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芙蓉帳暖,玉虎生事

第30章 芙蓉帳暖,玉虎生事

柳香菱把著沈堂手臂,螓首微垂,她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沈堂會不會歡喜。

而下一刻,沈堂的手臂抽出,柳香菱一怔,心中更是一沉。她抬頭看向沈堂,卻見沈堂走到綉床之側,將圓領衫替掉原來的罩衣。

「娘子!還需要夫君為你換上嫁衣么?」

沈堂的話驚醒柳香菱,本來,她以為沈堂會拒絕。可沒想到……

她羞怯著顏色,將大紅嫁衣穿戴,抹了緋紅,點了朱唇,那精緻的步搖,也被插在青絲之上。

饒是早見過柳香菱的美麗,此刻的沈堂卻是不由得再度驚艷。

大紅的嫁衣裹身,腰身處卻是用金色束腰束起,將曼妙的身形勾勒。

青絲盤起、俏臉緋紅。蓮步輕起,拖着微長的裙尾,柳香菱倒出兩杯清酒。

皓腕輕抬,一隻銀杯被送到沈堂面前,另一隻持在手中。

微微一福,柳香菱輕言說道:「香菱有幸,讓我得遇夫君,並得夫君恩寵。無需六禮、八抬!飲酒合歡,自此結髮,只願與夫君白頭相守,生死相隨!」

看着眼前明眸皓齒的女子,聽着她宛如誓言般的話語,沈堂一時間恍惚。自己何德何能,竟是能得這女子青睞?不過,不管沈堂願不願意承認,在這短短的月余時間,他的心境已經改變。

「浮世三千、吾愛有三,日、月、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雙手相環,飲盡交杯合歡酒,隨後,柳香菱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小剪,兩縷黑髮剪下,被她小心而又鄭重的收入到早已準備好的囊袋之中。

紅燭不甘心的熄滅,大紅的嫁衣褪下,如美玉般的凝脂肌膚映入到沈堂的眼中……(此處省略一萬字!)

正是: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沈堂不是君王,所以,早不早朝卻也毫無妨礙。不過,這第二日,不管是沈堂還是柳香菱,的確都起晚了……

直到日上三竿,兩人方才在三嬸和竹兒古怪的注視下走出了屋門。

三嬸是過來人,自然一切明了,只是留下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便是去張羅飯食。而那小竹兒,卻是好奇的狠,湊到柳香菱耳旁,也不知問了什麼,將自家小姐問的面紅耳赤。直到柳香菱拿出一套銀飾,並威脅了幾句『通房丫頭』之類的話語,小竹兒方才帶着羞澀和歡喜跑開。

至於那銀飾,則是昨日沈堂從百金樓順手買回來的。一共兩套,讓柳香菱賞給三嬸和小竹兒,自是合適。

初嘗雨露,兩人自然是食髓知味。

直到過了三兩日,剛剛用過早飯,沈堂便是被柳香菱趕出了家門。

看着沈堂無奈又『委屈』的模樣,柳香菱心中歡喜而又羞怯。

今日將他趕出來,倒是有正當的理由,一大早,便是有小廝上門,告知沈堂那城外的作坊已經完備,沈明和堯掌柜二人,讓他前去看看,是否還有需完善之處。

隨着小廝引領,朝着城南而去。不過,剛剛走出不遠,卻見有嘈雜之聲傳來,前方一眾人圍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堂並非好熱鬧之人,但是向南出城,前邊卻是必經之地,所以,兩人也只好一前一後向前擠去。

當來到近前,沈堂卻是一愣。場中有數名捕快正羈押著一人,一個賊頭賊腦的漢子,正捧著一堆碎瓷片哭天喊地。而最讓他驚訝的,卻是那被押著的漢子,竟是程玉虎。

若是他人,沈堂自然懶得理會。可如果事關程玉虎,那沈堂就不能袖手了。

「幾位兄長在忙公務?」讓小廝先去,沈堂則踏步而出,朝着幾名捕快拱手。

這幾名捕快,自然認得如今陸班頭眼前的大紅人沈堂,當即便客氣著回禮,並將眼前的場景對沈堂講述了一番。

事情也簡單,不知為何,這程玉虎成了眼前這布店的夥計,搬取事物之時,卻是不小心撞到了眼前這名為邊三的漢子身上。程玉虎慌忙道歉,卻見那邊三陡然打開拎着的布包……布包中,自然是什麼傳家寶之類的……

不用再多說,沈堂已經明白,這件事情,八成是碰瓷。如果拆穿此事,倒是也不難,只是,沈堂卻看得分明。恐怕,這件事情與眼前的幾個捕快,也有幾分干係。

否則,光憑着一個鼠輩,竟敢這樣做,豈不是早被人打死了?

思量片刻,沈堂卻是笑道:「實不相瞞,諸位兄長,此人乃是我生死之交。這件事,恐也是不小心。我便替他賠些銀錢便是,就不勞幾位兄長鎖拿了,如何?」

程玉虎張口便要說話,可卻被沈堂眼色止住。

那為首捕快臉色變了變,隨後便說道:「既是沈兄弟至交,那恐是一場誤會了。至於邊三,自有我去分說,便無需兄弟花費了。」

沈堂猜的不錯,這邊三是怎麼回事兒,眼前捕役一清二楚,可這邊三平日孝敬不少。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若因此惡了沈堂,得罪了新班頭,卻是不值。

不過,沈堂也不想欠了這人人情,再者說,擋人財路、不共戴天。當即,取出十兩銀子塞給那為首捕役,「如此,此事便勞煩兄長了。」

至於這些銀子是幾個捕役分了,還是陪給那『受害者』邊三,沈堂自然毫無所謂。

事情完結,沈堂拉着程玉虎出了人群。程玉虎引來官差,更得罪了街面上的地痞,新差事自然是戛然而止。

一邊走向城南,沈堂一邊問道:「程兄弟,你怎會來此?」

程玉虎咧嘴撓了撓頭,「我那玉井村的叔父家,也不富裕,怎養的起我這閑人?我便給叔父留了話,來這山陰找份活計,可沒想到,剛剛兩日,便……」

「那些銀錢……」說到這裏,程玉虎卻是止住話語,臉上有幾分羞愧。

銀子不多,可現在的程玉虎不僅身無分文,連差事都丟了,想要還給沈堂,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玉虎兄弟,你我生死之交,些許銀錢算的什麼?不過,接下來玉虎兄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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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鐵血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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