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湘西趕屍(39)1更+2更……

第39章 湘西趕屍(39)1更+2更……

趙宏圖想了想,卻終不知該怎麼開口。他停頓太久,以至於郁和安疑『惑』回頭望了他一眼:

「咋啦小趙?」

「沒什麼。」

趙宏圖頓住,他現在矛盾的很,不想看郁和安繼續被蒙在鼓裏,擔心果出郁和慧的事,會不會引起意外。要是以前憑他的『性』格,趙宏圖早就了,但現在他成長了許多,知道有些事必須要取捨。

「你弟弟多大啊。」

趙宏圖最後隨便找了個話題敷衍過去,距離對岸越越近,已經能看到苗隊和郁和慧他們。趙宏圖心裏平逐漸傾斜,抿緊了嘴。

反正有苗隊在,告不告訴郁和安這件事,還是讓她做主吧。

「慧慧啊,慧慧今年八歲啦,要去上大學了。」

郁和安樂呵呵道:「慧慧是有出主意的,前兩年爹娘還不想他出去,也不知道慧慧怎麼做到的,把他們倆全都服了。」

「八歲啊。」

趙宏圖看了眼郁和安,他看着確實不年輕,滿風霜的中年男人滄桑的很,手是干慣了農活的粗糙,怎麼着也有個三四五歲。倒是郁和慧看起年紀小,沒想到也八了,可能是虛歲。

「你跟郁和慧年齡差的倒是挺大。」

趙宏圖隨口道,但緊接着卻聽郁和安反駁:「慧慧跟我也就差三歲,不算差很多吧。」

趙宏圖聽了愣住,此刻船已經到了岸邊,就算他再想什麼也不出了。

「哥哥!」

郁和慧急急撲了過,差點掉水裏。

「慧慧別急,別掉水裏!」

郁和安喝道,邁大步了船,正好把郁和慧接懷裏。他身後趙宏圖默不作聲提着牛皮包裹的竹背簍了船,沖侯飛虎使了個眼神。

侯飛虎小幅度搖了搖頭,趙宏圖看見郁和慧懷裏的鬼胎,心中也是一沉。

郁和慧一直沒有異顯現,看侯大哥的意思,郁和慧懷裏鬼嬰,估計也是得去到對岸才行。

可這就沒辦法了。

這邊趙宏圖難得咬牙沉默,那邊郁和安眉開眼笑和弟弟寒暄過後,憂心忡忡起,把竹背簍上包的牛皮扯。

「河裏有食人魚,他們竹背簍得用牛皮包好才行,不然魚咬船快的很。」

「知道了知道了。」

林曦急躁緊張接過牛皮,不停回頭去看丙九,手都在微顫。他和侯飛虎手腳麻利把登山繩栓到了船上,系的很緊。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趕緊趕緊。」

「鬼嬰乖,我看苗隊他們過時沒什麼題。」

趙宏圖道:「兩分鐘到了,你該上船了。」

林曦這次得獨自一人撐船過去,侯飛虎看林曦緊咬牙關惶惶上船,站在船上身體不穩搖晃,上去扶了他一把。趙宏圖告訴了他些撐船要點,兩人目送林曦顫抖著撐船離去。

「侯大哥,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反倒是你們那邊比較困難。」

侯飛虎一抹趙宏圖身前的衣服:「受傷了?」

「不礙事。」

趙宏圖搖了搖頭,看着林曦遠去的身影,心裏百味雜陳。他有許多想的話,但喉嚨里卻像是堵了塊石頭,無法出口,最後反覆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宏圖。」

侯飛虎的手落到趙宏圖肩膀上,感受到略顯單薄的肩膀在發顫,趙宏圖在害怕。他怕的是什麼,侯飛虎明白。他壓了壓趙宏圖的肩膀,堅定輕聲許諾:

「我會回接你的。」

「不!」

趙宏圖驀然抬頭,脫口而出:「不,不要!」

等林曦過去,王澎湃和許晨過,侯飛虎和郁和慧過去,兩邊就徹底調換了。

題是趙宏圖他們果想要再回到對岸,船在那邊,必須有人將船划回接他們才行。

但划船回的這個人,往返次數用盡了。

他無法再上船,無法回,這就是個死局。

「現在還不一定。」

侯飛虎眼神柔和了些,沖趙宏圖舉了舉手中纏繞成圈的登山繩。苗隊和石濤前將登山繩都交了他,侯飛虎把兩股登山繩纏到一起,令其更堅韌。

此刻登山繩一端拴在船尾,一端被侯飛虎拿在手裏。繩已經繃緊,懸在睡眠上方。侯飛虎一點點往外放繩,就像放風箏一。

「希望足夠長。」

果他們能這邊用繩索把船拉回的話,就不用有人犧牲自己,開船回了。

「還是苗隊他們腦瓜靈活。」

好不容易和弟弟再見,郁和安似乎有不完的話,但他本身嘴笨,只是不停郁和慧好不好,怕不怕。郁和慧笑眯了眼,不嫌他煩,反覆着我很好,我不怕。反倒是郁和安了幾次后,訥訥無言,有點手無足措。他轉眼看到侯飛虎手裏的登山繩索,眼睛一亮。

「菩薩保佑,要是這辦法有用就好了。」

「哥你怎麼不求大仙保佑了?」

郁和慧打趣,他們家是做這個的,以前沒求過菩薩佛祖。可郁和安聽了他這話,渾身一頓,寬厚肩膀微顫,低聲道:「要是大仙真能保佑,咱兄弟倆也不會到這鬼地方,不會,不會……」

「好了哥,別傷心啊。」

聽郁和安聲音裏帶了更咽,郁和慧連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樂觀安慰道:「你看咱們都很好,對不對。旅程也沒這麼糟,咱們不也看了許多未見過的景『色』嗎?」

「和之前想像的未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呀。」

郁和安攥住弟弟的手,不肯鬆開,只覺得這手格外的涼。

「和慧,和慧……」

他囁嚅道,話到嘴邊,卻無論也不出口,只是背過身去,眼圈通紅。

「我能保護自己,大哥。」

郁和慧看他這,忙晃了晃郁和安的手寬慰,轉移話題:「哥,你好信任隊友啊。我記得以前你才不會把牛皮別人。」

郁和安是老實,但老實人也有自己的狡猾。要是個傻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

「不一的,這次不一。」

郁和安道:「這次大家是一起的。」

以前的旅程,旅隊里眾人都是各保各的命,心不往一處使。遇到危險逃跑時不互相絆腳就算厚道了,怎麼可能把自己道具借別人用。

但這次旅程不同,郁和安心裏自有一桿秤。有丙導在,共同經歷了那麼多的危險,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和最開始不同了。

能夠信任的同伴。

「一起度過難關,得互相幫助的。」

郁和安喃喃道,更握緊郁和慧的手:「苗隊,王大哥他們,會幫咱們的。慧慧你不要怕,一會到了那邊不要怕。」

他邊邊像大鵝般伸長脖,眺望着船的方。只見林曦已經把船撐到了河中央,侯飛虎里的登山繩放出去老長,幾乎看不清了。郁和安連忙把自己包里的登山繩也貢獻出,讓侯飛虎能再接長繩索。

「多謝。」

侯飛虎點頭接過,神情卻分外凝重,他手裏的登山繩緊繃到危險的程度,而且他能感到有一股重力在往墜,林曦在河中間了,這股墜的力量是——

「繩,繩斷了!」

見侯飛虎暫時沒工夫,郁和安主動去把自己繩綁到他繩後邊,但剛到那,他怔愣看到侯飛虎手裏一直繃緊的繩索,忽然像死蛇般癱軟了去。

抿緊嘴,侯飛虎將繩索拽了回。拽回的繩短了一截,水上的波紋『盪』漾,像是拖着什麼大魚。侯飛虎兩臂肌肉繃緊,猛用力一甩,繩索尾端連同個食人魚球被他甩上了岸,啪地在土地上拍散。

「果然不行。」

侯飛虎苦笑搖頭,等在一旁的趙宏圖緊繃着臉,拿登山杖把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食人魚一個個敲死。其中一條魚甚至彈跳起咬住了登山杖,在上留深深的牙印。

「被咬斷了。」

侯飛虎看繩索斷頭處,簡直是被咬的慘不忍睹。他準備的是聚酯纖維(滌綸)登山繩,雖然重一些,但抗磨『性』極好,遇水也不會損失強度。

但即便此,也抗不過食人魚的利齒。早聽到苗芳菲喪魂澗里有會啃咬船底的食人魚,侯飛虎便覺得這個辦法得糟,現在也算是預料之中。

他沒有情緒低沉,也沒時間。收起殘餘的登山繩,侯飛虎具體郁和安他們在撐船途中遇到的事。聽到嬰兒在船上『亂』鬧,他看趙宏圖的背簍,微愣。

「現在倒是不哭了。」

趙宏圖道,船河中心到岸邊的這段路,嬰兒鬧得最厲害,差點把竹簍都掀翻。但上了岸以後,它們卻立刻按安靜雞,再也不動彈了。岸這邊還有鬼嬰,趙宏圖一直謹慎沒敢掀蓋去看嬰兒的具體情況,但總之它們是安靜了。

「切壁村那邊在辦三朝酒。」

後方熱鬧的器樂聲越越響,『色』逐漸暗了,時間到了六點五五,馬上就要七點。

距離八點的三朝酒會,還有一個小時。

「繩索斷了是吧。」

對岸王澎湃『摸』了『摸』巴,沒急着上船,而是把拖在船尾的繩拎了回,果然上斷口處還死死咬着條食人魚。拿刀起開魚嘴,他看了眼,拿刀敲了敲,嘖道:「這魚牙齒是蠻厲害的。」

「差點就漏了,差點船就要漏了。」

林曦渾身打顫,頭髮衣服全濕漉漉的,不清是濺到的河水還是冷汗。他『色』慘白,死死抱着自己的竹簍,情緒有點崩潰,反覆道:

「差點,差點船就要翻了。」

剛才河中心繩被魚咬斷的時候,林曦想去扯繩,結果手背被魚尖牙擦了。那牙比刀片更利,直接剜掉了條肉,他手背嘩嘩流血,血腥氣更引無數食人魚,瘋了似的撞擊啃咬船身。船上只有林曦一人,他要躲魚得撐船,還得抱着鬼嬰竹簍,差點他以為自己要死在河上了。

但最危急的時刻,竹背簍里的鬼嬰沖着林曦手背打了個噴嚏。就像被速凍了一,他手上的傷口凍結泛白,立刻不往外流血了,連血腥氣都被陰氣怨念籠罩。趁著這機會,林曦咬牙猛撐了幾船,終於將搖搖晃晃的小船撐出了魚群的包圍。

「還沒有漏水,但再往幾次就不定了。」

苗芳菲擔憂道:「你們多小心。」

「嘿,看我胖的吧。」

王澎湃豪氣揮了揮手,抱起牛皮一抖,把他和許晨的竹背簍提前包好,高興道:「老郁真是個實在人,有這牛皮真方便不少。」

雖然林曦被嚇得話不清,但對岸趙宏圖他們早預料到了,侯飛虎寫了幾張小紙條。雖然被水打濕了,但王澎湃他們也能看明白。

「王澎湃,你——」

看王澎湃和許晨上了船,苗芳菲叫住他,欲言止。

「苗隊您放心吧,我到那邊看看。」

王澎湃拍胸脯許諾到,拿起竹竿一撐船:「嘍!」

嘩——

窄細小船衝破波浪,再次駛對岸,載着希望與擔憂。河並不平靜,黑水倒映着鉛灰『色』的蒼穹,『色』昏沉沉的,風中帶着冰冷水汽,就快要雨了。

「王哥船撐得真穩。」

許晨坐在船邊看着背簍,只覺得這小船竟想航行在波瀾不興的湖上一般平穩。王澎湃擼起袖『露』出兩條白胖手臂,撐船有節奏感般,一起一動間竟有中殊的韻律感。

「嘿,司機就得什麼都會嘛。」

王澎湃興緻勃勃:「漁歌我也會兩支,要不是這河上不能吵嚷,胖我非你獻兩首不可。」

許晨笑道:「多虧有胎肉須和牛皮,嬰兒也算安靜。」

離開岸邊,嬰兒果然自動出現在竹背簍中。雖然有胎肉須蓋和牛皮包裹,但距離胎肉們遠了,嬰兒果然開始鬧騰。只不過這種鬧騰是可控的,許晨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胳膊長腿長,控住牛皮包裹綽綽有餘。主要還是王澎湃船撐得穩,不用擔心別的。

笑完之後,許晨推了推眼鏡,眺望對岸,自言自語:「王哥,你真有把握嗎?」

「什麼把握?小許你放心,這船在我手裏肯定是不會沉的。」

王澎湃裝傻充愣,許晨心裏嘆了口氣,倒是最終沒有開口。

有些話只能心裏,不好真的出口。沒距離對岸近一分,他的心就沉一分。不是不相信苗隊他們,但是真到了死選擇的時候,沒有好聽話,誰都更重自己的命。

真的會有人把船再撐過,接他們回去嗎?

「小許你想,咱們這邊有宏圖,有郁和安。」

王澎湃道,聲音低的同自言自語:「船是肯定會開回的。」

不用有旁人,只用有這個郁和安。

就必定會有人回接他們。

「再,還可以試試別的辦法。」

王澎湃道,卻是賣了個關,在許晨看過時他喝道:「小心,到河中了!」

往旁邊一看許晨就能看到水密密麻麻的銀白魚群,這景象簡直令人頭皮發麻,他們就像航行在魚上!許晨都懷疑王澎湃的竹竿還能不能撐到水底。當不絕於耳的啃噬聲在船周響起時,一冷靜的許晨都不由得臉『色』發白,手攥緊了背簍。

忽然間一個大浪打,猛地把船拍得歪了歪。許晨差點歪倒,身上全都是黑河水。顧不得想這河水有沒有毒,他死死抱住牛皮包裹。剛才那一瞬間牛皮包跳了跳,就像活物般,要掙脫他懷抱跳到河裏!

「嗚哇——嗚哇——」

許晨用全身力量抱住包裹,臉都貼到了牛皮上,這距離實在太近,在水浪聲與群魚啃噬聲中,他竟還聽到了細細的,微不可聞的哭聲。

許晨臉『色』驟變:「王哥,嬰兒在哭!」

喪魂澗上不許嚎哭,不許高聲語,否則龍王就會掀起滔水浪,將祭品帶回河底!

「那就讓他哭。」

王澎湃嘿然一笑,雙手撐竿。他渾身也被浪打透了,那快被肥肉擠沒了的小眼睛裏迸『射』出鯊魚般的凶光:「我還嫌這浪不夠大!」

正話間一個重浪打,心急焚的許晨連忙一手死抓住船邊,身體牢牢壓在牛皮包上。手被食人魚啃了好幾,疼的他身體一抖,卻狠心愣是沒鬆手。

「浪了——」

王澎湃吆喝着,竹竿一劃,竟不知怎的順着浪頭,撐出了魚群的範圍。河上起了大浪,不僅要掀翻小船,同衝散了魚群。王澎湃駕駛着這一葉扁舟在風浪中前進,任憑船身猛烈搖晃,卻始終沒有翻船沉沒。不知過了多久,久的許晨的手都沒了知覺,只聽王澎湃一聲:「到了!」

他才終於舒了口氣,先把牛皮包裹的竹背簍遞上了岸的王澎湃,自己才鬆手站起。這一站差點栽進水裏,他一個姿勢太久,血『液』不通,身體早僵硬了。

「好傢夥,小許你這手趕緊包紮,血流的忒凶。」

許晨左手背上的肉幾乎都被食人魚啃沒了,血流不止,幾乎能看見白骨。

「沒事。」

許晨擦了擦水霧朦朧的眼鏡,看侯飛虎趙宏圖他們的方,神情忽然一肅。

「怎麼回事?」

他竟看到趙宏圖拿弓擋在侯飛虎身前,警惕戒備。他們對卻是拚命道歉的郁和安,男人背完全彎了去,就像一座山峰。

「對不住對不住,候兄弟趙老弟實在是對不住,是慧慧他任『性』了。」

「哼。」

趙宏圖冷哼一聲,卻沒放弓,沖王澎湃他們使了個眼『色』。王澎湃和許晨站到了趙宏圖侯飛虎那邊,場頓時變成了4對2。

「郁和慧想要他哥上船。」

他倆過去后侯飛虎低聲道,許晨這才看到他不正常耷拉的右臂,像是脫臼了般無法使力。但果是尋常脫臼,侯飛虎早該自己接上了。閉了閉眼,再睜開,許晨倒吸一口冷氣,他看到一團狐狸狀的怨念灰氣盤踞在侯飛虎肩膀處,作撕咬關節狀。

怪不得是右臂脫臼,恐怕就算接上也會被狐狸咬掉。但許晨道沒這怨念上感覺到太多惡意殺念,顯然,這情況還能控制。

許晨用眼角餘光望了眼丙九,見他正站在旁邊不遠,似是時刻會上終止這場鬧劇,許晨稍安了心。

「道歉?」

趙宏圖冷笑,弓箭仍指著郁和安的鼻尖,毫不留情:「侯大哥的胳膊還沒接上,你這道歉有什麼用。」

「慧慧!」

郁和安臉『色』難看極了,他慌『亂』不安,抓住郁和慧的肩膀晃了晃:「快,快收回去,慧慧!」

「哥。」

郁和慧的手放在郁和安的手背上,那手心冰冷的感覺讓郁和安打了個顫,他卻反手握住郁和慧的手,低聲近乎懇求道:「慧慧,咱們一直都是本分人的,慧慧啊。」

「哥。」

郁和慧的神情格外冷靜,他明明和郁和安是親兄弟,長的去不像。郁和安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雖然眉眼間有股瑟縮感,但仍舊端莊大氣。郁和慧卻是小鼻小臉,五官俊秀的多,眼尾略上挑,眼瞳深黑,初看平平無奇,細看卻只覺得這眉眼有股奪人心魄的妖異感。

「反正船總會開回。」

郁和慧道:「我只是和哥哥先過去而已。」

「還是——」他似笑非笑,眸光冰冷:「你們不相信會有人撐船回?」

「小狐狸崽本『性』暴『露』了啊。」

王澎湃嘬著牙花,嘖了聲:「胖哥勸你一句話,死人別老想着纏活人,他他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死的時候起,你們哥倆就各不相干了,明白嗎?」

「太偏執這是害了你哥,弟弟,你得想清楚。」

王澎湃這話一出,郁和安的身體顫了顫,臉『色』更蒼白,維持着鞠躬道歉的姿勢,寬厚肩背顫抖。郁和慧卻擋到他哥前,沖王澎湃咧開嘴,死死盯着他不知時拿出的窄刀,喉中野獸威懾低吼,眸中一點碧光流轉,目『露』凶光。

「慧慧,王哥的對。」

郁和安不安道,他嘴笨口拙,不出什麼話,只是『揉』了『揉』郁和慧的頭:「侯大哥要送鬼嬰過去,對吧,我怎麼可能跟你一起過去,嗯?」

「乖乖的,吧,聽話啊。」

「呵。」

郁和慧冷笑一聲,卻是寸步不讓,形勢一時僵持。

「瞧你們這離死別的勁,有那麼必要嗎,不是遇不到了。」

王澎湃挑眉,拿出一捆黑金『色』的繩,拋侯飛虎:「飛虎啊,搭把手,把這繩栓到船後去。」

侯飛虎意識左手接過繩,拿到手裏一愣。不僅因為這繩格外的輕,拿到手裏就像一團雲。還因為這黑繩到手后,他腦海里響起聲熟悉的旅社提示音:

【王澎湃將***的登山繩租借你】

【租借時間:半小時】

【租借費用:1積分】

【是否租借:是/否】

侯飛虎還是第一次知道旅社有租借的業務,畢竟像之前郁和安將老牛皮借他們的時候,旅社也只是提示【您得到了老黃牛的牛皮】,【由於您沒有『老黃牛的報恩』的稱號,牛皮效果減半】之類的,可沒有什麼租借協議。

侯飛虎不傻,每多猶豫就同意。在付出1積分后,他成功租借,然後看到了繩索的部分屬『性』。

【名稱:***的登山繩】

【品質:未知】

【功能1:堅韌】

【功能2:捆綁】

【功能3:???】

【請一定要保管好租借的物品,並按時歸還原主,否則原主將有權利獲得您身上與租借物品等值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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