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結局一,婚禮

第四十四章 結局一,婚禮

殘破的沂州早已重新翻修,一牆萬里依舊是沂州的門戶,只是比曾經矮了些,以至於老遠就能看到沂州城內的情況。

又軍府開鑿的官道上,駛着一輛高大的馬車,裝飾極其的簡單,不屬於富家子弟,但親子掌鞭那位年輕人生的相當風宇瀟灑,眉宇間說不出的好看,若好生裝扮一番,恐怕勝過任何時間絕美的女子。

只是這年輕人的眼裏有些疲憊,眼袋也十分的重,懂行之人一看,就知周圍年輕人是日夜操勞過度所致。

馬車內坐着位較為清秀的婦人,看起很年輕,自是眉宇間已有了熟爛了的蜜香,一顰一笑皆說出的靈婉與嫵媚。婦人旁熟睡着兩個僅有二三歲的娃娃,粉雕玉琢,好不可愛。馬車內在無人,顯然兩個娃娃就是婦人和貌若潘安的年輕人的傑出之作。

官道上有修者飛來遁去,其中不乏面泛桃花,眼含春水的女俠,當看到這位年輕人,皆是忍不住頓足拋去飛眼,銷魂蝕骨。

好看,好看。

年輕人的眼袋更重了,但神色是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這一齣兒自是引得那些春心大動的女俠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就惹得女俠尚有陪伴的男修者不滿。當然若男修者能看到車內那位婦人,想來與這女俠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甚,恐怕哈達子就能淹了這寬闊異常的官道。

臨近沂州城門,年輕人拉馬。馬兒嘶鳴,好不歡快,似乎比沂州城內更加的興奮。年輕人下馬,慢悠悠來開了車簾,看得那婦人,忍不住的咽了下喉嚨,而後輕輕叫道:「師姐...,沂州到了,我們步行入城,剛好帶風兒和雨兒逛一逛。」

風兒,雨兒自是那兩個粉雕玉琢瓷娃娃的小名了。

至於「師姐」這個稱呼嘛。

婦人投去風情萬種的眼神,嬌媚與挑逗並駕齊驅,噬魂與銷骨在暗香中浮動。本身在沉重的年輕人立即覺得身體輕了二兩,眼裏亦出熾熱的光芒,連呼吸都重了。

既然忍耐不了,那就無需忍耐。

年輕人鑽入車內。

「吟....」馬車內不再安靜,抖動的頻率的讓風兒喧囂起來,似在暗罵:好一對姦夫淫婦。

城頭上,一位腰佩柳葉刀的男子看得這齣兒,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而身旁一位同樣佩刀的女子則臉頰羞紅,小聲嘀咕:「軒轅兄還是不害臊。」

而英姿勃發的她與這抹羞紅搭配,自是有別樣的異味。

怎麼回事,莫非今個兒的風都春意涌動。是了,今個兒的風確實動情了。

城內在一大早就張燈街采,紅綢掛滿每一個角落,顯然今日是有喜色。至於什麼喜事,客棧的說書先生已經在娓娓道來。

「話說,明少俠和古小姐在清楚紫煙閣之亂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世間各地,叛亂在這兩人的聯手下...」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豎起了一根手指:「嘖嘖,連一個呼吸都沒撐到就徹底平息。」

到這裏,有人反駁:「老先生,您說的是不是過於玄乎,平定世間之亂倒有理可推,但紫煙閣之亂,以及一個呼吸,就誇大其詞。小生記得紫煙閣是有軍府平定下來的,而一個呼吸,這世間,那有人能一個呼吸...」

反駁之人見說書先生一副淡然從容的模樣,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一時間臉漲得通紅,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沂州距離重建不過才過了二十年,來的人都還是江湖上的雛兒,沒有見識那是自然地。

說書先生見一堆人竊竊私語的附和,也不在意,拍了下堂木,笑盈盈道:「不知者不怪。不然怎突出老朽的博文識廣呢...」

這不要臉的自吹自擂惹得哄堂大笑。包括兩位極其的特殊的老人亦如此。一位頭上長者三根毛,一位頭上則是四根毛。

你說鬍子發白就算了,連這三四根毛都跟着白,那真是不倫不類。

兩個老人在沂州頗有些威望,最先來沂州的人對兩個老人可是尊重的很,見面皆要呼一聲毛三爺,毛四爺。

兩人笑的不是說書先生,而是今個兒的齊聚一堂,眼角已有不經意間的晶瑩劃過。

客棧分三樓。一樓說書,二樓包間,三樓則是四面清朗的閣樓。

靠近東邊的一桌,城外的年輕人以及城上的柳葉刀男子攜著家眷入座。這樓很高,是匠人精心設計過,眺目即可看到遠方的蔚藍的海。

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紅著臉趴在欄桿上對着海嘰嘰歪歪,第一次看海自然有很多的新奇,儘管現在還看不懂。

總之興奮得連桌上的糖果都不顧。

佩刀的女子坐在婦人的旁邊,似在求經的與婦人說着小話,有意無意間瞥向柳葉刀的男子。

婦人時不時咯咯輕笑,似笑佩刀女子的害羞與矜持,惹得佩刀女子又羞又惱。

恰時遠來的海風拂過。

年輕人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匆匆一別二十餘年,莫兄可還過的好?」

被叫莫兄的男子只是淺笑:「軒轅兄的氣色好像不太好啊。」婦人眼裏閃過一絲嬌羞,佩刀的女子掩嘴偷笑。

年輕人打了個哈哈:「不辛勤勞作,怎會有美好的明天。是吧,師姐...」

「貧嘴。」婦人將手中用來討好兩個孩子的糖果扔來。

年輕人展現出厲害的絕活,舌頭剝去糖紙,一顆沁甜的糖果就包在了嘴裏,且不忘對婦人投去得意的神色。

婦人先是一羞,跟着眼裏水光漣漪。年輕人心裏一盪,趕緊正襟危坐。

「說起來,武兄他們如何?」男子替年輕人解了圍,也抓起一顆糖果塞進嘴裏。

「莫兄成大忙人哩。」年輕人笑意連連:「幸好本公子當初沒怎麼動手,不然去還債就是本公子了。」

「慫就是慫,找那麼理由幹什麼?」佩刀女子當時不滿。婦人笑着在佩刀女子耳邊嘀咕幾句,佩刀女子當即請輕呼:「晏姐姐,怎那麼的討厭。」

年輕人哈哈一笑。男子無奈一嘆:「也不知到什麼時候才到頭。」這話有意無意,但分明是說給佩刀女子聽。

女子豁然站起:「莫輕,你再說一遍。」

這次輪到年輕人解圍,故作高深沉吟一聲,道:「武兄啊,據說是自廢了修為。」

這次連婦人和女子都停止了交談,各自豎起耳朵。

男子微微皺眉。

年輕人見眾人的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無不得以:「不過二十年間好像又練到了歸元境。」

男子輕咦。

婦人和女子皆鬆了口氣,所有人中最對不住的便是那武兄。

「軒轅兄,怎麼回事?」這次問話的女子,在以往問話的一向就是她,她是直性子什麼事都藏到心裏。

「武兄說要幫武寧沒走過的路重新走一遍。你們也知道,武兄是個強脾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又能打,誰敢去攔他。好在底子在,就算重新修鍊還是挺了過來。」年輕人嘆息:「不容易啊,不容易啊。當世仍亂,武兄還能挺過來,確實值得佩服。」

「沒心沒肺。」婦人輕啐。

女子急忙拉着婦人的手,輕笑道:「晏姐姐,他們就是這樣的。誰也不會管誰,有時候甚至會大打出手,但到底都是面冷心熱的主兒。」

「青妹妹,是在給我家那人解圍,還是給你那位說理由呢。」婦人轉怒為笑。

「討厭。」女子不再理會婦人,專心的逗起了兩個粉娃娃。

「還來嗎?」男子笑了問一句。

「興許已經來了。」年輕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有些生氣的瞪眼:「莫兄,為何這些事都是我來做。」

「多擔待。誰叫軒轅兄一直自吹自擂年歲最大,看到你都應該叫聲大哥呢?」男子微微一笑。

年輕人啞口無言。

樓下,一位戴着蓑笠的漢子壓了壓帽子,漫步在沂州逛了起來。

「晏兄呢?」男子又問。

「晏弟啊。」年輕人嘆了口氣:「這事得靠莫兄勸一勸了。」

「我?」男子愣了下:「我記得與晏兄最說的上話的是武兄了。」

「莫兄也不差。」年輕人凝目:「今個兒,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男子莞爾:「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婦人開口,眼裏隱有水霧:「他啊,不想出青州城了。心夢這孩子,一直都這樣,認準了一件事就不會罷休。他說要永遠替馮雪血守墓,就是永遠。而青州那個地兒,你們也知道,我們是能去,但中不能帶着雨兒和風兒去。」

婦人愛憐的看了眼兩個粉娃娃:「到現在,雨兒和風兒都還沒見過舅舅呢?」說着眼裏已是止不住打轉。

興許是有人不忍,便在樓下說了一句:「已經見了。」

婦人急忙朝下看去,只見一位冷酷的劍客像門神一樣站在樓下,煞氣在周圍涌動,路過的人就是看不懂,也下意識的避而遠之,腦子裏不由冒出一個想法,千萬別去看這個殺神。

「這孩子...」婦人的豆大的淚珠終是止不住落下。兩個粉娃娃感覺到自個兒母親的清緒,不再好奇那片海,紛紛側頭,還不說太清話,嘰嘰哇哇甚是着急。

婦人破涕為笑,小心抱起兩個粉娃娃:「看那是你們舅舅。」

「晏弟,你好啊。」年輕人揮手。

冷酷的劍客不予理會。

莫輕點了頭,冷酷的劍客似有感知,也點了頭,但沒有回頭。

年輕人見此有些泛酸,長吁一聲便憤憤回座:「都別看了。這種人不值得看。」

婦人似笑非笑回頭。

年輕人登時噤若寒顫。

男子回座:「看來都回來參加明兄的婚禮。」

年輕人有了台階,自然就要接話:「不一定。端木清那小子,莫兄應該比我清楚,他來不了。」

男子道:「會來。」年輕人微微點頭。男子解釋道:「他請假也會來。」

年輕人笑道:「說起來,你們現在是那七個人。」

「秘密。」男子笑道:「若你想知道,你可以犯事,自會有人來收拾你。」

「省了,我現在床都快下不來了,那還有力氣去犯事。」見婦人又是奪人心魄的看來,年輕人當即改口:「最主要的是,我沒有犯事的理由。」

「其實現在為五國效勞七位,你都認識。」男子的口中的五國自然是原來的四國的演變而來。

「那七位。」年輕人好奇。

「於瑟,小安,端木清,林貝貝,天南月,白滄。」還差的一人自然是指男子了。

「倒是合理。」年輕人也沒追問,沉默了一會兒,道:「端木雷呢?」

「他啊,一直在燕州和秋水嶺之間爭鬥中修鍊。」莫輕嘆了口氣:「他怕辜負了池枯兄,就一直沒有停過。我上次見到他,人都消瘦了。」

「這事莫兄就別操心了。」年輕人道。

莫輕點了下頭:「只是心生感慨。」

說話間,樓下的街道響起了轟隆隆的馬蹄聲,極其的整齊。但不是軍隊,而是商隊。中央是一位胖乎乎的老頭,其容光煥發,看起來精神頭十足。

而老頭身旁則是一位漢子,從其眉目間隱約可以看出他曾經是一位偏偏少年,雖不是修者,但看起來不怒自威。

年輕人看着下方的老頭:「他就是錢多多?」

「現在錢家的家主是錢多多的的長子,錢不盡。」莫輕看向那位漢子:「武兄走了,錢家的情報網是我來接受。」

年輕人倒沒去細聽關於修者的事兒,自是琢磨著錢多多和錢不盡兩個名字,笑道:「這家人真是不要臉,取些名字真是粗俗。」

婦人聽出了話里的酸意,笑盈盈道:「師弟,其實我們也有宣州。」

年輕人嘆了口氣,看着那接近五里的商隊,突生艷羨:「可惜師弟我不是很會掙錢。」說到這裏想到了一事:「你們說,明兄明明有這麼一個發小,為何還要自個兒去掙錢呢?」

「明兄可以不要臉,但古家要臉的。」莫輕解釋道。而之所以明兄隔了二十年才結婚,除了去解決一些殘留的事兒,大部分都是在掙錢。

年輕人打了個哈哈:「當是吾輩楷模。」婦人將兩個粉娃娃交給了佩刀女子后。來到年輕人耳旁小聲嘀咕了幾句。

一下子年輕人眼裏泛出精光;「好,說的好,我也不會停。」

佩刀女子僵住。

男子不敢多聽來到木欄旁,看着遠方偶有飛鳥掠過的海:「也不知道樓兄,木,天南杏,和小圓姑娘在做什麼。」

年輕人走到男子旁邊,則是看向沂州城中心那座典雅的大宅子,笑道:「幫忙唄。」

宅子內。

一位憨厚的劍客像個稚嫩的小夥子一樣,大氣不敢出的站在一處小院的門口,身旁時有香氣飄過,也時有喋喋不休的紅娘的開着黃腔。

今個兒的小院格外的熱鬧。

至少傳入憨厚劍客耳里是天南杏那銀鈴笑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興許劍客都有些麻木時,一道倩影來到了他的身旁:「獃子,在想什麼哩。」

劍客憨厚一笑:「沒,沒想什麼。俺什麼都沒想。」

天南杏掩嘴直笑:「獃子,別想了。我直接告訴你,待師父和師公成婚完后,明年就輪到我們了。」

劍客訥訥點頭,眼裏是藏不住的歡喜,既歡喜自個兒的師父和師娘終於修成正果,又喜自己馬上也可以成家了。

算算年齡,自個兒都快接近兩百歲。自己倒是不急。青雲的師叔師侄催得緊。

天南杏也還不是一樣。天南家都這樣了,還不好好的修鍊,非要催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這是口是心非,絕對是。憨厚的劍客看破不說破。

「再說一次。我們第二個孩子要跟天南家姓。」天南杏皺起了瓊鼻。

憨厚的劍客老臉一紅,卻還是連連點頭。

「諒你這獃子也不敢不答應。」天南杏將手放在了樓石身上,想去輕撫,但覺得不妥,立即收手。

恰時一個賊頭賊腦的少女,乾咳著走了出來,瞧了一眼神色不自然的「姦夫淫夫」,笑道:「樓哥哥,杏姐姐,小圓我沒打擾你們吧。」

「小圓姑娘,那裏的話,當時還是你牽得紅線,那會打擾呢?」天南杏眼咕嚕一轉:「對了,師公讓你找的如意郎君找到了嗎?」

少女俏臉一紅:「還沒呢。」

「要不要杏姐姐給你牽紅線呢,杏姐姐仍是的可哥哥都生的俊朗無比,而且武力非凡,也是行俠仗義的主兒。」天南杏見小姑娘埋頭,心道:我不信我還治不了你這個小妮子。

「杏姐姐,不用了,我現在還很小。」少女的呼吸重了一些。

「那裏小了。」天南杏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玲瓏曼妙的身姿,見少女欲語還休,登時長大了嘴巴:「小圓姑娘,該不會是你有心儀的對方了吧。」

「那有。」少女這口氣不是承認了嗎?

話落宅子外響起了不對勁的腳步聲。

憨厚的劍客立即拔劍。

少女急忙拉住樓石的手臂:「樓哥哥,不要。」

天南杏眼咕嚕一轉,哈哈大笑起來。少女臉紅的更是不可開交。

宅子外,白滄喘著粗氣,亦是漲紅了臉:「好險,好險,差點被發現了。」而話落就抬頭看見一位面色黝黑似笑非笑的男子,以及一位頭戴蓑笠的漢子。

「你們.....」

「說起來。」天南杏不再打趣:「到了這個時間點,明哥哥跑哪裏去了。」

「他說有貴客來,要親自去接一下。」少女如釋重負的狂舒一口濁氣。

「貴客?」天南杏笑道:「不就是那幾位嗎?都那麼熟了,還需要親自去接嗎?我看是怕了。」

「才不是。」少女十分護住:「明動才不怕哩。」

「真的嗎?」天南杏勾起少女的下巴,一板一眼道:「你老實回答我,明哥哥是不是怕了。」

少女倔強的搖頭:「才不怕。明動和古姐姐早已....」意識到說漏嘴,少女立即閉口。

「哼...師父也是可憐,怎會遇上明哥哥。分明是定在古家,卻最後被明哥哥死皮懶臉的挪到了沂州。」天南杏輕哼。

少女來了氣,道:「你以為誰都跟杏姐姐一樣,一點都不體貼夫君。」

天南杏暗罵自己是沒事找事,當是無話反駁,只能動起手腳。一時間就和少女鬧得不可開交。

城外。

端木雷對着站在河畔的木訥男子點點頭:「木大哥,怎麼還不進去呢?」

「待會,在進去了。」一句話硬是被木訥男子斷了句。

端木雷知道木訥男子的脾性,沒有說話,回頭看了眼後面躁動的煙塵:「好,木大哥,我在裏面等你,晚會兒請教一下木大哥。」

「好。」木訥男子點頭。

端木雷信步離去。

遠方躁動的煙塵里,是足有二百餘年的留匪。五國至今還在剷除餘孽,一些大的小的趁勢而起的流匪團伙自然就暫時不在五國的管轄範圍里。

所以可以用流匪猖獗來形容。

而之所以流竄到沂州,是因為沂州重立才二十餘年,比之其他地方少了底蘊,能大撈一筆的機會就很高。

「大當家,按時辰,沂州內馬上就會放鬆警惕了。我們現在要不要吶喊幾句震一震士氣。」說話的是一位面瘦額大的男子,這人叫什麼不重要,是伙流匪的狗頭軍師。前幾日他得情報,沂州有個大人物要舉辦婚禮。

儘管聽起來唬人,但沂州再大的人物會有多大,二十餘年可能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軍師就打算趁全稱鬆懈的時候,進去燒殺擄虐,那時沂州之人皆在狂歡之中,很難有反應。

就算反應過來,搶了就走,也不會損失太多。

而且軍師想到了更深一層,就算到時候被抓住,就說是來吃流水席,反正就以這個理兒編理由糊弄。

大婚之日,總不可能見血吧。

所以對此行,軍師有十足的把握沒問題。而且軍師還知道一些陳年往事,三十多年前沂州也發生過類似的事。軍師不打算也沒有本事像三十多前一樣禍亂沂州。但敢做差不事兒,那至少能被其他流匪團伙所敬仰,怎麼算都是賺的。

被叫大當家的是個精裝的漢子,從其眼裏的神光來看,當年絕對是個狠角色,且實力不俗。不然這二百人的流匪早就被其他賊寇吞併了。

大當家沒有回答軍師,而是皺眉看着遠方行來的一個車隊。

為首是為瀟灑的男子,其旁坐着位淡然清遠的女子。

軍師也順着目光看去,他不認識男子,但認得到女子,不由心下一震:「葯門東東開的第四個徒弟,小伶。」

一時間他有些摸不準是小伶自己的葯隊,還是說全是葯門的人,便問道:「大當家,葯門的人。」

大當家答非所問:「老子在想這些人是恰巧路過,還是來吃酒席的。」

軍師瘦弱的身軀一顫,暗罵自己真傻,不管怎樣,就那小伶一個人就夠他們喝一壺了。想了想,道:「看他們的去向是沂州。大當家,我們...」見大當家投來冷冽的目光。軍師立即閉嘴,都潛伏了這麼久再突然不幹了,怎麼給手下的兄弟交代呢?

而且再說下去,明顯就要動搖士氣。

大當家手一揮,冷聲道:「照原計劃行事。老子爬山虎還怕過誰不成。」

爬山虎是江湖人稱。軍師一直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雖然帶着虎「字」,有些氣勢,但被爬山毀得一乾二淨。

軍府不知道。大當家被稱為「爬山虎」是取自爬山虎這個植物,其意只要有耐心,一點一點吞噬就大有成就。

而事實上大當家是這麼過來的,只不過「爬山虎」更多的打趣,打趣大當家投機取笑。

大當家不以意味,投機取巧也是本事之一。

軍師不在說話,默默計算何時才到情報里的「吉時。」一到吉時就是大開殺戒之時。

待那所謂小伶的車隊進入沂州不久。

軍師突然眼泛精光:「大當家,可以動手。」然而沒有回應他。軍府疑惑的朝大當家看去,只見後者神色既是痛苦又是古怪,不由一愣。而後順着大當家捂襠的動作看去,之間大當家的褲子竟是濕了一片,而其源頭竟來自大當家的「二當家」。

這些軍師徹底震住,饒是平時心思玲瓏的他,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這向來凌厲的大當家竟臨陣....

這奇怪的沉默自是令後面蠢蠢欲動的兄弟大為奇怪。

稍事,也不知是那個不長眼,一根筋的兄弟大呼小叫:「大,大,當家尿褲子了。」

話落,木訥的男子進入了沂州。

其實沂州城內開始奔走相告。

「吉時已到。」

「吉時已到。」

「吉時已到。」

連呼三聲,沂州登時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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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世長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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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結局一,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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