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四處都是水流,哪怕點炮仗也是個啞炮,眼看水位越漲越高,胖子急的跳腳,他試圖用手搬動青石板,努力兩個回合發現是自己想太多,天真抹掉眼皮上的水珠,

「我們得想辦法破解機關。」

胖子沒好氣道

「說的輕巧,怎麼破解,你讓我捶粽子我二話不說操刀子就上,尋摸機關這種事,你他娘就是在為難我。」

「我想小哥了。」天真苦着張臉。

我心說我也想,小哥不愛說話,他教我的內容都以打鬥技巧為主,很少的幾次訓練,他會提兩句機關方面的東西,但是非常粗淺,連入門都算不上。

集思廣益好過一個人頭禿,我看着他們道

「小哥說過,機關想要維持千年不朽,不能用鐵木作為擊發的引信,這些東西太容易腐爛,西周的陷阱到現在還能運作,使用的材料保質期肯定很長,比如不會幹涸的活水,或者水銀石頭之類的,如果它的開關就在井道裏面,你們覺得最有可能在什麼位置。」

胖子沒耐心,聽到我還在慢悠悠的琢磨機關,眉毛皺的可以打結,逐漸上升的水線很考驗人的心態,天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沉思道

「觸發點在地面,機關運作的管道應該在地底,這裏沒有石磚全都是原始的岩壁,那開關的位置多半在水裏。」

在天然岩石中安裝機關樞紐,很難藏的天衣無縫,只有藉助水流的掩蓋,才能拖延時間放出水煞。

胖子聞言一拍大腿

「進來時我就覺得這裏濕乎乎的,你們說天真的三叔會不會也來過這裏,他也過中招,啟動過機關,所以這兒才會這麼潮濕。」

天真雙眼放光

「還真他娘的有這個可能,我們路上沒看到三叔的屍體,那他肯定找路跑了,我們快潛到底下找一找,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說罷我們不再廢話,各自閉氣沉入水裏,我睜開眼睛向井道的盡頭游去,水中漂浮着許多雜質,還有細碎的石灰,能見度不高,我手腳並用,與其說是游,還不如說是踩着石壁走。

未經雕琢,岩石的形狀千奇百怪,凹凸不平,我順着石壁一路摸下去,一無所獲,如果不是在水裏,我應該已經急出了一頭汗。

有些石塊格外鋒利,一劃一道口子,無暇顧及這點小傷,我迅速的檢查另一邊的石壁,正心急如焚,左邊光影閃爍,我匆匆一瞥,發現是胖子在打燈語,意思是「小心」。

我以為他們沒找到開關,在提示我小心水煞,剛想抽刀,咕嚕一聲悶響傳來,聲音近在咫尺,我神情一滯,水流瞬間捲成漩渦,就像一個抽水馬桶,我在邊緣,被水的力量一帶,身體失去平衡連續打了好幾個轉。

一陣天旋地轉,我感覺腦子都跟着一起晃成了漿糊,視線模糊間,我看到他倆讓水流衝去跟我截然相反的方向,緊接着眼前發暈,整個人攪成一團,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直到人和水流一起從井口傾瀉而下,我砸到地上半天還沒緩過來神,我算是明白洗衣機里的衣服都是什麼感受了,比坐過山車還帶勁。

我扶著牆壁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剛剛手電筒磕到石頭上撞滅了,四周一片漆黑,水流的轟鳴聲不絕於耳,摸摸裝備帶,東西七七八八還在。

我拍了拍手電筒,燈泡閃爍兩下再度亮起,我鬆一口氣,都說狼眼抗摔,這下我信了。

沒想到那條井道除了出口,還有一個排水口,我好死不死在排水口邊上,讓水流咣當帶到這裏。

我環視四周,這裏是一條排水道,出水口在頭頂,高度有五六米,憑我的彈跳力肯定躥不上去,排水道的前方本來有柵欄擋路,不過經過歲月的侵蝕,柵欄已經碎成了渣。

沒有選擇,我拆開包壓縮餅乾,邊吃邊往前走,這一走就是好幾個小時,一開始我還會掐著時間估算距離,到後面,我走到雙腿麻木,機械一般的抬腿落腳。

太陽穴漲痛,我低頭一看時間,走了七個多鍾,過程無聊又枯燥,我悶頭前進,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竟然出現了微弱的光亮,我掐一把自己,確定不是在做夢。

興奮之色溢於言表,我加快速度朝火光的方向狂奔,天真、胖子、小哥,哪怕是李老五也行,隨便來個人,我太想看到同類了。

幾步跑進一個寬闊的空間,五六個人扎堆在無煙爐前,火光搖曳,他們都是李老五的手下,我唯一認識的人是阿獻。

他們一看來人是我,表情非常怪異,阿獻神色閃躲,沒有跟我打招呼。

我心說多大仇啊,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阿獻扭捏的搓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滿心疑惑的看着他,阿獻身後的人自覺讓開一條通道,我這才看到,小哥躺在牆角的一側。

他面色發青,皮膚泛紅,一動不動的靠在牆邊,胸腔看不到明顯的起伏,我呼吸停滯了一瞬,猛的推開阿獻,跌跌撞撞的衝到小哥身邊。

瞳孔擴張,脈搏微弱,有窒息的趨勢。

沒有致命傷,這是中毒反應。

我顫抖著檢查完小哥的身體情況,他的生命體征已經十分微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斷氣。

傷心、驚懼、憤怒一齊湧上心頭,我倏地一下起身,揪住阿獻的衣領,將他重重的撞到牆上。

「怎麼回事。」

幾乎咬牙切齒說出的話語。

阿獻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他低下頭,心虛道

「我們被怪魚追殺,跟老大走散,張爺為了救我們中了水毒芹的毒,這毒致死率太高,我們沒有辦法……」

他的聲音漸次低弱,直至吐字含糊不清,我指關節咔嚓作響,怒火達到頂峰,我抬手想揍他,旁邊一個夥計忙道

「其實我們帶了巴比妥和洗胃的藥劑,可以止住毒性,但逃命時背包不小心掉在地下河了,那魚您也見識過,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架的,我們實在是——」

「在哪。」

我打斷那夥計的話,他一愣

「吳小姐,地下河裏的魚不止一條……」

「在哪!」

「東南方向百米左右。」

我掃一眼周圍的環境,這裏是一間石室,由石磚砌成,石室的正中有一口垂直的深井,高度不明,水聲隱隱約約傳來,井邊釘著攀岩釘,繩索筆直向下。

深井連接地下河,他們就是從井底逃進的石室,我鬆開阿獻,把背包甩到一邊,迅速整理裝備,所有情緒瞬間消失,思維清晰冷靜,我甚至沒有掉淚的衝動。

回頭看一眼小哥,火光柔和的覆蓋在他身上,光影浮動,他安靜的,如同睡着一般。

「在井口守着。」

丟下這句話,我收回目光,掛上安全扣翻身跳下深井。

身體疾速下降,我依靠水聲的大小計算著距離,快到井底時我解開繩扣,撲通一聲入水。

水裏暫時沒有六須鯰的影子,我比對指南針,找到正確的方位,向下潛去,游過近百米,我展開地毯式的搜尋。

幾分鐘過去,掩埋在淤泥中的背包露出一個角,肺里的氧氣達到臨界點,我憋住沒有換氣,伸手夠到背包的肩帶,往外一拉。

這時淤泥里突然亮起兩個光點,直愣愣的盯着我,眼神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猙獰。

這什麼魚?地下河大學的高材生嗎,還知道守株待兔?!

我頭皮一炸,轉身待跑,六須鯰抖一抖身上的泥沙,騰空而起,它微微張口,下顎有一道明顯的傷痕,我心說真是冤家路窄。

那魚不等我游出幾米,猛的一下撲過來咬向我的肩頭,我抽出短刀,卡住它的血盆大口,利齒在肩胛骨刮出三道血痕,鮮血染紅一大片水域,我忍着劇痛從魚口逃生。

糟糕的是此時暈眩發作,四肢百骸乏力的厲害,失血過多的虧空沒有補回,加上我走路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身體到達極限。

我咬牙,看看深井的方向,腳踝一陣冰涼,我察覺到還有另一條六須鯰盤桓在四周,心不自覺的沉下去,前有狼後有虎,百米不遠,可是我的力氣已經不夠了。

絕望油然而生,小哥昏迷的畫面一閃而過,我渾身一激靈,心中憑空生出一股執拗。

不能放棄。

我的思緒瘋轉,無數念頭冒出。

既然靠人力無法到達井口,如果不計生死的話,能不能把背包送過去。

我低頭看一眼水底,兩條六須鯰蠢蠢欲動,黑影交錯,短刀掉落沉進淤泥,水波不停地蕩漾,預示著河裏的暗朝洶湧。

時間不過幾秒,其中一條六須鯰猶如離弦之箭,蓄力狠狠撞向我的腰腹,我在電光火石間翻身,衝擊力凝聚在背脊,重擊之下我被砸到半百米外。

我趕緊弓起身體,第二次攻擊接踵而至,求生欲使我微微側身,避開重複的受力點,同樣的撞擊,伴隨着激揚的水花,這次我摔出水面,落到繩索的不遠處。

一活動每塊骨頭都在痛,尤其是肋骨,我扶著腰,心說這次要是有命回去,以後要跟天真和胖子一起去按摩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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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重啟bg】歸處吳山2:心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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