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宣示主權

魏東亭向南懷仁修書一封后立刻收拾行裝登船出發，讓一艘快船先行送信。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為了順利達成目的，鄭經特意加封魏東亭為一品武將，靖海將軍，全權負責磋商談判事宜。

在台灣島內，鄭經和陳永華等也加快了整軍備武的步伐，以期大陸發生戰事時能夠迅速反應，兵將能戰、緇甲可用。

出發之前的隆重壯行儀式自不消說，明朝宗室、軍政大員、一應禮樂皆具齊備。

這次出行，魏東亭還帶了一批石匠以及巨大的石料。這些人和石料乘在一艘專意為他們準備的、進過改裝的甲板寬大的商船上。航行時，這些工匠就在甲板上鑿石刻字。

天遠雲潔、海鳥飛翔。十幾艘掛着大明旗幟的船隻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破浪前行。

看着波瀾壯闊的南海，魏東亭感慨萬千：「三百萬平方公里的海疆亦是中國領土，絕對不容他人踐踏。敢犯中國海疆者，雖遠必誅！」

穆子煦道：「嗯？大人，什麼三百萬？」

「海。」魏東亭指著海面道，「這是南海，中國最大的海，蘊藏着無數的資源，亦是飽受蹂躪之海。」

穆子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道：「懂得可真多。」

這時，瞭望台上的士兵大喊道：「右側有一座海島！」

魏東亭拿出千里鏡眺望，又對照了一遍海圖，確定這裏就是明清時所說的萬里長沙。他下命令道：「轉舵，繞到這群海島西側。換旗，換成清朝黃龍旗。」

船隻航行到西沙群島中的永樂群島最西最南端的螺島（中建島）停住，改裝后的商船和幾艘小號船隻抵近停泊，用船上的滑輪組把一塊石碑吊到一艘小船尾部拖帶的巨大木板上，再運到螺島上由工匠豎起固定。

這塊石碑有五米高，立在螺島西面靠近海面的地方，上面書有：西沙群島之中建島，中國固有領土。

一旁還有一行小字：該群島本名萬里長沙，該島本名螺島，現更名為西沙群島、中建島。此群島及附近海域自古為中國領土，爾附近小國膽敢來犯，定要爾等嘗我中華厲害。紀元一六六八年夏。

穆子煦看了紀元，奇怪道：「大人，為何不用永曆二十二年？」

魏東亭撫摸著這塊石碑道：「立碑只為暫時計，用以威懾狄膽。台灣之勢力尚不能屆於此地，用永曆年號倘為清廷所知，其必來拆毀，這不是自打耳光么。」

他看着海面又道：「你以為立一座碑就能讓越南人膽寒而不敢近？那你就錯了。威懾敵人，不論何時都是靠強大的武力。只有你在武力上佔有全面優勢，敵人才不敢冒死來犯。等匡複大明，我們不僅要在幾座大的海島上駐軍，還要得附近諸國土地以為我屏障，讓南海世代平靜。」

穆子煦明白地點點頭，心道：「不止懂得多，花樣也多，還西沙群島。」

船上打來旗語，一個士兵過來稟報道：「大人，發現幾艘不明船隻正向我靠近。」

魏東亭果斷地道：「回船。」

回到坐艦，魏東亭發現這些船從西而來，均是漁船。觀船上人衣着髮式，不是中國人。究其來歷，只能是越南猴子無疑。

他***，老子剛立一座碑宣示主權，你們這群猴子就來掠奪我國漁業資源，也忒不把堂堂中華放在眼裏了。我若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那我這塊碑不就白立了？這半天的辛苦不就白費了？堂堂中華的威嚴不就可以隨意踐踏了？

也許是漁船上的人看到了這邊船上掛的清朝龍旗，竟朝這邊跪拜。茫茫大海之上見了宗主國船隻，雞豚狗彘之畜見了主人，當然免不了搖尾乞憐。

就知道你們猴子不習人性，面上一套背里一套，貪婪而無恥，老子掛清朝龍旗就是為了在這等你們。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受之不拒了。

魏東亭放下千里鏡，命令道：「這幾艘船犯我海疆，開炮轟擊！」

「且慢！」穆子煦勸道，「大人，他們皆為百姓，毫無還手之力，殺之猶恥，大人三思啊。」

魏東亭冷眼看着穆子煦道：「子不聞南郭先生之事乎？彼等毛賊皆是強盜心性，打之則怕，近之則遜。若放任之，彼必以為我懦弱，繼而變本加厲，實為縱虎歸山養虎遺患也。無國即無家，國家利益高於一切，安可存婦人之仁耶！」

穆子煦面露慚色，但仍有顧慮：「大人言之甚是。只是......只是此事若傳揚出去，四周鄰國皆以為我無大國風範，氣量狹窄且無好生之德，不是往臉上抹黑么？況他們對我行跪拜，奉我為人上之人、國上之國，若再行殺伐，必寒了周圍小國的心。如此，我國屏障何在？」

不錯，子煦兄弟，你也懂唇亡齒寒的道理了。只是，我這麼做也有我的苦衷，內中屈辱你是不會知道的。

魏東亭冷笑道：「國與國好比狼與羊，本就是弱肉強食，何來仁義？我若以仁義立國，定如宋襄公之下場。彼向我國朝貢，看似不平等，實則是一樁非常划算的買賣。且不說彼每來朝貢，我皆以數倍之金還贈。單我維護彼朝廷，保護彼國安寧，威懾西洋人不敢染指其國土，就足以讓我國結怨於世界。有朝一日我國衰頹，必有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彼藩國亦不例外。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彼僅以藩國身份就想掠奪我國資源，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我之所以掛清朝龍旗，意在嫁禍清廷，以為反清復明之助力。子還有何顧慮？」

穆子煦抱拳道：「聽憑大人吩咐。」

越南猴子，彼侵我國土、占我海疆、掠我資源、虐待我漁民，雖盡滅爾族猶不解恨。今落吾之手，安可讓爾等全屍而歸？

中國，天下莫強焉，西洋諸國亦看我臉色，爾等小國竟敢如此放肆。當今之世，國際準則尚未形成，西洋諸國亦在燒殺劫掠。與之相比，吾殺爾等算何大事？亦不懼爾等宣揚**，聯起手來堵截！

後世的仇恨化作今日的怒火，魏東亭大吼道：「開炮——」

一聲令下，明軍隨即調整軍艦，用側弦火力轟擊。

剛跪拜完正張網捕撈的越南猴子一聞炮聲，立刻丟了漁網，打出事先準備好的橫幅：我等是越南人，天朝子民，切莫誤傷。

懂漢語的猴子扯著嗓子叫道：「越南是大清天朝屬國，我國百姓無不感念聖明高遠的康熙皇帝恩德。」

這猴子喊完會說的兩句漢話，招呼同伴跪下，高呼萬歲。

魏東亭冷笑道：「欺軟怕硬的東西，給我打！」

隨着魏東亭的冷笑，明軍側弦火力全開。炮彈呼嘯而至，幾艘越南漁船皆被擊中。猴子們惶惶如喪家之犬紛紛跳海逃生。

魏東亭命令一隊士兵著清軍服飾乘小船靠近，又以殘忍的手段殺死一些未死的猴子，並警告：「回去告訴你們國王，他的皇位是大清扶持的，若再不管好自己的臣民，犯我天朝海疆，天軍定要破爾國、滅爾族！」

小船在回返之時，還故意落下一面山寨的清軍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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