。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回過這座城裏,她知道這座城市已經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任何和她有瓜葛的傢伙都會被我殺掉!」

「包括她的其他仇人?」

「是的。」胖子的回答非常無情。「她是我的,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裏。當然,我殺了她其他仇人也是幫他們解脫,既然他們都死在了我手裏,那也沒必要去她那裏送死。」

許文傑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胖子問。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許文傑說。

「這點你說的沒錯。我不是白痴,知道瑪麗這些年加入了一個國際犯罪組織,她的實力非常厲害,只是在這座城市裏卻是我說了算,因此她從不敢回到這裏來。」胖子說到這裏停了停,突然又講道,「你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沒用的傢伙,你也得死在這裏。」

「如果我說我不會死在這裏呢?」

胖子笑了笑,用力抽了口雪茄將煙霧吐在許文傑臉,伸手指著周圍的人說:「我實在是想不出你要怎麼從這裏逃走。」或許是太激動了,話沒說完他突然用力咳了起來。

許文傑看了看周邊的槍手,他根本不可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只要他稍稍一動就會被亂槍打死。眼前的胖子距離他只有一臂之距,對方是自己的唯一突破口,只要自己與對方保持近距離接觸,那些槍手就不敢隨便開槍。在胖子咳嗽的時候他突然一拳打了出去,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製服胖子,只有這樣才能脫離險境,因此下手非常重。

「啪!」

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胖子下巴上,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就算胖子不暈過去也會倒在地上。

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胖子的腦袋只是晃動了一下,接着一隻肥大的拳頭就由上而下砸了過來,他急忙去閃避,卻還是被砸了個正著。

「嗵」的一聲悶響,肥大的拳頭砸在他的胸口,勁道十足,他差點沒喘不過來。

「小子,你的拳頭還是有點份量的。」胖子揉了揉下巴。

許文傑驚訝地看着胖子,對方中了自己全力一擊竟然沒事,相反自己被打的後退了一步。為了不與對方拉開距離,他馬上向前跨出一步,再次揮拳打了出去。

胖子這次並沒有站着不動,而是閃身避開,接着還擊一拳,同時叫道:「都不要動!」

許文傑簡直不敢相信,胖子的身體雖然移動不是太靈活,但是每次都能事先避開自己的攻擊,接着還上一拳,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攻擊路線。相反,他每次只有等胖子的拳頭打出去之後才去避讓,完全憑着速度和對方抗衡,偶爾打在對方身上一拳卻像是打在了海棉上,力道完全被胖子身上的肥肉吸收掉了。

胖子不夠靈活,他也只能趁著許文傑打中他的時候還上一擊,這一擊卻讓許文傑有點受不了。

許文傑要不是以前常常和鄧龍格鬥,被打的皮糙肉厚的話早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嗵!」

胖子又找機會一拳打在了許文傑臉上,許文傑只覺得眼前發黑,身體立足不穩倒在了直,整個人都扭曲在一起。

「起來呀!」胖子顯得非常興奮,大聲叫道,「小子,你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在走上這條道之前我是職業拳擊手,獲得幾十次冠軍。媽的,好久沒有這麼運動過了,真他媽的是太爽了!小子,起來,我們再打兩個回合。」

受傷的槍手低頭看了許文傑一眼,向胖子講道:「老大,這傢伙似乎是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胖子正在興頭上,聽到這話不免有些掃興,揮了下手說,「把他拉出去,找個地方處理掉,手法要乾淨一點。」

「是!」受傷的槍手應道。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彎腰去拉許文傑,忽然間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被摔到了幾米外的槍手身上。

「別動!」許文傑起身將槍口指著胖子腦袋。

「你沒有暈過去?」胖子意外地看着許文傑。

許文傑之前是裝暈的,趁機將藏在褲腿里的手槍拿了出來,把受傷的槍手扔出去就跳了起來。他繞到胖子身後沖其他槍手叫道:「都把武器扔掉,快點!」

槍手們相互看了看,一個個把槍放在了地上。

「我說過我不會死在這裏的,怎麼樣?」許文傑沖胖子笑了笑。

「嗯,你確實不錯。」胖子說,接着向手下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進來!」

「是!」槍手們齊聲應道,轉身走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許文傑和胖子。

許文傑對於胖子突然讓其他人出去的做法有些意外,問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首先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殺我的,其次你根本不可能殺我。」胖子說,「殺了我你要怎麼離開這裏?」

「你說的有理。」許文傑把槍收了起來,「至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找瑪麗?」胖子走到辦公室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的朋友被她抓了,我要救他。」許文傑並沒有將事實完全說出來。

「有情有意,不錯。」胖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麼說我們可以合作了。」

「合作?」

「是的。」胖子一臉正色地說,「我之前說過了,瑪麗知道我要殺她,而這個城市現在是我說了算,因此她並不敢到這個城市裏來。」

許文傑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胖子剛剛說過的話,只是奇怪胖子為何突然再次提起。

「這隻不過是表面而已。我知道瑪麗在這裏有座房子,知道這件事的沒有幾個人,我也曾經派人到那裏去過。」

「結果呢?」

「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

許文傑皺了下眉頭。

「瑪麗不可能放棄這座城市,尤其是對於一個犯罪組織來說這座城市會給他們帶來很多經濟利益,因此這麼多年來瑪麗都想重新回到這座城市裏來。」

「這麼說那個房子就是她的據點?」

「沒錯。她通過那所房子和這座城市保持着聯繫,一旦時機成熟她就會重新回到這裏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說了,要和你合作。」胖子說,「我可以告訴你那所房子在哪裏,甚至可以派人和你一起去,而我對你的要求就只有一個!」

「什麼要求?」

「殺了她!」胖子惡狠狠地說。

「如果我失敗了呢?」

「那對我也沒有什麼損失。」胖子突然笑了起來。

許文傑想了想,合作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壞處,既然那個房子是瑪麗的一個據點,那就算在房子裏面見不到瑪麗本人也會找到一些線索才對。「什麼時候行動。」

「這要看你了。」胖子伸手在臉上比劃了下,許文傑的臉上有些瘀傷,「你說什麼時候行動就什麼時候行動。」

許文傑並不在乎臉上的傷,說:「如果你那邊沒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行動,我不想浪費時間。」

「你這樣的做事風格我喜歡。」胖子站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取些武器。」

許文傑被帶到了地下室,同行的還有之前在辦公室見到的槍手。地下室大門被四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把守着,在胖子的吩咐下才打開了沉重的大門。他隨胖子等人走了進去,這才發現這裏是個武器庫,面積是上面的兩倍還要多,裏面堆積著各式各樣的新式武器及裝備。這裏面有些武器是他根本沒見過的,忍不住問道:「這些全都是你的?」

「當然,我掌管着這個國家所有的武器走私生意,這些武器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胖子得意地說,「看中什麼武器隨便拿。」

許文傑挑選了一枝全自動步槍,兩把手槍,一把軍刀,另外還有若干子彈及手雷之類的爆破性武器。

「只有這些?」胖子看着許文傑身上的裝備說。

「這些夠用了。」

「我想這個你用得上。」胖子扔過一件避彈衣來,「這是最新研製出來的,非常輕便,絕不影響作戰動作。」

許文傑以前還從來沒有用過避彈衣,摸了摸質地還算柔軟,份量很輕,於是就穿了上。

那些跟着而來的槍手也挑選了各自所需的武器裝備,胖子指著受傷的槍手講道:「他叫布魯,是我的助手,這次行動由他負責,他會送你到那所房子去的,並幫助你完成任務。」

「你好。」布魯伸出左手來,他的右手還是有些不適。

「你好。」許文傑伸手和對方握了握,「我叫許傑,之前的事抱歉了。」

「沒關係,希望我們這次能夠合作愉快。」布魯說。

「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

許文傑和胖子道別後與布魯等人一起離開,同行的一共有二十人,分剩幾輛車子前行。車子開了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到了城市的郊區,最後在一片小樹林前停了下來,同乘一輛車子的布魯向許文傑講道:「看到前面的別墅了嗎?」

「那就是瑪麗的據點?」許文傑盯着兩百多米的別墅,距離太遠了,現在又是夜裏,要不是對面亮着燈光根本看不見。

「是的。」布魯說,「老實說,我最遠只到過這裏,再往前就沒去過了,對面是什麼情況連我也不知道。」

「能不能把車子開過去?」許文傑問。

「可以。」布魯命令其他車子在小樹林裏面等候,只有他和許文傑乘坐的車子繼續向前使去。

這裏非常僻靜,房子與房子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一百米,別墅的造型非常豪華,一看就知道這一片居住的全都是有錢人。

車子距離別墅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對面就有按照燈燈光射來,車子只能緩緩前進。許文傑注意到別墅裏面的防守非常嚴,光按照燈就有四隻,可以看到守衛不下二十個,雖然他們都穿西裝打領帶,好像文職人員,但是一看動作就知道是職業軍人,非常有可能是傭兵。

車子從別墅前駛了過去,對方只是監視着他們,等車子走遠之後按照燈的光也就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怎麼樣?」布魯問道。

「他們的防守非常嚴密,光院子裏能看到的人就有二十來個,房間里一定有更多的守衛。」許文傑想了下說,「以前你們派了多少人來?」

「以前主要是刺探情報,一般都是一個,最多的時候派過五個,可都被殺掉了。」布魯說。

「這次我們來了不少人,我想讓你們在前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我想辦法從後面潛進去。」

「你一個人行嗎?」

「不需要為我擔心,只要你們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就沒事。」

「這點不是問題,只是槍聲響起后警察一定會找過來的,我不能保證能堅持多長時間。」

「能堅持多長時間是多長時間,要是你們頂不住對方的攻擊的話也可以先行撤退,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好吧,祝你好運。」布魯說。

「也祝你好運。」許文傑說。

布魯帶着人繞了個圈又回到了小樹林,而許文傑則從另一個方向偷偷接近瑪麗的別墅,最後在別墅外面的花池裏面隱藏了起來。十分鐘后,布魯駕駛着車子再次出現了,車子左右搖晃着,就像是司機喝醉了一樣,最後一頭撞在了別墅外牆上。

別墅裏面的人員一見,馬上有兩個人打開大門了出來,其中一人罵道:「媽的,又是個醉鬼!」

「不知道那傢伙死了沒有。」另一人說。

「他最好死了,不然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呯呯呯......」

布魯等兩人走近之後突然起身用衝鋒槍向兩人掃射,毫無防備的兩人馬上中彈倒在了地上,接着他又沖別墅裏面的人員射擊。

別墅裏面的人這才意示到事情不對,等他們想要還擊的時候又有幾輛車子疾馳而來停在別墅前,從車子裏面探出十幾個槍手來,使用的全都是輕機槍,子彈如雨點般掃射而來。

許文傑注意到別墅裏面的傢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眨眼之間就倒下了一片,活着的全都趴在了地上,哪還有什麼還擊。

「啪、啪啪。」

別墅的幾個角落裏傳來幾聲脆響,一些玻璃碎片落在了地上,幾乎同時伸出幾支槍管來,子彈以交叉形式襲向布魯等人,緊接着從別墅裏面衝出三十多個人,分別佔據有利位置進行還擊。

敵人在人數上遠勝於布魯等人,所使用的又是重型武器,光重機槍就有三挺,再加上佔據了有利地形,布魯等人很快就抵擋不住攻擊了。

此時敵人的火力點已經全部暴露,再沒有什麼埋伏,注意力又集中在布魯等人身上,許文傑趁著這個機會翻牆越入了別墅。他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支援布魯等人,而是從別墅後面的一扇窗戶潛了進去。屋子裏面非常黑暗,有那麼一會他才適應周圍的環境,發現這是間雜物室,裏面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從雜務室里走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向二樓奔去,激烈的槍聲正從走廊盡頭傳來,那裏埋伏着其中一名重機槍手。走廊里沒人,他直接跑了過去,沒有關閉的房門讓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個人正在操縱着重機槍向外射擊,旁邊還有一個人負責填子彈。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板機幹掉了屋內兩人,關上房門並將一張沙發頂在門后,然後衝到了窗戶前。

此時布魯等人已經頂不住敵人的襲擊,開始一步步的往後撤退。

「給我打,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也不留!」

許文傑聽到樓上傳來叫喊聲,雖然對方盡最大的力量吼叫着,但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槍聲淹沒,聽到的怕是沒幾個。

形勢變得對布魯等人非常不利,他們面對的全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職業軍人,從沒有參加過正規訓練的他們顯然不是對手,活着的已經不到來時的一半。

許文傑把步槍扔在一旁,操縱起重擊槍朝院裏的敵人射擊。這就像是在敵人背後狠狠地捅了一刀,下面的敵人根本沒想過自己的機槍會朝自己開火,毫無防備的他們轉眼間就倒下了大半,等有人回過神來打算去還擊的時候卻晚了一步。另一面的布魯等人得到支援后又朝別墅發起了猛列進攻,有的人甚至衝進了別墅裏面,受到兩面夾擊的敵人很快就支持不住了,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就這麼的全部倒下了。

「怎麼回事?」

許文傑聽到頭上的傢伙傳來惱火的叫聲,緊接着聲音就從屋子裏傳來。

「三號,你那裏是怎麼回事,快報告你的情況!」

許文傑發現聲音是從屍體上傳來,翻過屍體看到地上扔了部對講機,於是拿過對講機說:「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已經跑不了了。」

「你是誰?」對方意識到說話的並不是他的人。

「瑪麗知道我是誰。」

「媽的,你們果然是沖着瑪麗來的!」對方大叫道,「瑪麗說的沒錯,這裏不安全,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襲擊這裏的!」

許文傑將頭伸出窗外向上看了一眼,另外兩挺機槍還在響動着,布魯等人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告訴我瑪麗在什麼地方,這樣我還能留你一條生路。」

「放你媽的屁!」對方罵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你真他媽的惹到老子了,今天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和對方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許文傑將重機槍往窗外挪了挪,調整角度朝斜對面的槍手射擊,可惜因為角度的問題他並不能給槍手致命的打擊,只能暫時壓制住對方的火力。

「啪啪啪......」

一串子擊穿房門射了進來,有兩顆還打中了許文傑的後背,幸好他穿有防彈衣才能夠沒事。他提起重機槍將槍頭調轉過來,沖着房門就是一陣射擊,強勁的子彈很快就把房門打了個稀啪爛,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槍手搖擺着身體倒了下去。

「啪、啪。」

兩顆手雷突然從外面飛了進來,許文傑反身從窗戶躍了出去,雙手扒著窗戶下面凸出來的石沿才沒有掉下去。

「嗵、嗵!」

接連兩聲爆炸,強勁的衝擊波伴隨着熱浪從窗戶里沖了出來,他險些受到創傷。

他順着石沿來到隔壁窗戶下,打開窗戶跳了進去。

「嗒嗒嗒......」

隔壁傳來槍火聲,他把房門打開條小縫看了眼,走廊上站着兩個手持衝鋒槍的傢伙,其中一個進入到了隔壁房間。他的動作很輕,拔出軍刀朝走廊上的傢伙扔出,軍刀準確地刺進了對方的后心上,他趁著這個機會沖了出去,手裏面握着手槍向房間里的傢伙射擊,「呯」的一聲擊中了敵人的後腦。他從屍體上拔出軍刀,接着又撿了枝衝鋒槍,然後向三樓爬去,上面叫喊的傢伙看樣子是這裏的頭目,他要抓住那傢伙。

樓梯口突然有個傢伙抬出腦袋來,他馬上扣動板機,一串子彈打在對方身上,對方身體搖擺幾下從上面栽了下來,同時掉下來的還有枝輕機槍。

「快點下去抓住他們。不,殺光他們,快點!」

三樓走廊里傳來叫喊聲與腳步聲,此時許文傑再向上踏上幾階樓梯就能來到走廊上,他聽出敵人的數量不少,拔出兩顆手雷分別朝走廊兩側扔了出去。

「嗵、嗵!」

伴隨着爆炸而來的是陣陣慘叫聲,看來走廊上大半的人都受到了傷害。

許文傑將槍口從樓道口伸了出去,扣動板機直接槍里的子彈打完。走廊上安靜了下來,敵人似乎都已經死光了,他將沒有子彈的衝鋒槍扔掉,拔出手槍握在手裏向走廊上走去。走廊里一片狼籍,地上的屍體有十幾具,不是被炸死的就是子彈擊斃的。這時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許文傑以為有敵人上來,馬上將槍口指了下去,結果發現上來的是布魯和一個槍手。他向兩人使了個眼色,然後三人相互掩護著在走廊里查看起來,倒在地上的傢伙確實都死了。

「你把他們全殺光了?」布魯問道。

「抱歉,我本來想留個活口的,可是當時的情況太緊急了,不得以之下我才殺了他們的。」許文傑多少有些後悔,他本來想活捉那個叫喊的傢伙的。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布魯說,「這些傢伙太難對付了,誰能想到他們會在這裏安放重機槍,要不是你解決了其中一個槍手的話我們怕是沒有一個活着的了。」

「嗵!」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響動,一個傢伙抱着重機槍從房間里滾了出來,大聲叫道:「去死吧!」

「嗒嗒嗒......」

子彈從槍口裏面吐了出來。

「小心!」布魯叫喊著趴在了地上。

許文傑三人避開了對方的射擊,要不是那傢伙持槍不穩的話,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他們躲在屍體後面,可是重機槍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強勁了,子彈穿透屍體后然後有相當的殺傷力,與布魯一起上來的槍手就是這樣被擊斃的。

「媽的!」布魯開始朝對面還擊。

「留個活口。」許文傑叫道。

現在哪還能管得了那麼多,布魯也不敢把頭抬起來,只是盲目的沖對面射擊,能殺了對方就已經很不錯了。

「咔!」

對面的槍聲突然啞了,大概是槍里沒子彈了。

「別開槍!」許文傑沖布魯叫道,接着起身朝對面連開兩槍,分別打在敵人的兩臂上,然後朝對面沖了過去。

「死了沒有?」布魯在後面跟了過來。

「還沒有。」許文傑看着地上的傢伙,蹲下來說,「告訴我瑪麗在什麼地方。」

敵人露出冰冷的笑容說:「去死吧。」

「兄弟,你來看這是什麼?」布魯盯着敵人衝出來的房間說。

許文傑起身往房間里看了一眼,那裏有顆定時炸彈,上面的數字顯示還有十秒鐘就要爆炸了。

「去死吧。」敵人再次笑了笑。

「快走!」許文傑與布魯反身跑去。

「嗵!」

炸彈的威力遠勝於手雷彈,許文傑和布魯剛剛來到樓梯口就聽到了爆炸聲,幾乎同時兩人的身體被衝擊波推了起來,最後摔在了二樓樓道上。等爆炸結束之後,兩人發現整個三樓都被炸沒了,二樓也有大半被毀掉了,不可能還有活口存在。

「老實說,剛才我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裏。」布魯說。

「看來我們兩個的命很硬。」許文傑說着在剩下的房間里搜尋了起來,希望可以找到一點線索來。

「兄弟,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裏,警察隨時都有可能來。」布魯說,鬧出這麼大動靜警察不可能不來。

許文傑沒有理會布魯,繼續尋找著,從二樓來到了一樓。他來到一間好像辦公室似的房間裏面,桌子上堆了許多文件,他剛拿起文件就聽到外面傳來警笛聲。

「兄弟,我們真的不能在這裏呆了,被警察抓到會很麻煩的。」布魯衝到房間門口說。

許文傑當然也不希望被警察抓到,拿了一些文件塞到衣服裏面就隨布魯跑了出去。前門已經被警察封鎖了,兩人是從別墅後面翻牆離開的,最後躲在兩百米外的一顆大樹後面,遠處的警笛聲依然叫囂著。

「兄弟,剛才那一仗打的真是太精彩了。」布魯興奮地說,「雖然我們損失了一些弟兄,但是能那些傢伙全消滅也夠本了。」

「那些警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嗎?」許文傑想到來時乘坐的車子還在那邊,警察也可以通過屍體找到布魯等人。

「放心,老大會擺平這件事的。」布魯說,「剛才出來的時候你拿了些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還沒有看。」許文傑將文件拿出來就著月光看,「似乎是些貨物清單。」

布魯拿過一些文件看了看,點頭說:「沒錯,確實是貨物清單。天呀,他們買這麼多建築材料幹什麼,要搞房地產開發嗎?」

「所有的文件都和一個叫MDS的公司有關,你們有辦法查清這件事嗎?」許文傑問。

「小事一樁。別忘了這座城市由我們老大管,在這裏還沒有我們搞不定的事呢。」布魯說,「走吧兄弟,我想現在我們需要喝一杯,然後好好放鬆一下!」

許文傑隨布魯回去和被稱為老大的胖子見了一面,並將從別墅里拿回來的文件交了過去,接着許文傑就被布魯帶到了市裏最豪華的會所吃了點東西,後來被帶去洗澡。許文傑剛剛泡到池子裏面就見兩個什麼也沒穿的妙齡女郎走了進來,他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慌忙用浴巾裹住身體,羞紅著臉說:「對不起。」

「呵呵......」

女郎們看着許文傑一陣發笑,也不顧他的反應,直接跳到池子裏朝他撲了過去。

「你們要幹什麼?」許文傑慌忙往後退去,就差落荒而逃了。

這時布魯在兩個同樣全身赤裸的女人簇擁下走了進來,見到許文傑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兄弟,你怎麼了?」

「布魯,這是怎麼回事?」許文傑叫道。

「這是我給你找的樂子,讓你放鬆一下。」布魯說,「這裏的女人你可以隨便享用,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幫你一些。」

「不用!」許文傑說着從池子裏爬了出來,想要擺脫粘過來的女人,這個樣子更惹得女人一片發笑。

「兄弟,你不會是好那一口吧?」布魯驚訝地看着許文傑。

「什麼?」許文傑一開始沒會過意來,明白過來后馬上叫道,「我的取向非常正常!」

「那你是不喜歡這些貨色?」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許文傑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

「兄弟,你連殺人都不怕,不會是害怕女人吧?」

「誰說我怕她們了,我只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而已。」許文傑紅著臉說。

「什麼?」布魯驚訝地看着許文傑,接着向四名妙齡女郎叫道,「你們聽到了沒有,他這是第一次。媽的,真是便宜你們幾個了,還不快點上!」

四個女人一聽許文傑以前從來沒有玩過,全都像是撿到了寶一樣,一擁而上把許文傑推到了水裏面。別看許文傑在戰場上表現的非常兇狠,連死都不怕,可是面對這種事他卻是一點經驗也沒有,對這些女人更是束手無策,被搞的暈頭轉向。

布魯為了給許文傑壯膽特地拿了瓶酒,一瓶酒灌到肚子裏面后許文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任憑幾個女人擺佈。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昨夜的四個女人全都躺在自己床上,四對大肉球擠壓着自己的身體,下面很快就有反應了。他不記得昨夜和這幾個女人經歷了什麼,只記得似乎玩的很瘋,他真正睡覺的時間並沒有多少。他見四個女人還沒有醒過來就打算抽身離開,可這時布魯卻突然闖了進來。

「兄弟,昨天晚上晚玩的開心嗎?」布魯看到許文傑的樣子笑了起來。

許文傑一見到布魯馬上慌亂了起來,誰知把那四個女人驚醒了過來,她們再次纏繞着他,不斷挑逗着他。「別這樣,請你們住手!」他一付很難堪的樣子。

「好了,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都出去吧!」布魯叫道。

四個女人非常聽話,馬上起身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向許文傑送上香吻。

許文傑終於鬆了口氣,白了布魯一眼說:「以後能不能不再開這種玩笑?」

「怎麼,你不喜歡嗎?」布魯笑的非常賊。

「不是,只是......」許文傑想了下說,「我想要的話自己會想辦法的,昨天夜裏的事讓我感覺自己被她們強行佔有了一樣。」

布魯又笑了笑:「好吧。兄弟,該起床了,我帶你去見個人。」

「誰?」許文傑問。

「已經有消息了。」布魯說。

「關於那些文件的?」

布魯點了點頭。

「這麼快!?」許文傑有些意外,馬上穿上衣服隨布魯一起走了出去。他被帶到了一間類似刑室的房間,中間椅子上綁着一個衣衫破料、渾身血跡的男人,看樣子受到了不少的折磨,此時也只剩下一口氣了。「這是誰?」

「他就是MDS公司的老闆。」布魯走上前向被綁着的傢伙問,「我想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人質打了個哆嗦。

「我們在一個別墅裏面找到了一些和你們公司有關的文件。」布魯拿出文件遞到對方眼前,「我想這個你認得吧?」

「認得,它是我們公司的。」

「你知道我們是從哪找到這些的嗎?」

「不知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老大非常討厭一個女人,凡是和這個女人有關的人都得死!」布魯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盯着人質講道,「而這些東西就是我們從那個女人的房子裏找到的,你竟然和她有業務來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什麼?」人質一驚,搖頭叫道,「天呀,我不知道有這種事!我的意思是說和那個女人的業務往來。」

「那你怎麼解釋這些東西?」布魯晃了晃手裏的文件。

「我不知道。」人質驚慌失措的說,「那上面的東西都是我幫另一家公司代買的,文件也是給那家公司的,至於怎麼會到那個女人手裏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這麼說和你合作的公司是那個女人開的?」

「這個絕不可能!」人質搖頭說,「那家公司是安德山伯爵的,不信你可以去查一查!」

「安德山伯爵?」布魯皺了下眉頭。

許文傑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誰是安德山伯爵?」

「一會我再跟你說。」布魯說,接着向人質問道,「你說的都是事實?」

「我可以發誓!天呀,我怎麼敢在你們面前說謊呢,難道我真的不想活了嗎?」

「你最好祈禱你說的話全都是真的,要是一個字是假的我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全都是真的,字字屬實,這個我可以發誓!」

布魯瞪了人質一眼,轉身向許文傑講道:「我們出去吧。」

許文傑被帶到了一間休息室,從布魯的臉上表情可以看出事情有些複雜,問道:「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和那個叫安德山伯爵的有關?」

布魯點了點頭,沉聲講道:「安德山伯爵是一個非常有權勢的人,同時也非常有錢。老實說,連我老大都不敢惹他。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他有關的話,那我必須向我老大彙報才行。」

「那你還在這裏等什麼?」許文傑說。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布魯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許文傑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想着這個叫安德山伯爵的傢伙,文件是從瑪麗的別墅里找到的,而這些文件和上面的東西又是屬於安德山伯爵的,再加上布魯所說安德山伯爵是一個非常有權勢和金錢的人,這是不是說明安德山伯爵和瑪麗是一夥的,他會不會就是那個國際犯罪組織的首腦?妄加猜測是沒用的,許文傑想了一會就不再去想了,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等布魯回來再說。

布魯並沒有讓許文傑等太久,很快他就回到了房間裏面,只是他的面色有些難看,輕聲講道:「我們老大已經下達了命令,在事情進一步明朗之前我們不再拆手這件事。」

「什麼?」許文傑非常意外,看來這個叫安德山伯爵的人確實不好惹,連掌管着這座城市黑暗秩序的人也在他面前露出了怯意。「能不能讓我見你老大一面?」

「老大暫時不打算再見你。」布魯將許文傑從別墅裏帶回來的文件遞了過來,上面還粘了張紙條,「這個給你,上面寫了和MDS公司業務往來的公司地址,你可以自己去查證這件事,我們不再插手了。」

「你們真的打算退縮了?」許文傑盯着布魯說。

「對不起,我想我幫不到你了。」布魯說,「如果你需要武器的話,那我還可以為你提供一些。」

「不用了,謝謝!」許文傑生氣地接過了文件,反正他來這之前也沒有想過要人幫助,現在只靠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好怕的,重要的是事情已經得到了進展,他感覺自己離瑪麗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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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異國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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