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八王之亂之江山離亂2

第28章 八王之亂之江山離亂2

69.3.3繼續惡搞

這一回說到,幾度王旗更換城頭,各路司馬擺亂社稷。

雖然勇武神獸司馬乂以少勝多大敗二十萬成都王司馬穎河北軍,(司馬穎軍死傷達六七萬,怪不得司馬穎惱羞成怒要斬陸機。)但是不要忘了,身後還有河間王司馬顒長安派出的陰狠神獸張方在暗中窺探。司馬乂派出去的皇甫商部隊卻不是張方的對手,一戰即敗,張方甚至一度攻入洛陽城內大掠,死者無計。

司馬乂在北面得勝之後,又奉晉惠帝回兵西面來戰張方。在那個時代,皇帝的符號還是很有威力的,張方的士兵遠遠望見晉惠帝儀仗整肅的乘輿,十分害怕,頓無戰心,紛紛退走。張方雖殘暴嗜殺,也無法控制局面,只好退兵,不戰而亡五千餘人。但張方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深知出其不意的兵法要領,他在兵敗之後不退反進,逼至洛陽僅七里處,築起營壘數重,又從物資豐盛的關中運來谷稟糧草,形成長期圍城之勢,司馬乂沒想到張方會有這樣一手,倉促出戰突圍,不勝,戰局遂陷入僵持。(惡人自有惡人磨。司馬乂能打,張方也不弱,張方這頭神獸養成正是靠這一戰上位的。)

而這邊司馬穎也糾集河北余兵與司馬乂再戰,雙方死傷十餘萬,但河北畢竟兵力強盛,後援繼至,而司馬乂卻只有洛陽一座孤城,加上張方採取圍城之勢,洛陽城內,糧食日窘。但司馬乂打仗很了得,在物資不足的情況下,仍然多次戰勝河北、關中聯軍,斬獲甚多,再加上司馬乂平時優待將士,很得軍心,部隊情緒穩定,沒有發生變亂。而且,司馬乂在最危急的時刻也沒有對朝廷失禮,該供給晉惠帝的待遇一概不缺,這一點也讓他收得不少朝臣之心。以至於張方都感到克城無望,已打算撤兵回長安。

但以東海王司馬越(又一頭名列八王的神獸出場)為首的一群宗室看到司馬乂兵力太少、難成氣候,早已打起將司馬乂出賣以換取政治利益的算盤。司馬越收買了在殿中宿衛的禁軍將領,在一天夜裏突然起兵將司馬乂收捕起來,司馬越則入宮上奏,下詔罷免了司馬乂的一應官職,關押於金墉城。(防不勝防哇,城中大戰始終是主旋律啊,而死傷無數的野戰終究上不了枱面淪為配角。)同時開城迎司馬穎、張方入城。本來,司馬乂的部將們看到洛陽將破,才倒向司馬越的,開城之後,他們看到司馬穎、張方的部隊其實也是瀕臨崩潰的殘兵敗將,沒有想像的那麼強,一下子後悔起來,那些禁軍將領,又開始謀划將司馬乂劫出,與司馬穎、張方再戰。

司馬越當然害怕司馬乂再出,他想殺掉司馬乂,但手裏無兵,又怕被人議論,就想出一條借刀殺人的計策,他派人把司馬乂被囚禁在金墉城的消息告訴張方,張方果然到金墉城把司馬乂抓走,帶到營中活活烤死。(司馬乂鳴冤喊痛的聲音傳到左右近旁,三軍中沒有不為他落淚的。死時年僅二十八歲。在八王之亂的八王之中,論個人素質,司馬乂應該是最好的。他知兵法,懂軍事,能打仗,又沒有野心,重義守節,但在司馬穎、司馬顒兩個野心家的夾擊之下,司馬乂無法掌控局面,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實際上也只是和司馬穎、司馬顒一樣徒增國家的混亂而已,所以仍要忝於八王之列,背上萬世惡名。難怪《晉書》哀嘆:「長沙奉國,始終靡慝;功虧一簣,奄罹殘賊。」)

當初司馬乂掌權之始,洛陽城內外就有童謠傳稱:「草木萌芽殺長沙。」司馬乂於太安二年(AD303年)七月殺齊王司馬冏而掌權,童謠的意思是說司馬乂掌權到明年春天草木萌芽的時候就會被殺。果然,司馬乂於次年正月二十五日被捕,二十七日遇害,全如童謠所言。(不過,司馬乂說好聽點叫殺伐果斷,難聽點叫心性殘忍。對對手毫不容情,討司馬倫則殺盡其部,而其他諸王造反成功后沒有這麼流血的;反間計族誅陸氏,絲毫沒有惻隱憐憫之心。或許心如鐵使他在上位途中避免了許多風險,但是這也使得他無法走得更遠。所以他死得這麼慘不是沒有緣由的。現在網上不少良青歷無限吹捧司馬乂,甚至提高到了消弭五胡之亂的地步,這與中二族對鐵血、軍國的嚮往沒有區別。)

所謂劣幣驅逐良幣。八王中格調最高的長沙王司馬乂完蛋了,接下來是成都王司馬穎的表演時間。擺亂王司馬穎在朝野向來有威望,而且軍事實力強,入洛陽后被增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間王司馬顒也官升太宰,東海王司馬越為尚書令。(大家都有好處。親兄弟司馬乂的死換來的,有什麼不好?)司馬顒上表認為司馬穎應該成為皇位繼承人,過後廢除皇太子司馬覃,以司馬穎為皇太弟,丞相位置不變。

另一邊,惡魔神獸張方以勝利者姿態進城后,就將京城洗劫一空然後退回長安。臨行,張方抓走萬餘宮女、奴婢供軍士玩樂。途中軍糧不足,就將這些女人充當軍糧。(張方還是有些變態啊,比如把司馬乂活活烤熟之類,可稱之變態神獸。都說竭人以漢人女子為「兩腳羊」,看來也是有樣學樣,而真正的「兩腳羊」這樣的創新工作還是由漢人變態神獸搞出來的。)

而折騰神獸成都王司馬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卻對殘破的京城已經失去了興趣,於是率軍返回了大本營鄴城,在那裏遙控朝政。表面上,似乎一切已經風平浪靜。而其實,更大的風浪正在醞釀之中。(這是曹操故智,也是爾朱榮、高歡先例。但總體而言,不在朝而控制局面,效果基本不佳。司馬穎自己離京,卻把愛搞政治的司馬越留在京城,這是他最大的失誤,也是他失敗的開始。)

勝利后三王的戰後協議中,抓捕司馬乂的東海王司馬越只是得到了一點殘羹冷炙。在當權者司馬穎和司馬顒心目當中,他既無威望,也沒有雄兵作為後盾,能讓這個叛變者活着,已經是他們很大的仁慈了,壓根不值得重視。但他們想不到的是,在不久的將來掀起的時代巨浪中,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才是那隻最懂得潛伏也最兇猛的惡魔。(司馬越,司馬懿的四弟東武城侯司馬馗之孫,高密文獻王司馬泰長子。在司馬氏的列王之中,以血緣關係論屬於疏親;以領地大小論,屬於小藩;以文武才德論,屬於看上去的中庸之輩。但他有一項能力卻在八王之中首屈一指——政治!)

回到鄴城,愛折騰司馬穎撕下了偽裝的面具,出入王宮所用的儀仗和陣勢與皇帝相似,儼然以帝國元首自居,不臣之心彰顯無遺,又任用奸宦孟玖,搞得人怨沸騰。在這個由曹氏、司馬氏相繼篡權而構築的叛逆成風、幾無忠誠道德的年代中,即使像長沙王那樣苟利國家生死以的人才尚不能苟全性命於亂世,更何況是禍亂朝政而授人以柄的沙雕呢!

69.3.4謬史氏曰

俗話說「黃台之瓜何堪再摘」。洛陽被司馬倫洗一遍,再被司馬冏洗一遍,再被司馬乂洗一遍,再被司馬穎洗一遍,真正是我看了都疼。這麼一邊邊的輪,我都不好意思說下去。城市戰為主、野戰為輔的格局,也是古往今來罕見。戰爭得不到的,就靠陰謀來得,這帶來兩個後果,一個後果是現時性的,造成一班人形成只要會玩陰謀耍手段就可以縱橫天下的假象,比如司馬越王衍劉琨。。。結果碰上真正的野蠻人,就只能淪為魚肉了,苦縣一戰可憐三十萬軍民。。。一個後果是歷史性的,後世一般人都羞於提起這段歷史,以至於這段歷史可能是最不為人所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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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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