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玲玲與張艷

瞎子沒有回答，玲玲道：「怎麼，連回答也不敢了嗎？」

瞎子最終嘆了口氣，說道：「年輕漂亮的女孩誰不愛，你聲音好聽，聰明活潑，我是很喜歡的，但是，這是長輩那種喜歡。」

玲玲哼了一聲，鬆開了瞎子，說道：「喜歡就喜歡，還要帶上面具，說什麼長輩的喜歡，哪有什麼長輩的喜歡？哼！那就是不喜歡！那麼這麼說來你對我沒感情嘍？」

瞎子狠下心來說道：「是的！我對你沒有感情！你不要自做多情了！」

玲玲鬆開了瞎子，後退了幾步。

瞎子緊張地側頭傾聽她的動靜，怕她做出什麼後悔的事。

只聽玲玲吸了吸鼻子，抽涕了幾聲，隨後竟然大聲地哭了，說道：「我喜歡的英雄卻不喜歡我！嗚哇~」

瞎子一聽她哭了，慌了，這是大晚上的，萬一驚醒了別人，過來看到一個女孩在自己屋裏哭，自己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連忙說道：「不！不！我喜歡你！我只是不敢說出來！」

沒想到玲玲聽了這句話后哭聲忽然停了，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不喜歡我的話你才不會去救我，不喜歡我的話你跟我聊天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笑，還喜歡跟我開玩笑，我們女孩子，對這種事情最明白了。」

瞎子嘆了口氣，他已經被這個女孩子看透了。

玲玲道：「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是上個月我偷偷給你一個饅頭的時候嗎？還是半年前你要去湖邊洗澡我帶你熟悉去湖邊的路的時候？」

瞎子不回答，玲玲輕輕親了他一下，說道：「你不回答我就選最早那個。」

瞎子還沒吭聲。

玲玲道：「現在我就坐在你旁邊，你不想親親我嗎？或是抱抱我？」

瞎子依然不吭聲。

玲玲道：「那我想親親你，抱抱你總行吧，我還想……」

只見玲玲一個要求接一個要求地提了出來，這些要求就像招式一樣，紛紛向瞎子攻來，面對玲玲越來越猛的攻勢，瞎子覺得自己要抵擋不住了，他突然道：「我喜歡你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但是你做過陪酒小姐，我不可能娶你。」

這句話如同炸彈一樣響在了玲玲的耳旁，玲玲目瞪口呆，瞪着瞎子，瞎子似乎能感受到她傷心憤怒的目光，連忙把頭轉向一邊，都不敢面對她的臉。

玲玲冷冷地道：「這是你真心話？」

瞎子不敢回答。

玲玲等了一會，終於見到瞎子點了點頭。

玲玲的心中大痛，她猛地站了起來，甩了瞎子一記耳光，哭着跑了。

瞎子捂著臉一直保持着挨打的姿勢沒動，但眼中也好像有淚流下。

他喃喃地道：「玲玲，你跟我是沒有前途的。」

晚上，瞎子睡了，他這次夢到了玲玲。

第二天天一亮，老言就來找瞎子，要他今天就把玲玲送到張艷那，瞎子點點頭，這時候玲玲把早飯送過來了，還是鹹菜和粥，瞎子一吃，發現藏在鹹菜裏面的肉沒有了。

他沒做聲，只是默默地吃着。

他這邊吃着飯，那邊老言跟玲玲說要讓玲玲去豆腐店幫忙的事，聽說不用再陪酒了，玲玲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老言心急，剛吃過早飯就要催著眾人上路了，路上他又走得很急，很快一行人就出現在豆腐店門口，但其它的商店都開業了，只有豆腐店沒開。

老言拎着水果敲了半天門，睡眼惺松的張艷才出來開的門，問道：「你找誰。」

隨後她看到瞎子，叫道：「唉呀！你來啦！」她猛得跳了起來，然後衝上去緊緊地擁抱了瞎子說道：「瞎子，我想死你了！」

卻把老言的水果都碰掉了，蘋果滾了一地，玲玲和老言連忙低頭撿。

瞎子緊張地道：「這是外面，人都看着呢！」

張艷毫不在意，反而響亮地親了親他，說道：「死鬼，你死哪去了！」

玲玲的表情馬上就不太好了，瞎子道：「進屋，進屋再說。」

張艷進了屋后還拉着瞎子手不放，不過她屋的門檻有點高，她拉着瞎子的手，瞎子沒注意腳下，差點絆倒。

老言跟在後面，對瞎子小聲說道：「這張艷果然是你的……」

瞎子沖他擺手，老言便不說了。

四個人進了豆腐店，瞎子聞了聞氣味后奇怪地問道：「豆腐呢，怎麼不賣豆腐了？」

張艷道：「嘻嘻，現在豆腐只賣部隊了，部隊一個月吃一次，機器一月開一次，到時候當兵自己就來子，他們自己操作，自己搬走，都是整箱搬，我也不用叫賣了。」

瞎子哦了一聲。

老言連忙陪笑道：「好好好，真好。」

瞎子臉色卻不好了，說道：「那麼小五說的都是真的了？」

張艷痛快地道：「沒錯！老娘現在被大官包養了，怎麼樣，老娘的姿色還是可以的，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老言這時不知道該是誇讚還是沉默，他猶豫中。

玲玲看了看張艷，把她與自己進行了對比，雖然說張艷五官長得確實不錯，但自己也不算差，而且現在張艷似乎剛睡醒，頭髮散亂，又沒畫妝，玲玲覺得自己肯定比她漂亮，想到這，她又鬆了口氣。

瞎子道：「這位是老言，這位是她的女兒言玲玲。」

他隨手指的，因為看不見，所以老言主動走到瞎子手指指向的地方。

張艷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又來求我什麼事？我就知道你沒有事不會來找我的。」

瞎子被說中了，嘿嘿地笑了笑。

老言道：「張姐……」

老言歲數可以張艷大得多，但是他依然低聲下氣地稱張艷為姐。

張艷直接道：「免了，我可沒您大。」

老言尷尬地笑笑，說道：「妹，我姑娘想來你店乾乾活。」

張艷道：「我現在店裏有什麼活可乾的？就連按機器按鈕那幾下都是當兵的過來幫我按的，我就只需要聯繫送貨的把大豆送過來就行了，剩下的都是別人做。你要是以前來，我還需要個人叫賣收銀什麼的，現在不需要了。」

老言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呆住了。

瞎子也沒想到，說道：「原來這個軍官對你真好，都不用你幹活了。」

張艷坐下了，說道：「肯定比你對我好。」

瞎子道：「那我恭喜你了，找到真心對你好的男人。」

張艷道：「哼！說真心還太早！這些只是他的舉手之勞，誰讓他有權呢，讓我不用再為店所累就是他應該乾的。」

老言卻尷尬極了，張艷這不要人了，他小聲說道：「王瞎子，現在怎麼辦？」

只見王瞎子拿着導盲杖在店裏走了一圈，說道：「這店閑着怪可惜的，不如做個小吃店。」

張艷道：「我可不會做吃的。」

瞎子道：「不用做，你說的自動豆腐機提醒了我，現在有先進的魔法料理機，原料放進去，按一下按鈕成品就做好了，可以買幾台，我記得可以還有一種能夠做堅聯國的東西像是漢堡什麼的。先買幾台料理機，再買一台漢堡機，然後再賣賣飲料，就可以了。」

老言明白瞎子什麼意思，馬上道：「對對，就讓玲玲在這賣，到時候錢對半分。」

張艷猶豫了一下，但她也知道店荒在這也不太好，猶豫地說道：「這個嘛……」

瞎子忙道：「艷艷，你就答應吧。」

張艷見瞎子發話，便痛快地道：「好！」

玲玲能留下了，老言馬上高興起來，他忍不住興奮地看着女兒，然後他的目光越過了女兒，看到滿街走着的穿着軍裝的軍人，他忍不住笑了。

他忍不住遐想了起來，街上最出色的軍人娶了自己的女兒，從此以後女兒過上了富太太的生活，再也不用受人白眼，遭人欺負了。

張艷突然道：「這個小姑娘可以留在這，但瞎子你也要在這陪我。」

瞎子道：「可是……」

張艷一聽瞎子說「可是」兩字，馬上就道：「那好，我就不留她們了。」

正在遐想的老言馬上叫了起來，叫道：「瞎子！」

瞎子連忙道：「我留，我留。」

張艷道：「這還差不多，那麼這個小姑娘就留下來吧。」

她這才仔細地打量了玲玲，說道：「的確是好姿色，一定會有軍官看上你的。」

她一語就道破了老言的心思，老言此時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張艷道：「你回吧，別呆在這了。」

老言非常聽話，連忙道：「是，是。」

他轉身要走，忽然想想還有幾句話沒囑咐玲玲，便對玲玲小聲說道：「好好收拾自己，買香粉香水什麼沒錢跟我要，對當兵的不用理會，軍官的話一定要上點心。」

玲玲嗯了一聲。

老言這才走了，走的時候還戀戀不捨地望了望玲玲，又忍不住對瞎子道：「我女兒全靠你了。」

瞎子雖然心知自己在婚戀上幫不上什麼忙，但為了讓老言放心，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