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皮開肉綻，心態驟變
第五章：皮開肉綻，心態驟變
凌霄是個記仇的人，凌雷雖然下達了命令，但是沒一個家丁敢動，怕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受到凌霄的打擊報復。
凌霄顧不上剛才被火焰灼燒的後背，蹲在供桌上尷尬的舉起手，對着父親點頭訕訕一笑，隨即趕緊自己爬了下來。
「你這孽障，當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竟然敢擅闖祖祠，還爬上供桌褻瀆老祖宗。」
「沈鋒給我將這畜生給綁了。」
凌雷氣得吹鬍子瞪眼，家丁不敢動凌霄，沈鋒卻是沒有忌諱，直接取出一根繩子，面無表情的向凌霄走去。
「父親莫要生氣，孩兒之所以擅闖祖祠，皆是認識到白日裏做的事情錯了，故而來祖祠靜心思過，請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混賬東西，有赤裸上身爬上供桌思過的么？」
凌雷取下腰間皮鞭，猛然抽打在地上，憤怒聲和皮鞭聲，嚇得凌霄渾身一哆嗦。
「孩兒若是說赤裸上身爬上供桌是為了清理灰塵，您老相信么？」
凌霄一臉尷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鬼話，更別提父親會相信。
「綁走。」
凌雷壓根都不搭理凌霄，對着沈鋒吩咐一句，惱怒的轉身向外走去，似乎多看一眼凌霄都感覺鬧心。
「沈叔放我一馬吧！」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沈鋒，凌霄滿臉難色，這次若是沒人救自己，非得丟了半條命。
「老爺都是為了少爺好，希望你能夠理解他的苦衷。」
沈鋒淡然說道，絲毫不講人情，舉起繩子就準備將凌霄給綁了。
就在沈鋒繩子套下瞬間，凌霄條件反射的躲避開來，讓沈鋒撲了一個空，兩人幾乎同時變了臉色。
沈鋒可是武道高手，傳言能夠與城主府第一護衛霍石過上兩招的人，按理說他出手，凌霄是絕無可能躲開的，即便他剛才沒有認真，凌霄也不可能躲開。
然而事實卻是凌霄輕鬆躲開，讓沈鋒撲了一個空。
一連串疑惑在沈鋒心中升起，狹長的雙眸半眯起來，對着凌霄上下打量起來：「這小子剛才是預判到了我出手路線了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明明連聚氣境都沒到。」
「一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而已吧！」
沈鋒為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將剛才視為巧合，包括凌霄自己也認為是一種巧合。
緊接着沈鋒再度出手，凌霄驚恐的發現，自己再一次預判到了沈鋒的路線，可惜腦子雖然反應得快，但是身體卻是反應不過來，被沈鋒一把揪住，直接捆成了大粽子。
「少爺，得罪了。」
沈鋒綁下凌霄，基本就是一件毫無意外的事情。
沈鋒不顧凌霄的求饒，扛起他快速向祖祠外走去，目的地是前院大堂。
被沈鋒扛在肩上，凌霄求饒無效，掙扎更是無效。
約摸一刻鐘不到，剛才還很是惶恐的凌霄，瞬間冷靜下來，神情顯得異常冷淡，彷彿接下來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這種感覺在凌霄從供桌上下來之際就存在，剛才的掙扎求饒，更像是在演戲一般。
能夠控制情緒的人，才是最為恐怖的人，喜怒哀樂不顯於色，只有頂尖殺手才能做到。
扛着凌霄去往前院的沈鋒也是眉頭緊蹙，今日的少爺有太多讓人費解的地方，換作往日，凌霄潑皮無賴的性格，定然將整個凌府上下吵醒，可是這一路走來，凌霄安靜至極，若非還有呼吸和心跳聲，沈鋒都以為他掛了。
……
凌府前院，凌家議事大廳。
凌雷握著皮鞭，神態冰冷的端坐首位，一名僕人捧著加大號戒尺佇立聲旁，大廳正中央跪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僕人，正是陪凌霄去煙雨樓的僕人。
沈鋒將凌霄扛進大廳放下后，隨即悄悄退了出去，畢竟這是凌府家事，凌霄好歹是凌府少爺，凌雷動用家法，他在場有些不太合適，避免日後相見尷尬，沈鋒選擇了迴避。
「跪下！」
凌霄進了大廳，一臉不悲不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凌雷越發火大，起身幾個箭步來到凌霄面前，皮鞭狠狠抽打在凌霄身上。
凌霄細皮嫩肉的肌膚，瞬間皮開肉綻，鮮血順着傷口流淌下來，劇烈的疼痛感讓凌霄皺起眉頭，緊緊咬住牙齒，愣是沒有坑一聲，也沒有跪下的意思。
「怎麼？你今天還要反了不成！？」
凌霄一副打死不認錯的態度，在凌雷看來，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手中的皮鞭再度揮起，兇狠抽打向凌霄。
咻咻咻……
大廳不停迴響起皮鞭的破空聲，短短十幾個呼吸，凌霄上身多了幾十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上半身，模樣看着極為凄慘。
緊緊攥著拳頭，凌霄牙齒都快咬出了血，劇烈的疼痛感非但沒有讓他感到不適，內心反而生出一股享受的感覺，不禁讓凌霄懷疑自己是不是個變態。
「我這是怎麼了？」
「明明疼得鑽心刺骨，為何會讓我感覺越發的興奮，莫不是緊張過度，神經紊亂了不成。」
凌霄有些懷疑人生，甚至懷疑現在就是一場夢，但凡是個正常人，被打得如此血肉模糊，即便骨氣再硬不吭聲，也不可能會在內心生出一股享受情緒，除非是個十足的受虐狂變態。
不光凌霄滿腹疑惑，就連抽打他的凌雷，也是眉頭擰成了一團，換作以往的凌霄，鞭子還沒落實到身上，聲音恐怕已經掀開了房頂，今日凌霄一反常態，從頭到尾都沒有坑一聲，神情嚴肅淡然，雙眸之間隱約帶有一絲冷峭之色。
我不會是看錯了吧！凌雷難以相信，如此嚴肅淡然之態會出現在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身上，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你可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凌雷收起皮鞭，打在兒子身上，痛在自己心裏，他對凌霄的打罵，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表現，凌霄身為凌家的繼承人，終日紈絝享樂，文武皆廢，照這個情況下去，凌家的下一任家主，恐怕就要易主了，失去家主位的凌霄，在旁系分支眾多的凌氏一族，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凌氏一族的家主都是能者居上，多年以來，覬覦家主之位的旁系分支元老級別人物不在少數，全憑凌雷力壓全場，他們才夾着尾巴做人，若是將來某天沒有凌雷坐鎮，凌霄的下場可想而知，這也是凌雷為何對凌霄如此嚴厲的原因。
「呃……」
被父親質問，凌霄神遊太虛，滿臉茫然之色，還在內心糾結自己這是怎麼了！？
「呃什麼呃！？」凌雷氣不打一出來，看到凌霄這幅老油皮模樣，手中的皮鞭再度抽打下去：「老子讓你在家好好讀書你不讀，讓你練武你不練，成天逛青樓進賭坊，結交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你莫非想一輩子都做個廢物么？」
「廢物也挺好。」
不知道哪根經搭錯了，凌霄脫口而出，他的夢想就是山間田野，有酒有肉有美人便足矣，凌氏一族的勾心鬥角讓他感到十分厭煩，簡單灑脫才是他活着的理念。
「不思進取的畜生。」凌雷咒罵一聲，轉身走向大廳捧著戒尺的僕人身旁，接過他手中的加大版戒尺：「既然你想混吃等死，那我就先打死你這個畜生，免得壞了我凌氏一族的名聲。」