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11

二 11

11.

王秋實和李玉玲躺在床上,窗帘拉的很緊一絲光也射不進來,大卧室中只剩下一張床,大頭轉戰客廳,美靜挑選了小屋,儘管狹小。

「你別不說話!我都知道了,你和那個姓錢的!是不是?」

王秋實不吭聲,李玉玲繼續說:「我算知道了!天天嚷嚷着累累累的!其實就是跟那個騷娘們……」

「別亂說!人家有老公!我跟她沒什麼!你一個當老師的說話別那麼難聽!」

「沒什麼?沒什麼你們倆天天中午鬼混在一起!要不是我們學校劉四平那個大喇叭,我還蒙在谷里呢!今天我跟她一起去做家訪,呵!人家說的帶勁著呢!你就給我留點老臉吧!孩子都不小了!你也收斂收斂!你這麼大的人了!啊!想當年要不是我們家….」

「別又跟我提你們家!你們家怎麼了?哪次過年我不是先去你們家?你弟弟妹妹有了困難哪次不是我出馬!啊?」

「出什麼出?孩子小的時候你們家人管過嗎?呵呵,外面找了女人了,還敢帶到商場去,買那個什麼衣服來着?啊?你什麼時候說給我買一件啊!結婚幾年了!你給我買過幾次?」

「我那是送禮給頭買東西!」

「送禮?那個姓錢的跟你去什麼?她一個唱戲的!怎麼就跟你泡在一起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連她們家在哪我都知道!」

「在哪?」

「套我啊?好!就在咱家東邊!東方歌舞團宿舍那邊!對吧?我沒說錯吧!」

「什麼跟什麼啊!我就沒去過!人家老公….」

「人家老公跟她早分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明天我就去她們家鬧去,看誰臉皮厚!我的老臉在學校是丟盡了!她也別想好過!」

「你敢!」

「我怎麼不敢?啊?你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了!你們….啊?我哪點不如她?啊?我不就身上沒那一股子騷味兒嗎!明天我也買幾瓶香水去!你有良心嗎你?王秋實?啊?」

「我不管你們,我真沒跟她怎麼樣!」

「我不管!鬧完了我在到單位鬧去,還想陞官呢?小心給你免了職!當個小破官瞧瞧你現在牛的!拿鼻孔喘氣了吧都?」

「無聊….胡說什麼!我真沒跟她有什麼!」

「真的?你說實話!」

「真的!」

「那劉四平亂說什麼?看我明天怎麼損她的!」

「得了吧,他老公劉志國跟她性生活不美滿,跟我在單位又是死敵,可不是,人家亂說你就亂信啊?連她的你也相信?她是個省油的燈啊?你忘了她那會怎麼說咱家大頭了!」

「好!算你沒什麼!好!我現在沒抓住把柄!!反正你給我注意點兒!」

燈被打開,李玉玲爬了起來,她從身邊的書櫃中拽出一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堆字:

1.我保證,不與任何身份複雜的單身女性在一起(包括離婚和分居!);

2.每天按時回家,盡量減少酒局,周末必須和家人在一起;

3.每月工資和獎金依照工資標準如數上交,不自留私房錢;

4.如有任何應酬情況須提前和家裏打招呼,經過允許方可私自活動;

……………。

王秋實隨意掃了一眼,放在一邊:「這都什麼啊?我平時不就這樣嗎!」

「就這樣?那你的私房錢哪來的?你和那個姓錢的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怎麼不知道?你周末都去哪野了?剛才呢?去哪了?你自己看看吧,呵!現在真是,牛氣衝天啊!」

「我!….」王秋實蒙上被子,喘著粗氣,他想起來好早以前的事兒。

王秋實那天喝的很多,在廁所里他險些摔倒,渾身上下吐的到處都是,他難過的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歲月的痕迹已經讓他從一個年輕利落的小伙兒變成一個大老粗,他需要每天與各種各樣的人混跡在一起,喝着那些並不舒暢的酒,過着那平凡的日子,以那些微薄的薪水擔負起整個家庭的責任,在單位中,儘管同事之間表面上都哥們長哥們短的叫着,但是誰都清楚,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稍微有哪怕是一點點的口誤就可能造成太多的麻煩,每次喝酒都似乎成為了戰爭,你喝的慢了會被人笑話,你喝的快了要考慮領導的感受,任何話都要經過大腦的急速思考才能脫口而出,有錢有勢的人那麼多,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算盤珠子噼里啪啦的撥弄著,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表現的窮了不成,那說明混的不夠好,表現的富態了太自大也不行,那會招來小人的算計,他的胃並不好,那天紅酒白酒的拼了好幾仗終於沒有扛下來,胸口火燒火燎,他昏昏沉沉蹲在地上,敲打着自己的頭,他感到自己的視線都模糊了,老天爺就是會捉弄人,那個錢麗當時也糊裏糊塗的走錯了衛生間,她喝的也不算少,當她剛剛反鎖上門,就看到了那個蹲在地上的男人,她很早前就見過這個警察,只是從來沒有過任何接觸,她過去將他攙扶起來,她看到王秋實有一雙很有魅力的大眼睛,身材魁梧,爺們勁十足的他而這時卻象個單純的孩子沒有平日的自大和驕傲,他趴在她的胸口抽泣起來,沒有太多的語言,而錢麗突然感受到一種衝動的**,那是自己的丈夫不能給予的一種感情,她的男人很早前就做生意掙了大錢,結識了搞藝術創作的自己,那時候她才二十初頭,為了錢也好為了塌實也好兩個人就那麼結了婚,她起初幾年還想在家做個賢妻良母,而歲月悠悠她才發現自己的丈夫不僅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更氣憤的是他竟然沒有生育能力,她感到自己的青春就這樣被輕輕拭去,於是主動選擇了分居,儘管自己的經濟狀況尚可,可她還是從心裏需要男人的肩膀,誰也不願意孤獨的生活,只是怕承受更多的欺騙和謊言,那天她幫王秋實洗乾淨臉,又擦乾淨身上的污穢,攙着他很快的離開了那裏,另外幾個酒肉朋友們誰也沒太在意這兩個人的匆匆離去,那天錢麗將王秋實的車托給賈隊長然後開上自己的車,**總是深切的藏在大多數人心裏,一旦出現便剎不住,她多多少少的也知道王秋實家裏的一些事,有個厲害的媳婦兒,有着大堆的瑣事,而兩個孩子中的…。錢麗拖着壯實的王秋實回到家中,一路上那個平日裏驕傲的男人聽着音樂竟然也流下眼淚,回到家中她換上衣服將這個酒鬼扔在沙發上,她脫下他的衣服,就好象給自己的從未謀世的孩子換衣服一樣,她看到這個男人想起了自己的老公,儘管感情沒了但那也曾經是她的男人,王秋實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睜開眼的一剎那就看到那個平日裏很少說話的女人,他看到她的眼角儘管有淺淺的魚味紋,說話的聲音雖彆扭但卻很舒服很新鮮,兩個人坐在一起談論家庭談論生活竟然將全部的秘密全盤脫出,他們互相吸引著而沒有太多的利益關係,就那樣兩個人總是偷偷的混跡於一起,儘管他們總是很小心的在一起,但紙里是包不住火的誰也不比誰傻,漸漸的周圍的人全都知道了這擋子事。

王秋實感到肚子上痒痒的,李玉玲將手伸進他的被窩,小心的撥弄着他的肚皮。

「你還不睡啊!把手拿開!癢死了!我困了!」

「我不!你是不是嫌棄我了?秋實!我不管你和她發生過什麼,咱們以後別這樣了好不?我是個女人,我也能明白你們男人,我以後不吵架了!也不跟孩子嚷嚷了!我以後好好打扮,不那麼家庭主婦了!你以後也為這個家考慮一下,好嗎?」

「恩,沒什麼啊!你放心吧!你這個人啊!就是善變!你說說你平時要這樣該多好!」王秋實感到心裏酸酸的,他不知道怎麼樣回答,他知道這個女人為了他付出了很多。

李玉玲鑽進他的被窩,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王秋實也用手摟住這個用心愛他的女人,他感到她們兩個人在床上其實真的很相象,錢麗嬌媚,儘管平時有些勢利眼但為人很爽直,她對他的感情也來的很真切,自己的老婆儘管平時婆婆媽媽,但卻真的是個好妻子,說話的時候得理不饒人但其實內心卻很脆弱,王秋實摟住她,身體翻轉過來使勁的壓住她,他喘著粗氣將全部的煩惱撒在李玉玲的身上,李玉玲疼的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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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不是荷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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