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 波斯血雨

兩位皇族的女性照顧著小傢伙，直到給寶寶喂完了飯，讓寶寶繼續去睡覺了才一起坐下了吃晚飯。面對着以蔬菜為主的晚餐，劉寧樂吃得不多，劉寧荷有點奇怪，「樂樂，菜不合胃口嗎？」

「不是啦，姐姐。我現在在保持體形呢。很多東西不敢吃呀。」說着劉寧樂嘆了口氣。

「呵呵。」劉寧荷笑了，「提醒保持不好主要是飲食習慣的問題。只要按時吃飯，注意鍛煉，不會變的很胖的。主要是鍛煉身體。這些蔬菜都不吃，我真不知道你還吃什麼呢？」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向你一樣很容易就保持住體形的。真羨慕呀。」劉寧樂把面前的碗推開，表示已經吃飽了。

劉寧荷繼續吃着自己的晚餐，看着劉寧樂慢慢的喝茶。不過姐妹倆個人都不說話，在飯桌上聊天是從小就被禁止的言行。等劉寧荷吃完了晚飯，兩個人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面。開始聊天。

「對了，姐姐，放假前我見到了鄭盈麗姐姐呢。還有她的男朋友也在一起。」劉寧樂說。「小鄭呀。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她看起來還好嗎？」劉寧荷問。鄭盈麗是劉寧荷的同班同學，和她關係很好。自從畢業以後兩個人雖然還書信來往，但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鄭姐姐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當時我看她很匆忙，所以我們沒有說幾句話。她拜託我向你問好。」

「是嗎？盈麗還是這個樣子呀。我很欽佩她的。」劉寧荷說。不過一絲陰雲掠過了她的面龐。

由於帝國國土面積太大，沒辦法以行省直接進行統治，所以帝國分為了五個行政區。神州行政區、北美行政區、南美行政區、非洲行政區和澳洲行政區。每個行政區下直轄行省和直轄市。由於帝國的首都在神州行政區，而且帝國興起前本土就在神州，所以一般大家都稱神州為本土。神州行政區是最大的行政區，除了和其他的行政區一樣下面直轄行省和直轄市之外，還有都護府的行政單位。神州行政區下面直轄波斯都護府、印度都護府以及歐羅巴都護府。都護府和行省不太一樣，這幾個都護府的自治權比較大。因為在這幾個都護府的駐民當中原先的土著比例很大，都超過了漢族的人數。雖然帝國征服了這些地區，但是此起彼伏的叛亂弄得帝**精疲力竭。而趁著帝國的精銳忙於剿匪的時候，一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們掀起了叛亂的**，也就是後世所說的「帝國三逆」。實際上，當時大大小小的叛亂數量遠遠大於倆位數，只是最著名對帝國影響最大的是這三次罷了。

而且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這些地區的人們放棄了正面的戰鬥而以游擊戰對帝國進行騷擾，後來就產生了當時的一比一千的條令。就是如果當地駐軍被殺死一個人，那麼帝國就會殺死當地一千人作為報復。這條命令在各個被征服地掀起了滔天的血雨。帝**人被送入精神病院的人數持續增加。在戰場上殺死敵人和在戰場下屠戮百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受傳統的泱泱大國教育的中**人，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心理壓力。實際上這條命令的執行程度並不嚴。加上帝國的人口數量以及運載能力的限制，最終帝國只是維持着表面上對當地的控制。

二世皇帝的「血年」結束后，大批的高級軍官被殺死，但是這也給下面的年輕軍官提供了機會，二世皇帝提拔了一大批年輕軍官。必須承認，在用人方面，二世皇帝的水準在一世皇帝之上。這批軍官裏面很有一些優秀之極的人才，以為帝國的實力因為肅反受到了巨大創傷的各個地區接連發生了叛亂。但是在國家安全局的天羅地網和年輕少壯派軍人們的合作下，這些叛亂輕而易舉的被粉碎了。

在徹底確立了帝國的政治新秩序的同時，二世皇帝也通過征伐，收買的方式把帝國的統治實實在在的滲入了都護府的社會內部。本來在帝國的各個行政區內部都存在為數不少的都護府，但是在一百多年的時間裏面通過同化的方式，這些都護府經過了反覆的合併和撤銷，最終只剩下了神州行政區的這三個。

都護府的下級行政單位是自治區，相當於行省的概念。而鄭盈麗就是波斯都護府下的伊朗自治區公民。鄭盈麗是漢族人，祖籍浙江省，父母是帝國伊朗自治區的文職官員。她就是在伊朗出生的。在帝國國立大學經濟系畢業后，鄭盈麗回到了伊朗。和她父母的期望不同。這個秀美的女孩並沒有在當地的經濟部門工作，而是搞起了婦女解放運動。占伊朗人口很大一部分的是什葉派穆斯林。他們的清規戒律很多，對婦女的限制很嚴。因為遵從入鄉隨俗的原則，從小出門經常得帶面紗的鄭盈麗，對這一套很厭煩。而長時間的厭煩的最終結果就是在畢業后，鄭盈麗直接向自己所厭惡的清規戒律宣戰了。

經歷了不知所措、到處碰壁、到被威脅的一系列的過程，鄭盈麗終於成功的擁有了一定的影響力。特別是在選舉中進入了伊朗自治區議會成為了為數稀少的女性議員，她的影響範圍日益擴大。特別是籌集了足夠的錢開設了自己的廣播節目之後，在廣大的波斯都護府的阿拉伯年輕女性心中，鄭盈麗無疑成為了一個很有影響力的人物。

雖然帝國的憲法中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條文在波斯同樣適用，但是實際的執行幾乎等於零。當地的穆斯林們仍然執行《可蘭經》裏面的教導。女人不能出門，一個男人可以娶四個妻子。雖然女性也開始上學，不過她們對於憲法賦予她們的權利也只是看看而已，無法享受這些條例。帝國以前不是沒有進行過努力，但是帝國派出的工作組，被當地人認為是去沒收當地人自治權利的，所以怎麼樣的努力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鄭盈麗的出現卻從另一個角度打入了伊朗的社會中。首先，雖然以前的努力失敗了，但是解放女性的想法還是傳播給了當地的女性。其次，不斷加深的文化交流使女性們也越來越多的接觸到了外面的世界。最後，鄭盈麗是在伊朗當地出生的女性，雖然是漢人，但是她了解伊朗的現狀，也容易被當地女性接受。

鄭盈麗最早建立的組織是女性保護協會，主要的保護的對象是被丈夫虐待的妻子。很多當地女性都有被丈夫虐待的經歷，這個組織雖然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影響非常大。於是鄭盈麗被當成了伊朗女性的自己人。而且從開始，鄭盈麗就宣佈這是一個純粹的女性組織，不接收男性成員。讓那些談到男性就容易聯想到政治的女性更容易把鄭盈麗的組織當成非政治性的團體。而一開始就是憑藉自己一個人努力的過程，也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鄭盈麗的帝國背景。

鄭盈麗接下來的步驟也不是直接挑戰當地的傳統思想，而是開始宣傳再教育。主要內容是為了讓母親能夠更好的教育下一代，女性應該接受更多的教育。而由於伊朗的女性基本上沒有出來工作的，所以接受再教育，是很應該的。同時她在伊朗當地議會裏面發起了動議，要求議會通過新的再教育法。雖然帝國議會是皇帝在一手操作，但是為了能夠最平穩的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都護府的議會在爭論方面倒是帝國最開放的地方議會。

鄭盈麗開始遊說議員，漢族議員當然全體支持，而對於阿拉伯籍的議員，鄭盈麗耍了個小手段，她宣稱這個頻道除了知識方面的再教育外，主要是用於讓女性知道如何使家庭生活多姿多彩，對於家庭的裝飾還有如何讓主婦們用更少的時間完成家務是她的目的。於是婦女再教育委員會成立了。這同樣是一個純粹女性的組織，所有成員都是女性。然後，鄭盈麗擁有了自己的廣播頻道。除了進行再教育的課程之外，這個頻道還在男性們工作的時間段裏面，利用大部分男性不在家的時機，進行女性解放的宣傳。這個頻道被女性們所喜愛，因為這裏面的內容都是關於女性的，從身體健康、各種知識、還有女性心理、還有化妝、採購等等方面進行廣泛的宣傳。

等到伊朗地方的阿拉伯籍的男性議員們終於徹底了解了這個頻道所起的作用的時候，他們頓足捶胸大呼上當，而這個廣播頻道已經是每個有收音機的伊朗女性們都知道的頻道了。

但是鄭盈麗沒有孟浪的進行更多的煽動，因為她很清楚，徹底改變一個社會的結構是如何困難的事情。自己雖然有了一部分影響力，但是如果沒有二十年的時間，形成一股更強大的力量，而且讓女性們有自己的獨立的經濟能力，一切的解放都是空談。

鄭盈麗一直認為，真正的解放是思想的解放。婦女解放並不是讓婦女們憑空得到一些權利。得到權利就伴隨着承擔義務，隨着婦女的解放，她們得到了工作的權利，得到了自己的經濟自主權的時候，她們同樣也會承擔工作的壓力，生活的壓力。就是在帝國本土，不也有很多女性承受不了獨立生活的壓力，回到了家裏面當家庭婦女了嗎？婦女們必須認識到，解放不意味着從此憑空擁有一切，而是意味着從此得依靠自己去獲得一切。

而在婦女們真正獲得平等的工作機會前，一切解放都是開玩笑。鄭盈麗一直記得自己的同學劉寧荷的一句話：「肚子是很快就會餓的。」

而遠在萬里之外的劉寧荷同樣記得鄭盈麗向自己說出從事婦女解放的時候，自己告訴這位好朋友，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鄭盈麗微笑着回答：「不能夠因為現在沒有回報，就不去種種子吧？只要做起來，一點點的進步也是進步呀。」

「盈麗現在正在在幹什麼呢？」劉寧荷想。

雖然同樣是北京時間十八點，但是在南京已經相當接近夕陽的太陽在伊朗德黑蘭人的眼睛裏看起來卻是正午的驕陽。鄭盈麗在家中吃着午飯。這個江南水鄉的子女在波斯的驕陽下皮膚被晒成了健康的褐色，不過從被衣服遮住的手腕的皮膚可以看出來，鄭盈麗實際上是一個很白的女孩。纖細的容貌，也完全的證明了她江南水鄉的血統。不過這位絕對值得尊敬的女性不知道，在她的住宅外面有一位男子的父親也來自江南的水鄉。

國家安全局的上尉調查員李誠，正在一家阿拉伯風味的餐館裏面吃着午餐。同時警惕的觀察著在鄭盈麗家門口經過的人。

李誠的父親和鄭盈麗的父親一樣來自水鄉。但是李誠的父親是帝國沙特自治區的文職官員，但是他的母親是沙特當地豪族的女兒。也許是頭一胎的男孩大部分像母親的緣故，李誠看上去和本地人相貌上沒什麼區別。國家安全局很需要各種種族的調查員，而父親是漢族人的混血兒更是國家安全局的首選。然而李誠上尉進入國家安全局並不是國家安全局發現了這個相貌和血統極為合格人才，而是他主動的找上國家安全局的。李誠要求加入的理由很簡單，為了報仇。

在波斯都護府最讓國家安全局挂念的組織是名為「大阿拉伯共和國」的**武裝。這個組織四十年前成立以來，已經製造了無法計數的血案了。而李誠的全家就是犧牲者中的幾個。在李誠十七歲的時候，還在帝國西安理工學院學習的他驚悉了全家被殺害的消息后，立刻趕回了家。把父母安葬后，李誠告別了外祖父，悄悄來到了北京。面對直接要求進入國家安全局的阿拉伯男孩，門衛理所當然的把他弄進了國家安全局的後院。報仇的想法，讓李誠在單人牢房裏面沒有任何的緊張。凡是進入了國家安全局的大門就別想輕易出來的說法李誠非常清楚，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被趕出去。

和李誠預料的相同，幾天後當提審他的人開始詢問他的時候，他立刻把自己的所有情況和目的詳細的向審問他的人交代了。由於李誠早就把自己的所有身份證明和履歷都放在自己隨身的背包裏面，甚至連要求加入的申請書都寫了一份。這些東西已經被審問者詳細的看過並且經過了認真調查。不過讓這些人感到為難的是，有人提出這是不是一個苦肉計的陰謀。因為李誠的母親的阿拉伯豪族的女兒。雖然這個豪族是當年靠着和漢帝國進行奴隸交易發家的，特別是那批安南奴隸的交易。但是人員必須萬無一失的條例，使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看法佔了上風。於是李誠全面的嘗試了一遍整個國家安全局的審問手段，本來這些人已經確定李誠不是苦肉計的反間諜。並且基本上確定吸收他加入了。但是最後的審問中李誠的一句話讓已經確定的看法再次出現了分歧。傷痕纍纍的李誠說：「當我成為了安全局的人後，我要讓被我抓住的那些混蛋生不如死。」

這個男孩有着太強烈的仇恨，這保證了他絕對不會叛變，但是並不一定合適當密探，因為他將來對命令的服從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對國家的無條件的服從。這個問題是幾乎決定了李誠要被發送到礦山去開石頭的命運。不過這時候負責人員審理的科長，在表決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一個十七歲的男孩，挺過了我們二十多道審問，還保持了這樣的活力，人才難得。」然後先投下了贊成票，最終李誠於成為了國家安全局的成員。

嚴格的訓練，與世隔絕的生活，並沒有讓李誠有一絲一毫的不滿，而深深的仇恨也使得李誠變得更加深沉含蓄了。順利的畢業以後，李誠作為帝國國家安全局的調查員被派到了波斯都護府伊朗自治區工作。主要的目標就是「大阿拉伯共和國」的叛亂組織。

李誠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得知了「大阿拉伯共和國」的組織準備對鄭盈麗下手，易楓一方面負責保護鄭盈麗的安全，另一方面負責摸清這次行動的策劃者。通過一系列的調查，李誠已經弄清楚了這此的行動對方所調動都是一些極端的什葉派穆斯林極端份子。在他們的眼裏面，毒害阿拉伯婦女的鄭盈麗是活在世間的人形惡魔，一定要為了真主除掉她。不過令這些人感到更加氣憤的是很多的無知的真主的女兒被這個惡魔所欺騙所誘惑，竟然完全不把《可蘭經》的教導放在心裏面。所以一定要消滅這個惡魔。但是輕易的消滅這個惡魔太便宜她了，一定要讓她殘酷的死，連同那些被愚弄的背叛了真主的叛徒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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