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自強公司的一期工程就要開始試生產了。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為了公司的事，我最近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到位於武漢市關山開發區的公司總部去檢察工作進度。在此同時，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要今年的律師資格考試了，為了這次考試我在家準備了近一年。對我有着巨大期望的父母對我在這個時候經常不說明理由的頻繁外出表示出非常的不滿。可是由於保密的需要，我又不能對他們說出真正的原因。要知道有關優點一號的消息以被國家列入絕密的範圍了。

我的父親是區法院副處級幹部。他是個對工作認真負責的人。在法院在外建立派出法庭時，他將一個沒人願意接手的爛攤子在兩年內建設成一個合併了三個原有法庭、處理全區三分之一案件、各項指標均在院內甚至全省前列的省先進法庭。但是在他還沒能感受到成功的喜躍時就被一個連法庭辦公樓下水道被堵了都要問我要我父親幫着解決的人取代了他庭長的位置。其後他一直處於半退休狀態，拿着那每月只有一千多塊錢的工資。他也是個很清廉的人。雖然還不至於連別人一般的請客吃飯都不去，但是當別的同院的庭長、院長們花上十萬、幾十萬購買和裝修房屋時，我們卻不得不將處在商業區的那間兩室一廳的小屋出租並在外租房以求賺取一點差額供我上大學。父親不是沒有機會讓我家富起來，比如有一次一位案件當事人因為父親在案件中的公正判決，出於感激欲將20萬元送給我父親。就算我父親收了這比錢也絕對算不上是受賄，最多只能算是違記。但是我父親沒有收。我父親主管的區域是區里的工業中心，這種機會多的是。但是我的父親沒有接受過一個，甚至是別人來我家時所送的禮品超過了普通禮品標準時他都會堅決讓對方收回。對於父親我們沒有怪他，因為我們為他驕傲，因為我們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

我的母親是一普通的退休工人。在幾十年的工作生涯中，她多次因工受傷，並且其後遺症至今還時常發做。可她貢獻了大半背子的企業給她的回報不過是每月不足三百元的退休金。

在這樣的條件下，我的父母非常希望我能儘快的頂起家中的大梁。所以這次司法考試他們的期望值很高。我很想告訴他們說：「我有錢了」。但是在這種暫時不能說明來源的情況下突然拿出一大筆錢來，以他們的性格要不讓他們認定我是非偷既盜恐怕很難。並且就算要拿也不能一下全拿出來，我可不想這突如其來的暴富讓他們的高血壓發作了。

「不行，今天你什麼地方也不能去。離律考還有幾天了，整天就只知道往外面跑。給我好好的在家裏學！」從父親的聲音中明顯可以聽出他的奮怒。但是今天這樣的日子我必須去。就連國務院副總理李建國今天都要專程前來視察，可見國家對這個項目的重視。如果我不去會將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今天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必須出去。我保證，今天出去以後到司法考試結束前我什麼地方也不會去了，一條心在家複習。」我向父親請求着。

「你保證！你經前對我們保證過多少次了？沒見你真正做到過一次。」

我過去的確有過很多保證了沒有對現的情況。但是大多並不是我沒努力去完成，只是實在能力不夠。

我咬了咬了牙對父親說：「如果今天讓我去了，您可能在今晚的新聞聯播中見到我。」

父親先是一愣，接着說道：「你肯定？」

對於我父親來說這絕對是一個能讓他動心的消息。

「我肯定。」我說得很堅決，但我心裏卻很心虛。如果真的播放李副總理來視察工作的新聞的話，我做為陪同人員很有可能出現在鏡頭上。但是以優點一號現在的保密程度，這條新聞是否會播卻是個大問號。

「是為什麼上電視？」

「如果這條新聞真的播出的話，您看了就知道了。」我在為萬一不播這條新聞打伏筆。

「你去吧，不從明天開始到司法考試結束前你什麼地方也不能去了。」經過一翻思量，父親同意了。

「明白。」

得到了父親的許可，我立刻如一溜煙般竄了出去。

試生產很成功，所有產品都符合標準。預計下個月就可以正式批量生產了。但是當天晚上的新聞節目沒有播出有關的內容。父親雖沒說什麼，但明顯可以在他臉上看到不滿的神情。他的心裏一定又認為我騙了他們。沒辦法，我也只好窩在我的小屋複習司法考試的東西了。

三月二十一號。

今天是司法考試的第一天。當我走進考場時發現，雲竟然我和分在了同一個考場，而且就坐在我的後面。

我和雲的關係很特別。我父親和她的父母都在同一個法院工作，這使得我很小就認識了她。同時我們也是幼兒園、小學、大學的同班同學。中學期間的六年我們只見過一面，但是到大學重逢后不久，我發現我喜歡上她了，而且這種感覺與日俱增。直到第一學期快結束時，我終於向她表白了我對她的心意。可是，她拒絕了我。這使我很沮喪，但是我沒有放棄。在此之後一直到畢業前的一年半的時間裏我又被她拒絕了四次。但也就是畢業前不久我終於知道她拒絕我的原因，她早就已經有男朋友了，一個有婦之夫。這也是她一直不願讓人知道的原因。這讓我非常難過，但我為她保守了秘密。雖然我和她的事我們的同學和朋友幾乎全都知道，但我們的父母卻在我們的刻意隱瞞下毫不知情。

雲保守了多年的秘密終於還是讓她的父母發現了，她被禁止和那男人來往。但我知道這並沒能阻止住他們，甚至還有幾次還是由我掩護著見的面。我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我放棄了，而是因為半年前當我第六次被她拒絕時，我下定決心不再為她本來就煩惱的生活再添亂子了。我不想讓她難做。

開考的鈴聲響起，我迅速的做着試題。在小愛的幫助下，我早以將所有的法條倒背如流；各種知識要點也深深的映在了我的腦海里。因此，這次的考試我可以說是相當的輕鬆。這張一百道選擇題的試卷按規定是四個小時內做完，而我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如果後面的試卷也這麼簡單，我相信我可以輕鬆的過關。

司法考試試卷共四張，每張一百分。前三張為每張一百題的選擇題，最後一張是案例題，每張試卷的考試時間是四小時，分兩天考完。其過關分數線一般在240分左右，但每年幾十萬的參考者中只有不到10％的人能過關，竟爭是相當激烈的。

不會抬頭，通過小愛我就可以知道全場除我之外的所有人正在奮戰之中。我「看」到雲正在苦苦思考的樣子，真想幫她的一下，把答案給她。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知道這樣對她來說並不是真正的幫她。

對試卷檢查了一遍后，我讓小愛依照標答給我打分。小愛早就在搜索互聯網時就將律試的標答搞到了。但我沒有讓她給我，我要看看看自己的實力。93分，錯了七題。一般來說這以經很不錯了。我看了看題，錯的部分都是些本身就有很多爭議的題。算了，我也不改了。在滿場的考生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我提前兩個多小時交卷輕鬆的離開考場。走之前，我特別看了一下雲。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怪異的神情。這個我能理解，從小學時代起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都不大好，而對這一點非常了解的她當然不會相信我能這麼輕鬆的提前考完。但我充滿自信的神情又讓她很迷惑。

在考場外，我找到了公司派給我這個公司副董事長的平治車。這是我第一次用到它，過去因為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最近的情況所以一直沒用。但今天為了能使下午的考試我能有充足的精力，需要有個好的地方休息，於是我讓司機將車開來了。上車后我就睡了。

在考試結束的鈴聲中我醒了過了來，從離開考場的人群中通過小愛我找到包括雲在內的幾個一起來考試的同學的身影。我立刻下車迎了過去，並讓司機將車開走，我還不想過早暴露。

考場外的一家小餐館里，我們幾個同學聚在一起邊等著午飯的到來，邊談論著剛才的考試。

「天成考得怎麼樣？」代英傑對我問道。他是我們班上學習成績最好的幾個人之一，也是我同寢室的好友。去年的司法，他以幾分的差距落榜。那一次司法考試因為剛畢業，時間緊，我沒有參加。

「一般般了。」我這回答說。

「他提前兩個多小時就考完了。」雲在這時露了我的底。

雲的話音一落，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我。

「什麼？你又做這種事呀！」代英傑不禁叫道。

「他以前做過這種事嗎？」另一位男同學周志偉問。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和雲同寢室的張靜突然答話，「上次參加專升本考試時,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裏，民法他考了一個半小時，刑法考了一個小時，政治經濟學只考了半個小時，只有英語考滿了全場。」

「你怎麼知道的？」代英傑問。

「我當時和他在一個考場。」張靜回答說，「最讓人不服氣的是，平時沒見他怎麼複習，居然比我們考得高出30幾分。」

「哈哈，你可能還不知道，他一考完就跑到網吧里去上網了。」代英傑笑着說。

「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是沒考上。」我說。

「連張靜比你差30多分都被錄取了，你怎麼能說沒考上呢！是你自己不想上罷了。」代英傑反駁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到底考得怎麼樣？」黃新民問我。他是我們班上和代英傑爭第一名的人物，上次司考他也以比代英傑更小的差距落榜了。如果不是因為他上次在那麼緊張的時間內同時參加律考、自考、公務員考試等多項類容，恐怕現在他已拿到了執業律師證了。

「我想過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知道我的這說話的口氣有多大，司法考試能過關就很不錯了。

「是嗎！信心蠻足的麻！過關一定要請客的喲！」代英傑一說大家跟着起鬨。

「沒問題，我過關了一定請客。不過你們如果過關了也不跑了呀！」

「這是當然。」「沒問題。」…………

大家在哄哄鬧鬧中吃完了午餐。

在隨後的考試中，我除第四卷因閱卷者的主觀認識不一而不肯定的成績外，其他三卷的總數達二百七十多數，過關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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